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这丹好香
第112章 这丹好香
识海之中，此时正有一个个金色光点汇聚，向着突然出现的昊天功法功德卷涌去。
那功德卷之中的内容，也瞬间彻底出现在李云的脑海之中，让他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昊天功法的修炼，除了凝聚皇气之外，还有另一种法门，就是凝聚功德！
甚至可以说，那皇气凝聚只是基础，功德凝聚才是根本！
只是一直以来，他所做的事情，皇气居多，功德居少，所凝聚的功德数量不足，并未能开启这昊天功法的第二卷功德篇。
而现在，掌控朝堂之后，又大肆抄家，仅仅是用从阉党恩海等几个大太监家中查抄到的钱粮、房屋和田亩，就妥善安置了这二十万灾民。
这巨大的功德，彻底凝聚，进入他的识海之中，也就开启了昊天功法的第二卷功德篇。
甚至连他掌心之中那个“南天门”的篆字纹路，也被这功德所激活。
通过昊天功法功德篇之中的描述，李云此时也已经明白，这些功德同样能够作为“路费”一样的存在，再次激活那南天门的纹路，或者说激活南天门，让他重新进入天庭之中！
只是这次进入天庭之中能待多久，他现在也没搞太明白，还需要继续研究。
昊天功法的功德篇之中的内容，则是让李云看得瞠目结舌。
和之前第一卷的“皇气篇”的修炼路径完全不同，这功德篇赫然是凝聚香火信仰，走的是直接成神的道路！
这里面的内容也完全不是皇气篇之中那种练气—筑基—结丹之类的修真路径，而是另一种更加复杂的路径，一时间李云都看得有些云山雾绕不太明白。
更让他心中激动地，则是皇气总归有限，因为这天下的子民一共就那么多，对皇帝的忠诚有限度，修炼总会有极限，而功德则可以是无限的！
和皇气相比，功德更像是一种天道法则之类的东西。
粗略看过去，李云此时已经了然，这皇气和功德之间，就好像他的内力与灵气一样，相互之间并不冲突，反而是相辅相成的！
原本他对那些隐世仙门心中极为忌惮，此时又找到了功德这一条路，立刻雄心再起！
养心殿之中，裴忠和袁成涛看着眼前呆立当场表情不断变幻满眼兴奋的皇帝，不由对视一眼，都是面露忧色。
刚才裴忠本想着不要太过刚直，怎么也给皇帝留个面子，再劝谏炼丹修仙之事，因此率先汇报了一下对灾民的安置工作。
却没想到刚刚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皇帝好像傻了一样，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一会儿目瞪口呆一会儿傻笑，现在又现出了野心勃勃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心中担忧不已。
袁成涛眉头紧蹙，看向旁边的赵回春，做了一个吃药的手势：
皇上嗑了？
赵回春连忙摆手摇头，指了指旁边仍然带着炉温的丹炉，又指了指玉盘之中的丹药：
刚炼好的新货，还没嗑上呢。
袁成涛皱了皱眉，又向赵回春做了个手势：
这是丹瘾犯了？
赵回春连忙摆手一阵比划：
皇上戒了有些日子，不至于有瘾。
两人正比划着，就见皇帝此时回过神来，向裴忠和袁成涛笑道：
“两位爱卿干得好！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这河东道的水灾说是天灾，实是人祸，灾民何辜，灾民何苦！他们能有地方住又有饭吃，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等明日，再拨一些布匹，使灾民有其衣！”
听到这话，裴忠和袁成涛连忙叩首道：
“皇上圣明！”
“这二十万灾民，能生逢明主，实在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皇帝炼丹不炼丹的先不说，单单是对灾民的这种赈济，也确实让两人感动。
紧接着就听皇帝又说道：
“另外，从明日起，在灾民的居住之地办官学，想要入学的孩子，尽可入学！若是他们长大之后有所志向，同样可以考科举，入朝为官！”
这话一出，裴忠不由眼眶瞬间红了。
堂堂天子，日理万机，而且刚刚大政得还，竟然能想到这一层，已经不光是明君仁君的范畴。
从中可见雄才大略千秋伟业！
一旁的袁成涛同样赞叹不已。
两人正准备替灾民跪谢皇恩，就听皇帝接着说道：
“另外，向天下发‘赈灾诏’，天下各处生活无着的孤寡老弱灾民难民，只要愿意，都可以到京畿道来就食，由朝廷供养！”
听到这话，裴忠已经到了嘴边的赞美之词不由噎了回去，说道：
“皇上，这……这个恐怕有些不妥……”
之前皇帝前往城南门外的施粥局赈济灾民的时候，就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也就是所谓的发宏愿。
不过当时包括那些灾民在内，根本没人当真。
毕竟这几千年来，还从未听过哪个皇帝哪个朝廷能将全天下的灾民难民还有孤寡老弱都供养起来的。
皇帝家也没有余粮啊。
说说也就罢了。
他们听听也就算了。
只是现在听皇帝的意思，竟然真的要直接向全天下发诏书，聚拢灾民难民！
