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风云诡变【二合一】
第53章 风云诡变【二合一】
吉辰一下子撞进了魔罗的怀中,用了十足十的气力,魔罗后退了一小步随即在原地定住。
而此时的吉辰眼泪早就已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的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下落。
好一会魔罗才将吉辰从身上拿下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吉辰的周身,都没有看到任何上刑的伤口这才送了一口气。
扶着吉辰坐到了床上才开口询问道:
“你怎么样?在这牢中有没有受什么严刑拷问?”
其实单看吉辰的状态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但并没有任何皮外伤魔罗便能推测出锦衣卫的人并没有为难魔罗,只是她依旧不太放心。
只见对面的吉辰泪珠还在滚滚落下,擦都擦不尽,听到魔罗的话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见到吉辰哭的说不出话来,魔罗掏出手帕递给吉辰,让他擦了擦眼泪和鼻涕。
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别哭了,来尝尝这个。”
魔罗将手中油纸包裹打开,里面正正当当的摆放着几块桂花糕。
她拿起一块塞进吉辰的手上再带着他的手递到了吉辰的嘴边。
吉辰张开嘴将那块香香软软的桂花糕咬了一口,只觉得心酸到都反到嘴巴里面来了,可那桂花糕是甜甜的,苦涩的清甜交织在一起。
吉辰的眼泪又刷刷的下来,像一只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一边流泪一边说道:
“甜的.甜的”
“是甜的,别难过了,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魔罗伸出手摸了摸吉辰毛茸茸的脑袋,将手帕拿起给吉辰擦干了眼泪。
有人在身边安抚,吉辰那颗紧张恐惧的心很快就平稳下来,一口一口的将魔罗带过来的桂花糕尽数吃完,吉辰已经不哭了。
这是吉辰才开口说道:
“我在这边没有受到什么拷问,只是她们把我带到审讯室威胁我,我太害怕了就什么都说了。”
看着吉辰委委屈屈的模样,魔罗继续问道:
“你说什么了?”
吉辰摇摇头说道:
“哥哥之前虽然跟我说过一些关于他们要做的事情,但他觉得我心不在焉,就没跟我讲过什么细节,我只知道自从去到阮小姐那里之后,哥哥便经常同阮小姐促膝长谈。”
“在男子学堂刚开始还好,有一天哥哥突然跟我说要跟随着阮小姐做什么先驱者,我不明白哥哥的意思,只是问他若是这样那妻主你怎么办.”
吉辰看了看魔罗,往跟前贴了贴说道:
“只是我说到妻主哥哥瞬间就变了脸色,严肃的跟我说以后不允许再提起你,后来哥哥和阮小姐也跟我,还有身边的朋友们说了什么自由、什么平等,吉辰听不懂,却觉得哥哥有些疯狂,后来我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其实吉辰讲述的并不清晰,但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很明确的一点就是——吉辰并没有参与过多此事。
这不禁让魔罗觉得安心多了,安抚了一下吉辰的情绪之后魔罗便离开了牢房。
回到审讯室之时刚好碰到阮青柳已经被带离,她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染红,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就连走路都是两个锦衣卫架着她在中间抬走的。
看到魔罗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阮青柳的眼神死死地盯紧魔罗,似乎是想在她身上看出什么来,而魔罗却一直都是冷着脸。
一直到擦身而过之际魔罗才听到阮青柳失落的错开了眼神,自嘲的一笑随即嘟囔道:
“真是封建皇权专制制度啊”
魔罗回过头却只看到阮青柳软趴趴的像是拖死狗一样的被两个锦衣卫拖着离开了,至于她后面吐槽的什么魔罗也没再听得清。
而稀释审讯室里面只剩下玉歌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
见到魔罗进来了,她也只是歪头淡淡的看了魔罗一眼说道:
“都已经见过了?”
魔罗点点头,看着玉歌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道:
“大人在想阮青柳的事情?”
“她可真是一个妙人.”
