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凌晨的雾气
下了车后他狠狠的踢了一脚车门，算起来他已经有两天没有给车充电了。
发了一通脾气，他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了，滴滴叫车也来不了，索性从这里到家就剩下半个小时的车程，如果走的快的话，他一个小时就能回去了。
许鸿涛一边走一边生气，他真希望自己能尽快转正，这样的话就可以住在刑警大队的宿舍里，不用天天往家跑了。
走着走着一辆银色超跑，忽然掠过他疾驰而去。
许鸿涛只看了一眼就瞪大双眼，转头看着这车，眼里充满了羡慕，他得赚多少钱干多少年才能买这么一辆车呀？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上的余额，其中两千块钱，他已经打回家里。
朱浩文借给他的钱就剩下一千多块了，再加上他最近在美团上挣的钱也才几百块。
杯水车薪，四点的时候他还在大街上徘徊，许多环卫工人已经开始工作了。
天空泛起鱼肚白地面升起一片雾。
他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脚步变得沉重，许鸿涛只觉得无奈，早知道不回来了。
远处一个穿着荧光绿色工作服的老太太正在垃圾桶里掏着什么，一袋儿接着一袋的黑色垃圾被放在地上。
忽然一股血腥味传来，他感觉有点不太对，又看了一眼那塑料袋的形状。
许鸿涛想起那天在天堂岛见到的死羊尸体，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什么东西啊？还怪重的。”
老太太自言自语说着就要打开这包裹。
许鸿涛心道不好，“别……”
话还没有说完，老太太已经打开了袋子，下一秒她直接跌倒在地上。
“我啊……”
老太太就像是失去了平衡的乌龟一样，四脚朝天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
许鸿涛拔腿就往前跑，一手扶着老太太的脑袋，另一只手按着她的人中。
按了好半天，这老太太才恢复生机，浑浊的双眼对上许鸿涛的视线，见她清醒过来了，许鸿涛松了一口气。
“奶奶你没事儿吧？”
老太太接下来的话，让许鸿涛大跌眼镜。
“你是不是把我撞倒了？”
听到这话的瞬间，许鸿涛都想松开老太太的脑袋让她摔下去。
但身为警察让他不能这么做他伸进兜里掏出自己的刑警证。
“您看我是警察，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下一秒老太太立刻从许鸿涛怀里起身，活蹦乱跳的，“我没事儿，没事儿。”
许鸿涛，“……”
“怎么了？你刚才看见什么？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听到这话，老太太瞬间面无角色，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垃圾。
“里面有有有……”
她结结巴巴的说话，许鸿涛实在是等不及了，直接翻开黑色塑料袋只看了一秒，他就后悔无比。
恨不得时光倒流，如果时光能倒流，他绝对不会打开的袋子。
他捂着胃部一阵的不适，幸好早上没吃饭，否则当下肯定会吐出来的。
许鸿涛掏出手机报警，“这里距离市政府很远，所以报警电话就接到了最近的派出所里。”
“那个有死人我们在……”
挂了报警电话之后，许鸿涛就拉着老太太坐在路边等警察的到来。
他望着渐渐明亮的天，欲哭无泪，这一晚上没睡觉，走了快一个小时了，马上就要到家了，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老太太也被吓得不轻，“这怎么办？这人可不是我杀的，我就是发现了。”
“我得去扫大街了……要不然我是领导该生气了。”
许鸿涛看着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
生怕这老太太出什么事儿将人固定在自己身边，不让她乱走。
“你们领导那边我会去说的，他会谅解的，你发现了尸块儿算是有功。”
听到许鸿涛如此保证，老太太这才放心下来，只是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许鸿涛心里有事也没时间理会。
半个小时之后派出所的警察总算是到了，他们穿着一身蓝色的制服，每个人都哈欠连天的。
“谁是报警人？”
警车停在垃圾桶前面，为首的警察趾高气昂的喊了一句。
许鸿涛拉着老太的起身，“是我们。”
许鸿涛简单的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警察无疑的看着他，“这个点儿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上下打量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许鸿涛说，“我刚下班，车没电了，准备走回家，就遇见了老太太了。”
“然后她被这东西吓晕过去了，我掐她人中才醒，后来你们就过来了，东西我只看了一眼。”
说完这话之后，警察看他的脸色也很难看，许鸿涛并没有坦白自己的工作。
这警察还以为他是什么不正当的人。
“你们现在就等会，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这警察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一双浑浊的双眼冒着金光看着就不老实。
他和几个警察分别打开袋子，然后马不停蹄的朝着一旁的绿化带开始吐。
许鸿涛轻轻地叹了口气，双手插兜，站在一旁，这是他早就料到的了。
袋子被打开了，风一吹里面的风景暴露无垠，一张人脸静静的躺在那。
这带子不过二十厘米，只装着半个脑袋。
灰白的脸色和血腥味儿充斥口鼻。
这劲爆的一幕，难怪大家都吐了，看他们这狼狈的样子。
许鸿涛忍不住轻笑一声，她觉得自己没土也挺好的。
他的笑容被一旁的警察给捕捉到了，立刻觉得脸上挂不住。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这是人命关天的大案子。”
他们这种小派出所，哪里办过什么大案，所以还是移交到市里。
尸体已经被破坏成这样了，根本谈不上保护现场。
他们几个人三三两两把尸体搬到车上去，几个年轻的警察触碰这黏糊糊的尸体时又吐了。
“你们两个是目击证人跟我走一趟。”
许鸿涛回头看着的老奶奶，她已经整个人在倒在地上。
“老太太年龄大了，别让她跟你折腾了，我俩是同时看见的，我过去就行了。”
这老太太年纪看起来确实是大。
警察也怕她在警局出什么事就同意了许鸿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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