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重回地面
“塞巴斯蒂安，你醒醒吧！
真红腐败不是对吸血鬼的良药，它对他们根本没用！”
“对，你说对了，真红腐败的确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是专门对付吸血鬼的良药。
可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罗绩，我无意冒犯蜜拉贝尔，但我必须提到她。
你的未婚妻是最坚定的人类主义战士，但是她却不是1个纯粹的革命者。
她拒绝用活人进行实验，所以我们的真红腐败只是在灵长类动物身上做过实验就投入了实战。
以前的真红腐败就像是1把从没开过的枪，包括它的设计者都不知道开火后会怎样，所以我们失败了。
但是这不等于说我们就该全盘否定真红腐败，这东西是神奇的，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和你1样，我也不喜欢前田百合子那个神经质的女人。
但是我得承认，那女人说的没错。
如果我们不用人类做实验，我们就无法挖掘真红腐败潜在的价值。
你知道吗？我是没办法给她抓几个活的吸血鬼。
若是我能办得到，我1定会抓几个活蹦乱跳的血族，让前田百合子做实验。”
“塞巴斯蒂安，你疯了，你疯的很厉害。”
“如果我疯了，那也是吸血鬼逼的。
罗绩，我知道你的感受。说实话，我也1直很内疚。
我把那些市民都视为萤火的成员，他们都是在和吸血鬼战斗中不幸牺牲的同志，他们是为了人类大业而死的英雄。
这样的牺牲必将会被载入史册，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我会让后世的每个人类都记得他们的贡献。”
“不，他们和我们不1样。
那些为萤火而死的战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是自愿的，所以他们的牺牲无从挑剔。
可是那些无辜的市民不1样，他们中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年龄最小的不过十岁。
他们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你骗他们说要妥善安置，却把他们关进笼子做残忍的生化实验，所以这绝不1样！”
“罗绩，我们先不谈这些好吗？现在再说这些都没有用了。
今天实验室再次被毁，前田百合子也不告而别。
这个女人居心叵测，她不但丢下我们跑了，而且还在走之前杀死了知晓秘密的助手。
虽然她还留了这几个人给我，但是他们又有什么用？”
看着塞巴斯蒂安用手点指自己，几个研究员再次抱在1起瑟瑟发抖。
“前田百合子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她想独占真红腐败的秘密？
她此时不告而别，应该是有了什么重要的发现，但是她又不想和塞巴斯蒂安分享，所以才要趁乱离开。
难道？难道她发现了我的秘密？！”
同样看着幸存下来的研究员，罗绩揣测着那个女人的心思。
萤火的首领说得很对，研究小组中真正掌握核心数据的只有前田百合子和那个被她杀死的研究员。
生下来的这几个不过是技艺娴熟的操作工，蕾妮就更加不掌握秘密了。
看到罗绩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塞巴斯蒂安觉得事情有了转机。
”罗绩，今天萤火遭受重创，现在我们更应该团结。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再慢慢讨论今后的事情。”
看着1脸自我批评之意的塞巴斯蒂安，罗绩又看看身边的小女巫，然后他就摇了摇头。
“不，我们之间没有以后了。
塞巴斯蒂安，你的萤火让我厌恶，我不会留下。
蕾妮，你怎么选？你是继续和我在1起，还是跟着萤火？”
“罗绩，我当然跟着你。
他们把无辜的人当作猪羊，我以他们为耻！”
小女巫说到这里时，恨恨地冲着塞巴斯蒂安吐了1口口水。
在萤火对外的宣传中，他们是为人类自由而不惜抛家别业，勇于牺牲的勇士。
从正面看，萤火就像是开屏的孔雀那般漂亮。
可是刚才小女巫却见识到了这孔雀光秃秃的屁股，这不禁让她分外恶心。
“罗绩，你什么意思？”
听眼前的白毛说出这样的话，萤火的首领就觉得天旋地转。
萤火在今天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今天他丢了金主，吉尔莫，前田百合子和生物实验室。
这3个打击1个比1个沉重，现在他连罗绩这个金牌打手也留不住了。
和最初相比，现在的罗绩已经没有了重要的研究价值，但现在他可是萤火的招牌。
正是这白发死神的威名，让萤火重振颓势，从连续的失败中振作起来，可是白发死神现在却说要跳槽。
“罗绩，你可要想清楚了，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在这个时候，你不和我们抱团取暖，那就只有死路1条。
我不是吓唬你，离开了萤火，你不会再有安全的落脚点，更不会有精良的武器。
两手空空的你，就连1顿热饭都吃不上，你确定要让蕾妮和你过这样的日子？”
塞巴斯蒂安的挽留理由非常直白，他的劝解很像是在夸大其词，但罗绩却觉得萤火首领说的是大实话。
罗绩向来都把塞巴斯蒂安视为政治人物，而不是什么战士。
既然是政治人物，那么撒谎就是他们最基本的技能，不过罗绩知道至少刚才塞巴斯蒂安就没撒谎。
在看到热这世界的真实1面后，罗绩就从原本吸血鬼治下的世界中脱离了。
若是普通人遭遇此等变故，他们通常都很难熬过去，因为他们会面临许多非常实际的困难。
