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唯我独尊
当浅野发动术式的那一刹那，伏黑甚尔面色一凝，他有感到自己身体内部冥冥之中有什么异样，但仔细感觉却又好像是错觉。
失算了，以为对方已经失去了意识，结果竟然还能意念坚定的硬撑着一口气阴他一把。
只听了个术式名，伏黑甚尔不清楚术式具体的效果是什么，不过他的内心也没有多少慌张。
在他的认知里，如果中了术式，只需要把施加术式的人杀掉就好。人死了，术式就会自动失效。
『蛛罗极谲·印』其实是一个半完成品的术式，浅野目前只用过咒灵做实验，身中术式被打上烙印的咒灵会变成可供操纵的傀儡，单方面撤掉术式后咒灵便会灰飞烟灭。
浅野闲风并不清楚具体在人身上会有什么效果，伏黑甚尔是第一个试验品，不过这也是浅野目前能做到的唯一的反抗了。
在无人发觉之时，术式渐渐生效，烙印被深深刻在伏黑的体内，当伏黑甚尔慢慢走近，想要直接杀死浅野时，他突然定在了原地，一动不能动。
什么鬼？
伏黑甚尔愣住了，他的大脑好像和身子彻底失去了联系一般，思维的指令传达不到身体上。
“你干了什么？”他语气生冷，浑身的杀气越来越重。
浅野闲风没有理会，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痛难忍，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了，而腿部已经疼到失去了知觉，默默伏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只要自己咒力完全耗尽，或是失去意识，勉强定住对方的术式效果便会消失，而对方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死自己。
浅野积攒了点力气，缓了缓，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实施。”
无视了伏黑甚尔轻蔑的表情，他继续组织着语言，“你是第一个中了这个术式的人类，之前我只对咒灵使用过……只要被打上了烙印，失去咒力供应的咒灵无一例外全都死了……”
“呵，你是想说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你觉得这样单靠这样毫无论据的话也能吓唬我？”伏黑甚尔不动声色地说着，他能感觉到身体的掌控权正慢慢回到自己的手中。
“后果怎样我不清楚，所以只是提醒……最终的选择还是在你不是吗？”
“……”
在伏黑甚尔的注视下，浅野最终抵挡不住疼痛加失血过多的折磨，神智中的最后一丝清明也消失了。
身体掌控权重新回归，伏黑甚尔在浅野身前站了许久，权衡利弊之下还是没有轻易杀死他。
虽然浅野闲风让他很不爽，但他不想去赌，不想承担突然暴毙的风险，而且说到底他又不是任务目标星浆体，杀了他也不会有一分钱进账。
伏黑甚尔索性直接放弃了浅野闲风，但却还没有放弃夏油杰，星浆体还在他的手上，只有杀掉夏油杰他才能得到星浆体，从而得到他的五亿佣金。
这五亿可真难赚，让他忙活了半天最后还被阴了，所以星浆体是必须要杀的，任务是必须要完成的，不然要亏死了。
然而正当他想要再次朝昏迷中的夏油杰出手时，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伏黑甚尔：……
气死，怎么又在关键时刻打断我。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孔时雨”三个字，接通了电话，“你最好有什么要紧事。”
伏黑甚尔明显没好气的语气让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秒。
【咳咳，伏黑，是这样的——这里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听一听吗？】
“……有屁快放。”
【就在不久前的刚刚，盘星教被人端了。】
伏黑甚尔：……？
“你说谁被端了？”他刚才好像听错了呢。
【你没听错，就是这次委托的金主……你先别急，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横滨那边的黑手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盘星教发难，以他们破坏横滨公序良俗的理由先是把盘星教在横滨的老巢给清了。】
【然后不知道他们从哪得到了盘星教的一些资料，从而顺藤摸瓜的翻出了他们内部的犯罪证据，反手举报给了东京政府……盘星教现在自身难保。】
伏黑甚尔呆滞地挂断了电话。
他搞不懂。
他不明白。
赚点钱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还有什么时候黑手党这么有正义感了？还向政府举报黑恶势力，他们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做什么啊！最大的黑恶势力难道不就是他们自己吗？！
得知金主被抓的消息，伏黑甚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到手的五亿丢了，一开始付的三千万定金也用来发悬赏了，他深深叹了口气，到最后是一点都没捞着啊。
什么高专什么星浆体的都滚一边去吧！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
走出薨星宫，伏黑甚尔看到了远处站立着的人影，在刺眼的阳光下那人影有些模糊不清，伏黑甚尔微微眯了眯眼。
等等，那是……
五条悟？！
早已死去的人突然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伏黑甚尔不禁将警惕性拉到最高，此时的五条悟正低着头，在原地静止不动。
感受到了伏黑甚尔的靠近，五条悟才像是醒了一般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墨镜早已消失不见，没有丝毫遮挡的六眼里此刻流露着奇异的光彩，比以往都要明亮，也都要……疯？
“嗨，好久不见。”
伏黑甚尔有强烈的感觉，五条悟此刻的状态很奇怪，被那双六眼注视着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被猎人锁定了一样。
这种感觉让以往当惯了“猎人”的伏黑很不舒服，他下意识舔了舔嘴角的疤痕，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你竟然还活着……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还特别精神哦。”五条悟笑着，露出了已经痊愈的伤口，当时的致命伤已然恢复成了一道浅浅的疤。
“是反转术式？！”
“回答正确！！”五条悟的语气好像是在嘉奖他的聪明，“喉咙被刺穿的时候，我放弃了反击，转而将所有的神经都专注于反转术式。”
“咒力是负的能量，不能用来再生躯体，因而想要将身体再生，需要将同样负的力量相乘，变成能够治愈身体的正向能量……”
“哈哈哈！这种事情我怎么到现在才想通呢——”
在生死之际掌握了咒力的核心，五条悟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好。
枯叶落地，花草生长，昆虫振翅……不论多么细微，万事万物好似都能尽收眼底，受他掌控。
他只觉得这世界让他的心情无比舒畅。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
“你的败因就是没有砍下我的头。”
伏黑甚尔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冷笑道：“……败因？胜负才刚开始吧。”
“啊，是吗？或许正如你所说吧。”五条悟仰头望天，眼神有些涣散，他后跳躲过了伏黑甚尔的攻击。
处于半空中的瞬间，将由反转术式产生的正向力量灌注到无下限术式内，发动了除了『苍』之外的新招式。
——『赫』
暗红色挟带着毁灭意味的的力量以光一般的速度向伏黑甚尔袭去，伏黑甚尔心里一惊，想要躲避却还是被命中了。
重重摔了出去，他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苍』与『赫』，这两个世代传承的术式在御三家已经是公开情报了，他向前望去，望向那正高高在上俯视着这一切的白发神子。
【真让人不爽】
【那样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态度——】
【杀了他】
这样的念头此刻已然占据了高地，伏黑甚尔思考着对付五条悟的方法。
停止之力，这种中性的无下限术式可以用老方法对付。
吸引之力，强化过后的无下限术式『苍』，可以远程用逆天鉾解决，或是靠自己的脚力对抗。
弹射之力，反转术式『赫』，也能注意时机用天逆鉾当盾牌防御。
不成问题。
可惜伏黑甚尔能想到的事情五条悟自然也能想到，毕竟他已经吃过情报差的亏了。
其实除了『苍』和『赫』以外，还有一个术式，就算在五条家也只有极少人知道。
顺式与反转，通过令各种各样的无限产生冲突，从而生成使假想的质量倾泻而出。
五条悟的六眼中映出伏黑甚尔的身影，指尖极具爆发与毁灭的力量积聚着。
结束了。
虚式——『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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