玉歌的手放在嘴巴上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魔当然知道玉歌这话可不是在夸阮青柳,就像阮青柳刚刚说的,她来到的这个世界就是封建的皇权专制制度下的社会背景,没有经济基础来支撑就妄图想要将一种新的思想宣扬出去,发扬光大,简直就是在找死。
哪怕是有着皇室背景的阮青柳和南宫透也不行。
这事直接触碰到了皇帝的逆鳞,在自己当政期间有人在眼皮子底下搞叛逆,那结果会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魔罗这边没有接话,脑中却是思绪纷飞,玉歌也在想着阮青柳此人,审讯室之中陷入了沉默,好一会玉歌才说道:
“过几天会将男子学堂那些没有参与过的人先放了,其中就有你的小夫郎。”
“玉歌大人,魔罗想知道.”
“你想知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可以。”
玉歌似乎早就知道了魔罗心中的想法,简单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男子学堂的这些男子,能来上学的不仅仅是开明的家庭,更多的是有钱甚至有点小权势的家族。
自从这事出了之后,女皇的桌案上面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呈上的折子,无非就是恳请女皇对自己的孩子手下留情,他们是无辜的,只是想有个地方读书识字云云。
而魏国公府此时自然而然的渗入其中,就算不用打点特意照顾那一直看不惯南宫透和已经交恶的阮青柳,都会有人上赶着写折子请求女皇严惩二人。
自从男子学院建立以来,和南宫透一起建立的几个皇子陆续出嫁,这男子学院中的出资者逐渐只剩下了南宫透一个皇子,若不是如此倒也有人平摊这风险。
如今矛盾转嫁到了南宫透和阮青柳两个人的身上,朝廷之中除了兵部侍郎家的竟无一人肯给二人求情。
“就连长公主都不肯给她二人求情?”
听到这里的魔罗出口问道,在她的印象里面南宫透摆脱了周昂的控制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长公主的公主府。
而玉歌只是冷淡的一笑,却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
“长公主刚刚解了禁足,自身根基都还不稳,况且这阮青柳和阮家于她而言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她看不上阮青柳,自然不会允许南宫透跟她走的太近。”
自古皇家多薄情,南宫蓉虽然是长公主,同南宫透一同养在女皇的身边被带大,可她从小学的便是帝王之术,崇拜的是自己的母亲,这南国的皇帝陛下。
她已经为南宫透得罪过母亲一次了,当时的她顾及姐弟情分,却忘记了身处皇家,被禁足的半年多她从不后悔,但时移世易。
今日的南宫蓉已经沉稳老练了许多,在禁足期间看够了人情冷暖,朝堂诡辩,现如今出来之后将曾经被女皇收回的权势一点点从其他姐妹手里夺回来已经让她自顾不暇。
更何况南宫透这个脑子不清醒的,居然认为她看不出他二人之间暧昧的氛围。
南宫蓉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这门婚事,并且很生气。
“既然如此,那他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魔罗想到现在在这里的是穿书的男女主,心中有些疑惑,按理来说男女主都是会逢凶化吉的,可是按照玉歌的说法,现在的南宫透和阮青柳可谓是穷途末路,再无翻身的可能。
“怎么?你想救她们?”
面对玉歌的询问,魔罗只是淡淡的回应道:
“属下只是觉得,若他们真有绝处逢生的那一日,我们这样对他们必然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敌人,呵呵,我玉歌从来不害怕什么敌人。”
面对魔罗隐晦的劝告玉歌并没有放在新上岗,反而是打量起魔罗来说道:
“你的另外两个夫郎还在狱中,你怎么看?”
“南宫透早就不是我的夫郎了,至于吉良嘛”
魔罗顿了一下,想到现在吉良面对自己时候的模样就连最基本的体面甚至都不想维持,于是便说道:
“若此时能顺利结束,回去之后我便将他休了罢。”
不为别的,既然吉良已经找到了自以为的幸福未来,那她万魔罗是断断没有理由去阻止他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吉良是所有的夫郎里面最先对女主阮青柳死心塌地的,若他是个正常态度,魔罗自然会将和离书双手奉上。
但此时的吉良如此的偏激,即便是自己将和离书双手奉上只怕也不会得到什么好脸色和好态度。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热脸贴了冷屁股,做好事还让自己不开心呢!
