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李献忠以退为进,魏忠贤面露狰
第153章 李献忠以退为进,魏忠贤面露狰狞(求追订月票)
魏忠贤自己不识字,所以内阁的票拟一般都是有司礼监掌印王体乾以及司礼监秉笔李永贞二人念给他听,然后他们再按照魏公公的意见来处理。
当内阁的票拟传到司礼监的时候,着实让几人兴奋不已。
李永贞大笑着说道:“东林党人居然要对宁远伯下手了,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听说宁远伯在朝鲜私设海关收税,还售卖通商许可证,赚取大量的银子。若是我们的人能够当上朝鲜总督,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
魏忠贤看了李永贞一眼,说道:“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目前东林党人掌控着朝中的要职,就算宁远伯丢掉了朝鲜总督,也轮不到我们的人上位,最终还不是便宜了东林党?”
李永贞说道:“我看未必,若是站在宁远伯的角度如果他自己保不住这个朝鲜总督,他是愿意让东林党的人当上朝鲜总督,还是愿意让咱们的人当?”
就连一向沉稳的王体乾也说道:“我们司礼监同宁远伯一直是结为同盟互相对抗东林党的,不过宁远伯向来不参与朝堂的争斗。这次牵扯到朝鲜的巨大利益,他背后的勋贵势力一定也会出手的。”
“这份罢免宁远伯的票拟虽然我们不能同意,以免助涨东林东的气焰,但也不用这么快否决它。”
“可以先留中不发,一方面让东林党继续闹腾和勋贵们正面对抗结怨。另外干爹也能从宁远伯那里拿到更多的好处。”
魏忠贤同李献忠打交道远比李永贞要久的多,这位宁远伯虽然表面上不是很霸道,且为人豪爽,素有“财神爷”之称。
但这只是建立在他觉得你有价值,可以同他一起分享的前提下。
若是你觉得他好欺负,主动对他敲诈勒索,恐怕他会将你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去朝鲜同宁远伯抢银子?
也不想想当初的辽东矿监韩公公是怎么没的,人还没到铜矿就死在了半道上。
这李永贞还是太年轻,不如王体乾看的明白。
李家这种纵横辽东几十年的军阀,同那些成天只会瞎逼逼的东林党可不一样。
如今辽东和朝鲜的明军尽在李献忠掌控之下,要是他不点头,就算朝鲜总督有命到朝鲜,也绝对没命拿银子。
无论是借鞑子的手还是借朝鲜暴民的手,李献忠都可以叫你死的没毛病。
最后魏忠贤说道:“这份票拟就先留中不发吧,咱家倒要看看东林党还能耍出啥手段?”
内阁提出罢免李献忠朝鲜总督这件事情很快就在勋贵圈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李献忠掌控朝鲜以来勋贵们借着朝鲜这条商路可是赚了不少银子,如今东林党人要罢免李献忠这肯定是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
成国公朱纯臣等人赶紧在天上人间举行聚会,众勋贵也纷纷表示明日的朝会一定要死磕东林党,确保自己在朝鲜商路畅通。
而东林党这边却感觉有些意外。
大学士刘一景说道:“魏阉同李献忠向来是沆瀣一气,这次司礼监居然没有驳回内阁罢免李献忠的票拟,这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礼部尚书韩爌说道:“我看是魏阉盯上了朝鲜的银子,想来分一杯羹。你别说这宁远伯李献忠还真是一个人才,搞出这个‘驻朝明军’,一下子就掌控了朝鲜的命脉。朝鲜王还得花钱替咱大明养兵,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叶向高说道:“李献忠这厮善于钻营,看似谦恭,不飞扬跋扈,实则利用银子将各方势力整合在了一起。”
“如今辽东被他经营的犹如一块铁板,朝廷根本就无从插手。比起其父李如松,甚至其祖父李成梁有过之而不及。若再不加以扼制,早晚会成为我大明的祸害。”
刘一景说道:“叶阁老也不必过于担忧,李献忠一介武夫而已,在朝中只有那些勋贵为其张目!”
“这些人因利而聚,自然也会因利而散!”
