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家有七个葫芦娃
送走吴小莲，吴二虎和吴晴晴便背着背篓朝石岗村走去。
石岗村，顾名思义就是建在石岗上的村子，还别说石岗村真的石头很多，凭借这个天然优势，石岗村成立了一个采石场，村里很多人都在采石场上工。因此，石岗村相对富裕，但是吴晴晴外祖家却拖了全村的后腿，为啥呢？因为家里孙子太多。
吴晴晴家屋檐下铺的石板就是来自这个采石场。吴晴晴的大舅舅、二舅舅都在采石场上工，一些有破损的石板他们可以免费带回家。吴晴晴家修房子时，吴晴晴的大舅舅、二舅舅便为他们收集了一牛车免费的石板。
吴晴晴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是土生土长的平安镇人，两人目前都五十开外，外祖父王老头年轻时一直在采石场上工，长期从事重体力活，用力过度，导致他现在身体不是太好，药石不断，外祖母王陈氏身体还算硬朗，但是每天都要操持一家老小的吃喝。
王老头和王陈氏生有两儿一女，大儿王有财，现年35岁，生有四儿。二儿王有金，现年32岁，生有三儿。小女儿就是吴晴晴的娘王芬儿。
王老头的七个孙子中，最大的17岁，最小的9岁。大孙子、二孙子、三孙子出生时，王老头还挺乐活的，觉得自己有孙万事足，干活儿都更有劲儿，但是随着四孙子、五孙子...的出生，王老头就乐活不起来了，生活的压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尽管外人都很羡慕他家多子多孙，但是王老头家的苦只有他们自家人知道，大孙子、二孙子、三孙子都到了说亲的年龄，但是王老头家根本拿不出一份体面的彩礼。
王老头家田地不多，每季种出来的粮食除了缴税的，所剩无几，加之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王老头家的七个葫芦娃，一顿饭吃掉的粮食，也不是一个简单的量，因此种地的那点粮食根本满足不了一家人的口粮需求。
王大舅，王二舅虽然每个月都能收入800文，但是抵不过开销大。因此，王老头家一大家人一直都还在温饱线上徘徊。
王老头愁呀，不仅愁一家人的温饱问题，更愁家里七个葫芦娃的婚姻大事，都说生男娃儿好，此刻王老头巴不得把家里的几个男娃换成女娃儿。
...
吴晴晴跟着吴二虎花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外祖家的栅栏外。只见外祖家院子不大，八间泥培房矗立其中，一颗上了年龄的枣树立在院脚，上面挂满了绿色的果子。
“是二虎和晴晴吧，你们怎么来了？”，王陈氏赶紧迎上来高兴的说到。
“娘~”
“外祖母~”
“唉~，快进来，快进来”，王陈氏将木栅栏打开，将父女俩迎了进来。
“娘，家里最近得了一些布匹和吃食，芬儿让我给你们拿了些来”，吴二虎说完，将布匹、点心和肉食一一拿了出来。
“哎哟，二虎呀，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得花不少银钱吧，我们不能收，快拿回去！”，王陈氏急忙推辞到。
王陈氏心想:“平时过年过节的，他们家才买一两斤肉过过嘴瘾，可是二虎这次不仅拿了四条肉，两只鸡来，还拿了三匹细面布，三封点心来，这些东西一看就挺贵重的，自己可不能收。”
“哈哈哈，娘，这些都没有花银钱，都是别人送给晴晴的！”
王陈氏很震惊，反问到:“别人送给晴晴的？”
吴晴晴直视着王陈氏的目光，“是的呢外祖母，我上次去平安镇药铺，遇见一个小公子被葡萄卡住了喉咙，取不出来，我恰巧知道取出来的法子。这些东西都是人家送来感谢我救了他们家小公子的谢礼。所以这些真没花钱，外祖母你就放心收下，哈哈哈！”
“哎哟，这事儿啊，我也听说过，不过啊我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就是我们晴晴”，王陈氏激动过后，后怕的说到:“晴晴啊，以后遇事要小心，别莽撞，要不然出了任何意外，我们可赔不起人家。”
“我知道呢，外祖母，我以后会小心的”。
“好好好”王陈氏慈爱的摸了摸吴晴晴的头顶。
王陈氏对吴晴晴姐妹三人十分的喜爱，家里有点稀奇的玩意儿，都要留给姐妹三人。
尽管枣子金贵，每年家里的枣子成熟后，王陈氏都要留下一大筐给姐妹三人。
王陈氏没有孙女，便把对孙女的爱一起给了吴晴晴姐妹三人。吴晴晴姐妹三人对王陈氏也是十分的亲近。
“娘，这是我们之前修房子时你们给的二两银子，现在我们手头宽裕了，现在给你收起来”，吴二虎说完便呵呵的笑了起来。
“唉，二虎啊，最近家里困难，那娘就厚着脸皮收起来了”，王陈氏也不客气，毕竟家里最近只有几百文的银钱，老头子又在生病，吃食也跟不上，不收起来，这日子还真没发过啊。
“外祖母，就你在家吗？家里其他人呢？”
“你两个舅舅在采石场上工，要晚上才回来，你两个舅母带着你的七个表兄弟去地里了。”
“那我外祖父呢？”
“唉，你外祖父最近身体不太好，在厢房里躺着呢！”
“我去看看外祖父”，吴晴晴说完便朝着外祖父的厢房走去。
“扣扣扣...”
