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皇帝★教皇15
矮个子少年说着，又一记能量光团打了过去，两抹淡紫色的能量光团顷刻间融合，淡紫色的光辉于血色之中时隐时现，原本不祥的色彩，也沾染了些许梦幻。
“亲爱的，我没看错的话，恶魔之眼的使用要达到上限了，如果你再不停手，它会为你创造恐惧，到那时……我想，你会死得很痛苦，不，或者说…生不如死。”
“为什么不放手呢？你要知道，当你拿出禁忌品的那刻，你的路，就已经要迎来终结了。”
boss这么说着，他的胸口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并不完整的心脏仍在不知疲倦地跳动着。
“所以——请不要垂死挣扎了。”
安诩望着面前的一切，脑袋有些混乱。
他不明白为什么节制突然改变了想法，突然攻击时汜，明明…明明他们之前说好的，如果死亡不可避免，如果消失不可避免，那么，就让他相对体面地死去。
而时汜，又怎么会…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态……还有他手中的那只诡异的红色眼球……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安诩有些接受不能。
“呵，垂死挣扎么……你对我的了解真是透彻得出乎我的预料，不过此时此刻，我手中的砝码，也只有这个了…当你选择攻击我的那刻，这将是我不得不拿出手的砝码。”
“作为主动攻击者，你却要在这里劝别人主动放弃反抗，你就不觉得，你说出口的话，相当可笑吗？”
压抑的笑声自一片血色之中隐隐传来，而后那笑声愈发地大了起来，细听之下，隐隐带着些许癫狂。
再度浓重的血色让矮个子少年的面上愈发凝重起来。
安诩盯着那片血雾，他竭力想要睁大了眼睛，却血色太过厚重，以至于连再度窥见那道影子都做不到。
“…时汜……”
他喃喃自语着，无力感再度涌上心头，在这种场景之下，他有些无奈又清醒地意识到——他…似乎像个局外人。
“可笑吗？我并不觉得可笑。”
矮个子少年面色凝重，他茶色的眸中映着那片血色，“我在想，当初某位玩家误入蜘蛛巢穴事件，是不是就有你的参与。”
“毕竟，你作为恶魔之眼的绑定者…让我很难不去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
“所以…会与你有关吗？没关系，已经没关系了，现在只有一件事是明确的——、
“请你消失吧”
“禁忌品的绑定者。”
轻盈又梦幻的大片紫意自矮个子少年的双掌掌心之中再度涌现，很快便萦绕于全身，使得他整个人像是没入了一片淡紫色的云雾之中。
少年于紫雾之中，紧握的左手微微抬起，伸出食指，朝着血色所在的方向，虚虚一指。
“不见了，时汜。”
矮个子少年轻声道。
他说出口的话明明很轻，很轻，落到安诩的耳朵里，却感到分外沉重。
“节制…或者说溪……请…请不要！”
安诩禁不住朝着矮个子少年喊道。
但……很显然，就像当初一样，他的请求，他的想法，不曾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回应。
自矮个子少年指尖发出的宛若实质的紫芒像一颗闪烁的即将爆炸的星，带着极其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以极快的速度，带着紫色的尾翼，朝着那片血色袭去。
“缓——！”
安诩眼疾手快，当即出手，尽管……这份能力在眼前的场景之下，并不见得能起太多用处。
紫色星芒最终带着绚烂的浪漫色彩，拖着长长的尾翼，像划破夜空的流星，穿破宛若实质的血色，不容拒绝地…没入其中。
而原本对抗着的能量球体，也因血雾的溃散，直接击中血雾之中的唯一实体。
一声压抑的闷哼自血色之中传来，随即血色以并不慢的速度变浅变淡，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身穿白衣的少年仍旧站着，面色淡然，周身上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安诩盯着，下意识松了口气。
看样子好像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没事就好，没事——
思绪戛然而止。
“噗——”
安诩的穆然睁大双眼之中，映着猛然吐出大口鲜血的时汜。
“节制…”
他听到了来自时汜的轻语。
“……节制……”
白色短发少年原本漆黑的双眼变得无神且呆滞，他望着前方，带着颤音的嗓音，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安诩这才注意到时汜掌心之中的血丝遍布的眼球仍旧闪烁这暗淡的光泽，而那唯一的黑色，目光聚焦之处，似乎就是时汜。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矮个子少年的话。
所以……他这种状态，是被反噬了吗？
“节制…你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怪物！！为什么要一直阴魂不散，一直缠着我！！！”
白发少年说着说着，又是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血液不受控制地自他本就有些苍白的唇角溢出，他却仍旧盯着虚空，似乎毫无所觉。
“为什么我会恐惧你……会惧怕你……没有原因…没有缘由……”
时汜的脸白得可怕，那副有些疯癫的模样，看得安诩心头一跳，更加不是滋味起来。
“不可能的……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
“没什么不应该的，不过是恶魔之眼的小小副作用而已，当你选择了跟它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该清楚——这份堪称强大力量的使用，并不是无偿的。”
矮个子少年缓缓说道，他的语调平稳，话语之中，隐隐包含着冷意，那双茶色的眼睛，一直盯在时汜身上。
“除了我自身的未解之处，我一直想弄清楚那件事情的罪恶缘由，似乎在今天，巧合地…找到了罪魁祸首。”
“我不清楚你是抱着何种心态去造就了蜘蛛巢穴惨案，但在这方曾被我宣称绝对安全的游戏世界，有一位玩家，却因为你的作为，因为你手握的恶魔之眼——脆弱的精神世界遭到重创。”
“你在打我的脸……但打我的脸并没有什么，如果打我的脸就能够挽回那名无辜玩家原本尚好的精神世界，我可以说乐意至极——但很显然，这并不能……不是么？”
安诩哑然。
他能看到，说这话的时候，矮个子少年面容之上，是切实的……惋惜和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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