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不可说
“皇爷爷对不起，我想……”
皇帝转过身来看着她，神色依旧歉然，满腔愧疚。
苏白朝他伸了伸手道：“皇爷爷，我觉醒之后虽然一直不想扛起帝姬的担子，也曾想找到父母之后就离开，父母走后那几年我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我便觉得，皇室也没什么好的。”
皇帝眼神闪烁：“是皇爷爷不好，没有替你父亲照顾好你。”
苏白笑道：“皇爷爷那是我以前的想法，现在的我很喜欢人间界，很喜欢皇爷爷，我这段日子虽然一直跟您对着干，但我只是不想被你控制罢了，我心底里是很佩服您的。”
皇帝一个人，扛起了人间界，无论人间界发生了什么皇帝都能迎刃而解，这么多年风雨飘摇着过来了，人间界始终屹立不倒，全靠皇爷爷治国有方。
皇帝眼中泪光闪烁，一把老骨头了，居然感动的想掉眼泪。
苏白拇指摩挲了一下皇帝的眼角，柔声道：“皇爷爷，你再坚持几年，等我回来，我来接替您。”
从皇帝方才阻拦罗酆一事上看，皇帝担心苏白被逼迫，但他更担心苏白会一去不回。
于是，苏白亲自抱着皇帝宽慰：“等我们回来，我们两个孝敬您。”
皇帝软了眉眼，胡子也跟着微微颤抖：“嗯。”
他同意了，放心了。
紧接着，苏白看向罗酆道：“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
罗酆少年稚嫩的脸这才老成持重地点点头，颇为满意苏白的决定，他道：“你什么都不用做，三生石会第一时间带你找到你最想见的人。”
言龄被从殿外请了进来。
苏白盘膝坐在三生石上，她手腕上缠着慕白。
罗酆，魔皇，言龄，三人围着三生石，同时发力将三生石唤醒。
三生石上出现两道神纹，将三生石分为三段。
华光弥漫照亮屋中，强光刺目，人眼无法看清彼此的时候，三生石上的苏白和慕白消失不见。
她们的身影化作两道流光，一道投入三生石最下面一层，一道投入三生石最上面一层。
言龄忽然心中一动，将手中七星龙吟剑也扔到了三生石中，龙吟剑化为流光进入中间一层。
片刻后，强光消失，三生石也随之变小。
房间里三人对面而坐，他们身后是皇帝等人。
皇帝问：“他们去哪里了？”
罗酆：“不可说。”
魔皇神秀收了魔力，想了想问道：“前辈，我看得出小白此生是她的第一世，你为何让她去前世寻找恢复之法？”
罗酆没想到自己的算计会被人戳破，他看向魔皇神秀，露出只有面对苏白时才会露出的一言难尽之色，并深深看了魔皇一眼。
对魔皇的欣赏消失了。
魔皇：“……”
众人：“……”
什么前世，什么第一世，这还能被人看出的？还有什么寻找恢复之法？
一连串的询问被众人乱七八糟的问出来，罗酆抿嘴。
不可说。
佛曰，不可说。
魔皇想说什么，在罗酆的瞪视下，始终没说。
言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哎，老夫年纪大了，该回去休息了，累了累了。”
罗酆：“言龄，你将什么东西扔进去了？”
“七星龙吟剑。”
“原来如此。”
众人看着对话的两人，怎么了？怎么就原来如此了？
七星龙吟剑是不好吗，还是造成了什么影响？
所有人都看向罗酆，罗酆不言不语，那是一副死都不会回答的决然。
罗酆：“鬼界还有庶务要处理，我就先回去了。”
众人：“……”
鬼界真正忙碌的也就无常和判官，其他十殿阎王都闲出开花儿了，哪里有什么忙的，就是不想说。
不想说还打什么机锋，让人牵肠挂肚的。
魔皇神秀道：“我陪前辈去一趟鬼界，有些事，要请教前辈。”
罗酆：“好。”
说着，罗酆和魔皇消失在众人面前，人间界所有陪苏白荒唐的大鬼小鬼们都消失在人间界，回他们的鬼界去了。
皇帝和国师也出去收拾烂摊子。
魏兰叶，顾长歌和盛梁枫三人学着罗酆他们几人的样子，盘膝对面而坐，面面相觑片刻道：“我没记错的话，慕白说它睡了一万年对吧。”
“混沌大劫之时。”
“她回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听故事了。”
顾长歌道：“他们有事情瞒着我们，我们必须查清楚。”
鬼界罗酆山上，罗酆和魔皇神秀对面而坐，坐的正是苏白来询问罗酆尽快唤醒慕白方法时的那块青石。
两人面前是一盘棋，黑白棋子十分分明，谁也没说话，你来我往间在棋局里杀了个难解难分。
“我输了。”神秀拱拱手，收拢棋子。
罗酆挑挑眉，将三生石随便抛在忘川河畔，不语。
神秀一边收拢棋子，一边道：“我曾翻阅古书，书上记载，酆都大帝居然棋不好，这分明是决定的棋力。”
罗酆一甩袖子，浑不在意道：“想说什么，直说便是，魔界的人也开始拐弯抹角了？”
神秀一噎，将棋子收拢好，重新开盘。
“前辈先前让苏白用来唤醒慕白的法子，是你故意说错的？”
“嗯！”
神秀摇摇头自嘲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医术通神，无论是治病救人还是如何，我都能做到一些，却没看出你在功法上做了手脚。”
“不必这般刻薄，你知道我这么做的用意，若非如此，你早就告知苏白。”
神秀苦笑：“前辈过誉了，我是真的没看出来，今日见到你出来，又见到三生石，再从你提议小白去三生石里寻找慕白，我才明白你要做什么。”
“哦？那倒是让我失望了。”
神秀见罗酆不动棋子，也不强求，将棋子收了起来。
“您就这般确定，苏白能再遇到慕白？遇到慕白的时候，慕白还能记得她？”
罗酆摇摇头：“这是她必须经历的，我只是让她更顺理成章罢了。”
神秀怔了怔，一开始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随后她忽然醒悟了什么震惊道：“所以苏白的经脉并非是生死簿反噬，而是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魔皇神秀上上下下打量着趋近透明的罗酆，从他身体里感受不到任何能量，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让苏白灵力枯竭，慕白都感受不到异常？
罗酆笑而不语。
脸上写着三个大字，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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