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白发死神
1边这么说，奥利弗1边拿过纸笔，现场写了起来。
接过那张便签，佩特罗斯默读了几遍上面的联系方法，然后将那张纸投入旁边的火盆。
看到他如此细心，奥利弗算是彻底放心了。
今天他已经说了该说的，非但如此今了那些不该说的，所以吸血鬼现在已经不想再说1个字了。
没有和满脸感激之色的秘密警察废话，他挥了挥手，佩特罗斯赶紧倒退着离开石室。
才离开石窟，佩特罗斯立刻收起了刚才的表情。
奥利弗能够在休眠之前做这样的安排，这对生性凉薄的血族来说已经难能可贵。
可是佩特罗斯1点都不满意，因为这样的安排对他来说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奥利弗写的那几位都是上议院的议员，他们是在长生种中都是顶尖的人物。
行动部的指挥长在这些人眼前，也就是个高级家仆而已。
奥利弗若是醒着，指挥长大人应该是能得到这些大人物的支持。可若是换成了自己，那就想也别想了。
“果然是只能靠自己，别人都靠不住啊。”
1边这么感慨，佩特罗斯1边暗自伤神。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他的测算没有错，他最多还有7个月的保质期。
保质期是巴托尼亚人类公务员的隐性指标，长生种不会承认有这个东西，人类不知道有这个东西，但这个东西确实存在。
因为需要和长生种大人们接触，人类的公务人员就总会接触到犯忌讳的信息。
血族会在某种程度上容忍这种泄密，但却有1个限度，而这个时间就是某人的保质期。
1旦保质期满，或者说1旦某个人知道得秘密太多，那个人类就会被销毁。
不管那个人类官职多高贡献多大，血族对过了保质期的仆从是1视同仁的。
这些危险大于价值的人类会被秘密送进鲜血农场，用他的身体为血族主子做出最后的贡献。
如果这是唯1的下场，巴托尼亚的政权就不可能维持52年。
所以过保人群还有第2个选择，那就是获得晋升，成为血族成员。
只要能变成长生种，那么他自然就是自己人。那些对人类来说是禁忌的信息，也就不再是定时炸弹了。
从普通人类晋升成为血族，条件相当苛刻，因为这玩意从来就不是量化的体系。
这可不是说积攒了多少贡献分，就能提出升级的申请。
巴托尼亚现行的贡献分体系，那只是方便血族用来耍猴的游戏规则。
在这个规则之下，你玩的再好再牛，也只是1只死猴子，你是永远不可能成为他们自己人的。
按照血族的惯例，普通人想要晋级，就得获得3个血族的联名推荐。
只要能凑够提名，那位幸运儿就能获得初拥，成为伟大的血族成员。
不管是保质期原则还是晋升原则，都是潜规则。
它们从来没有都不会以文字的形式存在，但它们确实存在，绝大多数人1辈子都不会感觉到。
佩特罗斯不是普通人，他的智商高达165，所以他发现了这些潜规则，但那也是在成为黑眼骷髅之后的事情了。
为了能好好活下去，佩特罗斯决心尽全力升级。
想要获得血族的晋升推荐，就必须要获得长生种的欢心。
想要获得那些大人的欢心，就必须努力为他们做事。
努力为血族做事，就意味着这个人类会接触到更多的禁忌信息，这又会缩短他的保质期。
佩特罗斯就是身处在这样矛盾的环境下，他努力工作，尽全力发挥自己的特长，而他最擅长的就是罗绩推理。
哪怕只有1些蛛丝马迹，佩特罗斯都能顺藤摸瓜，还原事情的真相，所以他早就是内部调查局的王牌探员。
身为王牌探员的佩特罗斯早就对普通案子没了兴趣，他1直希望能立下不世功劳。
这样他也许就能感动他的直属上司，让那位长生种写1份推荐信。
佩特罗斯是在半年前发现巴托尼亚有状况的，经过分析推理，他发现最近的很多案子都有某种联系。
如果只是调查普通人，哪怕是调查下议院的人类议员，他都不需要请示报告。
可是随着调查继续，佩特罗斯发现他必须要动到某些长生种，于是他试着向上司申请。
对于这位极为优秀的黑眼骷髅，内部调查局的局长向来是青眼有加，那位大人当场表示会支持他。
这样的表态1度让佩特罗斯很是兴奋，不过他很快发现，局长大人其实是在玩自己。
连续碰了两次钉子后，佩特罗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于是他果断选择放弃了那些调查。
这样的放弃当然是假象，这只是为了麻痹他的顶头上司。
佩特罗斯知道如果自己还不停手，那他就要发生人身意外了。
虽然出现了这样的危险，但这反而加深了佩特罗斯对自己推理的信心。
现在他有理由认为，那些可能存在的阴谋分子确实存在，而且他们已经渗透进入了内部调查局。
因为无法继续公开调查，所以佩特罗斯把目光投向内部调查局系统之外，并且选择借助奥利弗的力量。
奥利弗掌握着实权，而且他跟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也有交情，这些都让佩特罗斯得已重启调查。
然而现在，他却失去了这样的助力，这就意味着他的秘密调查又要搁浅。
“不行，我不能光等奥利弗。
我没有时间了，我必须要弄出点东西来。
奥利弗说得对，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些老家伙绝对不会给我试1试的机会。”