“外祖父我是晴晴！”
“哦，晴晴你来了，你进来吧！”
“咳咳咳...”
“外祖父你怎么了？”，看着王老头饱经沧桑的脸，吴晴晴发自内心的心痛。王老头比吴老头年轻了三岁，但是看起来却比吴老头老了十岁不止。
“呵呵呵，外祖父最近啊感染了风寒”。
“外祖父你吃药了没？”
“外祖父不用吃药，过两天就好了”。
“你咳的这么厉害怎么可以不吃药呢！”
王老头听着吴晴晴关心的话语，树皮般的脸皱成了一朵菊花，“呵呵，不用担心，外祖父挺挺就过去了，咳咳咳...”
吴晴晴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都咳成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住，唉，都是穷闹得啊。”
吴晴晴突然想到自己的灵泉水应该有用，她借口出去给王老头拿点心吃，顺便给王老头倒了一杯灵泉水喝。
但是吴晴晴的灵泉水也没有立竿见影的作用，吴晴晴心想:“她不可能一直在外祖家，还是要给外祖父请个郎中来看看才行，吴晴晴便找到了吴二虎，让吴二虎去帮忙请个大夫来。
吴二虎也是幸运的，出门不久就遇到了到石岗村出诊的黄大夫。
石岗村没有赤脚大夫，要不然吴二虎只能去隔壁村或者平安镇请大夫，遇到黄大夫倒是省去了吴二虎许多的功夫。
“黄大夫，我外祖父怎么样了？”
“风邪入体，老哥早年应该身体亏空的厉害，现在受一点寒凉身体就不能承受了。”
“咳咳咳，是的，前几日在地里锄草，刚好遇到下暴雨，沾染了一点雨气，回来身体就不舒服了，而且一日比一日严重，今天还不能下床了。”
黄大夫了然的点点头，“我给你开五副药，一天一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每天三次。吃完药再找我复诊。
老哥你的身体早年亏损的厉害，抵抗力自然比一般人差，你以后一定要多注意保暖，尽量不要干农活，平时也要多吃有营养的食物，如果能吃点人参、鹿茸补一下就更好了。
我这次给你开的方子也加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草药，但是你身体的亏空，主要还是要靠休息和食补。”
“咳咳咳，五副药不知要多少银钱？”，王老头一脸担心的问到。
王老头心想:“家里现在就只有几百文钱，虽然刚刚女婿还了二两银子过来，但是还要维持一家人的开销，如果药钱太贵，他就不吃药了，反正他的身体都这样破败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尽管黄大夫是女婿帮忙请的，他也不可能让女婿帮忙给药费，毕竟女婿家也不富裕。
至于黄大夫所说的人参、鹿茸他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他的身体如何他知道，早年亏空的厉害，现在一年不如一年，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今年，唉，都是命啊。”
“此次药费需要三两银子”，黄大夫摸了摸胡须说到。
“三两银子？”，王老头震惊到。
黄大夫看到王老头震惊的眼神，解释到:“不瞒老哥，你这次的用药就需要三两银子，我并未收高价，而且我和二虎熟识，出诊费我也并未收”。
王老头心想:“三两银子可比他家现在所有的银子都还要多，他现在最大的期待就是子孙幸福，衣食无忧，可是他的大孙子都17了，都还没有成亲，唉，都是他这个糟老头子拖累的啊！他的身体就是个无底洞，没必要在自己身上浪费银钱。”
于是王老头拒绝的说到，“黄大夫，我并不是嫌贵，我的身体我知晓，只是这三两银子太多了，超过了我家所有的存银，麻烦黄大夫跑一趟了，这个病我不治了”。
吴晴晴听后打断了吴老头的话，“外祖父你怎么可以不治病呢，药费不趁手的话，还有我爹娘呢！”，吴晴晴对吴老头说完，转头看向吴二虎说到:“爹你说是不是？”
“晴晴说的对，岳父，药费不趁手，还有我和芬儿，我们先把病治好要紧。”
