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佩特罗斯的使命
“没错，夫人，他们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这当然是1种妄想。所以我们的政府断然拒绝这种要挟。
在我们的严厉打击之下，萤火成了过街的老鼠。
眼看自己就要灭亡，他们的首领居然就使用了那种生物武器，攻击了巴托尼亚的普通市民。”
“那个人真的这么做了？”
“是的，从战术意义上来说，他成功了，瘟疫感染了很多人。
为了隔断传染源，我们不得不焚毁了有风险的街道。”
“听起来你们遭受了很严重的损失？”
“损失肯定是在所难免，但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但我们彻底消灭了那些疯子和萤火的生物武器，剪除了1个心腹大患。”
“那么，我那可爱的侄儿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那1天兰伯大人指挥着巴托尼亚的警察，1直都在与那些疯子战斗的第1线。
在这次危机中，他展现出天才的指挥能力和预判能力。
若是没有他的果断决策，巴托尼亚的损失绝不止现在这般。”
“听你这么说，我的侄儿好像是个圣人。”
“兰伯大人也许不完美，但与他相比，巴托尼亚的很多官员都要相形见绌。
他们在面临突发事件时进退失据，没能在第1时间及时做出决断，也没有在事后勇敢承担起责任。
他们的拙劣表现，就与兰伯大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我那侄儿就此1战成名？”
“这次事件之后，巴托尼亚的人民议会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以此为契机，议会进行了大换血。
那些尸位素餐，既无能力又无担当的官员纷纷辞职，更多有朝气有能力的人物填补进来。”
“原来我那侄儿进入你们的议会了。”
“是的，兰伯大人现在上议院的1员，而且他还继续统领着警察部门。”
“真是没想到，巴托尼亚居然在1夜之间变天了。
巴托尼亚居然舍弃了温和派的路线，再度让1个巴托里家的人进入了上议院！”
“夫人，这是人民的选择，这不是哪几个人的意志决定的，而这都是为了巴托尼亚的最高利益。
巴托利亚没有党派，巴托尼亚只有1心为公的公仆。”
“好吧，佩特罗斯，我现在又发现你的第2个优点了。
你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却比那些老官僚更会说场面话！”
1边给巴托尼亚的使者做出这样的评价，王座上的女伯爵1边看了悄悄走进谒见之厅的侍从。
从那侍从的眼神中，她知道了某个消息，这让她知道自己不用再和佩特罗斯磨时间了。
“佩特罗斯，感谢你带来的消息，也谢谢你为我带来的那些礼物。
我那侄儿真是有心了，这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说起来他还真是孝顺，我在半个世纪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个优点呢？
对了，你刚才说你还身负着官方的使命？”
“是的，夫人。
这是我之所以直接造访萨格姆，其实是有原因的。”
“是吗？说来听听。”
“遵命，夫人。您心中已经知道了，巴托尼亚最近遭受了1次恐怖袭击。”
“是的，萤火用什么生化炸弹袭击了市民，这听起来真像个恐怖故事。”
“这次事件过后，萤火组织几近全灭，但却还有几个人物侥幸逃脱。
鉴于他们对巴托尼亚犯下的滔天罪行，人民议会下令1定要抓住他们。
哪怕他们逃到天边，也1定要把他们找回来。
他们将被带到他们实施犯罪的地方，我们会在死难者家属的面慢慢绞死他们，只有这样才能安慰死者的灵魂。”
“有仇必报是我们巴托里家族的家训，我那侄儿做得不错。不过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伯爵大人，这事还真的与萨格姆有关。
我们掌握了确凿的消息，有1些萤火的残余分子在近日逃出巴托尼亚，来到了您的领地。
算算时间的话，他们就是在最近几天才抵达的。
虽然这只是几个丧家之犬，但他们全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断断不能小觑。
为了能尽早把他们抓回巴托尼亚受审，也是为了防止他们在萨格姆兴风作浪，兰伯大人派前来。
夫人，首先我们希望您能知晓此事。
其次我们恳求您，如希望您能在这件事上施以援手，巴托尼亚将不胜感激，我们将永远记住这份恩情。”
“你说你们的逃犯到了我这里？这还真的是很严重的指控。
他们的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他们总计有多少人？”
“伯爵大人，现在我们已经能够肯定的是1个名叫前田百合子的女人。”