不过至于吉良为何会对自己的态度这般的难堪,魔罗并不知道,还需要回去好好问一问乔润之。
“哈哈哈哈哈哈好!真不愧是我玉歌看上的人!”
玉歌听到魔罗洒脱的发言哈哈大笑,站起身拍了拍魔罗的肩膀接着说道:
“你比那个阮青柳看着让我顺眼多了,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口口声声的叫着要自由,要男女平等,真是疯子,若是让女皇陛下听到了她当面这样讲恐怕早就横尸当场了。”
“况且你也想开些这男人嘛多的是,若是不好那就换一个;朝中官员哪个不是三夫四郎的,偏偏男德中三从四德现在真是被他们尽数都丢尽了。”
听到玉歌的话,魔罗不禁噎了一下,玉歌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这个女尊男卑世界的教育,魔罗能理解玉歌话中的意思其实是在宽慰自己,莫要因为牢狱中的南宫透、吉良和王意生气。
只是想到不论是周国公府、魏国公府还是玉国公府,他们都只有一个孩子——周昂、魏桉、玉歌.
甚至连阮青柳家中一个兄弟姐妹都没有,而只有皇家有许许多多的子嗣。
虽然官宦人家中也有许多有夫郎的家庭,可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是因为那些庶出都被隐藏起来了吗?
魔罗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不,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
玉歌本来在兴致勃勃的讲述自己的观点,回过头来却发现魔罗根本完全就是在走神,不满的怼了她一下说道:
“你小子在想什么呢?!”
魔罗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但怎奈她实在是太好奇了,于是便试探着问道:
“玉歌大人,属下又一事不明.”
“你说呀,怎么今天扭扭捏捏的?”
玉歌不明所以的看着魔罗,只见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
“您刚说朝中众大臣都是三夫四郎,可她们的子嗣为何都是只有一个嫡出?”
魔罗可以很负责任的发誓,这绝对是她来这个世界以来最好奇的一件事情。
之前忙着活着完全没时间去考虑这事。
玉歌也是被魔罗的话楞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刚刚她发呆居然是为了这事,刚想开口嘲笑她是不是太没有生活常识——
这妻主和夫君之间有嫡出子嗣不是正常的嘛!
至于和那些夫郎有没有子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转念一想这万魔罗有七个夫郎,已经成混了三年之久居然一个孩子都没有,不知道是这些夫郎一个个的都不中用,还是万魔罗自己.
想到这里玉歌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怜悯,看着魔罗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魔罗真心求教却被玉歌以奇怪的眼神回应,她看不出来玉歌是在心中暗自的可怜自己,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没事的魔罗,孩子以后总归是会有的,等你以后有了就知道了!”
“啊?”
魔罗看着玉歌背着手沧桑的离开的背影,还不知道玉歌自以为知晓了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正在心中发誓以后要对她好一点。
毕竟这世间断子绝孙已经够让人绝望的了。
从镇抚司的大牢里面走出来,魔罗虽然还是不明白玉歌刚刚是怎么了,但这一趟也不算是白来。
她上任之后的第一份差事就是同其他锦衣卫一起将男子学堂那些无辜的官宦人家的男子放了。
阿五早就通知了那些人家在今日提人,此时镇抚司的门口已经有不少的人和马车等在那里。
魔罗走在最后看着那群男子从镇抚司出来之后分别找到了自己的家人,该上马车的上马车,该离开的也是匆匆离开,最后只剩下吉辰一个男子站在她身边。
“这是我的夫郎,我先把他带回去。”
魔罗跟身边其他锦衣卫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带着吉辰离开了。
今日的京都城集市依旧是熙熙攘攘,来往行人络绎不绝,魔罗走在前面而吉辰却像是一个犯错误的小孩子一样走在后面。
“妻主,妻主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不会,你不是已经被放出来了。”
“那哥哥呢!他是不是做错了,会有什么惩罚吗?”
看着吉辰那双大大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担忧的神色,魔罗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吉辰说道:
“你哥哥的事情和南宫透阮青柳纠缠在一起,有些复杂,总之我们回家再说吧。”
说着魔罗拉起了吉辰的手腕向着家中走去。
推开宅子的大门,原本清冷冷宅子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厨房里面时不时传来炒菜的声音,屋子里面还有丹儿和卫希才讨论该如何分配房间的动静。
“这”
不仅是吉辰,就连魔罗也吃惊了一下。
很快屋子里面便走出了两个人,正是丹儿和卫希才,看了一眼还在厨房炒菜的乔润之,紧接着便看到了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进来的魔罗和吉辰。
“吉辰!!!”
