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指点剑法，有情无情剑道！
剑！
其实分为很多种。
但大致上可以分为站剑，走剑，坐剑！
站剑者，非是站着不动，而是出剑较少。
每一剑出，必然直指敌人破绽，剑剑势若奔雷，无法可避。
正如那些大文豪，惜字如金，一语便可振聋发聩。
而走剑，便是身随剑走，不见剑身只见剑光。
但凡剑起，四面八方都是剑气席卷，灵动飘逸。
无论耍帅风流，还是对阵杀敌都很有作用。
至于坐剑，如佛前参禅，一坐就是几年。
修行此法者，一生悟剑，为剑生为剑死。
所以也被称为枯剑士。
而这三种。
其实都处在“剑术”的范围。
若真说，唯有一生悟剑的枯剑士，才接触到了“剑道”的范畴。
但也只是接触。
想要领悟出剑意来，哪里有那么简单？
剑意与武道真意脱胎一炉，但却全然不同。
武道真意可以是精神升华，可以是意志凝聚，更可以是某些武学练到高深处，有着自己的理解。
但剑意却不同。
想要领悟自身剑意，势必要走过六个境界。
剑啸，剑气，剑芒，剑罡，剑势，剑意！
而领悟武道真意，最多也只能达到剑势。
剑意是更高层面的东西。
这也是为何沐青玄在三岁时参悟出一道无名剑意，惊动了北冥子的原因。
“你且演练一番自身剑法，让我看看。”
山崖上，沐青玄看着赤松子开口。
赤松子点点头，便开始演练起自身剑法来。
他身姿飘渺灵动，配合那周游六虚功，只见剑光不见剑身。
而剑法时快时慢，不时有道道剑芒冲天而起。
这般剑法看似华丽，但沐青玄却是皱起了眉头。
因为其中，缺少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停下吧。”沐青玄开口。
赤松子看着他的脸色，也有些讪讪道：“请师叔指点。”
沐青玄开门见山道：“天宗擅长的并非剑道，我可以理解，但习剑者不该拘泥于一招一式，但凡剑道有成之人，自是有着他们的路数。”
“如那齐国剑圣曹秋道，根本未曾有多少人见到他出剑，可一旦其人出剑，必然是以势压人，交手者非死即残。”
“世人议论，此人心性残暴，不讲人情，实则这便是他的剑道。”
“又如同云梦山鬼谷前辈，其人剑道又如何？”
“虽不见其人，但其所教授的弟子无一不在这天下染起腥风血雨，昔日苏秦张仪公孙衍之流，便可窥见一斑！”
说到此处，沐青玄又点评起赤松子方才的剑法。
“你的剑，华而不实，看似有模有样，实则不过照猫画虎，空有其形，而无其神。”
“若想走出自己的剑道，需要领悟出自己的剑意来。”
“剑意......” 赤松子苦涩的笑了起来。
领悟剑意何等困难？
又何况他本不修剑道，走的乃是天宗的无情天道。
沐青玄看他这样子，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开口道：“其实，天宗的理念和剑道有着很深的契合。”
“归于自然，便也可以山中草木竹石为剑，以青山碧水为师！”
听到此处，赤松子感觉自己似乎隐隐把握住了什么。
但始终有着一层隔膜，根本看不清楚。
他有些尴尬道：“弟子愚钝，请师叔明示。”
沐青玄摇了摇头。
伸手一引，自赤松子手中接过长剑。
继而道：“千人用剑，即便是同样的招式，也有强有弱，而剑意更是不同，世上绝无两种同样的剑意。”
“我两岁半那年所领悟出的剑意，乃是有情剑意，困而不杀，却是与你不太契合。”
沐青玄两岁半时，看天宗弟子习剑。
自其中领悟出了圣灵剑法。
只可惜，那时候的他并未领悟到剑十九到剑廿三。
只领悟了剑一至剑十八。
又借助其中“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之意，领悟到了有情剑意。
今日看赤松子演练剑法，沐青玄心中也有所明悟。
天宗的理念为万物忘情，也是无情。
若是自己将其与剑道联系起来，是否能够参悟出剑十九到剑廿三？
更从其中领悟出那无情剑道？
他看向赤松子道：“今日观你演练，我心中也有所感悟，你且先退下，待过上两日，我自会教你一套适合你的剑法。”
赤松子闻言大喜。
连忙道：“多谢师叔。”
他知道，小师叔又要开始参悟了。
所以便乖乖退了下去。
而沐青玄则是坐在原地，开始梳理起来二者之间的联系。
很快。
便是五日时间过去。
第六日正午。
沐青玄睁开双眼，眸子当中有一道凝练如同实质的剑芒喷吐而出。
在他的眉心，更有一道剑痕闪烁。
【你结合了天宗理念重新参悟圣灵剑法，你顿悟了，领悟了剑十九至剑廿三。】
【你通过剑廿三领悟剑道，反复推演，领悟了灭天绝地剑二十三，有情天地剑二十三，六灭无我剑二十三，你再次顿悟了，领悟了无情剑道！】
这一套剑法他早有领悟，如今温故而知新，果然将其补充圆满。
“原来如此，所谓无情之剑，便是天地之剑。”
沐青玄喃喃自语，在这山峰上站起身来。
他手中长剑之上凝结出许多露水。
但在沐青玄起身的刹那。
那一柄剑好似消失了。
在沐青玄清冷的目光当中，骤然有漫天剑光自他立身的山崖上骤然迸发。
嗡~
银龙也似的剑光划过天穹，在云层之中上下翻飞。
竟是惹得云层翻滚，霎时间变得漆黑！
轰隆！
一道道交织蔓延的雷霆蜿蜒如龙而下，似是要吞没那漫天舞动的剑光。
而随着沐青玄眉心那剑痕毫光大放。
整个天地都好似在此刻静止了。
风停云驻，天地之间飘荡的灰尘都好似被冻结到了半空。
哪怕是那一道从天而降，想要吞没剑光的雷霆，都停滞在了半空。
这刹那。
一股恐怖的波动自沐青玄身上骤然激荡而出。
霎时间传遍整个太乙山！
那一道剑光之煊赫，似是要贯穿天地。
在其中，有青山绿水，有云卷云舒，有花鸟鱼虫，有飞禽走兽......
好似，这天地之间的一切都被包含在了其中。
此剑得自天地而来，若还于天地。
该如何？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生而为人，怎能做到彻底无情？
想要参悟这一剑，需先参悟天地。
须知，世间最无情者，乃是天地本身！
而所谓的无情剑道，赫然是......
天地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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