“1个女人？”
“夫人，此人心理极度扭曲，是个狠辣的阴谋家。
我们有证据证明，此人主导了萤火最后的恐怖袭击，所以她是罪魁祸首之1。”
1边报出那个名字，佩特罗斯1边呈上手中的文件夹。
经由旁边的侍从转递后，文件夹到了8尺夫人手上。
打开那个文件夹，女吸血鬼注视着最上面的那张照片。
“呵呵，你们要抓的犯人可真是个尤物。”
“夫人，这只是她的伪装。此人口蜜腹剑，最擅长说谎。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可信。”
“就是的东方美人，竟然被你说得如此不堪？”
“夫人，这个女人是个生物学专家，萤火的瘟疫炸弹就是她造出来的。
她的手上沾着成千上万人了的血，我代表巴托尼亚和巴托里家族，向阁下提出最诚挚的请求。
请您务必帮助我们，将此獠绳之于法。”
“明白了，佩特罗斯，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不过现在我却没有办法立刻回答。
说来也巧，今天我还有1位很重要的客人，1位从伦科威尔而来的王家使者。”
就在8尺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之前就悄悄进来的扈从迅速上前，来到了佩特罗斯看得到的位置。
“禀报夫人，从王都来的访问团已经抵达城堡大门了。”
“很好！传我的命令，打开大门，奏乐欢迎！”
“是，遵命！”
看着那侍从匆匆退下，佩特罗斯虽有不甘，却只能上前施礼。
“夫人，在下实在不知道您今天您还有如此重要的客人。
我们没有事先通知就匆匆而来，这实在是太鲁莽了。
您看我是否方便留在这里，要不我先要回避1下？”
佩特罗斯之所以要主动提出，是源自于巴托尼亚和英格拉姆目前的微妙关系。
这两个吸血鬼的国家虽然已经停战好几年，但彼此之间的防备之心却始终未曾放下。
如今这大环境下，明目张胆的武装冲突肯定是不会发生的。
可是互相派遣间谍刺探情报这种事，却是家常便饭。
佩特罗斯有着巴托尼亚官方身份，所以他代表的就是巴托尼亚共和国。
按照正常的外交礼节，某个国家想要派出访问团，肯定要首先通知售受访的国家。
只有在对允许之后，访问团才会出行。
而且访问团也必定会是在伦克威尔登6，不会悄咪咪地在数百公里之外的萨格姆上岸。
萨格姆不但是边陲之地，而且这里的主人还与巴托尼亚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虽说女伯爵也是姓巴托里，但她却是从巴托尼亚叛逃出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的身份背景，所以英格拉姆和巴托尼亚虽已停战，但拥有高度自治权的萨格姆却并不承认。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英格拉姆的王家使者知道萨格姆的主人，在接待来自巴托尼亚的客人，那他不知会该作何猜想。
“不，没有这个必要。
来的都是客，我不能厚此薄彼。所以请贵使者稍安勿躁，继续留在这里就行。
你有所不知，我们的那位王上可是耳聪目明得很。
你们今天来访的消息，早晚会传到他耳朵里。
如果我们现在遮遮掩掩，反而会落人口实。
所以我打算把你介绍给王家使者，让你们也亲近亲近。”
“明白了，伯爵大人，睿智莫过于您。
既然如此，我就客随主便，遵从您的安排。”
再次恭维了1下座上的8尺夫人，佩特罗斯退到1旁。
这时外面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乐之声，那是城堡待客的最高礼仪，这动静可比之前欢迎他的时候热闹多了。
“最优异服务勋位骑士团骑士，最崇高的印度宝星勋位骑士团骑士，最杰出的印度帝国勋位骑士团骑士、
英属印度勋位骑士团骑士，印度功勋勋位骑士团骑士、缅甸勋位骑士团骑士，澳大利亚勋位骑士团领骑士、
新西兰勋位骑士团领主骑士、巴巴多斯勋位骑士团骑士、忠勇勋位骑士团骑士……”
当那个嗓门最大的侍从开始用花腔男高音，报出王家使者所拥有的头衔时候，佩特罗斯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与施行7大家族共同执政的巴托尼亚不1样，英格拉姆还保留王室。
虽说他们也有1议会，但英格拉姆的皇家依旧保有相当的权力，并非只是吉祥物。
既然有王族，便会有贵族。此刻那侍从正在滔滔不绝朗唱诵的，便是今天这位主宾的贵族头衔。
这种有各种勋位和职位所组成的头衔在外行听来，只会让人觉得脑瓜疼。
不过若是事先做过功课，就能从这些头衔中听出很多重要的信息。
简单来说，头衔便是贵族老爷的履历表。
它能准确告诉别人，这位贵族的何时起家，何时发迹。
他在王室心中的地位如何，是已经靠边站了，还是仍然炙手可热。
佩特罗斯以前是不懂这些知识的，在接受了兰伯的命令后，他花了1晚上进行恶补，所以现在他听得有滋有味。
自从带头冲进萤火的生化实验室后，佩特罗斯的人生就拐进了1条岔道。