两个人同时叫出声来,飞快的跑到了吉辰的身边上上下下的将吉辰翻看了一个遍,确认吉辰身上没有受任何伤害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回这里来了?”
此时乔润之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飞快的将一盘菜炒好之后便走了出来。
“妻主?吉辰!”
他惊讶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吉辰,同丹儿和卫希才一样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才说道:
“您迟迟不过去,我们也不好再在阮清路那里住下去。”
“就是,谁稀罕住在那里!”
“希才.”
丹儿怼了一下卫希才的肚子,示意他少说话。
魔罗不知道众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突然从阮青柳的宅邸决定搬出来,昨天乔润之还来找自己的,今日他们就浩浩荡荡的搬了回来。
不论怎样乔润之的菜已经做好了,几个人将饭菜端上桌,先填饱肚子再说。
在吃饭的时候魔罗才有空问了一嘴:
“你们怎么突然决定要回来了?”
丹儿笑着说道:
“其实不是突然决定的,是本来就打算回来了,妻主你把我们送走之前还说很快就会过来呢,眼见着都已经过去一个季度了您还没动静,我们就知道您水不会过来了。”
“是呀”
乔润之附和,顺便从盘子里夹了一块肉给魔罗:
“我们总是住在别人家里,终究不合规矩。”
而吉辰完全是个不管事的,不论是阮青柳南宫透和吉良那边,还是在乔润之卫希才和丹儿这边,他都不知道。
“你们不早跟我讲!我还以为你们都忘记妻主了.”
“要是跟你讲了,你没心没肺的,万一跟吉良说了,他告诉阮青柳我们就走不了了。”
卫希才白了吉辰一眼,只是短短三个月不见,魔罗不知道为何卫希才对吉辰的态度似乎不像之前那般回护了。
可从刚刚他对吉辰的动作来看分明还是对他很好的
魔罗不解,就开口问道:
“这段时间你们发生了什么嘛,尤其是吉良,我今日去狱中看他只见到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魔罗并没有说自己是怎么进到狱中的,锦衣卫若不是办公事便会将那套行头脱下来,穿着便衣行走。
所以除了吉辰之外其他几个人自然是不知道魔罗现在已经成为了锦衣卫的。
听到魔罗如此发问,乔润之几个人有些面面相觑,就连吉辰都放下筷子低下头不说话了。
“你们.吵架了?”
魔罗看众人的状态都不太对,联想到吉良那副德行,瞬间下了一个判断,指着最不会拐外抹角藏事情的卫希才说道:
“你来讲!”
只见卫希才犹豫了一下之后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脾气倒是不小,随即说道:
“说到这个我就生气,吉良他未免太没有良心!自从搬到了阮青柳的府上之后便很少同我们一起了,他分明就是看中了阮青柳有钱,想要攀附。”
“胡说!我哥哥不是那种人!”
吉辰此时突然站起来对着卫希才大喊,卫希才也不甘示弱,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也站了起来喊道:
“他不是那种人为什么主动上前巴结阮青柳,他不是那种人见到我们之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我拒绝了和他一起去找阮青柳,你看看他当时说的是什么话?!你说!你自己说!”
“希才.”
乔润之和丹儿站起身将卫希才拉到座位上,卫希才气哄哄的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不再回头看吉辰。
而吉辰此时也气鼓鼓的看着卫希才,一双大眼睛里面都是委屈的神情,却又倔强的不肯流泪。
“吉辰,好了。”
魔罗将吉辰也拉到了座位上,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也没人说话,吉辰才开口道:
“当时哥哥要拉着希才哥哥去找阮姐姐,希才哥哥不肯去,哥哥便说他不懂局势,不识大体,良禽择木而栖,若是以后能跟着阮青柳要比跟着妻主您好得多”
吉辰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这话说完才接着说道:
“但是!哥哥事后也跟我讲了,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大家的未来,是为了大家好的。”
“哼”
最先嗤之以鼻的就是卫希才,他把脸转过来冷冷的说道:
“为了大家好?也只有你这种被吉良掌控的天真无邪的小朋友才会这样讲,我看是为了他自己的荣华富贵吧,真没想到我卫希才身边还有这样的人!”
