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统山河 两千一百九十七章 乾坤终定上

“大都督，热气球发信号，北门有敌军要逃走。”京师永定门，随着城池被攻破，大量的青弋军涌入城内，对大顺政权发动了最后的攻击，他们以营连排为单位，对各处的大顺军进行清剿，敢于反抗的或者稍有异动的一律击毙，装备精良的老营兵和正兵是他们的首要打击对象，几乎是不受降，就地歼灭。这些人本来就作恶多端，想当年青弋军成军的时候歼灭的小汉王的人马就跟这些人差不多，如果手上没有沾老百姓的血，他们是走不到这一步的。城内的大顺军被打的哭爹叫娘，想要抵抗，可是青弋军的火铳阵怎么会给他们机会，想要逃走，人的腿跑的再快，也跑不过铳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刘毅带着后备部队陆续进城，在清剿行动之中，最卖力的当属附属联队，特别是倭国和土人联队，那叫一个凶神恶煞，倭国联队的士兵在得到青弋军的装备加强之后，战斗力急剧上升，本来倭兵使用铁炮就是得心应手，现在刘毅给他们配备了二八式火铳，倭国联队的战斗力呈现指数性提升，并且为了在刘毅面前表现，他们打的更加卖力，大顺军根本抵挡不住倭兵联队疯狂的攻击。

天空中传回来的信号被传递到刘毅这里，刘毅冷哼一声，流贼在景山大街上集结这么多骑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李自成要跑，别的军队他带不走，肯定是想把老营骑兵全部带走，毕竟在李自成的认知之中，只要老营骑兵还在，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过李自成想的还是太天真了一些，仗已经打到这个份上，难道刘毅还会再给李自成机会吗？刘毅立刻下令道：“传令给前方的税警总团，让袁承志带人全力跟上去，经过热气球的一轮洗礼，估计他的骑兵也是损失惨重，加上城内的战斗，李自成能带几千骑兵出城已经是了不得了，我们的步兵追不上，让税警总团跟上去，倭兵之中有不少会骑马的武士，把缴获的战马配给他们，组建一个团，跟税警总团一起追，李自成强弩之末跑不了多远，前方还有我大军拦截，尚未进城的几个步兵师还有老太君和小公爷以及侯峰他们的部队也不用进城了，直接开拔，追上去，抵近北沙河，想必，现在北沙河那边，清军应该是差不多了。”

京师白羊口以东十五里，一阵阵带着湿气的春风吹过了京师北面的土地，时间倒回两个时辰之前，也就是黄昏的时候。昨日，皇太极的清军在遭受巨大损失之后，从卢沟桥撤退，向北推进，妄图回到自己的根据地，也就是关外，再做打算。可是横在清军面前的是青弋军组成的钢铁长城，虽然皇太极早有预感，毕竟在战场上没有看见青弋军的骑兵，可是真的在撤退路上遇见，还是让皇太极心里一凉。原来青弋军的骑兵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刘毅早就已经胸有成竹，新军一定会在正面战场击败自己，所以才会于北沙河布置伏兵，前来阻断自己的撤退路线，这是怎样恐怖的自信。皇太极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恨不得集结全部的军队，使出全部力气跟对方决战，哪里还会分兵绕到后方截断敌军退路。

看来自己和李自成还是雾里看花，从头至尾就没搞清楚新军的战斗力究竟是什么层级，这一仗败的不冤，可皇太极不想在这里全军覆没，他还有太多的理想没有实现，如果从努尔哈赤十三副遗甲起兵开始计算，大清国已经发展了四十八个年头，如果从宣布七大恨，起兵造反开始，大清国也已经经历了二十三个年头，这些年里，无数的大清勇士为了整个部落，整个国家的发展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也包括自己的阿玛努尔哈赤，自己接手大清国以来，励精图治，将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变成了一个国家政权，修改了国号，自己登基为帝，统一了整个关外的土地，让大清的地盘从远东一直延伸到西域，如果能顺利拿下关内土地，他皇太极就可以成为比肩成吉思汗，甚至有机会超越成吉思汗的天可汗，难道这一切，要在北沙河这么个小地方戛然而止吗？

