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兄弟谈话

有了皇帝的承诺，组建船队的准备工作就要马上推行下去了，宁王这个奸商，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给皇帝列了一个长长的单子，本来预计十艘船的船队，被他变成了二十艘。

    养心殿里，皇帝面沉似水地坐在龙椅上，看着那足有三尺长的清单运气，宁王和安王哥儿俩老老实实地站在下面。

    皇帝强忍怒气又将单子拿了起来看一看，除了建造海船需要的各种材料及人员外，还有二十门火炮，宁王解释的很清楚，船队航行在海上，要防备海盗。

    “给你们火炮，你们会用吗？”皇帝怒气冲冲地说道，二十门，真敢开口啊，工部的军器科一年也就才能造十门。

    “儿臣打算派人去水师学习一番，再招一些退伍的水兵。”安王回道。

    皇帝还是沉着脸，觉得这俩不孝子把他当冤大头了，他是说缺什么来找他补齐，可也没说所有东西都找他要啊？

    不过皇帝看着宁王写在最后的收益分成计划，皇帝占四成，宁王和宣平各占三成，想了想到底是同意了。

    “行了，朕准了，所需东西自己去找户部和工部，这四成分红不用给朕了，三成直接给户部，就算是朝廷入的股。剩下一成给水师，你们也不用要火炮了，朕直接给水师下旨，每次出海让他们派战船保护。”皇帝果断下旨道。

    本来皇帝的打算是用私库贴补他们，谁知道他们胃口这么大，那干脆就移给朝廷，勉强算了官私合营吧。反正出海的买卖一本万利，就当给国库创收了，而他只要能知道外面的情况就行了。

    敲定了这事儿，已接近黄昏时分了，皇帝也没心情留这两人在宫里用膳，一挥手让他们跪安了。

    兄弟两个悠闲地走在出宫的路上，宁王有些感慨地说：“还是弟妹面子大，不但得了许可，还从父皇那掏出来这么多东西。”以后他们的船队真是在海上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了。

    “这次倒不是宣平面子大，而是父皇有些担心了，茫茫大海上究竟有什么，我朝根本不知道，反倒是其他国家的人远涉重洋的跑过来。已知的敌人不可怕，未知的敌人就可怖了，尤其是在对方了解我们的时候。”安王说道，许可是给宣平的，东西却不是。

    “还是你们眼界宽看得长远，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这些洋人有问题的？”宁王好奇的问道，他洋人见得也不少，却一直是高高在上俯视的心态，从没有什么怀疑。

    “说来惭愧，刚发现。宣平怕父皇不赞同出海，就提前作了些功课，这才发现洋人的蹊跷。”安王说道，这真是意外收获，琴韵派人调查，住在聚胡巷附近的探子就把洋人的可疑之处报上来了。

    宁王有些郁闷，人家都这么受宠了，找父皇之前还做足了功课的。而当初父皇因经商一事对自己不满，自己是怎么有勇气跑到父皇面前说要出海经商赚钱的？脑袋进水了？若自己当初也做一番功课，是不是自己的船队早就到处航行了？

    “对了，皇兄，前日皇嫂回平阳侯府为老侯爷祝寿，可曾听到有关读书人或燕云的消息？”安王问道。

    进入二月，参加此次恩科会试的举子已陆陆续续到达京城了，燕云的举人们也到了，却一直没什么消息传出来，他又不能派人将他们全监视起来，那成什么了？

    平阳侯武家是勋贵出身，不过从第三代起就弃武从文，成了书香世家了，如今在文人中也算小有地位，宁王妃的二叔更是成了有名的大儒了。

    而且武家祖地在燕云，那里仍有宗族远亲，武家在燕云也算书香门第了，也是此次煽动读书人弃考的一大主力。

    “没有啊，我没见到有什么生面孔也没听你皇嫂说什么，怎么燕云的读书人开始闹事了？”宁王知道安王在燕云动了读书人的特权，捅了马蜂窝。

    “嗯，打算弃考今年的会试、乡试和省试，给我施压呢！”安王冷声说道。

    “哼，吓唬谁呢，这偌大的宣朝还会缺了想做官的读书人？”宁王十分不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帝王家不愁买不到，可读书人若是卖不出去，那才是悲哀。

    “你放心吧，第一代平阳侯是被宗族排挤才离乡的，京城武家和燕云武家虽然同宗同祖，但差不多老死不相往来，平阳侯府不可能替他们出头的。”宁王解释道。

    “这不单单是替同族出头的事，这事关天下读书人的特权，虽然如今只在燕云，但唇亡齿寒，只怕各地各派的读书人都会团结起来同仇敌忾，把新税法扼杀在萌芽阶段。”安王放心不下。

    “那你可是有了大功德了，自古以来文人相轻，你居然能让他们摒弃偏见团结起来。”宁王开玩笑道，“不过你放心，平阳侯府决不会给你找麻烦，一来他们还不算迂腐，分析朝堂局势的本事还是有的。二来你皇嫂在武家说话也还算有几分体面。”

    “弟弟先谢谢皇兄和皇嫂了。”安王拱手行礼道。

    “不用谢，帮皇兄个忙就行了。”宁王摆摆手。

    “皇兄请讲，弟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安王正色道。

    宁王急忙阻止他说下去，“别别，没这么严重，就是我想把恒杰送到你那镇北书院去学一段时间。”

    “恒杰不是在宫里上书房吗？跑我那小庙儿不太合适吧。”安王诧异了，怎么他那小书院还成香饽饽了，一个两个要往里送。

    “这孩子与我一样的文不成武不就，在上书房跟着那些老学究学不出什么，还不如送你那儿去呢，万一有个什么天赋，也算有一技之长。”宁王提起长子有些头疼，天赋十分不高。

    “皇兄，恒杰可是您的世子，还是适合在宫里接受皇族教育，也好和堂兄弟们联络感情。我那儿如今身份最高的就是段相家的那几个孙子，再说了，他若是在工匠技术上有天赋呢？”安王提醒道。

    “我就是见到段家几个小孩的改变才生了心思的，至于说工匠吗？士民工商，你皇兄我都经商了，还怕儿子成工匠吗？方瑾方瑜成了工匠，可人家都靠这个封爵了，若恒杰真有这个本事，我都得去烧高香！”宁王不在乎的说道，“说实话，这孩子没有经商天赋，否则我就自己教了。”

    “你和父皇提过了吗？”皇孙都得在宫里读书。

    “父皇同意，他说我自己的儿子，自己负责。”宁王回道。皇帝管宁王这个儿子都没管住，自然不会再严苛要求孙子。

    “你和皇嫂商量了吗？”安王问道，孩子母亲的意见也很重要啊。

    “商量好了，她同意，你皇嫂不是不开明的人。”宁王对自家王妃也是很尊重的。

    “行，那你明日早晨让恒杰去我那儿吧，正好宣平明日去书院，让她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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