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你后悔吗?
送葬队的人步伐不快不慢,这也给了谢棠生两人可以跟上的机会。
两人从听闻杨家出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先不说也没有休息好,刚刚所经历的事情已经让他们身心俱疲了。
要是那些人再走块一些,谢棠生两人可就真的跟不上了。
半小时后。
谢棠生两人随着送葬队来到了杨家墓地。
墓地外,站着几个手持花圈的人,他们的眼睛敏锐的注视着在场每一个人,为的是防止某些不长眼的私闯墓地。
墓地外有人看管,谢棠生两人自然是没资格进去,毕竟杨家门都不能踏入,更何况杨家列祖列宗所在的墓地呢?
所以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
一声温和的声音在谢棠生身边响起,让本就恼火的谢棠生火气更甚。
“嗯?这位是谢家主?怎么站着外面呢?”
谢棠生两人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位清秀文雅的少年郎,他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看上去很是顺眼。
谢棠生正心头烦闷,这明知故问的行为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关你屁事!谁家的儿子,没点眼劲!”
“江家的,如何?”
只见一位相貌阴暗的男子嚣张的走出,其鹰钩鼻、细缝眼,与面前的少年郎形成鲜明的对比。
来者正是江岳父子。
在江岳身后,跟着一群人,他们身着西装,眼带墨镜,迎面而来的是一种混黑道的气势。
又是江家,又是黑道的,这下子把谢棠生刚点燃的怒火又吓萎了,只是他不甘示弱,表情依旧强装冷峻着。
“京城江家?”
“你这不也喜欢明知故问吗?”
江岳笑道,随即他本就细长的眼眯起。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有些人则是抱着一张藏宝图不明不白的守着。”
他口中吐出来怪异的言论,不禁让谢棠生两人有些一头雾水。
谢棠生不想去猜这种哑迷,冷哼一声,打算转身离去时,江岳发出邀请。
“明晚设宴,或许我们可以聊聊。”
“没兴趣!”
谢棠生可不会给江岳什么好脸色,之前他们江家大肆上门抢亲,如此损害谢家颜面的事情都给他们做了,他也不会赏脸上江家闲聊。
“哦?难不成你不想知道杨才辉是被谁气死的吗?这是我说的第一类人,第二类抱着藏宝图不明不白的人,就是你。”
江岳缓缓道。
“你什么意思?”
谢棠生皱眉,如果说上一句哑谜不明不白的死去可以理解,那下面说自己抱着藏宝图又不明不白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所指?
“呵呵,我这人说话不喜欢重复。”
说罢,江岳拍了拍手,他身后一男子上前递给谢棠生一张请柬。
谢棠生接过请柬,但双眼一直盯着江岳,好似要看穿他葫芦里要卖什么酒。
见谢棠生接过,江岳笑了笑,随即带着众人离开。
在江岳离开时,一直站在谢棠生不远处的江月对前者笑了笑,道。
“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期待你们能到江家做客。”
要不是知道江家是什么德行,说不定谢棠生两人真会以为这个少年是什么好人。
在知晓江家不顾及世家风范上门抢亲,后面还各种传播谣言污蔑谢家与徐有道,更是在事情败露后选择一脚踢开陈家,谢棠生就不可能对江家有什么好感,他们现在笑的越和善,就越感觉虚伪。
只是谢棠生确确实实被拿捏住了,他迫切想知道是谁气死的杨才辉,如此一来,谢家说不定有机会将功补过,杨秀澜也会好受些。
“爸,我担心这是鸿门宴......”
谢棠生何尝不知道这可能是鸿门宴,只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不找到气死杨才辉的凶手,那么杨家的怒火就只能撒在谢家上。
如果真的从江家口中得知了真相,那么谢家说不定可以将功补过,杨秀澜也可以好受些,不至于像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而且,谢棠生也想知道,江岳所说的第二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怕死?那你就别去。”
谢棠生冷哼道。
谢雨嫣被堵的无言。
只是谢家和江家都不知道,他们刚刚的交谈与递请柬的行为,被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看的一清二楚。
那男人正是陈封石,此刻他正紧握双拳,浑身青筋暴起,赤红的双眼仿佛可以喷火。
“江家递出的请柬目的肯定是想招揽谢家,让谢家替代陈家在崇州工作。该死!全都该死!”
