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擦肩而过

刘季主动领着人从沛县到咸阳，经过一路相处，泗水郡其他人隐隐都以他为首，一路上倒也安生，虽偶有摩擦，但刘季笑着三言两语将琐事处理，没有发生大冲突。

  越是临近咸阳，队伍里的人越沉默不安，刘季他们还和其他人碰上，直接和对方说得火热，没有半分不自在。

  咸阳没有城阙给众人感慨，刘季脸上的笑时常带着，嘴里还在说着话，眼睛耳朵同样没闲着，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五官被他用得淋漓尽致，谁都没落下。

  “刘三哥，咸阳看着和我们沛县可真完全不一样。”

  有人只觉得眼睛不够使唤，到处都是新鲜玩意，他们离咸阳远，也不是什么大地方，看着咸阳自然免不了一番感叹。

  好巧不巧，刘季就是个喜欢新鲜玩意的人，他们被带到咸阳报道的时间还未到最后期限，直接先逛了逛，他十分熟络的挤入人群中，也是他运气不错，撞上百戏团演出。

  “壮士，这都是在演什么啊？”

  刘季身边的人显然有一瞬间的茫然，毕竟看着戏突然一个人就搭上你的肩膀问话，还一副和你很熟的模样，换做谁都要思考思考是不是认识的人。

  “你连百戏团都不知道？”说着那人的眼神开始变得怀疑，显然若是刘季回答不出来，怕是要被扭送到官衙。

  刘季像是没感受到手下陡然变得紧张僵硬的人，依旧热情，“是啊，我等都是听陛下号召来咸阳观摩学习神种种植的，小地方出来哪里看过如此精良有趣的剧啊。到底是咸阳啊，我们县都没有这等热闹。”

  男人的面色变得缓和，解除警报他自然也愿意为刘季解答。

  “那当然，自从神使来到我们大秦后，就带来新东西，你们居然能被选中去种植神种，可真是有福气。”

  刘季不置可否，从眼前男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油然的骄傲，说到所谓神种时羡慕也是实打实，没想到神使在咸阳如此得人心。

  他有些意外这点，不过越是如此，越是好奇，私心里也希望能得到丰厚的回报，神使越真自然越对他有利，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到神使面前讨到点长生的汤汤水水。

  此次回咸阳嬴政特意嘱咐过不许大费周章迎接，但咸阳很长一段路都被清理过，旁人免过。

  攸安坐在晃悠悠的马车内总算是将扶苏一同送来的竹简听完，不是看完是听完，攸安当时都差点忘记字还没认完，好在身边还有一个衣在，马车晃悠也是一个绝佳的借口。

  前面都是没有任何废话的严谨记录，攸安心中想着这人倒是认真细致，有眼力劲，起码没在中间夹杂着大量谄媚之言。

  倒不是攸安不喜欢听好话，只不过得看什么场合。

  等听到署名为“章邯”，攸安从半躺立刻弹坐起来。

  章邯不应该是在骊山管刑徒吗？

  “六合，你种土豆休息得差不多了，还真一点事都不做呢？”攸安先质问半分没提醒她的系统，这么大个名人站在她跟前，吱都不吱一声。

  六合心虚，“哎呦，我太累了。”

  就它一个统漫山遍野的种土豆，能不辛苦吗？走点神也可以原谅嘛。

  攸安没想和它算账，只不过提一声紧紧皮，想着章邯弄去修皇陵也有点浪费，用膳时简单提了下章邯的名字。

  难怪人都想要攀上关系，章邯可能都没想到神使这么给面子。

  虽然也没有在咸阳待多长时间，可瞧着熟悉的街道，攸安都有种回来回到家的激动。

  最前面是清一色四匹高头大马驾驱的高车，车上的护卫高大魁梧，目光直视，手持兵器身穿盔甲，威风凛凛。高车后紧跟着副车的安车，车上竖立着椭圆形车盖，车厢分为前后两截，外表便装饰得华丽非凡，前面坐着谦恭近身得驾车御官。

  副车过后便是嬴政乘坐的最为豪华的金根车，清一色的六匹高头大马，比起后来开国凋零到连丞相出行都只能坐牛车的大汉，这会儿条件可真是不错。

  整个车队浩浩荡荡，旁边的黔首瞧得眼花缭乱，长长的队伍从刘邦跟前掠过，他望着远去的队伍，如梦初醒，气势凌云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刚说出口便后知后觉害怕不该说如此禁语，好在身旁没人注意到他。

  “刘三哥，我们还要去郊外报道呢。”一块看热闹的人看完便看完，提醒身边的刘季。

  刘季转身与车驾行驶的方向相背而行，攸安在衣不解的眼神中狠狠锤了下身下的座椅，该死的系统，突然冒出来说遇到刘邦了，她总不能现在跳下马车一个个去找吧。

  “我没事，坐久了发泄发泄。”攸安解释得尤其敷衍。

  衣自然不会追问。

  攸安没跟着进宫，直接往神使府回去，和留守的季布打个照面立刻往床上一趟。

  比起攸安，嬴政显然更加有精神头，立刻召集李斯等人听取离开这段时日咸阳的事情，扶苏站在旁边默不作声。

  等到众人散去，扶苏不出意外的留下来，嬴政将纸的事情告诉他。

  扶苏同样惊喜又激动，但暂时还未见到神使口中真正的成品，还能稳得住，“儿臣即可将少府的作匠控制起来，同时征兆工匠共同研制。”

  嬴政的记性不错，“你手下有个叫章邯的？神使看重他。”

  扶苏本就打算用章邯，如实回答，“章邯在少府做事细致负责，只是资历尚浅。”

  年纪轻所以没有闯出名堂来。

  嬴政提一句已经是了不得，不可能操心这么个小人物的未来，“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他瞧着低下修长挺拔的儿子，想到厕纸的名头，还是没忍心坑儿子，“厕纸之事你上点心推广，否则等到神使想起来这事，按她的手段……”

  面对嬴政的愤怒都能保持淡然风度的长公子此刻瞪大眼睛，闪过慌乱，攸安可能都没想到她在嬴政父子俩心中犹如洪水猛兽。

  难道她的那些名人效应宣传效果不好吗？

  扶苏：就是因为太好了才害怕，丢不起这个人。

  他无比郑重道：“父王放心，儿臣必定快速解决。”

  绝不给神使任何机会，他倒是没想谁担上厕纸宣传人，只是无论落到谁身上，风光霁月的长公子都于心不忍。

  蒙恬刚刚陪着嬴政舟车劳顿也没有时间休息，大秦的众人好似都是大忙人，做不完的事。

  嬴政一回来便将从咸阳开始修驰道的任务交给他，蒙恬马不停蹄的又要征调民夫，攸安回来时便找了机会和蒙恬说赐予土豆一事，他现在第一件事是筹集人手挖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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