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战败
大金一直处在追逐涂水的状态中。
“刘珩，我们难道就这样一直追击。”景寰质疑道。
“我们停下，扎营安寨，等待太后与柳星竹的支援。”刘珩吩咐道。
若是一直追击，时刻处在疲累之中，这样很快就会到了涂水军队预先设定的绞杀之地，所以现在以不变应万变，不动才是最好的结果。
景寰思索后，点头。
就这样大金的军队停了下来，不在追击。
副将说道：“将军，大金不再进行追击了。”
“奇怪，他们为什么安营扎寨？是在等待什么？”将军奇怪道。
“等待什么？难道他们是在等待食物武器？”副将道。
将军又思索后，恍然大悟道。
“非也，要是换作你是大金，你还会继续追击吗？”将军道。
副将思考之后，恍然大悟后说道：“这是他们避免一直追击的策略。”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要我看我们就直接出击。”副将说道。
将军摇头。
“我们也安营扎寨，不断袭扰大金，消耗他们的武器，时刻观察大金只要他们要来攻击我们就往深处行进。”将军道。
“是，将军实在是高。”副将叹服道。
大金与涂水就进入了僵持袭扰之中。
涂水一直往涂水深处逃去，若是大金一直追赶，必定会遇到粮食短缺的问题，到时候涂水可以前后夹击，灭了大金。
若是大金停止追击，便打断了涂水想要诱敌深入的计谋。
大金停止追击，安营扎寨，大金依然有食物武器，涂水便不能两面夹击，只能不停从丛林里袭扰消耗武器，等到大金没食物的那一天在夹击。
若是大金趁着有武器食物的时候攻击涂水，那涂水绝不会正面应对，会转身向着涂水深处而去。
涂水军营。
士兵的哀嚎声不断的传出来。
孙青芜跟随着军营中的大夫不断的替受伤的士兵处理伤口，忙的满头大汗。
在这时，有个小兵走入营帐。
“大夫，您去瞧瞧将军。”
孙青芜听到将军二字，想到，将军受伤了，孙青芜不由一阵担心，担忧的听着士兵与大夫的话。
“将军受伤了？”大夫问道。
士兵点头。
孙青芜忍不住道：“受伤？严不严重？”
士兵摇头道：“将军被大金的武器给擦伤了。”
孙青芜听到伤势不重，不由的放下心来。
“青芜，随我去给将军包扎一下。”大夫道。
孙青芜拿上药箱便随着大夫而去。
孙青芜现在是大夫的小药童，替大夫磨磨草药，拿拿药箱，熬药，包扎伤者伤口，换药。
孙青芜跟着大夫走进了将军的营帐。
营帐之内还有副将，他们站在沙盘上面商量着什么东西。
将军见到大夫来了。
便吩咐副将下去。
孙青芜见到将军的左肩正在用布包扎着，血渍已经干了，将军对于伤口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将军坐在床榻上，试图将衣衫脱下。
但他的右手不足以支撑他做这些这些动作。
孙青芜走上前替将军脱下衣衫。
左肩上的腐肉映在孙青芜的眼帘。
孙青芜看向将军，他依旧跟进来时一样的神情。
眉头紧皱。
神情思索。
大夫替他处理伤口。
孙青芜知道处理腐肉是很痛的，但眼前的人置若罔闻。
孙青芜心中不由的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一如回到那天晚上。
“跟我们走吧……”将军说道。
孙青芜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的将军是那样的让人信任，也许他就像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人想要抓住。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孙青芜都会来给将军换药。
……
副将说道：“将军我们已经与大金军队僵持这么多天。”
将军点头。
“大金的粮食也该用完了，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前后围堵杀掉他们。”
涂水士兵有了行动。
孙青芜见到不断行动的涂水士兵，她知道，涂水与大金又有一场大仗要打。
孙青芜看着从营帐中出来的将军，不由在心中祈祷，将军无事。
景寰看到大量的涂水士兵人头攒动。
“刘珩，涂水士兵有了行动。”
刘珩点头。
“他们该是料定我们快没有粮食了，所以打算进攻了。”刘珩道。
“我们怎么办？”景寰担心道。
“战，我们不能退，那样士气就没了。”刘珩道。
景寰点头。
“我这就命令下去，应战涂水。”景寰道。
“将军，大金应战了？他们没有退。”副将道。
“粮食已经没大有了，若是再退，士气没了还打什么。”将军道。