“不是的,不是他说的那样的妻主,我哥哥只是不想再过苦日子了。”
吉辰慌乱的拉住魔罗的双手,魔罗看着吉辰那慌乱无助的像是一只迷路了的小鹿的模样,轻声叹了口气,将手抽了出来。
她万魔罗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吉良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她有眼睛也有心,看得到更判断的出来。
“你别为你这个哥哥狡辩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读书人,有文人风骨,结果见到了权贵不还是巴巴地上赶着吗,还要找借口,简直是虚伪至极。”
“希才,少说两句吧”
丹儿眼见着吉辰都要哭出来了,赶紧将卫希才的嘴巴闭住,没有说话的机会。
只是丹儿的神色也不太好,看着魔罗说道:
“其实吉良也找过我,说了阮小姐的一大堆好处,只是我”
丹儿摇摇头,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卫希才吃惊的看了眼丹儿,把他的手拿了下去继续说道:
“你看看,他知道润之是绝对不会背叛妻主的就拿我们两个开刀,他怎么不拿他这个金尊玉贵捧在手里的弟弟开刀呢!”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吉良怕也是穷怕了,毕竟之前的日子确实苦了些.现如今吉良看到阮小姐家境这般也只是个人选择罢了至于后面的事情还是要靠妻主来定夺。”
卫希才显然是不认可丹儿这样讲的,对着丹儿说道:
“谁那个时候过得不苦啊,如今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他想飞上枝头直接做凤凰也就罢了,还要踩着咱们做垫脚石,我最生气就是这一点!”
随即卫希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声的嘟囔道:
“我要是真的贪慕权贵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般境地”
魔罗将二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虽然不知道卫希才的身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魔罗知道原主的这几个夫郎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哪怕之前的身世简单,日后也必然会是大人物。
“既然吉良的心思不在我的身上,那等他出来之后我便写一封休书给他自由。”
“妻主.休书”
魔罗看了眼吉辰,冷淡的说道:
“我知道休书的意义,但若是吉良真的确认所托之人,那是不是休书又何妨,更何况.”
魔罗将大牢中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如果说吉良对他们的态度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某一个人,但就连面对魔罗他都已经不再想要任何的体面。
可见他是有多想摆脱掉万魔罗。
“妻主,要是哥哥真的被休掉了,那我呢?”
魔罗看了一眼吉辰,说道:
“你是个成人了,可以自己选择——留下或者离开。”
说完之后便不再看向吉辰,继续说道:
“我被玉歌大人赏识,做了锦衣卫,这周家的房子只怕是住不得了,想必很快便会将房子收回去,今日我去找找新的落脚地,若是你们不愿意跟着我,那便回阮青柳的宅邸吧。”
魔罗并不想把事情复杂化,她对于这几个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夫郎向来是没什么期待值的。
只是她不知道现如今肯留下来回到这里的夫郎是断然不会轻易的回去了。
此时正是中午的时间,借着这个空档将吉辰送回来之后魔罗便回到了锦衣卫,和其他锦衣卫大概熟悉了一下。
听到魔罗准备在京都租个房子,其中几个锦衣卫自告奋勇在下午没事的时候几个人去看了几套。
幸好魔罗在之前省吃俭用,这京都城的房子周边的还好,不算太贵。
很快魔罗便确定好了一处住宅,将从乔润之那里拿过来的钱先交了一年的房租之后和众人简单的打扫了一下。
来到镇抚司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魔罗回到家中便将已经租好的房屋地址告知了乔润之。
趁着夜色还未深,几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虽没有太多但魔罗还是去集市借了一样马车,将众人连人带物一起运了过去。
几个人倒是不认生,见到新家便兴冲冲的冲了进去,只留下魔罗和乔润之站在门口。
“你说说你们,又何必跟着我颠沛流离,在那阮青柳的宅邸过得不好吗.”
