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限制范围（下）
“你还真是捅了一个马蜂窝啊，这次真的是要命了。”
冉智看着手中堆积如山的工作，看着一旁还在处理工作的孙子冉载。
“怎么你还有心情弄这个？”
冉智问道，冉载说道。
“能有什么办法，熊大彪他们去了29区，海德拉他们出去帮忙处理事件了，这地方只有我们爷孙两，你看那丫头不是也在弄。”
冉智看向不远处正在处理文件的骆梓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感觉那么艰难啊，那么多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哎。”
冉载笑道。
“老头赶紧干活，至少咱们今天把这部分的工作做完，明天会轻松点，再说了，我想AI应该不会停止工作。”
冉智点头，他也是同样的想法，AI们是靠着庞大的数据在运算的，这种玉石俱焚的事情，AI们应该不会做，但接下去的情况就会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因为这等于在城市里放置了一颗定时炸弹。
“这场危机如果持续时间太久的话，各方面的压力会越来越大的。”
冉智说着，冉载问道。
“老头你以前和希尔曼家族合作的时候，他们的AI和城市的AI有什么不同？”
冉智说道。
“他们当时那个AI是专门为了犯罪制造的，在不断的收集一些犯罪者的信息以及犯罪手法，然后定制犯罪计划，而后他们家族的人就会按照这个计划来执行犯罪。一些犯罪我孩参与过。”
冉载笑道。
“那当时希尔曼家族的AI，有没有尝试控制或者和城市的AI接触过？”
冉智摇头道。
“这些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当时每次的计划都是希尔曼家族的人给我们的。包括夺取人工太阳的计划，是很早以前就提上日程的。”
冉载面色凝重的开始发呆，陷入到了沉思中，看着孙子这样，冉智起身走到骆梓芸跟前，看着她的文件整理，不但工整，而且还很有层次，由浅入深的处理一些文件，让人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丫头，你不休息会吗？”
骆梓芸摇头道。
“智者老爷，现在哪有功夫休息啊，你不要摸鱼了，赶紧去工作啊，很多工作还没有做完。”
冉智感觉到尴尬，只能回去，但看到冉载的表情，显得有些阴沉，他坐过去问道。
“想到什么了吗？”
冉载直接起身说道。
“我得去一个地方才行。”
说完冉载直接起身快速离开了办公室，冉智准备上去休息一会，但刚起身就被骆梓芸瞪住，他只能无奈的坐了回去。
冉载出了13科后，便一路朝着弗莱精神病院过去了，他要去查找资料，很久以前，冉载还是高中的时候，学校曾经组织他们去过弗莱精神病院，以及上一次和吉恩去那个地方，让冉载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虽然现在弗莱精神病院已经没有了什么疑点，毕竟现在4科接手了病院，病院从上到下都已经进行过调查，所有和弗莱相关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理清楚了。
但有一点冉载必须得去现场好好的看看才行，那便是精神病院里的食堂，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死亡事件，之前冉载已经详细的看过了记录了。
行事科调查后得出的结论是大量精神病人集体饿死，冉载看过所有的档案后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病人们究竟是怎么了，是吃了某些药物导致精神错乱，还是因为看到了某种东西。
那件事是因为弗莱精神错乱，陷入到了某种幻觉里，这是当时着手调查这件事的行事科的高层们给出的结论，阿尔法当时也参与了。
也就是那次事情过后，行事科才开始每个科轮流每个月给与弗莱精神病院一些援助，让弗莱继续经营了下去。
很快冉载坐上了地铁，在20分钟后，冉载来到南部和北部交界的区域里，这个区域里现在多了一些人，因为很多政策的开放，一些个体商人们来到了北部，这里老年人比较多，虽然消费能力比不上很多地方，但依然有不错的收益。
这里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荒凉了，小路上也可以看到一些背着货架的人，老人们在门口和他们交谈着，看到冉载后，有人过去询问起一些事来，冉载回答了他们的一些疑惑后，一路来到了精神病院的门口。
外面有不少人，4科的人正在对一些即将入院的患者进行详细的资料录入，这里现在已经变了，外面还有新的食物铺，以及一些售卖生活用品的店铺。
因为精神病院现的患者数量已经突破了3000人了，这里有50名经验丰富的精神科医生，以及200名从医学院分配过来实习的科员。
里面已经建起了一个宿舍，就在墓地的左侧，而右侧则是资料搜集室，冉载过去后，几名4科的人看到他是13科的人，便起身问了起来，关于今天的AI的事情。
冉载和他们聊了一会，不一会有不少医学院的学生们都出来了，他们羡慕的看着冉载，有人问起了调到13科的方法，冉载无奈道。
“我劝你们还是算了，这里算是比较悠闲了，13科可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冉载说明了来意，病院的一些地方还未完全改善，只是封闭了起来，因为病院现在的体量就这样，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修建用不到的设施，所以封闭了将近一半的弗莱精神病院。
进去后冉载看到了一大堆病人，正在院子里玩耍，这里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了，绿色的草坪铺满了院子，还有不少花坛。
以及不少健身的设施，四处都有4科的人在看着，现在整个城市的精神病患，严重一些的都会被送到这个地方来，而弗莱留下来的大量治疗方法是现在4科来到这里的科员们需要学习的，此时一名理事官过来了，冉载鞠躬敬礼。
