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知道就问：是寺人吗

攸安的葵花子社交谁都不冷落，只不过大臣们一个个捧着不知名东西不知所措，想他们混迹人精中多年，还真不知拿什么态度对待这位神使。

  最为要紧的是，现在她正受陛下眷顾信任，不宜起冲突，但也不代表就要亲近，谁也不知她何时会翻车一般，最好的态度便是不冷不热。

  说到底，没有亲眼所见，无法像扶苏那般态度大转变。

  可惜，之前在长安乡积攒的那点情绪值已经兑换了玉米大炮，足足500点直接又是把她掏空，若不是扶苏给他贡献了一点，她现在又是一穷二白。

  见葵花子社交没给涨情绪值，攸安都想把东西拿回来，一群朝堂之上老奸巨猾的果然没年轻俊美的好忽悠，浪费她的瓜子。

  捕捉到她情绪的六合：宿主有时候是真抠。

  嬴政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询问大秦的未来，着眼当下，他还不至于不自信到认为掌控不了大秦，顶多是了解下未来哪个“不肖子孙”。

  只是，他回过神来就发现神使有些蔫蔫的，看了一眼他的信重的臣子，什么都没说，难道真是小孩子脾气，一会一个样？

  好在被打发亲自去水煮玉米的扶苏总算是回来，知晓宫殿内已经谈完正事，通人禀报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端着东西上来，后面还跟着一连串。

  嬴政没有第一时间关注长子，而是望向神使，果不其然，刚刚的垂头丧气消失不见，眼神亮晶晶的盯着扶苏…手里的鼎。

  “扶苏拜见父王，神使赐予的玉米已经水煮，但因之前未曾见过，不知是否可入口了。”

  向着嬴政回话，但显然是冲着攸安去的。

  攸安也没多讲究，直接走上前伸手，扣下来一粒差不多指头大小的玉米，和玉米条没差别，直接塞到口里，脸上露出愉悦的神情。

  居然还是甜玉米，煮得时间没那么严密到分秒，煮过头也不影响玉米的口感。

  “陛下，您尝尝，很好吃。”攸安赶紧给嬴政推荐。

  其他人目睹这一幕，眼睁睁瞧着陛下没有推阻的掰下来所谓玉米，然后放到嘴里，还很是赞同的和神使唠家常般回话。

  “确实很美味。”嬴政倒不是捧着他，现在吃糖也就是蜂蜜和饴糖两个途径，蜂蜜就得看运气，运气不好还会被蛰，甜这种味道别说对黔首，就是普通小吏都很珍贵。

  “你们也都尝尝。”

  陛下都发话，李斯等人也很好奇所谓的玉米，谢恩过后便都围着开吃。

  攸安哪怕心中知晓拿出来的东西于此时的大秦都很稀奇，但还是无法忽视玉米就是玉米的客观事实，总有种大可不必如此的感叹。

  王绾尝过后再看硕大的玉米，眼神便有些热切，自从陛下支持李斯的郡县制后，他的心气都歇了许多，准备为李斯腾位置。

  “神使，不知此物能否在大秦耕种？产量如何？”王绾态度温和又尊敬，完全没有轻视。

  攸安瞧着他年纪大，态度又好，自然不可能摆架子，毕竟走的是平易近人、不谙世事的路子，时不时弄点威慑叫他们忌惮就好。

  “可以啊，陛下已经派蒙大人去郊外，产量嘛，你们这可能就三五百斤吧，再多我就不知道了，不准再问了。”手动停止接下来的问答时间。

  王绾本来还有一肚子的话瞬间被堵住，扶苏一边瞧着，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他刚刚就是这般心境。

  见王绾吃瘪，其他人也意外神使的性格，只是继续吃着玉米，心里却是在琢磨产量是否可信。

  显然，只要产量当真，玉米又能作为大秦黔首的主食，那么这个神使他们自然心甘情愿的认了。

  粮食不过几个月时间就能看真章，这点时间他们等得起。

  只是，想到产量，心中难免火热，他们此刻倒是宁愿攸安不是招摇撞骗之人。

  嬴政本意是安排攸安待在宫内，但难得向来说一不二的他有征询他人意见的时候，“不知神使是想要住在宫内，还是另在宫内安置？”

  攸安本来对咸阳宫很感兴趣，但想到宫内可能还要和嬴政儿子和夫人打交道，时不时还得和陛下谈谈成仙之法，最后还是决定住在宫外。

  感情需要距离作为调解，攸安一脸正气道：“宫外。”然后不到三秒又眼巴巴询问，“陛下给我安排好住处了，是吧？”

  嬴政被她眼巴巴看着，忽然想到扶苏出宫都未曾有如此幼鸟离巢的眼神，平复好心情，“自然，神使若是住得不习惯，还可多看看，不止一处，也可轮流住。”

  攸安一脸惊喜，心里已经在夸赞嬴政上道，不过她并不想到处挪，“多谢陛下，我等会儿出宫便去看看，您不用担心，叫扶苏公子来张罗就好。”

  扶苏有种被人使唤干粗活的感觉，“扶苏自当为神使效劳，父王不必担心。”

  李斯他们默默站在一旁当背景板，只是瞧着三人的相处，过于熟稔。

  陛下他们还能理解，扶苏公子不过比他们早一个时辰见到神使，平日里温和但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性格，竟然与神使如此一见如故。

  嬴政见她面上跃跃欲试，便知道她待的不耐烦，没强留，“赵高，安排好神使，一律皆叫都内配合。”

  攸安本来的喜悦沉下来，看向旁边身材高大的赵高，她说她忘记什么了，原来是赵高啊。

  赵高不知神使为何突然盯着他，未曾抬头却是感受到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身上，直觉危险后更加谦卑，“喏。”

  攸安很快收回视线，像是失去兴趣一般，只是语气平平道：“他是什么官啊？”

  扶苏主动解答道：“此乃父王身边的中车府令，掌乘舆。”

  “哦。”攸安无所谓的点点头，猝不及防道，“那是不是寺人啊？”

  “咳咳”

  扶苏并不是被呛得咳嗽之人，只是脸上也有些难为，“神使，赵大人乃父王身边得力之人，为干吏，并非寺人。”

  他实在不想和神使讨论这个话题，只是在场好像只有他适合开口。

  至于差点被认为寺人的赵高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未曾有何愤怒。

  “神使，我们赶紧出宫吧！”扶苏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现在这个环境。

  攸安不过是解解心中疑惑，并未想要一下子钉死赵高，和嬴政打打招呼便乖顺的离开，没有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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