“吩咐下去我们进攻。”将军道。
接连几天大金与涂水都在对战。
涂水军营。
孙青芜听着前线的士兵们说着：“大金已经没有粮食补给了，涂水必胜。”
孙青芜很开心的听着，她将担忧的心情渐渐放下来。
“刘珩，我们必须要退了，我们的食物所剩无几了。”景寰急切的道。
刘珩心中想到这可是他第一次指挥真正的战争，若是这次失败而归。
刘珩根本不敢想象。
“不能退，粮食武器肯定马上就来了，继续战。”刘珩道。
景寰看着刘珩，很是不解。
现在根本就不是继续应战的时机，而是该退。
“景寰，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不能退。”刘珩坚定的说道。
景寰慢慢明白过来。
一旦刘珩失败，将在没有机会。
现在的刘珩只能战，不能退。
“舍命陪君子，我们不能退。”景寰道。
刘珩一旦退或者败，就意味着皇上要向梁将军低头，刘珩让皇帝低头，失了颜面，辜负袁高的举荐，刘珩就会被排除出局了。
“大金为何还不退，他们不是快没了粮食。”副将疑惑道。
“也许他们有不能退的理由，捶死挣扎罢了。”将军道。
“传令下去，大金已经快不行了，进攻。”将军道。
涂水的士兵变得士气大振，四面攻打着大金。
大金的士兵拼死顽抗。
“刘珩我们必须要退了，我们不能死在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景寰劝道。
看着刘珩不甘心的样子，景寰说道：“到底是你的荣耀重要还是千千万万个士兵的生命重要。”
刘珩看向景寰。
刘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样子说道：“撤，我们突围出去。”
大金的士兵开始向后方突围。
“将军他们要退了。”副将说道。
“乘胜追击。”将军胸有成竹道。
“是。”
就在副将即将命令士兵的时候。
天空中出现许多巨大圆形的物体。
将军疑惑的望去。
“那是什么。”副将出口问道。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不断的疑惑声在涂水士兵中传来。
不仅是涂水的士兵注意到了天空中出现的圆形物体，大金的士兵也注意到了天空中的东西。
“那是什么？”大金的士兵不由问道。
景寰和刘珩不由的向天上望去。
“那是什么？”景寰问道。
刘珩也面色凝重的看着天空中的圆形东西。
“那不会是，是母后，星竹送来的孔明灯吧？”景寰期待的注视着天上的东西。
刘珩听到景寰的话不由惊讶期待起来。
便看到，那圆形的东西上不断的被抛出东西，那东西进入天空中便伸出了像翅膀一样的东西，缓缓的从天空中降落，落在大金的地方。
“那那那。”副将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缓缓下落在大金的东西。
将军也很震惊自己眼前见到的一幕。
“那是什么，是神仙吗？”
涂水的士兵都被惊住。
只见那圆形的东西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继续向着涂水士兵而来。
众人都被这圆形物体的巨大所震惊，震惊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将军和众人一样死死的盯着，天上巨大的圆形物体。
就在这时圆形物体上面慢慢被抛下来东西。
众人看着从远处来的东西，纷纷不解。
“那是什么？”
将军也不知道从天上降落的是什么。
众人都迷茫的看着天上。
不知为何看着天上的将军，内心中闪过一阵不安。
景寰看到从天空上落到自己的这里的东西不由走上前。
那东西是一团白色的布。
景寰跑过去将白色的布拿开，里面是一个木箱子。
景寰将木箱子打开。
木箱子里面赫然是粮食跟武器。
“刘珩，是武器，粮食。”景寰如获至宝的跟刘珩说道。
大金的士兵见到是粮食武器，绝望的脸上开始洋溢出笑容。
“我们不用死了。”
就在大金的士兵欢呼的时候。
涂水的地方发出一阵轰的声音。
紧接着一声接着一声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金的士兵朝着涂水看去，皆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忘记了欢呼。
嘶吼声，哀嚎声，轰鸣声不断的在将军的耳畔萦绕。
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涂水的士兵便走进去看。
谁知道拿东西突然就发出了一阵轰鸣声。
