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信任炸弹
第155章 信任炸弹
托尼·斯塔克对雷蒙德·徐的解职显然是权宜之策，但显然，资本市场并不这么理解——或者说，有人故意不让资本市场这么理解。
继格温·斯黛西和雷蒙德·徐的关系被曝光后，小报们先是把火力集中在格温身上。逼迫帝国州立大学让格温本人暂时休学后，又把火力转移到雷蒙德身上——然后斯塔克就罢免了雷蒙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大家都松了口气，乃至雷蒙德自己都已经着手去协助赵海伦发射第一枚“猎鹰”火箭的时候，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小媒体们，却又突然一齐挑了出来，大肆宣传起另一件事——
《斯塔克开除了他的“俾斯麦！”》
《斯塔克宝宝丢掉了他的雷蒙德牌奶瓶！》
《保姆被开！斯塔克工业何去何从？》
《斯塔克工业号巨轮正面对深渊时，他让老水手下船了！》
一系列诸如此类的标题公然出现在纽约市的报纸上，其中化用了不少19世纪的亡国之君威廉二世罢免铁血宰相俾斯麦时的典故——当然，在此之前，乱七八糟的互联网文章和电视新闻就已经有过类似的表述：
大致意思是说，雷蒙德·徐是挑起整个斯塔克工业大梁的唯一人选，而无论是托尼·斯塔克本人还是佩珀·波兹，其实都无力支撑危局——
斯塔克工业现在可还正处于转型的关键期，雷蒙德亲自监督并且操纵着25万员工中绝大多数人的去向，决定着整个公司上下游产业链要转变成一个什么样子——要知道这些操作都极其精细，一着不慎，可能就是满盘皆输的结局。
“格温……”哈皮弱弱地为小辣椒补充道，“格温·斯黛西。”
“就算不是他的本意，现在我们也被弄到了下不来台的地步！”小辣椒气愤地把报纸甩到桌子上，“如果复职他，那就是承认我还有托尼都对这个企业无关紧要，只有他雷蒙德·徐才是真正的主人……”
“对，把那个叫格温的WASP女孩儿和ESU顶尖教授的师生恋绯闻重新炒作起来，然后质疑斯塔克工业承诺的所谓‘担负社会责任’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我们不让他复职，那就是我和托尼有眼无珠、祸害人才，引得斯塔克工业股价动荡，股东跑路……我们还正要筹办斯塔克博览会呢！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这个茬子！”
“请相信我，这应该并非徐先生的本意。”哈皮劝慰着有些焦虑急躁的小辣椒，“应该只是媒体在煽风点火而已。”
“还有这个——”小辣椒皱起眉来，“德皇威廉二世开除掉了他的首相俾斯麦，贸然发动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然后他就被德国人赶到荷兰去做富家翁了——所以，斯塔克未来可以前往哪里？”
哈皮也沉默了许久，他咽了口唾沫后才轻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生气的是他们把小辣椒也骂成……”
“我不知道斯塔克先生看到这些报道会是什么感受。”哈皮叹了口气，“外界怎么会传成这个样子？”
“先得看看托尼怎么想……”小辣椒叹了口气，她把额前的碎发撩上去，然后捂住额头，右手叉腰，作无奈状：“我现在最担心的除了华尔街，就是托尼本人了！”
作为托尼·斯塔克的私人助理和他与前CEO奥巴代亚·斯坦的沟通桥梁，尽管小辣椒一直在担任一个看上去只是“生活秘书”的岗位，但由于能和顶级商界人士频繁接触，实际上她本人的商业能力被大大低估了——
“而且……那时候媒体还可以重新把他和那个该死的……叫什么来着？”
“方舟反应堆是划时代的技术没错……可如果让你和托尼去经营公司，伱们只握着方舟反应堆的话，那些华尔街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可以把你们俩的骨头嚼碎了再喂给狗吃，反应堆技术可以被他们拆成上万个专利然后偷偷卖掉——”
——小辣椒对这种事见识得可太多了，那些自诩有一技之长的技术天才被华尔街坑破产的可绝对不少。这也是她偷偷立誓要保护好托尼的原因。
“可是……”哈皮显然也知道方舟反应堆的项目，“可控冷核聚变应该足以为我们稳定股价……乃至让我们的股价再上一个台阶吧？”
<div class="contentadv"> 小辣椒沉默下来，她阴晴不定地看着面前的哈皮，思虑了好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果然，你真的和托尼一样，对这些事一点都不懂。”
“哈！”读完报纸，斯塔克笑了一声，居然显得颇为满意这样的描述：“他们对我的形容还蛮精确的嘛！”
