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君要臣死，臣不想死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理论上的东西，爱情这个东西，岂会因为这些外在因素就放弃？就算他因此放弃顾柠，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就抹消掉他对顾柠的感情。
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顾柠娇媚的容颜就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让他挥之不去，痛入骨髓。
他们曾经的山盟海誓如此美好，若是可以，他愿意抛下一切，就跟顾柠远走高飞。
可是……为什么，顾柠比他还要狠？哪怕是因为情势所迫只能远嫁，也不至于如此欣喜异常，恨不得现在就嫁过去？
顾家门前的大红灯笼红帐都挂起来了，整个顾府都陷入喜庆之中，就在刚刚，他在街上巡防的时候，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东陵太子牵着她的手慢慢走上马车，俩人兴高采烈地出门采购去了。
还真是……郎情妾意，琴瑟和鸣。
凤清寒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隐忍道：“皇上，微臣只是，”顿了顿，他继续道：“以后都不会了。”
既然顾柠已经找到了她想要的，既然她自愿嫁给东陵太子，看起来还很开心幸福的样子，那他……只能祝福她。
君翊沉冷地看着他：“起来。”
凤清寒蹒跚爬起。
君翊毫无征兆又给了他一拳。这一次，下手更加用力，直接将他打飞到演武台之下，“砰！”的一声巨响，滚起一阵烟尘。
还没等凤清寒从地上爬起来，君翊已然抽出冰刃架上的长剑丢过去。
“接着！”
他自己则抽了一根长枪就冲了过去。
凤清寒本来趴在地上没想再爬起来，对方是皇帝，他不可能尽全力跟对方去打。但是他发现，皇帝好像并不打算放过他，还丢给他兵器要跟他对打。
他是将军，惯用的兵器只有杀敌最有效的长枪。
低眸看了一眼手里的长剑，掂量几次都没找到趁手的位置，而君翊的长枪已经到了跟前。
这千钧一发之间，他侧了一下身子，长枪看看擦过他的腰际，君翊的进攻落了空。而他的长剑挥出，瞬间就架到了对方的脖颈之间。
两相对峙。
君翊凝眸不语。
凤清寒淡淡吐出一句：“皇上，承让。”
铿锵一声。凤清寒丢了长剑。转身想要离去。
但就这时，身后一股强劲的风声破空而来，凤清寒耳朵动了动，他已经听见有人偷袭他，这个时间，就凭他的速度是可以避开的。
可是他没有避开，身子身子都没有挪动半分。
“噗！”
长枪入体，枪头从后背穿到前胸。
凤清寒慢慢低头，一截子冰冷的枪头，明晃晃地闪亮在眼前。
痛是什么感觉？肉体的，还是心上的？
凤清寒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不知是在笑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君翊再一个用力，将冰冷的枪头拔出来，绕到他面前：“你为何不躲？”
一抹鲜血从嘴角溢出，凤清寒抬手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腹部，疼痛如刺骨，而他却一丝一毫不肯表露在脸上：“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及时皇上不说，他也知道，皇上在防着他，皇上不信任他。就是因为不信任他，也不信任凤家，所以才会害怕凤家会和顾家联姻。
而皇帝此刻的做法，只怕是，他们两家已经不联姻了，还是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警告他。
而他，身为蜀国三代世袭的将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表达自己的忠心。
凤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蜀国最忠心的臣。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而他，也绝不会让凤家世袭的清名受到一丝一毫的污蔑。
君翊眸光深邃地打量着他，眼眸触及到他血流不止的腹部时，只是冷漠地看着，并没有让人去请太医过来给他包扎，只是任由他流血。
那是个关键位置，若是不早点包扎，定然会流血至死。
关键还是，明天他是送婚使。
君翊道：“刀剑无眼，比武之间，难免会有无辜伤损，是朕不小心，绝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他有眼睛。
凤清寒面无表情：“若皇上无事，微臣就先告辞。”他还要回去包扎。
君翊却好像不想让他走，继续道：“若是伤重，明日不妨不要出城。送婚的差事，朕会安排别人去。”
凤清寒眉目一动。临时改变计划，莫不是他想做什么？
“微臣无事，这些小伤，不打紧。”
“那好，那你就去吧。等你送婚归来，朕就安排你和君汐的婚事。”
“谢皇上。”
说完了，是么？凤清寒面无表情地想从他身边走过去，不了擦身而过的时候，君翊冷着脸道：“凤清寒，你会对皇妹，一生一世好么？”
凤清寒怔了一下，脑海中慢慢浮现出君汐那张巧笑倩兮的灵动脸庞。这真是个迷一样神经质的女子。
他按按握紧了拳头，抿唇道：“臣，会一生忠君，爱国。”
他不爱君汐。他做出妥协娶君汐，也只是因为，这是皇上愿意看到而已。
一步一步离开，鲜红的血迹滴落，染红了一路，他的背影萧条，脚步虚浮，但那股属于凤清寒的独特气势却一分未减，哪怕已经狼狈至此，却仍然让人觉得，他是个不能被控制的野马。
“皇上，凤将军这样，会不会？”受伤很严重明天还能送亲了么？
君翊眸光冷冽，冷漠道：“随他去。他这么聪明，想来应该明白真朕的意思，可是他既然敢如此违背朕的命令，那就休怪朕不顾情分了。”
“可是这样，不知我们的计划，会不会受凤将军影响？这个……”变数太大了。
“无妨。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能使出几分力气？多派一两个死士估计就能要了他的命。”
负手而立，心头的冷硬渐渐加深。俊朗的面容之上，再也没有半分情分可言。
身后待命的明威，心中一股冷意窜出。世人都说蜀国皇帝是个包子，多年被权臣压榨，懦弱无能，没有一点主见，做事更是优柔寡断。
只有他们这些近身的死士才知道，这个外表看似无害的皇帝，内心比任何人都更加冷漠冷酷无情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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