第243章 草木皆兵
林婧被请去问话，虽然问完就让她出来了，但是林婧还是不理解，自己跟李老先生从没见过面，说亲也是跟林锦说的，她完全不认识，为什么他死了，他们会找自己来问话。
杨智雅拿了两瓶矿泉水进来，一瓶给她：“吓到了？”
林婧说：“还好。”
在里面的日子也差不多这样，是知道这个流程了。
“我等会能走吗？”
她现在更担心自己会被留在这里，坐牢那一个多月，让她有心理阴影了。
杨智雅说：“就算要留你，上面也不准许。”她绕有深意的打量林婧，但又不会令人觉得太突兀。
她的眼睛温和中带着洞察人心一般的透彻。能在侦探社干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林婧不敢跟她四目相对。
“你说的是金先生？”
杨智雅说：“能问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林婧想了想。杨智雅说：“不方便说？”
林婧摇摇头：“他说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
杨智雅站在门口，看着林婧上了车，一个警员经过，说：“这个林大小姐不是说在家很不受宠？怎么才来问个话，电话一个接一个的。”
杨智雅问：“又有电话？谁打过来的。”
“洪家。”
杨智雅一顿，再次看向那个方向，但车子已经开走了。
这个林婧，到底什么来头？
医院这边，陈如雪的情况日渐糟糕，她脸色苍白，不见之前半分。
陈教授进来的时候，她冷淡扫一眼：“我要死了，
你还有心思乱跑，都不在医院陪我。
既然这么不喜欢看到我，当初生我下来干什么？”
陈教授清冷的神色多了分不悦，斩钉截铁的说：“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没给你？
就连你喜欢陆城寒，我便延长在大学的授课，硬是给你们制造机会。结果呢？
你被甩了，马上就出国，连告诉我一声都没有，我反而被你丢下。
你拿我当父亲吗？”
面对父亲的指责，陈如雪无从反驳，就是因为从小被溺爱惯了，所以她才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特别是父亲。
“那你也别管我啊！反正我也要死了，我跟我妈一样，都要早死了。”
她的后天心脏病是随了她母亲，她母亲不到四十岁就走了，当时陈教授就打算出国，不过陈如雪遇到了陆城寒，爱上了他，不愿意去。
后来陈教授为了女儿，便暂时延后出国计划，原本他接到个国外知名声乐团的邀请，打算陈如雪上了大学，他就去——留在国内，他只会想到亡妻，让他很难受，他迫不及待想走。
结果陈如雪考上了陆城寒同所大学，陈教授曾经给陆城寒教过音乐，陆父一直希望他继续教陆城寒，只是妻子走了之后，他只做好学校的工作，其它的不做了。
后来为了陈如雪能接近陆城寒，他又继续教陆城寒的音乐。
这些名门子弟，也有一些有天赋的，陆城寒就是，不过并不是所有人弹
琴是为了成为音乐家，但陈教授是真的欣赏陆城寒，想着，要是女儿能嫁给他，或者下一代也会很有音乐天赋。
陈教授是个音乐痴，那些年，妻子走了，他的世界只剩下音乐。
只不过，陈如雪到底拿捏不住陆城寒。
说到陆城寒，陈如雪想到什么：“爸，你去找他，我要用哪个药。”
陈教授怎么会没想过，但他说：“用了药就不能换心脏了，并且哪个 药又不是能起死回生。
还没到那时候。”
陈如雪自己亲眼实验那个药的，自然知道父亲的意思。
陈如雪心情灰霾，她想到她救治过那些病患，到了最后一刻，他们就是这样。
陆城寒有事，让徐泰来接她，徐泰将她送到小区楼下。
“林小姐，那我先回去。”
都到小区楼下了，又是自家名下的房产，谁都不会再疑心那么重，徐泰是，林婧也是。
林婧说：“麻烦你了。”
徐泰回：“这是我分内之事。”
徐泰开车离开，林婧转身要进去，结果一个人出现。
“我们能聊一下吗？”
是陈如雪的父亲，这个人，林婧之前从没听过，后来了解过，是国内最早一批出国学习西洋乐回来，并有所成就的音乐家。
陈如雪虽然跟她一样大，但陈教授已经很老了，在之前的岁月里，早十几年出生是个完全不一样的时代。
所以某种程度上讲，他算音乐界的泰斗。
在那一个领域，曾经很有分量。
不过这不影
响他教出一个失败的女儿，而且跟林婧也没关系。
“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说的。”
他的女儿要杀了她，她们是仇人，有什么好说的？
陈教授说：“现在如雪的身体很糟糕，我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你弟弟之前用那个药怎么样。”
陈教授诚恳的说：“请你体谅一下当父亲的心情，我的女儿要死了。”
林婧说：“那你应该多陪陪她。而且，跟我也没关系。”
要不是觉得这会说话不能太绝情，林婧真希望陈如雪去死。
她从来不是 一个多善良的人，之前是她没本事，现在人家遭报应了，她何必假惺惺。
林婧抬脚往里面走。
陈教授在后喊着：“难道你的弟弟，用生命最后一刻去尝试那个药，不是为了造福更多的心脏病患者吗？”
林婧想到了在人造雪中徐徐闭眼的林杰，他说，姐姐，我好开心。
他没有遗憾的离开，得益于那药维持的一年多的时间。
林婧觉得身为教授的人，都是巧舌如簧，他们知道如何让对方共情。
林婧讨厌陈如雪，但是他用了林杰，林杰最后的结果是无憾。
最后，林婧还是给他点时间。
“我们去咖啡厅聊聊？”陈教授邀请。
林婧说：“你想了解什么，就在这里问吧。”
林婧没意思跟仇人的父亲一起喝咖啡。
他们就站在小区门口边的大树下，秋意浓浓，但阳光也不弱，茂密的大树能遮去不少的阳光。
站在这里能看到
大门的保安，一有动静，方便有人知道，林婧在里面一趟出来，更加草木皆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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