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坐进观天

凌萧缓缓说道：

  “这里虽然偏僻，但也是我大夏的疆土，雍州的地界。有人敢在我这里肆意妄为，不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不过既然两位是来相助凌某人的，而且霸刀门又是镇守一州的雍州第一大宗门。凌某自然欢迎，但与我合作那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我们是军伍出身，与江湖人还有些不同，不知道二位可能适应？”

  孟无常直接开口道：

  “我们可以帮将军处理此事，但与将军合作或者随将军一起还是算了。正如凌将军所言，我们是江湖人，恐怕不适应军伍的那一套，勉强合作未必能有好的效果。还是各自行事为好。”

  凌萧倒是没想到这个高大的年轻人敢如此直言不讳的拒绝他，反倒是高看了几分，想到对方曾经也算是在西荒立下功劳的大夏年轻高手，并未因此有何为难之意，反倒是朗声道：

  “那你们打算如何做，即便不一起行事，至少也不要有所冲突为好。”

  孟无常点头道：

  “这些人的动静很隐秘，我们也是初来乍到，比起追踪一事，还是将军的人更为擅长些，劳烦将军查询一些蛛丝马迹的踪迹，只要大概知晓了他们的去向，剩下的交给我们二人去查探，有了任何消息，我们可以第一时间与将军互通有无。”

  凌萧微微沉思了片刻后，缓缓点头道：

  “这也算是个办法，但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那些人这般诡异难缠，想来不好对付，就凭你们二人单独行事，是否太过危险，可需要我派一些精锐士卒与你们一起行动。”

  孟无常再次拒绝道：

  “还是算了吧，将军的人马虽然都是精锐，在战场上或许可以大显神威，但这种涉及江湖手段的事情，怕是未必能有什么作用。相反，若是到了关键时刻，说不得还会成为累赘，还请将军勿怪，在下并无看不起雍州精兵。只是针对眼下的事情，就事论事罢了。”

  凌萧先是凝神盯着对方看了片刻，孟无常脸色如常，最后凌萧哈哈笑道：

  “好一个霸刀门的天之骄子，倒也算是个爽利人。你的话说的不错，老子也不想将自己的精锐损失在这样的事情上，那就如你所言吧。”

  也就在二人洽谈的时候，先前前去探查的那队斥候有人返回，急匆匆的下马来到凌萧身前，抱拳沉声道：

  “将军，查到一些踪迹了。”

  凌萧沉声道：

  “什么踪迹，快说！”

  孟无常和李卜凡也同时向那人看去，那人立刻回答道：

  “根据我们的追查，小镇中的居民并没有太多死伤，似乎都是主动离开的，虽然隔了一段时间，但因为大范围的人群离开，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追寻，按照方向和路线，可以大致判断是往岁寒山的那个方向而去。”

  凌萧微微皱眉，喃喃自语道：

  “岁寒山？”

  孟无常和李卜凡对视一眼，孟无常向前一步抱拳说道：

  “将军，既然有了消息，那接下来就按照我们先前所说，交给我们二人去办吧。将军只需要将一些人马驻留在此地，等候我们的消息便是。”

  凌萧沉声道：

  “岁寒山是连接冀州和雍州的十方大山之一，那里荒无人烟，只有野兽出没，就算是本地猎户也经常容易在山中丢失，算是一处险地，而且这多人突然去往了那里，事情必然不简单，你们确定不需要我安排一些好手跟随一起？”

  李卜凡轻笑道：

  “将军大人的好意，我和孟师兄心领了，但我倒是觉得我们两人，加上身上的这两柄刀，一个荒山还是闯的起的。当然，若是其中真有什么让我们都无法应付的危机，您派的人只怕也应付不了。”

  孟无常虽然没有说话，但显然也是这个意思，凌萧最终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对二人强调道：

  “他会安排人在这里驻扎十日，二位有任何问题，可以第一时间返回告知。”

  孟无常和李卜凡答应下来后，便向凌萧告辞，向着岁寒山的方向而去。凌萧在小镇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凝神，身后亲卫轻声道：

  “将军不必担心，这两位少侠能够入得了叶星士的眼中，自然有不凡之处，我观他们的修为都已经在气海境，纵观整个九州的年轻一辈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凌萧却沉声道：

  “可我的心中还是隐约有些不安，按照我的要求，让一队人马驻扎在此地，我先返回雍州城，去写一封信。”

  他说完后，便转身带着亲卫队向着小镇外走去......

  而另一边，孟无常和李卜凡在告别了凌萧后，便踏上了前往岁寒山的路，走在荒土小道上，李卜凡一边轻轻拍打着自己身侧的长刀，一边兴奋的问道：

  “孟师兄，刚才我说的那句话，是不是很霸气，将我霸刀门的威严是不是展现的淋漓精致。”

  孟无常淡淡道：

  “并没有，我劝你一句，你不是楚师叔，他老人家的霸气，你也学不来，还是不要照猫画虎了。”

  李卜凡顿时有些失望起来，他嘟嘟囔囔道：

  “没有吧，我当时感觉还挺好的，看来我还真不适合师傅那样，这可怎么办啊。我可是狂刀楚狂风的弟子哎，若是出门在外，没有师傅的那份霸气威严，岂不丢人？”

  孟无常对他的话全当没有听到，继续向前走去，李卜凡看着身旁沉默寡言的孟无常，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从西荒回来后，孟师兄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我也说不好是哪里不同，好像是变得内敛了很多。”

  孟无常没有回头，只是默默问道：

  “怎么说？”

  李卜凡挠了挠头道：

  “我也不知道，这么说吧，以前见到孟师兄的时候，就好像见到了一座随时要喷发的火山，霸道而又令人生畏，但现在孟师兄似乎又变成了平静的大海，深不可测，却让人亲和了不少。”

  孟无常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看着李卜凡，认真道：

  “西荒之行，让我的确有所改变，至少我知道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见识过了崇明，慕容泽，封一剑，皇甫俊才，还有韩飞这样的人，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自负和愚蠢，坐井观天，太过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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