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统山河 两千一百五十七章 汉中战役十一

“放！”砰砰砰，洵阳县城城头，爆豆一般的声音响起，守军士兵手中的二八式火铳瞄准下方疯狂攻城的敌军就是一阵攒射，大量敌军割麦子一般被打倒在地，可后面的士兵依然嗷嗷叫着往前冲。皇太极率领主力攻击兴安所之后，按照洪承畴事先的谋划，大军分兵三路，罗刹军队在洵阳城外绕道向西，皇太极则带着骑兵直奔平利县，汉八旗和杂八旗则在祖大寿耿仲明等人的带领下，猛攻洵阳县城。洵阳县城不过是陕西境内一个残破的小县城，根本容纳不下太多的军队，吴东明也只是将此地作为一个前哨基地，与兴安所和平利县形成掎角之势，洵阳县城的守军只有两个民兵师，他们在到达位置之后，抓紧时间加固城防，虽然城池残破，但是他们依然尽自己所能将城防加固完毕，形成了一定的防御能力，现在汉军八旗和杂八旗十几万人攻城，处于绝对兵力劣势的民兵师只能顽强抵抗。

“给老子瞄准了打，他们的火炮不多，优势在我们这里。”耿仲明在阵后搓了搓手，显得非常兴奋，乌真超哈炮兵在他的指挥下，一字排开，朝着城头猛轰，洵阳的民兵师并没有配备太多重型火炮，只有寥寥数门，剩下的就是几十门中型和轻型火炮，相对于汉军八旗超强的火力来说，有点不够看。吴东明之所以如此分兵，也是应对皇太极的分兵之举，皇太极的军队人数众多，肯定是有主有次，几个城池同时攻打才对，皇太极的主力肯定要来跟他决战，那么洵阳和平利的驻军就不能太多，以免影响主战场的战事，并且吴东明知道，这次要对付的主力可是罗刹军，由不得他不重视。

七个民兵师抽调出四个，分别在两个县城把守，两个答思麻骑兵师集中在兴安所城外埋伏起来，作为总预备队和突袭力量，可以在关键时候给皇太极致命一击，而剩下的三个民兵师配合十个明军联队，负责防守兴安所，民兵师集中在城内，在城墙上提供火力掩护，因为城池的面积有限，是个明军联队在城墙下列阵，跟当年京师大战一样的模式，整个部队依托坚城进行防守。

轰隆，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乌真超哈炮兵密集的火力将城头打成了一片火海，大量的垛口碎裂，布置在垛口处的重炮也被强大的火力掀翻，周围的士兵发出一阵惨叫声，或是被破片所伤，或是直接被炮弹炸死，远一些的士兵也被冲击波震的东倒西歪，对方一阵火炮攻击下来，直接将城头的火力给打哑火了。耿仲明兴奋的直拍手，在和青弋军的对战中，他们从来没有感受到火力优势是什么滋味，以往，这种优势一直都在对方的手里，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占据了绝对的兵力优势，所以火力要比对方强大的多，而且在耿仲明看来，对方的射击方法并不高明，估计是新军的二线部队，并不是精锐。显然，耿仲明是猜对了，不仅是他的火炮占了优势，在近距离的火铳对射当中，耿仲明甚至也和守军打了个平手，虽然汉军八旗的火铳并不怎么样，也就是改进型的明军火铳，可是有杂八旗那些炮灰在前面挡着，他们可以进行抵近射击，这样就用杂八旗的人命抵消了对方的射距优势，双方就是在几十步的距离上互射，民兵师面临的问题是，如果集火射击对方的火铳兵，那么杂八旗的云梯就会架设到城墙上，杂八旗的士兵就会成功登城，相反，如果攻击杂八旗的步兵，那么就会给对方的火铳兵创造机会，成为他们的靶子。在远程火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民兵师打的非常被动，虽然将士们异常英勇，可是损失依然不小，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民兵师恐怕就伤亡了三分之一。

与此同时，皇太极亲率的五个旗以及巴牙喇已经飞奔到了平利县城下，望见城头密集的人头，皇太极知道敌军已经在平利县布置了不少兵马，骑兵攻城没什么优势，他当机立断，留下两个蒙古旗切断道路，如果城内的敌军敢出城救援，可以在敌军行军的时候进行袭扰或者打击，让平利的新军不能支援兴安所主战场。而他自己则带领剩下的三个满洲八旗和巴牙喇直扑兴安所，跟罗刹军汇合，如此一来，攻击兴安所的人马将近有十个旗的兵力，超过七万人，并且全部是皇太极的主力和精华，皇太极就想知道，吴东明再能打，如何能凭借秦沐联军这种战斗力并不强的军队跟他作战。