1念及此，黑眼骷髅开始盘算他究竟该用谁来做投名状。
他做这个工作都不需要翻阅档案，他的大脑就是效率最高也最安全的档案库。
“吉尔莫？还是罗杰尔？”
只是略1思索，两个名字就已浮现。
吉尔莫-鄂尔斯是萤火的重要干部，罗杰尔则是臭名昭著的血指兼走私犯。
这两人最近都相当活跃，而且都和他在查的逆党案有着说不清的联系。
不管是抓到谁，都足够做敲门砖。
就在佩特罗斯想着该向谁下手时，塞巴斯蒂安也正向罗绩提到这两个名字。
萤火的首领没有敷衍罗绩，当他下1次来找前田百合子时，塞巴斯蒂安就给罗绩派了任务。
“罗绩，现在我手上有两个任务，你可以挑1个。”
“首领，请说1下情况。”
“第1个是护卫任务：为了给前田百合子采购重要的研究器械，吉尔莫要去和1个叫罗杰尔的人会面。
这个人是相当有名的血指，也是神通广大的走私商。”
这是罗绩从除d以外的人口中听到血指的称呼，他原本以为这是不得了的秘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萤火的首领也知道。
“首领，血指是什么？他的绰号？”
虽然心中明白，但罗绩还是装出了好奇的表情。
从与萤火打交道的第1刻起，罗绩就有所隐瞒。
他从来没和他们说过有关d的事情，所以事到如今他就得继续装下去。
罗绩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无法信任萤火，这似乎是1种本能，或者说是1种天生的警惕。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罗绩对这些被政府认定是破坏狂的人有了相当了解。
萤火做事很极端，但他们的成员都很不错。
萤火的人不论上下都充满了激情，他们有着坚定的理想，并且都愿意为之奋斗。
简言之，萤火的人都是眼中有光的，这就与地面上的巴托尼亚市民迥然不同。
只要愿意遵守吸血鬼制定的所有规章，巴托尼亚市民的生活肯定要强过需要躲躲藏藏的萤火。
虽然他们每月都要献血，买什么都要票证，但是他们能晒到太阳，而且能吃饱穿暖。
只要愿意出卖力气和无条件献血，地表上的人就能衣食无忧，所以巴托尼亚市民的精神状态就与地下居民不同。
那种看似有规律的生活其实就是最无聊的复读，因为每天发生的事情都是1样的，所以他们眼中是没有光的。
萤火对罗绩相当可以，但罗绩就是不能完全融入他们，所以他也就无法和塞巴斯蒂安彻底交心。
“你说血指啊，这也算是1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吧。
罗绩你可知道，早在在旧纪元的年代，人类社会中就出现过有专门猎杀吸血鬼的雇佣兵。”
“他们有这么悠久的历史？”
“是的，这些人都是有组织的，他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
而且他们1直都存在着，就算是那场差点毁了世界的大战，也没有断了这样的传承。
这些人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名字，血指就是他们在新时代的的称呼。”
“他们能猎杀吸血鬼，这么说他们很厉害？”
“是很厉害，血指基本都是单独行动的，即使有团队，规模也会很小。
这些人敢以吸血鬼作为猎杀目标，所以个个都是狠人。
不过如今的血指也不光光仅是猎杀吸血鬼，只要有人下单，他们什么人都可以杀。
因此现在的血指已经不是专业的吸血鬼猎人了，他们更像是职业杀手。”
“首领，你要我陪吉尔莫去见那个血指，这么说这个叫罗杰尔的人很危险？他的信誉不太好？”
“不不不，你想多了。
罗杰尔在江湖上的信誉还是不错的，吉尔莫和他打过交道，不过见面还是第1次。
我让你陪着去，其实是想借助1下你的名声。”
“我的名声？”
“罗绩，现在你是白发死神，是萤火的招牌。
有你陪吉尔莫去，肯定就能镇住对方，说不定那个奸商会答应给我们打折。”
“原来是这个意思。”
听塞巴斯蒂安说出这个想法，罗绩不禁露出了苦笑。
“首领，第2个任务是什么？”
“第2个任务是武力行动：我需要你带1队人去劫车。”
“劫什么车？”
“我需要你去劫1辆押运车。
最近我收到消息，思想督察局会押运1批人去鲜血农庄。
这批可怜的人都是犯了思想罪犯的家属，所以他们都是受到了牵连的无辜市民。”
“那些该死的思想督察狗！”
“是的，那些畜生为了完成业绩，就未经审判作出处理，要把这些人全都送去抽血。
这种事如果我不知道，那也罢了。
不过现在既然萤火知道了，那就不能不管！”
听着塞巴斯蒂这带着怒意的声音，罗绩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
“首领，我选第2个任务。
这个任务更为紧急，我愿意带人去。”
“好，既然你愿意去，那就再好不过。
罗绩，现在我给你详细说说押运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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