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夫子
一座座庞大的骸骨，接二连三地在张霄，手中化成了齑粉，伴随着洗涤肉身的元气，越来越庞大，身上的海兽骸骨粉末，也越来越多。
这骨粉，初始之时闪闪发光，接着瞬息之间，没入了张霄身体的深处，不见了踪影。
睁开双眸，适应了这种痛苦的张霄，猛然才发现这种情况。
只是伸手去抚摸之时，却早就难以阻挡，瞬间消失不见。
好在，这骨粉并没有什么坏处，不但将身躯之上的皮鞭伤痕，缓慢的修复，肌肤慢慢地变得光滑起来的同时，似乎也变得有些坚硬起来。
不错不错，真是上苍眷顾。中毒之中，被青泥姐。不小心推入了大海，原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竟然有这种造化，真的是值了！
“原来，你并不是海妖。而是一个人类，一个传说之中，叫做骗子分支的人类。”
忽然，这空间的壁垒之处，走出一位身穿青色儒服，头顶着高高如冠的，苍老之人。
这老人的面孔，张霄并不陌生。
第一头海兽，在自己脑海之中，显现的画面里的主角，正是此人。
“您，您…。”
望着如同神话中一般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张霄情不自禁地有些激动起来。
这可是一位斩杀了，不知多少头海兽的绝顶高手，估计就连唐三丘，站在他面前，也要逊色不少。
“嘻嘻，年轻人不要激动。老夫其实很和善的，慢慢说来！”
这夫子却出乎张霄所料，如同调皮的孩童一般，嘻嘻一笑，轻轻摆手。
嗯？
张霄为之一愣，顿时激动的心情也舒缓了下来，急忙行礼道。
“拜见夫子，没想到，沧海桑田，夫子依旧如同往昔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
“哈哈，老夫我修为高绝，自然不会有所变化。”
白色的须发飘扬，夫子望向张霄的眼神，充满了得意洋洋。
“既然夫子修为高绝，为何不回去人类的世界，要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海里？”
此刻，张霄脑海之中，全是闪现着夫子斩落无尽海兽的绝顶身姿。充满着崇拜的，又有着无尽的疑惑。
“回人类世界？你是说回三大帝国？”
神秘的夫子闻言，却并不以为然。
“第一，老夫并不是无聊地坐在这里，你不要以为这些海兽已经身陨落，就没有任何的危险。”
“其实他们的意志，却极为恐怖。脱离老夫的镇压，出现在陆地之上，随便就可以夺少凡人的身躯。到时候，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张霄闻言，深有感触。
不错，一个区区元法之境的大焰鸟，就差点将自己夺舍。更何况，曾经翻天覆地的大海兽。
“前辈果然是高人，为了三大帝国的黎民百姓，竟然独自守住万年的孤寂，镇守无尽的海妖。”
“哦…？”
夫子饶有兴趣地望向张霄，似乎发现了点什么东西。
“黎民百姓？看来你似乎对三大帝国，并没有什么好感。”
嗯？
张霄闻言一愣，这又算什么逻辑？
不过，三大帝国的高层，自己倒真的是不熟悉。所以也谈不上有没有好感。
“哈哈，这便是极好，极好。我看你在海兽意念守护的骨骇海洋里，再吸收他们的精华和骨髓的力量，你是一位修行之人？”
“不错，回禀夫子，我才刚刚踏入修行之门，只有区区通灵六重的境界！”
“哦，通灵劲道，那你是哪一派的仙宗弟子，又或者说是哪一个学院的学子？”
“回禀夫子，在下是正澜县院的学子。”
“嘻嘻…，原来是县院。”
“不错，是的。”
“如此，倒也是没有什么毛病。小子，老夫我坐在大海深处，不愿一生神通失传…。”
“我愿意学…。”
夫子的话还未说完，张霄就立马激动了起来。
没有拳术，自己曾被楼七压着打。没有神诀，被唐衫，差点活活揍死。
一门拳术，神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也是自己这段时日，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
“不不不，你还不知道我的条件呢。”
“哦？您还有条件？”
张霄顿时为之一愣，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翼，却瞬间清醒过来，急忙摆手道。
“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遵循。”
“好，那你发出誓言，获得我神功之后，就必须斩杀一位学院院长。”
“这…，这是为什么？您是文道夫子，怎么要求斩杀学院院长？这…！”
张霄闻言，顿时不可思议地望向夫子，诧异万分。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学，就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原本慈祥和蔼的夫子，变得神情决绝起来。
杀一位学院院长？
张霄脑海之中，情不自禁地涌现唐三丘的三个大字。
但随之清醒过来，虽然唐家、方夭瑶、几位长老和唐衫，并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人来看，但唐三丘，确实和自己无冤无仇。
这…，张霄变得迟疑起来。
“傻子，先答应他。在这深海之处，就算你没有按他的要求办到，那又如何。”
就在此时，文桑子虚弱的声音响起，让张霄一愣里，变得喜出望外。
“文老，你怎么样呢？许久都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也看不到你的身影，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出事倒是没有出事，只是现在异常的虚弱。你如今不过是通灵之境，身体的元气非常稀薄，所以我没有元气的滋养，变得锐化的虚弱。”
“长话短说，先答应他无妨。我要陷入沉睡了，这段时间你好自为之。”
文桑子来得快，去得也快。张霄还没来得及问话，就消失在张霄的脑海之中。
“好，我答应你。日后必定斩去一位学院院长！”
“哈哈，好好好！”
夫子须发皆白，开怀大笑起来。
“记得你的诺言，未来以强大之日，便是应援誓言之时。要知道，向一位山海境的夫子发誓，天地也是有记载的！”
须发皆白的夫子，开怀大笑里，张霄更是心中一片的疑惑。
面向山海境高手发誓，会被天地记载吗？那为何文桑子并没有提及？
“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如走过来，让老夫传授你高强的神诀？”
“嗯？好，夫子我这就过来。”
张霄用奇怪的眼神望向夫子，意念一动，被无数海兽的神念推动着身体前行，瞬间来到了夫子身边。
“嗯！”
夫子极为满意地点头，有些喜悦和满足地道。
“嘻嘻，还不叫师傅？”
嗯！张霄急忙答应，躬身朝着夫子行礼，恭敬地道。
“拜见夫子！”
“好，我的剑法，叫做…。”
缓缓举起了食指，夫子意味深长地望向了张霄。
“难道，是叫做一？”
“不错，就是一。不过，如果说四个一合在一起是什么？”
“口？”
“对，也不对！”
“四个一，是东南西北，是春夏秋冬，是前后左右，也是四象，四个字符，四柄刀，四只拳头，四本书。”
这…，这是猜灯谜吗？
张霄顿时心中有些无力地望向夫子，头大如斗。
“嗯，你似乎有些不明白，我这个是四，也可以是一。比如说，我曾一剑，困在了涯海四方。”
夫子一直点上的张霄的额头，瞬息之间，无数的画面涌入。
只见夫子剑斩出，涯海四方的空间，瞬间被封锁死。
而这口字形空间之中的春夏秋冬，却变得极为缓慢接近于停止。
但这口字形的空间里，剑气却未曾一刻的停顿，从东南西北而来，像是借助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之力，化作了无数的四把长刀四柄长剑，瞬间将无数的海兽斩落在，这片奇特的空间里。
“这，这哪里是剑法，这明明是神通吧？夫子，这种高深的神诀，我真的学得会吗？”
“试试便知。”
夫子笑意盈盈地望向张霄，一派高人风范，顿时让张霄为之深深地折服。
“好，那我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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