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131章 利用
第131章 利用
何严离得虽远，但是他在东州附近也有生意往来。郑秋云托人给他传信，何严怕自己赶不到，就让东州的掌柜代理了粮食换棉花的事。
刺史出了这么个主意，郑秋云少不得要拉他下水。让他召集东州县令，给县令开会，又让县令回去通知里正，凡是愿意种棉花者，都可以先在里正那报名，再汇总到郑秋云这里。
一个州有半数的人要种棉花，郑秋云自己的田地里培育的苗不够。郑秋云又来找刺史，与他商议培训百姓自己育苗。
郑秋云来到东州衙门，被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经过战乱，这衙门的门都被砍得七零八落，墙也坍塌了一半。郑秋云以为，新上任的刺史怎么也得修葺一番。但她没想到，这个衙门还是这么破。
东州刺史把郑秋云请到平日里待客的地方，路上有荒草，里面还藏着石头，郑秋云差点被绊倒，“你这衙门这么破，也不修？”
刺史微微低头，“实在是囊中羞涩，衙门虽破，并不影响办公，我平时也不住这里。”
“你不住这？”进了屋子里，郑秋云才看到屋顶上漏个洞。优点便是，这屋子里光线好，甚至能看清刺史笑起来时，眼角的小细纹。
他说：“我不住这，这里不能遮雨，不如城外荒弃的庙宇。”
“啊？”郑秋云认真看他，仔细分辨他话里的真假，“你一个刺史，不至于这么惨吧？”
他用衣袖擦掉板凳上的灰尘，递过去给郑秋云，“这里久没有客人，板凳上有灰，郑司农莫要在意。”
郑秋云接过来坐下，“我不在意，你刚才是跟我开玩笑的吗？”
刺史也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没有，我在朝中得罪了人，住在衙门里，我怕被人报复。不过我只给郑司农一个人说了我的住处，还望郑司农给我保密。”
郑秋云并没有细问他到底得罪了谁，只是点了点头，“我定会守口如瓶的。今日来找你，是有要紧事。”
“郑司农但说无妨。”
“现在愿意种棉花的百姓很多，只靠我的地育苗不够。需要培训百姓，让他们人人都会育苗才行。”
这事不难，刺史答应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郑秋云又看了一眼房顶上的破洞，“本来是想让你找地方，给我们用来培训百姓的，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了。你将这个消息传给知县，让他们再通知里正，一个村派来一个人培训。”
她又补充道：“太远的县就不要通知了，他们来回不便，也耽误时间。我培育的棉花苗可以直接发给他们，只通知附近的县就行。”
刺史作揖道：“多谢郑司农体恤，这事我应下了，我也想求郑司农一事。”
“何事？”
他便不好意思道：“你也瞧见了，东州衙门尚且如此，可见我实在是囊中羞涩，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郑秋云见他欲言又止，直截了当地问：“可是要借钱？”
刺史夸她，“郑司农果然聪慧。”
郑秋云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的俸禄呢？”
刺史舔了下唇瓣，又抿了下，才无辜地瞧着她，“这不是刚上任，还没有发俸禄吗。”
郑秋云问他要多少，刺史伸出一个手指头，郑秋云就开始找银票，“可是一百两。”
刺史摇摇头，“郑司农借我一两银子，让我能熬到下个月发俸禄就行了。”
郑秋云沉默了，险些忘了她刚穿越过来时，浑身上下也就只有几枚铜钱。要是那时有人愿意借她一两银子，确实可以够一个月的饭钱。
“行，我借给你。”郑秋云拿了刺史的欠条，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又没想出来。
她出了衙门，找孟皓他们商议。孟皓，何谨，加上从青州来的学子，一共有十人，不能一对一培训。他们就将各村派来的代表按照路途远近分成小组，一个人教一个小组。
郑秋云负责巡视，看看他们教得可有不对之处。在巡视时，她发现很多百姓衣不蔽体，脸上面黄肌瘦，也没有精神。
要是说衣不蔽体，郑秋云还能勉强理解，但是他们萎靡不振，浑身虚弱无力，就让人怀疑了。
郑秋云问一个妇人，“我不是让里正发下去粮食了吗？你们吃不饱吗？”
这个妇人听她这样说马上眼泪就出来了，“能够吃，只是我们不敢吃，害怕棉花种不出来，你还让我们赔粮食。”
“郑司农，”她便哭边问，“我听里正说，来参加培训还管饭，可是真的？”
郑秋云眉头一皱，这个妇人就慌起来了，“我听说管饭，连早饭都没吃，就等着中午这一顿了。要是不管饭，等我回到家里，只怕都是晚上了。”
郑秋云向她确认，“你确定是里正说的管饭？”
其他人听到这边的谈话声，也小声道：“我们里正也说了管饭。”
郑秋云笑了笑，刺史通知到的县有二十来个，一个县又有三十多个村，一个村子里来一个人，郑秋云就要管几百人吃饭。除了东州刺史，郑秋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坑她。
面对妇人失望的目光，郑秋云温柔道：“你们远道而来，自是要管饭的。我听刺史说，他已经备好了饭菜，你们学会育苗，就去衙门领饭吧。”
“太好了。”听到郑秋云这样说，他们学的更积极了。学完后，都笑容满面地去东州衙门。
刺史一听说外面围了几百人，赶紧出来查看情况，又听说郑秋云让他们过来领饭，刺史马不停蹄地从后门溜走去找郑秋云。
“郑司农，你让他们来培训，果真不管饭啊？”
郑秋云冷笑一声，“刺史大人，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既然你让知县通知里正管饭，那你就去给他们发饭吧，别扯上我。”
她生气道：“我请命留在东州，是我观东州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想要留下来帮他们。你让我跟富商谈，我也权当做好事了，不与你计较。你看我脾气好，就把我当冤大头是不是。”
“我哪敢啊。”顿了顿，刺史又说，“那现在百姓都没带干粮，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回去吧。”
都这个时候了，刺史还想利用郑秋云的同情心。郑秋云直接说：“我不管，你说的管饭，自该你负责，不需要问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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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到起床困难户了，开心嘿嘿（没有道德绑架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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