吴二虎对着王老头说完，不待王老头开口，便对黄大夫说到:“麻烦黄大夫再帮我岳父开一些补身体的药，我丈人最近几年身体衰弱的厉害，银子我一起出，我随你去拿药”。
黄大夫微微点了点头，和吴二虎一起走出了房门。
黄大夫来石岗村时，是坐的马车，这可便宜了跟着黄大夫回去拿药的吴二虎，因为少走了一大段路，吴二虎来回只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平时从石岗村来回平安镇可是要一个半时辰。
“唉，我这破身体，还医治干什么，不是浪费银钱吗？”
王陈氏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
“外祖父你可不能这样说，人家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可是家中的大宝贝，可千万不能有事，晴晴还希望你长命百岁呢，哈哈哈。”
吴晴晴想了想接着又说:“外祖父不要担心银钱的事情，我们家最近可是在山上找到了赚钱的门路呢，加上我家最近卖方子得了一些银两，还有就是刘家送来了一些银两，因此我家最近可不缺银钱，所以你别给我爹娘省银钱，再说了我爹娘孝敬你是应该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看着王老头依旧沉着脸，吴晴晴继续说到:“外祖父你沉着脸干嘛，笑一个嘛，你看你把我外祖母都弄哭了。”
王老头看自己把相伴半辈子的王陈氏惹哭了，很是不忍，遂叹气道:“唉，都听晴晴的，老头子我也不再自怨自艾了，老婆子你也别哭了”！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外祖父，人家都说了心态是治病的关键，心态好了就啥病都好了”。
王老头现在的面色呈现一股不正常的死灰色，他应该是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一心想求死，吴晴晴觉得她必须帮助王老头树立信心。
于是吴晴晴对王老头说到:“外祖父，我刚刚不是给你说我家在山上找到了赚钱的门路了吗？等下表哥、表弟们回来了，让他们带我去你们这边的山上转转，我给他们说说这条门路。”
王老头眼睛一亮，“什么赚钱的门路？”，但是转瞬又黯淡了下来，“晴晴你把你们家赚钱的门路捂好，谁也别告诉，你爹娘赚银钱也不容易”。
吴晴晴听后叹气的说到:“外祖父我们家赚钱的门路，主要就是在山上采金银花到药铺换银钱，我们也不可能跑到你们石岗村来采金银花，所以你别担心影响到我们家换银钱”。
吴晴晴知道王老头的心思，这是一个穷怕了的老头，但是他又不想给任何一个子女添一丁点儿麻烦。
吴老头听后激动的说到:“好好好，就听晴晴的，老婆子你去地里将几个小子叫回来，让他们随晴晴一起去山上转转。”
王陈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唉，我这就去。”
“外祖父你还吃点心吗？我再去给你拿点。”
“哈哈哈，点心我倒是不想吃，但是我还想喝你刚刚给我倒的水，挺甜的，喝了以后我感觉我不怎么咳嗽了，你加了什么进去？”
吴晴晴心中一惊，但是转瞬便找好了说辞，“嘻嘻嘻，外祖父被你发现了，我刚刚是给你加了一颗饴糖进去，你等等我，我再去给你倒一碗水进来”。
吴晴晴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主要是吴晴晴怕王老头再问下去，自己会露馅儿，因此吴晴晴想尽量避开这个话题。
虽然说王老头是自己的亲外祖父，但是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灵泉这种大杀器，吴晴晴可不敢随便和家人说。
唉，忍受秘密的烦恼，就让吴晴晴一个人独自承受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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