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螺丝咕姆
黑塔办公室内，周可儿和黑塔面前正站着一个衣着得体的——机器人。
周可儿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机器人，螺丝咕姆，周可儿之前对他就有一些了解，因为这间办公室都有他的投影画像和介绍。
天才俱乐部＃76，螺丝星的统治者，一向毒舌的黑塔都对他评价很高。
同时他也是模拟宇宙项目的四个合伙人之一，除了黑塔以外，还有两个人分别是阮·梅，斯蒂芬·劳艾德。
不过这次他来这里好像是要关停模拟宇宙，还和黑塔起了冲突。
周可儿也不好插话，就暂时在旁边这么看着。
比起这方面的事，他更在意刚刚在空间站内各处发现的银狼的涂鸦。
小银狼又来了吗？
周可儿伸出自己的右手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塔抬着头，怒视着螺丝咕姆:“想都别想！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关心阮·梅又跟你吹了什么耳旁风，想关停模拟宇宙？门都没有！”
螺丝咕姆:“黑塔，这是我的决定。
提问:我们为这个项目投入了什么？上百个系统时的时间，一整颗星球的资源，还有全宇宙最先进的技术。
我们又得到了什么？未知，疑惑，和一连串的报错。
最初，我们为模拟宇宙加以定义，希望创造一个能够窥探星神行迹的微缩世界。可现在，它正在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
黑塔:“[模拟宇宙需要错谬]，这是你自己说的话，现状明明完美符合，你怎么就不满意了？”
螺丝咕姆:“我欣赏知识的奔流，但不认可模拟宇宙永远只是待办事项上的一致合约。
黑塔，想一想，这个项目，它给了你多少惊喜？再想一想，它给了你多少失望？”
黑塔:“模拟宇宙从不会让我失望，让我失望的是你……螺丝。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现在就像一个，一个……一个蠢材俱乐部的家伙。”
“噗～”听到黑塔的话，一旁的周可儿差点没蚌住。
螺丝咕姆叹了一口气:“黑塔，我无意质疑你，也不会否定你曾为模拟宇宙做出的努力。只是，我希望给予知识和灵感更多自由生长的空间。”
黑塔:“够了！你不想干就退出吧，自己去跟剩下两个人讲……哦，把你的技术也一起带走，我不稀罕。
我可以去找阿德里安·泰勒，可以去找艾普瑟隆的红鼻老人，甚至可以去找博识学会——至少他们不会中途撒手跑路！”
黑塔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螺丝咕姆，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你就是块冰冷的铁。”
说罢，她便离开了。
……
周可儿没有跟上去，而是看着黑塔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跟黑塔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渐渐熟悉了她的一些性格，但是今天的黑塔给他的感觉怪怪的。
“让您见笑了，周可儿先生。”
留在这里的螺丝咕姆转过身对周可儿说道:
“此事因我而起，是我单方面向黑塔提出了终止学术合作的希望。请别误会，我对她和这个项目并无意见。模拟宇宙是项宏伟的实验，黑塔也是一位十足的天才。
但我们在研究长远方向上产生了一些分歧，分歧往往带来偏执，而偏执会阻遏知识的形成。
所以，我是否应该停止这场已经背离初衷的合作？出于感性，我想要相信黑塔。但客观上:我必须立即执行。”
周可儿点了点头，他很认同螺丝咕姆后面的一些话，这也是之前他为什么想改变黑塔的一个主要原因。
不过这会儿，他还是想为黑塔打抱不平:
“你说得似有道理，但实际却又很多问题。分歧产生偏执，那么坚持把研究继续下去是偏执，坚持把研究关停就不是偏执了吗？
虽然我不太懂你们这种科研合作，不过大体上跟经营公司也差不多吧，只不过你们想要成果，公司为了盈利。
不管是什么，合伙人突然退出对其他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而且以我以往的经历看，大部分时候都是某一个人偏执的要退出，牵连了其他人，导致整个团队前功尽弃。
这种行为或许对个体来说最为合理，也就是你说的客观理性，但并不道德，也毫无同理心与责任感。”
“周可儿先生所言极是，道德和同理心吗……”
螺丝咕姆沉默片刻又说道:
“其实黑塔女士在我到来之前就曾多次提到过你的名字，对你尤为赞赏。
但今天我才发现她对你的评价还是有所保留。
我与她相识甚久，所以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她如今如此惊人的改变，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这样，你也是头一个能做到这种事的人……”
周可儿突然有些尴尬，这对话怎么有一种既视感，一种嫁女儿的感觉。
螺丝咕姆随即又说道:“我知道你刚刚所说的也并不是你全部的真实想法……你在担心她的精神状态吗？”
“额，那个……其实我更关心这里科员的精神状态。”周可儿摆了摆手说道。
螺丝咕姆突然一笑:“感谢你的幽默，这对紧张的气氛有好处。”
周可儿眉头轻挑，直视着螺丝咕姆蓝色的机械眼说道:“哦？紧张吗？”
螺丝咕姆眼中的蓝光跳动:“……这得取决于你的视角，不同的族群不同的人有各自的看法和感受。
有机生命的情感就像潮汐，是我没看好月亮的方向。让黑塔独处一段时间吧，释放情绪的波动，也有利于我们后续的商谈。
至于模拟宇宙……如果你们是为它而来，或许我可以代劳，进行一些解答。”
周可儿面露微笑，他已经猜到当下是什么形势了。
只是……不知道星现在在干嘛，按理说她应该早就到这边了才对，算了，先不管她。
随后，周可儿向螺丝咕姆讲述了刚刚空间站发生关于银狼的一些事，那些突然显现的涂鸦和异像。
螺丝咕姆点了点头:“哦。检索:密林深处的篝火，孤独的石剑指向繁星——[朋克洛德精神]？那可不是普通的奇物，我的朋友。
那是一位巡海游侠写给这个宇宙的情书。周可儿先生，你对朋克洛德有多少了解？”
周可儿托着下巴想了想，随后说道:
“骇客，入侵梦境，不好好穿衣服，趾高气扬，雌小鬼？”
螺丝咕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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