逃离吸血鬼的统治，就意味着你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获得生活必需品。
以前只要你按时献血，然后再老老实实打工，你至少能得个温饱，可是现在却不行了。
巴托尼亚购买任何必需品，都需要票证。如果没有票证，你就买不到任何东西。
按照巴托尼亚的规定，所有购物票证都与公民身份证和献血证明捆绑，且需要实名认证。
所以就算有人肯把票证借给你，你也用不了。
罗绩没有受到这种问题的折磨，那是因为他遇到了萤火。
作为1个人类的反抗组织，萤火发展得相当不错。
塞巴斯蒂安有1位很能干的大管家，所以萤火成员各司其职，内部可谓是井井有条。
因为有吉尔莫，所以大家不用为生活物资而烦恼，战士们也不用担心没有合适的武器装备。
至于其他方面的供给，萤火也相当给力。
前田百合子的要求那么刁钻，吉尔莫都能11满足。
罗绩几次负伤，也从不缺医少药，而这都是萤火的实力。
如果离开了萤火，罗绩和小女巫就得自力更生。
地下世界虽有黑市，但黑市也有自己的规矩。
黑市商人在对待1个生人和1个著名组织时，态度肯定是不1样的。
只要肯花钱，他们肯定愿意卖给你果腹的食物，却不1定会卖靠谱的武器，装备和药品。
至于更珍贵的银，那就想也别想了，那就不是光有钱就能弄到的东西。
“塞巴斯蒂安，我们会自己想办法，不用你操心。
从今天起，你我分道扬镳，最好不要再见。
蕾妮，我们走！”
甩下这最后1句话，罗绩抓起小女巫的手。
他没有立刻转身，而是向后缓缓倒退了十几步。
直到他和蕾妮没入身后的黑暗，罗绩这才转身，领着蕾妮消失在岔道口。
以罗绩的性子，只要他1想到那尸横遍野的安置点，他就恨不得砍了塞巴斯蒂安，的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萤火的首领再不是东西，他毕竟救过自己好几次，罗绩还不想和他兵刃相见。
“罗绩，我们现在去哪？”
默默走了1段路后，小女巫轻声问罗绩。
刚才他们和萤火彻底闹掰，这对蕾妮来说却不算什么。
她之所以愿意加入萤火，还不是因为罗绩？
罗绩在哪，她就在哪，所以她肯定是要跟罗绩走的。
“罗绩，你别太担心。
我从小就跟着姑妈在地下世界行走，下面的事情我都熟，我们才不会饿死。”
听着蕾妮这样的话语，罗绩忍不住笑了1声。
“蕾妮，以后我们就没有以前的好日子了，你不会怪我吧？”
“罗绩，你说什么呢！
我们有手有脚，又何必要靠别人。
你放心吧，那些东西我都随身带着呢。没有了萤火，我照样能给你配药，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拍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腰带，蕾妮向罗绩眨了眨眼。
小女巫现在说的，当然就是调香师的吃饭家伙。听她这么1说，罗绩再次露出了笑意。
“蕾妮，我们就这样离开萤火，你不觉得可惜？”
“要说可惜，其实也是有1点的。说实话，我还真的有点想那两只猫咪。”
小女巫所说的猫咪，就是罗绩的那两位动物老师了。
为了揣摩猫派的技巧，罗绩请吉尔莫为他抓来两只猫。
在罗绩离开实验室之后，这两只猫就1直由蕾妮在照顾。
因为说到了它们，小女巫终于露出了不舍的神色，不过她的眉毛很快就又展开了。
“不过现在想想，其实也没关系啦。
今天在警报响起之后，我就把它们全都放了出去。
它们都是很厉害的小猫咪，地下世界里又不缺老鼠，它们肯定能过得很好。”
听蕾妮说起之前的警报，罗绩立刻就有了兴趣。
今天的实验室里发生了1件很奇怪的事情-主导研究真红腐败的前田百合子神秘失踪了。
这个女人是萤火重点保护的对象，她本该乖乖等在办公室，让萤火护送她离开，可是她却突然不见了。
从种种迹象来看，前田百合子不是被人绑架，而是主动抛下大家独自逃生的。
在她走之前，她还没忘记灭了自己的助手，成功恶心到了萤火的首领。
对于这个神神秘秘的女人，罗绩向来都很忌惮。
别看前田百合子从不说什么，但罗绩总感觉这女人其实知道自己的秘密。
虽说如此，她却从未向萤火透露过分毫。
就像她说过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罗绩有，她也有，两人彼此心照不宣，这就是默契。
“蕾妮，你是被谁打晕的？”
“我不确定，我想应该是前田百合子吧。”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警报响起后，前田百合子让我进去帮忙。
我本来是在整理东西的，结果就被人打昏了。”
“在你进去时，那个后来被人插爆眼睛的研究员在不在？”
“不在，我进去时房间里只有前田百合子。”
“这么说，那女人算是对你很客气了。
她把你打昏，然后藏在柜子里，随后再杀死了自己的助手。
这女人真可怕，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就在罗绩努力在脑子还原当时的景象时，他听到小女巫有些兴奋的声音。
“啊，对了，罗绩，有件事情，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什么事？”
“上次d来找我时，他不光给了我可能的配方，他还嘱咐我1件事。”
“是d嘱咐的事情吗？”
再次听到那个狩魔猎人的名字，罗绩心情又好了1些。
今天他听到见到太多令人压抑的事情，但这世上不是只有塞巴斯蒂安和前田百合子，这世上还有像蕾妮和d这样的人。
直到刚才，罗绩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始终都无法和萤火的首领交心。
从1开始，罗绩就认定他和塞巴斯蒂安不是1类人。
所以不管塞巴斯蒂安对他如何推崇备至，罗绩始终都未曾接受这个人。
“蕾妮，d嘱咐你什么事?”