靠近的士兵瞬间就被炸碎，尘土飞扬。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声一声震碎大地的声音便不停的传来。
“将军，将军。”巨大的耳鸣声让将军根本听不清副将的声音。
“将军，将军，我们快撤退，快撤退，将军。”副将嘶声裂肺的喊叫着。
将军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撤退。”将军命令道。
涂水的士兵开始撤退。
副将护送着将军躲避从天上降落下来的火药。
两人撤退着。
一个又一个火药落下。
众人躲避着撤退。
就在将军身后，从天空中落下一个炸药，刹那间落在地上。
靠近副将与将军的位置，身体的僵硬，精神的震惊，使得他们的速度很慢很慢。
“将军快走，我来。”副将等人将将军推离炸药的轰炸范围。
用身体扑倒在火药上试图压住火药，仿佛这样就不会炸。
原来这火药根本压不灭。
原来这火药是要扔的。
原来这火药是要趴到的。
原来……
只是这时的副将怎会知道呢？
轰的一声炸响。
残肢断臂飞舞，一个有六只手指的手掌擦过将军的肩膀落在眼前的地上。
“将军，你可别看我有六个手指，我这是有福之兆。”
将军的脑海中传来声音，闪现着副将的容颜，憨厚老实粗犷的笑容。
将军没有回头，眼泪被憋回眼眶里。
快速的撤退出战场。
景寰和刘珩看着丟盔弃甲而逃的涂水，看着轰炸之后惨烈的战场，和众人的反应一般，震惊，害怕，悲伤，之后才是胜利的喜悦。
“涂水退了，涂水退了。”
“那是火药，他竟然从天上下来。”
“是天佑我大金。”
说着竟有人向着天空热气球所在处跪拜而去。
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士兵下跪而拜。
涂水军营。
孙青芜喜悦的注视着凯旋而归的将军等人。
但在远处的孙青芜却发现，回来的士兵耷拉着脑袋，衣衫不整，灰头土脸，众人安静异常。
孙青芜看向将军。
肃穆悲伤充斥着将军的周围。
将军独自一人沉重的走入军营。
“大金有上天相助，我们涂水要完了。”
“天要完我涂水。”
士兵们悲鸣的说着，还不能从战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支箭射在地上。
顺着箭射过来的方向看去，是将军射过来的。
“谁再说刚才的话，军法处置。”将军道。
众人停止了议论。
有的士兵被可怕的场面给吓坏了，不停地哭泣起来。
孙青芜拿着药箱走了进来。
“将军，您是否受伤了，让我来给您清理下伤口。”
将军没有回应任凭孙青芜清理着。
“孙姑娘，你能吹奏一曲笛子吗？”将军问道。
孙青芜不解。
“今天的战场将士们吓坏了，希望你的笛声可以让他们平静下来。”将军说道。
孙青芜点头。
不久后，悠扬的笛音从将军的营帐中穿出来。
抚平着坐在地上不停害怕的士兵。
深夜。
吹奏笛声的孙青芜，旁边是闭眼坐地，眉头紧皱的将军。
孙青芜看着将军，心里希望能够尽自己的努力让将军的心绪好转起来。
“孙姑娘，你明日便离开军营吧。”
将军睁开眼睛看着孙青芜不解的目光。
“涂水要败了，孙姑娘最好早点离开。”将军的眼里看不出悲伤的神情，像是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那你们？我和你们一起走。”孙青芜道。
将军摇头。
“涂水的将士怎么能够做逃兵，涂水败了，逃又能逃到哪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将军道。
“你们，可是你们打不过，你们为何不逃走。”孙青芜道。
“确实，大金太强了，涂水举全国之力也不能战胜。”将军落寞的说道。
“但将士心中的道，从来没有贪生怕死一说，为涂水而死，死得其所。”将军坚定的道。
孙青芜定定的看着将军。
“孙姑娘放心，你已经是医者，能够行走世间，你还是早日离开。”将军说道。
孙青芜摇头。
将军不解的看着孙青芜。
孙青芜认真的道：“我已经没有国，没有家，是一个无根之人，死过一次的人，何惧再赴黄泉，总之，我不会走的。”
将军看着孙青芜认真的眼睛，没有在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坐在地上一夜。
“将军，将军，大金的士兵来了，大金的士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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