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阵营,他不再是他
轰!
仿若惊雷在慕云兮耳边炸响,震的她头皮发麻,眼冒金星。
若说之前的事情她还能辩解一二,这神仙醉她怕是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果然,下一息,皇后的眸光已转向她,“慕云兮,郡主身上所中神仙醉可是你所下?”
慕云兮嘴皮颤了颤,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她嗓子紧的要命。
皇后却已接着道,“据适才太医所言,这神仙醉由曼陀罗与鬼参所制,这曼陀罗已不是易寻之物,这鬼参连本宫都是第一次听说,你不会告诉本宫,恰巧这宫中还有别人也有神仙醉吧?”
“云兮不知。”
慕云兮干巴巴道。这神仙醉是白芷特意给她防身的,一般人应该不会有。可郡主怎么会……
“不知?”安南王喘着粗气看向皇上与皇后,“皇上,皇后娘娘,本王要求立刻将慕云兮千刀万剐给雪儿偿命。”
“来人!”
“且慢!”太后扶着李嬷嬷缓缓站起。
“太后娘娘!”安南王愤愤看向太后,一脸不满,“现在人证、物证确凿,您还要替慕云兮说话吗?”
“王爷息怒。哀家若是想要为她说话,早为她说话了。”太后幽幽叹了口气,“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哀家只问王爷一句话,若是你与……”
她眸光微转,看向缓步而来,立在一旁的凤千清,“永昌侯府的小侯爷有怨,会不会在宫中杀了他?而且还刻意留下罪证?”
“太后娘娘这话什么意思?”安南王一脸暴躁。
“哀家是说正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指向慕云兮,反而让哀家觉得此事可能大有蹊跷。”太后也不与安南王一般计较,“皇上以为呢?”
太后眸光淡淡在人群中扫过看向皇上。
不待皇上开口,人群中已有人出声,“皇上!微臣以为太后娘娘所言既是,慕云兮救治时疫在前,慷慨捐粮在后,品行高洁,人品贵重,断断不可能做出谋杀郡主这等蠢事,还求皇上明鉴!”
“皇上,微臣以为秦大人所言不错,都说慕云兮蕙质兰心,就算她与郡主有怨,也绝不会堂而皇之在未央宫动手。”
“臣附议,还求皇上明查!”
一时之间不少人开口为慕云兮说话。
皇上冷笑,眸光轻转,已又有人出声。
“皇上!微臣以为此案人证、物证俱在,作案动机也清楚明了,必定是慕云兮杀了如雪郡主,还求皇上斩杀慕云兮为郡主报仇。”
“皇上!慕云兮一向胆大妄为,曾直言挑衅皇上,还对皇后娘娘不敬,也不差再杀一个郡主,还求皇上即刻将她处死,以儆效尤!”
“皇上!郡主已然过世,慕云兮依旧咄咄逼人,百般诬陷,可见其心思歹毒、阴狠,这等祸害万万留不得。”
这位大人话音一落,当即有人反驳,“一派胡言,慕云兮正是因为受了冤屈,所以才为自己辩驳,依大人你的意思,蒙冤之人还不能为自己辩解了?”
“蒙冤?你哪只眼睛看见慕云兮蒙冤了?此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你眼瞎吧?”
“你才眼瞎!”
……
刹那间,围观众人便分成了两派,一派坚信慕云兮无罪,求皇上严查,为慕云兮洗冤,一派坚信此案已分明,就是慕云兮杀了萧如雪,求皇上即刻处死慕云兮。
一片吵嚷之中,有两人一言不发。
一个一身素白色锦袍,翩翩而立,面色如春,一个一袭绛紫色锦袍,单手负在身后,神色冷淡。
“小侯爷怎么看?”皇上看向素白色锦袍的凤千清。
哄吵的众人瞬间静了下来,眸光齐刷刷的转向凤千清,慕云兮瞥了眼他,却又看向一旁的凤千夜,眸底透着苦涩。
这境况,就算是他,怕也没有办法了吧?
正想着,就听凤千清的声音响起,若春风拂面。
“皇上,微臣相信慕云兮是无辜的。”
慕云兮不敢置信的转眸看向凤千清,他竟然没有帮萧如雪说话。
“小侯爷?”安南王同样一脸震惊的看向凤千清,“郡主待你如何?你这样对她可会心痛?”
“王爷,正因为郡主对千清有救命之恩,千清才更想找到杀害郡主的真正凶手。”他一撩长袍,冲皇上跪下。
“皇上,微臣愿意用性命为慕云兮担保,此事绝不是她所为。”
安南王别开了黑如锅底的脸,有些大人当下倒戈。
“皇上,小侯爷识人无数,他说不是慕云兮,微臣也愿意相信不是慕云兮,还求皇上明查。”
皇上未置可否,眸光转向凤千夜,“凤大人以为呢?”
慕云兮也巴巴看向凤千夜,清亮的眸子中尽是委屈。
凤千夜负在身后的手收拢成拳,眸光却不看慕云兮,而是看向皇上,神色坦荡,“我来的迟,并不知事情来龙去脉,没有什么看法。”
慕云兮的心好似被谁攥了一把似的,痛的一下连呼吸都滞涩了。
没什么看法,她就知道,一对上萧如雪,他就不再是他。
“凤大人,”凤千清的声音响起,“你与慕小姐也算相熟,依她的品行、为人,难道你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吗?”
是啊,别人不了解她,难道他还不了解她?
她做事,从来敢作敢当。
她忍着心口一抽一抽的痛,偷眼去看凤千夜,就见他薄唇一动道,“我不比小侯爷,我只相信眼见为实。”
“所以,你认为是慕云兮杀了如雪郡主?怎么可能?”凤千清不忿。
凤千夜未置可否。
“好了!”半晌没有说话的太后突然开口,“既然小侯爷也觉得此事大有蹊跷,皇上,不如好好查一查吧,毕竟慕云兮与我上京百姓、云州百姓有大功,免得落人口实。”
皇上瞥了阵营分明的朝臣,应声道,“是,太后。”
他眸光轻转,扫过周锦文,周锦文也算当事人,不宜查看此案,他又看向大理寺卿,大理寺卿身子一晃,直挺挺昏了过去。
皇上脸色一沉,凤千清再次开口道,“皇上,不如此事交给微臣来查,微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慕云兮与如雪郡主一个交代。”
“不行!”
皇上还未开口,安南王已然一口否决,“小侯爷向着慕云兮,由你来查,怕是会处事不公,不如……”
他看向凤千夜,“皇上,此事不如交给凤大人来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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