“小伙子们！列阵！沙皇万岁！”“沙皇万岁！沙皇万岁！”兴安所城外，六个罗刹八旗列成了整齐的火枪阵，他们严格按照三段击的模式，由彼得洛维奇在城外布置了一个个长条阵，哥萨克骑兵游弋在步兵大阵的外围，保护侧翼，数万步兵举起火铳，迈着整齐的步伐踩着鼓点向前进军，火炮跟步兵线列一起移动，缓缓进入射击距离。军官们站在队伍的最右侧，举起手中的西洋剑，不断下达指令，队伍后方的旗手、鼓手和号手则根据命令不断变换节奏，让军队伴随着号声和鼓声前进，大量的军队朝着城池移动。

“放！”跟洵阳和平利县面临着同样的情况，三个民兵师携带的重炮不多，火力比较有限，虽然吴东明亲自在城头指挥，抓住时机率先开火，但是显然，这种火力密度并不是青弋军的一贯水平，况且罗刹军队可不是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流贼，相反，他们的还击火力比吴东明想象的还要凶猛。轰，一发炮弹飞速出膛，直接扎进了罗刹步兵的人群之中，带走了数条人命和十几条小腿，十几只胳膊，打出了一个笔直的血胡同，罗刹士兵们瞬间倒地，伤口处鲜血狂喷，大量士兵捂着伤口在地上翻滚惨叫。彼得洛维奇大怒道：“小伙子们，还击！”轰轰轰，来自罗刹军阵的凶猛火力一下子打出去，炮弹漫天飞舞，他们瞄准的并不是城头的新军，而是城下列阵的秦沐联军，秦沐联军的将士们瞬间死伤一片，炮弹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带走了无数的生命。秦良玉和沐天波捏紧了拳头，额头上渗出黄豆大的汗珠，因为时间紧迫，新军只来得及在他们的军队中训练少量的火铳兵，并且装备了一批二六式火铳，这个人数大约仅在五千人，剩下的士兵还是使用冷兵器，虽然铠甲得到了极大提升，可是不管是什么铠甲，在炮弹面前都是徒劳的。

城头和城下隔着步兵军阵炮战，罗刹军的步兵也发起了攻击，秦沐联军的火铳兵在盾牌手的掩护下集火射击，城头的民兵师也同时开火，罗刹军队也在军官的命令下按照梯次开火射击，双方的阵地都被火枪打出的白烟笼罩，相隔百步，铳弹密集的飞舞，不断有士兵中弹，惨叫着倒下。罗刹军队依然在迫近，他们当然也不傻，既然跟皇太极的军队结合，罗刹军队也不会傻乎乎站着排队枪毙，皇太极也提供了一批盾牌和盾车给罗刹军队使用，罗刹军队将这些防御装备放在队伍最前方，有效抵御了来自新军的铳弹。随着罗刹军队的迫近，彼得洛维奇看准时机一声令下，一大批穿着华丽军服的罗刹大力士一手拿着一颗黑乎乎的炸弹，奋力投掷出去，这正是罗刹军队的精锐掷弹兵，他们投掷了跟新军震天雷一样的武器，在秦沐联军人群中爆炸，饶是他们身经百战，也抵挡不住这种威力巨大火器的攻击，阵型有散乱的迹象。秦良玉稳住心神道：“白杆兵，弓箭手出击。”到了近距离，弓箭手就有用武之地了，如果说火铳他们用的还不太习惯，弓箭可是他们的寻常装备，秦沐联军足足有上万弓箭手，秦良玉一声令下，万余弓箭手张弓搭箭，遮天蔽日的箭支抛射上去，越过盾车，落在了罗刹军队之中。

“啊！我的眼睛！”“我的胳膊！”“快来救救我！”“我的腿被射断了。”一片惨叫声发出，大片的罗刹士兵仰面栽倒，更多的火枪兵迅速补位，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立刻填补位置，端起火枪继续射击。城头的民兵师士兵也受到了来自敌军后方的火炮压制，一时间双方僵持，谁也不能前进一步，只能在数十步的距离上互相射击，投掷远程武器。

“我大清的勇士们，随朕冲！”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无数骑兵从侧翼杀出，一杆黄龙大旗迎风飘扬，皇太极率领数万满洲骑兵赶到战场，眼见双方僵持，他毫不犹豫亲自杀出，鼓动大军直扑城外的步兵军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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