这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或者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德政，是仁君之道，但是对于现在的朝廷和皇帝来说，却是能让财政崩溃的事情。
虽然现在查抄了三党，但裴忠始终认为，在诛杀了那些首恶头领之后，剩下的大部分官员，特别是世家之人，最好还是放回去，否则必然引起天下世家群起而攻之。
<div class="contentadv"> 也正因此，抄家的那些浮财，最后也就能剩下阉党的那一波，用来维持朝堂运转、精炼军队，再加上那几十万灾民，也就勉强足够。
这要是天下灾民难民都来了，朝堂都给吃垮了。
李云微微一笑，说道：
“裴阁老莫怕，朕自有决断，你们尽管下诏。”
随后不等裴忠和袁成涛再说话，李云随手从那玉盘之中抓过最后炼成的那枚仙武大药，就丢进了自己口中。
看到这一幕，赵回春不由大惊失色。
这些丹药都是他经手亲自炼制的，自然知道最后这一枚丹药的毒性最强，比之前狗吃了立刻蹬腿的那一款丹药还要毒上不知道多少倍。
他连忙抬手说道：
“皇上，这丹药的毒性太大，实在是吃不得啊！皇上您快吐出来，吃不得，吃不得！”
李云哈哈一笑，说道：
“赵爱卿不必多虑，朕可是真龙天子，这仙丹正合朕的胃口。”
看到皇帝这个样子，再听到赵回春的话，裴忠和袁成涛对视一眼，不由又急又气。
裴忠此时也顾不上刚才皇帝所说的什么赈灾诏，连忙劝谏道：
“皇上，这修道炼丹之事，还有长生不老之事，终究只是虚妄，自古以来，还从未听说有炼丹成仙的皇帝，吞丹而死的倒是不少，还请皇上三思啊！”
听到这话，一旁的赵回春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阁老这么猛的吗？
圣上一怒之下，不得把他屁股打开花？
没想到皇帝听到裴忠的话不怒反笑，笑吟吟地向裴忠说道：
“裴阁老的担忧，朕都明白，不过也请裴阁老放心，朕就要做那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修仙皇帝，炼丹成仙，岂不妙哉。”
袁成涛此时同样劝谏道：
“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现在皇上虽然诛杀恩海剿灭阉党，大政得还，但这京城之中朝堂之上，三党余孽仍然蠢蠢欲动，京城之外，更有镇北军、宣武军、韩人龙部、渤海国狼兵四路叛军向京城奔袭而来，是数倍于京城的兵力，万万不可懈怠啊！”
“这丹道一途，路途坎坷，应徐徐图之，等到稳固朝堂，击退叛军之后，再行炼丹不迟。”
他毕竟和裴忠不一样，没有裴忠与皇帝之间的那种超然的亲密关系，只能委婉一些劝谏。
却没想到皇帝微微一笑，从一旁的玉盘之上取了两枚紫色的丹药，交给裴忠和袁成涛一人一粒，说道：
“两位爱卿，今日不提朝堂与叛军，咱们君臣三人，只谈仙途丹道，这是朕今日刚刚炼成的仙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赐你们二人一人一粒，吞服之后，有无上妙处。”
这仙丹看上去带着妖异的紫光，落在手里沉甸甸的，竟然有一种金属的质感。
裴忠掂着手中的仙丹，只感觉心中一片冰寒和悲凉。
他和朝堂之上的一众忠臣良将拼了命地在整肃整个京城和亲军侍卫上直军，努力治理朝政，同时拼命整军备战，只为即将到来的恶战。
皇帝却在这养心殿之中一门心思炼丹修仙。
还是毒丹。
更何况赵回春本身就是名医，号称妙手回春，他说这丹药有毒，那就一定有毒。
现在皇帝竟然还让他们二人服丹！
裴忠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知道这明明是一代圣贤仁君的皇帝到底是怎么了。
急火攻心之下，阴沉着脸，什么也没说，接过丹药一把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罢了罢了，老夫实在是累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赐丹，那就吃了。
到时候口吐白沫两眼一翻往地上一躺，什么朝堂，什么叛军，都去他妈的。
“裴阁老！”眼看裴忠赌气把丹药吃了，袁成涛抬手想要拦却根本没拦住，当下也是心中悲凉，把心一横，接过丹药同样吞入肚中。
一旁的赵回春都看傻了。
难道皇帝炼制这毒丹，就是要给忠臣们吃的？
皇上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这还是有道仁君么？
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正想着，就见皇帝仍然是一脸笑吟吟地看着裴忠和袁成涛，开口问道：
“两位爱卿，这仙丹，如何？”
裴忠此时面色骇然，再也不复刚才的视死如归的绝望之色。
丹药刚一入腹中，他就感受到了力量，从四肢百骸之中升起的力量，还有沁入神魂的香气！
此时听到皇帝的问话，喃喃地说道：
“这丹……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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