乔润之看了魔罗一眼笑着说道:
“妻主可还记得,元宵佳节你答应了我什么?”
魔罗想起那一日蜻蜓点水的吻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道了一声自然记得。
“既然妻主记得,那便不要再怀疑了,我们是不会离开妻主的,至少我不会,我也不觉得苦,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肉麻死了。”
魔罗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自动无视了乔润之温柔坚定眼神中的爱意,逃也似的冲进了屋子里面。
——
深夜,皇宫之中,此时的御书房里面玉歌正半跪在女皇的面前汇报情况,今日阮青柳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招供,而魔罗已经成功的进入了御书房。
“你做的很好”
女皇轻轻把玩着手中的权杖,略略一思索便说道:
“阮青柳什么都没说”
“是,陛下,什么刑罚都用上了,只怕是她真的没有谋反的意图,况且兵部侍郎的”
咚的一声,那权杖被女皇点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孤,最讨厌别人威胁。”
此时女皇那双冷漠的眼睛看向了玉歌,玉歌抬头之际和她的眼神交汇一瞬便低下头去。
“先熬着她吧,等孤的好弟弟将那东西拿出来之后,在放了她。”
“是,属下明白,只是透皇子他”
“他还是不肯认错。”
女皇此时是肯定的,她从来都是知道南宫透的脾气的,如今他看上了阮青柳,一如当年她的弟弟看上了阮君。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南宫透同阮青柳成婚的。
“听说单于之女要亲自来了,孤是要好好的招待一番,以彰显我南宫的实力和热情;先把南宫透接回宫里养伤吧,后面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是”
“长公主最近没有动静?”
“回禀陛下,长公主没有任何动静。”
“哼,算她识趣。”
女皇冷哼了一声,拿起一本奏折继续看着。
就在二人对话之间,那侍候女皇的仆人走了进来说道:
“陛下,辰妃来派人请安,问陛下今夜是否要来她那里?”
说到辰妃,女皇陛下的神色明显都柔和了许多,挥挥手让玉歌先下去之后便说道:
“你让辰妃准备着吧。”
今夜月明星稀,女皇的轿撵走在安静的宫中,不一会便来到了辰妃的宫中。
此时辰妃的宫苑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几名仆从正跪在地上等着女皇的到来。
进入了辰妃的寝殿只觉得这里被纱织的帷幔包裹,有一种进入仙境的感觉。
里面的灯光也开得昏黄,隐隐可以看到前面。
此时那床上正躺着一个曼妙身材的男子,秀发随意的披散着。
就在女皇走近之时正好的回过头来。
那张巴掌大的脸上肌肤极好,一双美目流波双眼含情脉脉,薄薄的红唇不施粉黛却极具诱惑。
“陛下好久不来妾身这里了,妾身好想念陛下”
一夜无话,第二日女皇陛下上完朝之后便已经看到了被抬回宫中的南宫透。
这次只是将南宫透一个人抬了回来,关在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养伤,而一直侍奉南宫透的王意还留在狱中,等到结案之后一并放出。
玉歌对于阮青柳的审讯并没有因皇帝的话而懈怠,反而是更加的严峻。
同时她令人放出话去,将审讯谋逆之人的惨状散播出去。
一是为了让众人知道这谋逆的下场,这二嘛
果然不到三日的时间便有人挺不住了。
兵部侍郎的内人那日是急匆匆的来到了皇宫之中,跪在御书房的大殿之前,任凭仆从怎样劝告都不肯起来,更加不肯离去。
“求女皇陛下开恩,见一见妾身,可怜可怜我那命苦的孩子!”
跪在大殿之前的正是阮青柳的爹爹他,他手中高举着一份黄帛,已经跪了一个时辰。
一直等到女皇和里面的朝臣商议完毕政事之后才将他传进来。
此时朝中这几位要臣都还没走,就见到他手捧着黄帛于头顶走了进来。
“陛下,这是先皇曾经因妾身护驾有功而赏赐臣妾的圣旨,妾身愿意用这一份圣旨来换取自己孩子的平安,求陛下饶了青柳吧!”