虽然以前他觉得行事科的这一套上下级的东西，有些迂腐，但现在却不这么觉得，因为行事科更加像是军队，这样的形式也是铸就从上到下命令能够精准传达的一环。
冉载说明了来意，这名理事官笑道。
“之前不是已经全面调查过了？”
“主要是我想到了一些新鲜的东西，想要去确认下。”
冉载跟着这名理事官来到了西面被封闭的病院大门口，理事官打开门后，里面还是维持着原状，食堂就在这条走廊的底端。
两侧的很多房间门已经坏损了，里面也并未打扫过，还是维持着原状，等以后重新修建的时候才会动手打扫。
来到了底端的食堂，打开门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鼻而来，地上还有当时死者留下的印记，这些印记已经与地面融为一体了，冉载四下看着，厨房里的格局建筑。
因为当时集体饿死的这些病患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哀嚎，附近也没有人听到这里面的声音，所以这一点冉载觉得很奇怪。
“究竟有什么奇怪的呢？”
冉载摇头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总觉得这里的情况很诡异，当时是因为弗莱陷入到了自我的幻觉里对吧。”
理事官点头，冉载说道。
“但这些病患难道也陷入到了幻觉里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毕竟即便是精神病患者，生物与生俱来的生存本能还是应该有的。”
冉载继续转悠了起来，他回想着那晚和吉恩来到这里的一切，总觉得哪里有遗漏的地方，这地方已经被行事科掘地三尺了，发现了大量的地下室，根据克隆人弗莱的交代，行事科在这里找到了很多研究设施。
冉载怀疑当时城市AI或许是在这个地方诞生出了自我意识的，现在那些地下设施已经在全面调查过后，全部被填补了，已经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冉载觉得奇怪的地方还有一点，当年从10科里带着AI出逃的科员海姆奥，发疯后曾经被送到了这里来，后来海姆奥在这里因为疾病死亡，冉载觉得海姆奥和AI诞生出自我意识有着非常直接的关联。
看了一阵后，冉载来到了弗莱以前的办公室里，翻找起了一些手抄的记录来。
特别是一些五六十年前的记录，这些记录虽然都已经调查过，只是简单的记录了一些零碎的东西，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已经被2科的人翻了底朝天了，应该是找不到什么东西的。”
冉载无奈笑笑，一名实习科员端来了一些茶点，冉载感激的接过来，理事官说道。
“你慢慢看，有问题直接叫他们就行。”
冉载点头再次感谢，他吃了一些甜点，味道挺好的，就在此时冉载翻到了一页。
（第1259号病患海姆奥，曾经是我的同学，很遗憾他的精神已经出现了大问题，我可能无法治好他。）
冉载继续看着下面的一些记录，都是弗莱用的一些药物记录，包括现在的病患也是这样的，很多已经完全疯癫的病患是很难治好的，通过手术或者药物都难。
不过弗莱之后开发出的一整套治疗方案却对这些病患有很显著的作用，至少能够让他们恢复一些神智。
冉智继续翻找着记录，现在冉载想要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件，当时海姆奥入院的时候，希尔曼家族的人，是否有到访过，或者是有没有把任何有关的东西带进精神病院里。
通过最近的了解和调查，AI们掌握了人类的脑电波的情况，应该是在监狱里实验脑控科学的时候，而AI们一开始是怎么研究实验的，这一点冉载觉得必须搞清楚才行。
AI之前犯下的一些案件里，他们都是摘取了人类的身体组织，可以肯定他们是为了确定这部分人类的身体组织在人类这个个体中承担的是什么样的工作机制。
而和人类一样的行为模式以及思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点的源头冉载觉得是弗莱精神病院，当年那些病人的死亡或许和AI们有一定的关联。
冉载还在翻找着记录，任何记录都可以，只需要只言片语就行，希尔曼家族究竟有没有来过这座精神病院，在当年那些精神病患者被饿死之前。
一阵后，已经下午5点了，冉载打算在这里吃饭，然后晚上继续翻找，总能找得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只要确定了希尔曼家族可能和城市AI诞生自我意识有关，就可以假设很多的东西，从而找到AI诞生自我意识的源头。
如果找到源头的话，或许能够解决现在的一些问题。
黄昏的时候，院子里排满了病患，他们很多都在等待着吃饭，行事科的人正在给他们盛饭，冉载下去后，也弄到了一份。
现在的食物比起过去好太多了，过去的食物，大部分时候都是土豆，因为弗莱精神病院的资金有限，只买得起土豆。
但现在不但有肉，还有一些新鲜蔬菜，每天都会有新鲜的食物送过来，这些病患们看起来很开心，冉载找个地方坐下吃了起来。
“味道真的很好。”
冉载说着，一旁的几名实习科员笑了起来，纷纷说着是因为在这里做菜的厨师，以前是大酒店里的掌厨，他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过去曾经受过弗莱的恩惠，这里出问题后，行事科介入管理后，招募厨师的时候，他边自告奋勇的过来了。
冉载看了一眼偌大的弗莱精神病院，他可以肯定，在这里应该还能发掘到一些东西的，想要把AI的事情彻底的搞清楚，这座病院的调查是不可或缺的。
“我可能需要多待几天，我已经和我们科长申请外出调查了。”
冉载说完，旁边的理事官点头道。
“你们13科没问题吗？那么多的工作。”
冉载无奈笑道。
“确实，工作太多了，不过他们很多人都已经有非常丰富的经验，没问题的。”
冉载决定留在这座病院里，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如果搞清楚的话，或许事情就会有转机，这一次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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