“魏阉既然不反对此事,肯定也会推举他的人出镇朝鲜。朝鲜如今局面也很复杂,既要面对鞑子的进攻又要处理同朝鲜的关系,还要管理驻朝明军,必须得推举一个镇的住场面的人才行。”
刘一景说的不错,之前东林党人推举的两任辽东主官袁应泰同王化贞接连翻车,所以这次朝鲜总督的人选务必慎之又慎!
思来想去东林党人中也只有兵部右侍郎张鹤鸣曾经平定过苗乱,是个知兵之人。
而且兵部侍郎的头衔也足够镇的住朝鲜的场子。
到了朝会上,叶向高果然就朝鲜的使者控诉的事情进行了发难。
不过天启帝朱由校似乎对朝鲜的战事更加关心。
他说道:“熊尚书,如今朝鲜的战况究竟如何了?”
熊廷弼说道:“启禀陛下,我‘驻朝明军’已经击退了鞑子的进攻,目前朝鲜军在我军的协助下已经开始发起反攻,开始收复其在江原道的失地!”
朱由校说道:“鞑子攻入朝鲜,原本就是朝鲜军自己守不住地盘,既然‘驻朝明军’已经助其击退了鞑子,朝鲜王还有啥好哭诉的,这岂不是没事找事!”
朱由校说完后,成国公朱纯正立刻说道:“陛下圣明,驻朝明军在宁远伯的统帅下,保护朝鲜一年有余,收复了黄海道,又助其成功抵御鞑子。朝鲜王不思感恩大明,反倒数落我驻朝明军的不是,此风断不可涨!”
“宁远伯劳苦功高怎么能撤换,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让忠臣寒心?”
成国公说完之后,英国公等一众勋贵立刻随声附和!
勋贵们本以为魏忠贤一定会出言支持自己,这样一来,这事基本就成了。
却不料无论是魏忠贤还是‘奉圣夫人’客印月此时都是一言不发。
首辅叶向高趁机说道:“宁远伯如今担任辽东经略军务繁忙,此时应该专心于征讨建州,彻底平定建州之乱,实在是无暇分心朝鲜事务。”
“如今距离我军上次兵临赫图阿拉城下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辽东的兵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臣请陛下下旨,让宁远伯再征建州,兵发赫图阿拉!”
“为了让宁远伯安心征伐,内阁建议由兵部右侍郎张鹤鸣前往朝鲜,这样一来宁远伯便定能彻底平定建州之乱!”
叶向高说完之后,一众阁臣大佬,以及东林党人立刻随声附和。
这帮人一个劲的吹捧李献忠,将宁远伯吹上了天。
说他是大明的擎天博云柱,架海紫金梁,定能完成先帝遗愿彻底平定建州之乱。
勋贵们哪里说得过这帮文臣?
此时拿不定主意的朱由校看向了魏忠贤,在得到了对方肯定后,他当场下旨:令宁远伯李献忠出兵再伐建州。
然后张鹤鸣出任朝鲜总督的事情也就这样通过了。
朱纯正也是很无语,若是东林党诋毁李献忠他们还可以据理力争。
可现在他们一个劲的“捧杀”,目的就是让李献忠征伐建州,好把朝鲜总督的位置空出来给张鸣鹤。
原本李献忠把持下的朝鲜,都是辽东商人和京城的北方商人在垄断贸易。
这张鸣鹤可是南直隶人,而东林党有不少也是江南人士,随着他的上台,那些江南商人肯定会大举进入朝鲜,进一步挤压他们的利润空间。
这时茅元仪正在东厂的密室里同魏忠贤会面。
茅元仪笑着说道:“此前宁远伯替万历陛下在朝鲜筹银子,曾经答应每年入内帑15万两白银。如今天启陛下似乎对这些银子不敢兴趣,宁远伯说了这每年的15万两就交给魏公公替陛下先存着。”
能收到银子,魏忠贤自然是开心的。
不过李献忠这操作他着实有些看不懂,于是笑着说道:“叶阁老他们天天盯着陛下的内帑,万历爷故去也才一年多的时间,内帑就已经支出了白银500多万两,若不是咱家一直盯着。用不了几年历代先帝爷积攒下来的家底,非得被他们掏空了不可。”
“不过咱家还有一事不明,即使宁远伯不愿担任朝鲜总督了,又为何要咱家也别出手?”