在女皇的眼神示意之下身边的仆从将那黄帛接过来,展开一看确认是圣旨无误。
于是女皇陛下点点头说道:
“既然臣弟如此爱惜孩子,那孤也不好驳了先皇和你的面子,众爱卿觉得呢?”
在女皇陛下眼神的威慑之下几个朝臣纷纷有眼色的跪了下来,叩首道:
“女皇陛下英明神武,阮家绝无二心!”
异口同声的声音像是从一个人的喉咙里面发出来的,听得女皇觉得一阵舒适。
摆了摆手便让这些臣子下去了,随即又将御书房中的所有奴仆遣散,只剩下她和阮青柳的爹爹。
“弟弟啊,你听到刚刚那些臣子的话了吗?你觉得她们说的整不整齐,说的好不好?”
“陛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她们说的都是实话。”
此时他的周身已经在微微颤抖,整个人也完全不敢抬起头来。
“她们说的自然都是实话。”
“孤,一向教女有方,女不教母之过,若是你的女儿日后还是这般,孤不介意给她换个母亲。”
“妾身,妾身明白,日后定当好好管教青柳,不让她出来惹是生非!”
阮青柳的父亲是被仆从搀扶出御书房的,自那之后关于男子学堂的谋逆案很快便结案。
被揪出来的几个人都只不过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上面有意将事情敷衍下去,玉歌的锦衣卫自然是行动及其迅速,将几个原本的恶人冒名顶替了之后斩首示众,结案了事。
阮青柳和其他人也很快被送回到了家中。
只是这次不是阮青柳自己的府邸,而是兵部侍郎阮君的家中。
只因为阮青柳的这事,阮君生气的将她的宅子收了回去,等到阮青柳出来之时已经是被卖掉了。
吉良和王意拖着昏迷不醒的阮青柳走出了镇抚司,上了马车之后简单的跟阮君介绍了一下自己。
他当然没有说明自己已经是有妇之夫,而是说自己是慕名从小地方来到京都男子学堂学习之人,与阮青柳是同窗,现在房租到期已然没有了住的地方。
在听到阮青柳的宅邸被收回变卖之后吉良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便想到——
若是他们无处可去那自然可以回魔罗那里,他也是不必担心的,而吉辰在他在狱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当天就被魔罗接回去了。
心中稍许心安,只觉得这样也好,可以将更多的时间花在阮青柳的身上。
在他看来阮青柳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遇见的真正关心男子,尊重男子的人,她还有钱有势,开明大度,吉良觉得这便是自己的良缘,不能放弃。
只需要等养好伤之后便可以去万魔罗那里找她要一份和离书彻底的离开她。
思及此处吉良觉得自己的精力已经到了极限,这半个多月以来一直待在不见天日的牢狱之中,吃不饱还受了伤。
此时突然放松下来只觉得眼前越发的模糊,到后来直接一歪头晕了过去。
这其中王意受伤最轻,看着昏迷的阮青柳和吉良,虽然心中始终都不赞成少主和她二人掺和在一起做这般事情。
可他的话终究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祈祷少主平安无事。
谋逆案之人被放出来的消息魔罗自然是知道的,她现在在镇抚司之中,消息更为灵通,一些不为外人知的消息她偶尔也可以听得到。
而此时的玉歌显然面色并不好,魔罗在奉茶的时候便见到她黑着一张脸。
“以后你们行事都给我小心着点,兵部侍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次玉歌按照女皇陛下的意思将阮青柳父亲手中的先皇圣旨套了出来,为此锦衣卫是彻底得罪了兵部侍郎一家。
可作为女皇手下最凌厉的狗,这是她们锦衣卫必须要做的事情。
魔罗在众人之中跟着大家一起作揖,心中对于现下的处境自然是了解的,只是这一切在她看来只不过是从一个没有选择的道路走到了另一个没有选择的道路罢了。
除夕快乐~新年快乐我~把两章四千字并成了一章就变成了一万字【诶?】
今天休息了一天感觉真好,明天继续~爱你们呦——给每个愿意看我写的东西的小可爱们,虽然我写的不好但是我还是会继续加油写出自己心中所想的故事~
最近被朋友安利了终极笔记,看了几集真香了,现在还在上头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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