“他说以你的性子，早晚会和萤火闹掰的。”
听小女巫转述d对自己的预判，罗绩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要说识人，他是真的远远不如d。
d说这话时，他才被萤火招揽，双方的关系是蜜如调油，正最火热的时候。
没想到那时的d就预计到了会有这么1天，这不得不让罗绩佩服这位只教了自己几小时的老师。
“d说如果有1天你离开萤火，那就把这个交给你，你可能用得到。“
在怀里掏摸了1阵后，小女巫取出1支金属管。
打开这只旧纪元生产的收纳仓，罗绩找到了1份使用说明。
”这？这是金手指平台的登录指南！“
快速读了1遍之后，罗绩不禁大为震惊。
这张纸上记录着详细的步骤，只要照着上面做，罗绩就能登录那个名为金手指的神秘网站。
除了登录指引外，d还给了他1个邀请码。
凭着这个代码，罗绩就能在金手指网站上注册账号。
这样他就有了血指的资格，他就能在金手指平台上领取任务，成为专门猎杀吸血鬼的雇佣杀手。
虽然对金手指的系统还不是很了解，但罗绩却能肯定，这个平台的能量远超任何1家反抗军的势力。
拿着这张成为血指的入场券，罗绩心潮澎湃。
对于刚和萤火分家的他来说，这张入场券实在是太贵重了。
罗绩知道他又欠那位狩魔猎人1次，因为这回人家可是给了他1个金饭碗。
”罗绩，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联络金手指，我们至少得有电脑和网络才行啊。“
看明白那份指南的意思后，蕾妮却是很担心。
在巴托尼亚，所有有可能传播思想的载体都是管控品，譬如说复印机就是如此。
只要是有复印机的单位，都会非常小心的对待这种机器。
这些单位的通常做法是专门设置1个复印机管理员，想要使用复印机的人首先提出书面申请。
只有得到批准之后，管理员才会为其操作。
如果未得允许，那别说接触复印机，他们连进入复印机所在的房间都不被允许。
巴托尼亚对复印机管得都这么严格，官方对电脑和网络的管控就可想而知了。
在巴托尼亚的地上世界，电脑是1种纯粹的生产工具。
普通人就算有足够贡献分，也不允许购买。至于网络，那更是听过但不可能用的东西了。
巴托尼亚地下世界的黑市猖獗，所以电脑能够搞到，但是黑市商人却没办法把网络接入地下世界。
就算是萤火这种不差钱的组织，他们也只能弄些无线对讲机和有线电话做通讯工具，所以这的确是个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得去上面了。“
“你是说回到地面？”
听罗绩这么1说，蕾妮先是兴奋，但随后却又担心起来。
严格来说，现在她和罗绩1样，都属于犯罪分子。
罗绩是蓄谋颠覆巴托尼亚政府，是涉及多起谋杀案，纵火案的罪犯，蕾妮则是因为几个混混的死亡而成为嫌犯。
当然他们两人的受关注程度肯定不同，只要不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街区，蕾妮基本就是安全的，可罗绩就不1样。
只要有人看到他的脸和他那1头惹眼的白发，就绝对会捅了马蜂窝，所以他们要做好准备工作。
“蕾妮，想不到你还懂易容术。”
1个小时后，在18区的某条街道上，罗绩正小声称赞着身边的小女巫。
在决定了要重返地面后，蕾妮就自告奋勇，为罗绩化妆。
化妆术真是1门神奇的手艺，她只是给罗绩涂了1些粉，又在他嘴里塞了几团布，罗绩的脸就大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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