“这样一来可就便宜了这群东林党。”
茅元仪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魏公公同这些东林党人交锋,是不是正愁拿不住他们的把柄?”
“如今这张鸣鹤府中门庭若市,想必参与其中的富商官员不在少数.”
<div class="contentadv"> 这时魏忠贤才明白过来,李献忠这招以退为进实在是妙啊!
这次自己没有出手阻止东林党,李献忠又被撤掉了朝鲜总督,东林党人一定是气焰嚣张。
自己只要抓住了他们向张鸣鹤行贿的证据,正好可以趁机扳倒一批东林党人。
就算是没有行贿的,只要是在张鸣鹤府上出现过,自己一样可以想办法让他们承认。
他大笑着说道:“好,好,好!还是宁远伯有办法,宁远伯这份恩情咱家记下了!还请宁远伯放心,这回征伐建州,咱家一定全力支持,绝对不让那些东林党人添乱。”
茅元仪拱手说道:“宁远伯征伐建州少不得蓟辽总督阎鸣泰同兵部尚书熊廷弼的支持,还请魏公公务必保住二人。”
“熊本兵乃是内阁成员,将来魏公公有需要的时候,熊本兵一定会替魏公公说话的。”
原本李献忠的意思是让熊廷弼直接投靠魏忠贤,可惜熊廷弼性子太倔就是不愿意。
如今朝中不是东林党就是魏忠贤的人,熊廷弼若不投靠一方根本就无法在朝中混下去。
最后李献忠也只有向魏忠贤明说这两人是自己的人,让魏忠贤照拂一二。
目前自己的文官极度缺乏,虽然他已经有了一个清单,但是东林党把控下吏部他很难实现官员的调动,暂时还是只能重用辽东现有的官员。
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线发展,魏公公要完全掌控朝政最起码还要三四年的时间,他可等不了这么久。
既然东林党那帮老东西揪住自己不肯放手,那可就别怪自己对他们不客气了!他就只有帮助魏忠贤加快收拾这帮混蛋了。
张鸣鹤这次当上朝鲜总督可是一个肥差,此前那些江南的商人一直被排斥在朝鲜贸易之外。这次听闻朝鲜总督换人立马开始走动,朝中的众多官员更是加强走动,都想去朝鲜分一杯羹。
所以张鸣鹤还没有去朝鲜赴任就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了!
很快他就从天津上船赶赴朝鲜。
张鸣鹤带着一些幕僚和二百家丁乘坐两艘福船开始向着自己的目的地仁川出发。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张鸣鹤此时站在船头眺望远方,幻想着自己到了朝鲜后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
前两天的航行都非常顺利,直到进入旅顺同登州间的渤海海峡时,两艘巨型的战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一个幕僚战战兢兢地说道:“张总督不好了,我们好像遇到海盗了?”
虽说他们是大明水师,可是小小的福船面对巨型帆船时简直如同玩具一般。
很快两所战船就一前一后向他们靠了过来。
原本张鸣鹤还想依靠船上的精锐家丁抗争一下,结果这些海盗们隔着老远就利用鲁密铳直接放到了十几名家丁。
这下张鸣鹤彻底老实了。
郑芝龙高喊道:“我们是东琉球公司的商队,你们进入了黄海海域必须向我们支付保护费,不然我们就要没收你们的船只,将你们作为奴隶押回我们的老巢。”
张鸣鹤差点没有被气晕过去,自己的好日子还没开始就要被海盗抓回去做奴隶了?
他说道:“此乃是大明的官船,你们打劫本官,难道就不怕被大明的水师通缉吗?”
听完这话后,郑芝龙等人更是捧腹大笑。
他说道:“老子这船可是排水量800吨的轻型盖伦帆船,装有88门12磅红夷大炮,你们大明水师用啥来打我?”