但是下一秒他发出狂笑。
“嘿嘿,好好好,他们聚在一堆,好好好,到时候,bong!嘿嘿嘿。”
周围人见陈封石好似精神病发作,纷纷避开此人。
陈封石也在痴笑中缓缓转身离去,只是他的肩膀不停的抽搐着,笑声渐渐变成了哽咽。
“儿子,我很快可以帮你报仇了。”
......
边疆碉堡。
徐有道最近时不时就会看一下日期,有好几次想用卫星电话打给谢雨嫣,想问问她气消了没有,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只是他还是止住了,他现在还有点意乱,不知道后面该如何与谢雨嫣相处。
神武身为军人,目力惊人,自然是察觉到了徐有道有所心事。
这些天的接触,让两人渐渐熟悉,偶尔也会聊聊心里话,所以见徐有道最近好似被心事困扰,神武想开导一下。
“徐大师有什么烦心事?”
神武起身坐在徐有道身旁,递给后者一杯茶。
也是这些天的接触,神武了解到徐有道对茶很是中意。
“谢谢。”
徐有道接过这杯廉价的茶,入口,伴着思愁,倒有种别样的味道。
神武也喝下。
“烦心事吗?人怎么可能没有烦心事。”
徐有道苦笑道,随即他摇摇头,又喝一口。
“徐大师是在烦心国家大事吗?”
神武觉得像徐有道这样的人,烦在心头上的必然是国家大事,毕竟几世纪前国家瘟疫泛滥,徐有道奔波国家各地救瘟疫,这不正是说明了徐有道心系国家吗?
可徐有道所说的与他所想的有些出入。
“如果我说,我在为儿女情长的事情烦心,你会笑话我吗?”
闻言,神武一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徐有道笑笑,又道。
“很意外?我可不像你,浑身上下精忠报国,你为国,我为己。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活的久的普通人,自然也避不开七情六欲。”
看着徐有道喝茶如喝酒般洒脱,神武摇头道。
“我确实有些意外,但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为自己而活,没什么不好的,刚开始加入组织,我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但后面我在组织找到了归宿,遇见了与我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我已经离不开他们了。”
神武也如喝酒般一口饮下,他是军人,又不是死人,这些道理他不会不知道。
徐有道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去纠结神武说的是真心话亦或是安慰他的话,他只是觉得神武没有想象中军人的那般古板。
“我与我心爱的女孩准备举行婚礼......”
一旁的神武在听闻婚礼时,眼中闪过一丝伤感,这一刹那被徐有道敏锐的察觉到了。
这是徐有道在神武眼中未曾见过的情感。
或许神武他也有过类似悲伤情感经历,徐有道如此想着,他顿了顿,又道。
“但是,我们闹了很大的矛盾,但这件事双方都没有错,或许吧,或许我和她在一起就是错误的。”
“徐大师,我不知道男女间的情感该如何处理,我只知道,做一件事,后不后悔是最重要的,就像我加入组织,所以,你与你爱人相识,你后悔吗?”
“后悔吗?”
徐有道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茫,嘴里不停喃喃道。
他好像确实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因为他永生的原因,觉得一切问题和情感都会被时间冲淡,这些感情与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就不存在什么后不后悔了。
可他发现自己错了,几世以来,自己对谢雨嫣的感情似乎一直都没有改变,甚至有几世愿意为谢雨嫣改变自己。
活了数千年,徐有道真的很少在意情感问题,每次为此感到头疼时,他都会跑去闭关,等到物是人非时再出现,现在真正要面对时,他难道还要像之前一样逃避吗?
神武没有打扰徐有道,只是默默的为徐有道续杯。
两人陷入沉默。
突然,徐有道问出了一个令神武惊讶的话来。
“那你呢?有后悔过吗?无关国家,只是儿女情长。”
神武在听见这句话后,手上要喝下的茶明显顿了顿。
他也不去想是不是徐有道知道了些什么,亦或是徐有道是否是为了问出一些类同的问题。
“后悔过。”
神武在听闻徐有道说出他的心事后,他也陷入了自己感情的回忆,实际上,他来组织,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的意中人。
“只是这件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
神武话虽如此豁达,但神情之中的悲伤难以掩盖。
徐有道没有去深究到底神武有过如何的感情经历,可以让一个处处致命伤但面不改色的男人,只是提及“那件事”便双眼赤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的苦酒,有些人的苦酒早已经喝完,但徐有道的酒杯,却是一直源源不断的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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