皇太极看见，北沙河的河面上，停放着密密麻麻的中小型船只，他知道，这是青弋军的水师奉命在此拦截自己，原本，水师对于陆地军队是没有什么威胁的，可是从青弋军横空出世之后，这种局面被硬生生扭转，水师装备了强大的舰炮，在舰炮的射击范围内，没有哪支陆军敢说自己是安全的，皇太极也不例外，谁也不知道刘毅的追兵什么时候会追上来，如果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可是，在北沙河岸边，青弋军骑兵数万人已经列阵完毕，一个大型雁翅阵在皇太极和全军将士的眼前显现，就像是一个半圆形，将皇太极的大军包夹在中间。青弋军的战马不住打着响鼻，有些不耐烦的用前蹄摩擦地面，好像随时准备冲刺，也难怪，养精蓄锐了好几天，等的就是这一刻，不仅是吴东明和戊戌这样的主将等不了了，麾下两万多将士也等不了了，皇太极的黄龙大纛大家看的清楚，这可是盖世奇功，作为军人，谁不想取得属于自己的最高荣誉呢？

而很显然的是，难题抛给了皇太极，现在撤肯定是不行，回去等于自投罗网，走，也不行，皇太极的军队经过大战和长途行军，早就已经是人困马乏，青弋军在这里以逸待劳，又是一人双马，他们战马的质量皇太极知道，既然刘毅手下的骑兵不多，那肯定都是少而精，战马经过优良选种，平日里吃的又好，不论是冲刺速度还是耐力都比蒙古马要好得多，皇太极现在若是跑，队伍乱了不说，战马马力已到极限，跑也跑不过，两万多青弋军骑兵立刻就会追上来，将自己咬死，那么十几万人一个也走不脱。如果在这里列阵，就地防御，不进入舰炮射程，这反而成了对方喜闻乐见的事情，将自己耗在这里，等刘毅的主力一道，清军死的会更惨，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皇太极现在终于明白了骑虎难下是什么意思，他既不能回去，也不能逃走，留给他的只剩下一个选择。

多尔衮、吴三桂、祖大寿、莽德格类、豪格、戈洛文、彼得洛维奇等一众将领围在皇太极的身边，他们也知道，清军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作为军事将领，大家都明白自己的处境。皇太极环视了一圈众人，缓缓闭上了眼睛，低声道：“情况诸位已经看见了，我们别无选择，不吃掉面前的骑兵，大家谁都走不了，这就是刘毅故意布置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听见这话，祖大寿有些胆怯，他小心翼翼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皇上，如果我们主动进攻，不是正中刘毅下怀？”皇太极猛然睁眼，怒视他道：“那么，祖将军一定有更好的想法了？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祖大寿扑通一声跪下，拼命磕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当年他自己就是背叛了朝廷，投靠皇太极，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皇太极不信任自己也是正常的。有了祖大寿做表率，撤退的话是没人敢提了，多尔衮立刻上前一步道：“皇上，既然如此，那就全军突击，放手一搏，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皇太极，鬼知道刘毅的主力什么时候到，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战斗，皇太极深吸一口气下令道：“满蒙八旗左右突击，打雁翅阵的两翼，汉军和罗刹军提供最大程度的火力支援，剩下的所有人，从中路压上，不惜一切代价，歼灭敌军骑兵，同时火炮向前推进，尽量击沉敌军战舰，打完敌军骑兵之后，我们立刻绕道走，不跟对方水师纠缠。”

彼得洛维奇的脸颊不自主抽搐了一下，罗刹军和汉军的重炮基本都完了，逃出来的都是些轻型火炮，射程近威力小，支援一下进攻部队也就算了，跟水师对轰，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他也明白，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拼一下，大家全都要死在这里，从刘毅对待罗刹军的态度来看，恐怕真的如同皇太极跟他说过的一句中原古话一样，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大清国的全部勇士们！想活命的，跟朕一起，冲上去！杀！”皇太极脱去披风，抽出射虎弓，搭上一支鸣笛，嗖的一声射了出去。“杀！杀！杀！”清军到了最后时刻，每个人鼓起余勇，跟着皇太极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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