我告诉你,如今这片海就是老子说了算,没有银子将你们全部扔进海里喂鲨鱼。
张鸣鹤是来朝鲜捞银子的自然不会多带银子,最后一共就在船上搜出了千把两银子。
郑芝龙怒骂道:“来人将这贪官给我扔进海里喂鲨鱼。”
张鸣鹤赶紧说道:“本官乃是大明驻朝鲜总督,本官有银子,只是不在船上。”
郑芝龙微微一笑说道:“那行放两个人回去带银子来赎人,既然你是个总督那就白银5万两,少一个子,你就去龙宫给龙王当总督吧。”
五万两,张鸣鹤可是一阵肉疼,之前那些商人送的银子这回可是要全部搭进去了。
找水师来救自己根本就不现实,先不说这帮海盗会不会撕票,大明最大的福船在人家这船面前压根就不够看。
几天后在缴纳了5万两赎金后,张鸣鹤终于被放回了仁川港。
孔有德虽然是驻朝明军的负责人,不过他的身份是隶属于南镇抚司的锦衣卫镇抚使,所以不用向张鸣鹤报到。
余万里作为朝鲜参将,则是率人在码头迎接张总督的大驾。
损失惨重的张鸣鹤原本还指望地内损失堤外补,结果码头上一艘商船也没有看到。
他问道:“不是说仁川港有商船运货吗,怎么没有看到?”
余万里哭丧着脸说道:“原本是有的,可是最近有一个叫‘东琉球公司’的海盗出没,商船都被打劫了,也就没有船来了。”
“那个叫郑芝龙的海盗放话了,想要经商必须要向他缴纳银子,否则休想!”
张鸣鹤原本还想在朝鲜大捞一笔,这下可好,商船得向海盗缴税。那郑芝龙铁定是狮子大开口,被他薅过一边羊毛的商船,自己还能捞多少啊?
然后郁闷的他又看上了黄海道的盐场。
结果负责盐场的官吏压根就不鸟他,就一句话,这盐场的收入是给明军发饷的,他驻朝总督也无权挪用。
悲催的张鸣鹤发现他这个朝鲜总督是啥也捞不着。
不过新的朝鲜领议政金瑬还是找到了张鸣鹤,金瑬决定拉上张鸣鹤张鸣鹤一起贩盐,共同垄断大明到朝鲜的商品。
这让张鸣鹤喜不自禁,他这个朝鲜总督总算是有办法捞银子了。
很快两人就勾结在了一起。
尽管郑芝龙对来往的在江南商船直接收取了一半的保护费,不过这巨大的利润还是促使他们不断把江南的丝绸运到朝鲜。
张鸣鹤联手金瑬抬高了这些丝绸的价格,他们还是有的赚。
不过好景不长,朝鲜领议政金瑬直接被刺客当街刺死。
不仅是他,那些朝鲜的“西党”官员,不是“意外身亡”,就是被人刺杀。
一夜之间朝鲜的领议政、左右议政以及六曹中同金瑬关系密切的主官全都莫名的死亡了。
整个朝鲜陷入了一片恐怖之中,很快被囚禁的前朝鲜领议政金自点再次被朝鲜王李倧任命为朝鲜的领议政。
金自点上台后自然进行反攻清算,金自点直接向大明派出使团控诉朝鲜总督张鸣鹤勾结金瑬走私,扰乱朝鲜物价。
被东林把持的内阁,自然是不会将此事上报。
可张鸣鹤收受贿赂的证据早就在东厂的掌控之中了。
那些被张鹤鸣坑了的江南富商也咽不下这口气,张鹤鸣收了他们大把银子,却又出现郑芝龙打劫一半货物。
这他们如何能忍?
很快这张鸣鹤收受贿赂,私开海禁的事情就被魏忠贤上报了天启皇帝。
魏忠贤更是直接将朝鲜使者对张鸣鹤的控诉被内阁按下的事情告诉了陛下。
天启皇帝震怒,直接下旨,将朝鲜总督张鹤鸣押回东厂诏狱。
魏公公终于对东林党发起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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