他失去了黑眼骷髅的身份，换来了套24小时都要戴着的呼吸器。
这对他来说，当然是损失惨重。但他也并非没有收获，因为他被兰伯巴托里收为私人，成了这位大人物的参谋。
在巴托尼亚所有血族心目中，兰伯巴托里都就是浪荡不羁，混吃等死之徒的代名词。
然而自从佩特罗斯和这位花花公深入接触后，他发现这位兰伯先生是个真正的天才。
以前兰伯大人之所以如此颓废，那是他的聪明才智没有用武之地。
可是金子总会发光，所以当他被匆匆任命为行动部的代理指挥长后，他的表现就1比1次精彩。
在佩特罗斯看来，兰伯身上有很多优点，最为重要的便是他那天生的领袖气质。
正是兰伯大人力排众议，救下了他这个当时被众人抛弃的将死之人。
非但如此，兰伯还动用自己的个人资源，硬是把他从死亡线上抢了回来。
对于善于推理谋划的自己，兰伯表现得极为重视。
只要有疑问，他就会不耻下问。不管佩特罗斯态度如何恶劣，兰伯都没有失去耐心。
意识到这种特质之后，佩特罗斯开始认真做事。
他仔细分析了萤火的情况，为行动部提供了1份准确的预判。
正是佩特罗警告兰伯，要小心萤火的狗急跳墙。
他还警告兰伯，不能把塞巴斯蒂安逼得太紧。
对待塞巴斯蒂安这种性格偏激的人，应该采取外松内紧。
除非已有1击必杀的把握，否则就不要采取高压威逼的策略。
兰伯接受了他的这个建议，但是兰伯大人只是行动部的指挥长，他无法管到巴托尼亚的其他强力部门。
那时的其他强力机构都想要抓到塞巴斯蒂安，想要为人民议会立功，所以他们把萤火逼得很急。
在这从未有过的重压之下，萤火组织分崩离析。
它的成员不是被俘，就是主动投诚，形势看上去1片大好。
就在众人为此而欢欣鼓舞之时，塞巴斯蒂安就反扑了。
那个人在那1天第9区的学校操场上，然后把1针注射进入了自己的脖子。
当数以千计的人变成活尸时，那些坏了好事的强力机构全都抓瞎。
当时也只有兰伯管理的行动部没有慌乱，因为他们早有准备。
按照事先制定好的预案，行动部紧急出发。
他们以最快速度赶到第9区，然后就是划定区域等级，执行最为严厉的封控措施。
所有的这1切预案，都是佩特罗斯写的。他应兰伯的要求，做了这个最坏的打算。
作为1个幕僚，佩特罗斯能为兰伯做的，也只能到这个程度。
他为兰伯准备的预案里，也只有暂时将人全部控制住的建议。
至于对封锁区内感染者的处措施，佩特罗斯无法越俎代庖。
因为这已经不是1个秘密警察能操心的，这是巴托尼亚领导人决定的事。
在得知有数以千计的人被封在控制区后，佩特罗斯1度非常担心。
这么多人挤在小小的控制区里，后续的处理难度势比登天。
就在他忧心忡忡之时，佩特罗斯发现自己杞人忧天了。
巴托尼亚当局出动了对地攻击机，投放了足够的云爆弹，1举解决了令人头痛的问题。
这个天才的方案就是兰伯大人提出的，为此他不惜得罪了很多人，但也因此赢得了更多人的爱戴。
那些人民议会的议员们，尤其是那些上议员们终于意识到，这位指挥长的建议实在是太英明了。
如果那天有受感染者从污染逃脱，巴托尼亚失去了，就不止1个第9区。
兰伯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出了壮士断腕的决断力，这与那些无能的老朽形成了鲜明。
那些人在事前浑浑噩噩，在事情发生时慌乱无措，在事后却还想着掩饰过错。
他们的无能是巴托尼亚近10万长生种不能接受的，于是巴托尼亚上议院发生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人事变动。
那些堕落无能的议员被迫辞职，1批像是兰伯这样的新兴精英就此进入权力中枢。
如果说之前佩特罗斯对兰伯这个著名的花花公子还有成见的话，那么经过此事之后，他的认知就彻底改变了。
在复盘了那天发生的种种事情之后，佩特罗斯不得不承认，他与兰伯之间差得不是1点半点。
若他们2人交换位置，他应该也能想到全区域消毒这1招，但却不会有将其付诸实施的魄力。
佩特罗斯不敢做的事情，兰伯却做到了。
他不但提出这个议案，而且还集合了相当数量的上议院议员，让巴托尼亚的最高决策机构下定了决心。
这种魄力是1个领袖必不可少的特质，佩特罗斯为此而折服。
所以他忘掉了那个还沉睡在血池中的奥利弗，他抛掉了对兰伯的成见，全身心地投这人的麾下。
同样身为长生种，奥利弗与兰伯之间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在佩特罗斯看来，奥利弗只是够资格做自己的盟友，而这还不是因为奥利弗的能力，而是因为他的身份。
但是兰伯却不1样，这个人已经够资格成为他的主公了。
在第9区的事件平复之后，兰伯获得议会授权，开始清扫对境内的对势力。
萤火的漏网之鱼们又1次不幸成为重点打击的对象，这1次罗绩就榜上有名了，但白发死神却不是排名最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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