“先生，请您相信，这并非我的本意。”斯塔克对面，雷蒙德倒是显得龇牙咧嘴、后背汗如雨下。出身东方的他可太懂“功高震主”这个词的背后含义了。
于是，佩珀·波兹便眼睁睁地看着本就因为“师生恋”而下跌的股票，今日更是上演出了要一鼓作气跳下断崖的架势。
斯塔克工业纽约临时总部的总裁办公室里，电视大屏幕正播放着斯塔克工业股票指数一泻千里的情况——金并让西特维尔找来的那些国际炒家早就做空了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在雷蒙德·徐被停职的混乱中，这一操作没有人可以注意到！
斯塔克看向雷蒙德的目光充满了审视——但斯塔克本人没什么城府，倒是在雷蒙德面前完完全全地把这种怀疑展露了出来。
托尼·斯塔克不知怎的突然打了个寒战，奥巴代亚·斯坦在任时所发生的一切好像和今天莫名相似。他满心以为委任佩珀·波兹为轮值CEO就可以避免此类情况的发生，却没想到——
另外，斯塔克工业现行的25人战略委员会全是雷蒙德·徐亲自挑选的心腹，他的“未来实验室”也是斯塔克本人之外整个斯塔克工业技术研发的唯一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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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在时，雷蒙德·徐还有得约束……自己万一要是不在了，只靠佩珀一个人，还能镇得住头脑与手腕俱存的雷蒙德·徐吗？
这个念头把托尼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亲如自己父亲的奥巴代亚·斯坦都能背叛自己，把自己扔在阿富汗那个不见天日的洞穴里几个月……和自己本身就没什么交情的雷蒙德·徐，他就可信吗？
在整个斯塔克工业都俯首听命于雷蒙德·徐的情况下，徐作为这个“王朝”的实际控制者和无冕之王，居然被托尼·斯塔克轻易罢免，只消轻轻渲染几笔，就足够渲染出一场巨大危机来！
“道琼斯指数已经证明，雷蒙德·徐才是唯一可以支撑住斯塔克工业的那个人，但在他深陷师生恋绯闻从而被罢免的今天，我们不得不开始考虑安东尼·斯塔克本人接任CEO的可能性……”斯塔克坐在沙发上，罕见地拿着一份报纸大声朗读着：
“托尼·斯塔克自大学伊始便体现出其自大、目中无人和不尊重规则的本质，在他眼中，《花花公子》杂志封面上的女郎甚至比斯塔克工业的股东更重要。于是，我们不得不怀疑，斯塔克工业在艰难转型的今天，失去雷蒙德·徐这样的一流总裁后，到底会走向何方？”
小辣椒难得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冲哈皮发火道：“到时候，人家卖你们的专利，你们还得给人家数钱！”
“他们已经开始设想斯塔克工业破产后的结局了吗？”小辣椒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把你我还有托尼都不当人看吗？只有他雷蒙德才是人？”
生性乐观的托尼突然烦躁起来，他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好几圈，才对着雷蒙德继续说道：“如果解决不了反应堆里钯的问题，我还有最多几个月就要去和上帝打牌了……那时候会只剩下佩珀……”
“徐，如果说我是被智慧诅咒的话，你这算不算被商业头脑诅咒了，哈？”斯塔克倒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把报纸撇在一旁的沙发上：
“这些垃圾媒体的满口胡言我从来没在意过。”托尼的表态给雷蒙德吃了一颗定心丸，但他随后又有些不悦起来：
“看看，这都是怎么说的！”小辣椒关掉电视，指着报纸向身边的哈皮吐槽道：
“斯塔克宝宝只有叼着奶瓶的能力，而现在他开除掉了给他温牛奶的保姆，接下来宝宝只有凉牛奶喝了！”
雷蒙德接上斯塔克怀疑的眼神时，他的心一下子开始发凉，教授赶忙为自己主动开脱：“先生，那要不要我向外界来做个声明？”
托尼·斯塔克的怀疑终究还只是怀疑——相比那些多疑的政治家和企业家，托尼·斯塔克的内核毕竟还只是一个技术天才和一个理工男，他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所以只是怀疑了一下后，托尼倒也没做他想。他迟疑地点了点头：“也许你做一个声明更好，不过你打算怎么说？和你的小女友撇清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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