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献尊的预言
堕天界域外。
尽管污染源头暂时已经得到了遏制，停止扩散。但各方仍停留在原地，并无散场的打算。
“巴哈莫特是老师献尊的多年至交。这件事，老师他从一开始就知晓的吗？”场中央，沈然盯着黄金之国一方。
“谁说此子忘恩负义了？这不挺有良心的吗。”
黄金之国一方，身着白衣的自然枭心想。
列强们正好奇中，“人被万物母貘的陆神给带了出来，然后山海界一方直到现在都不发声？”
“难道就不管了？”
“我寻思，这孩子落在这儿好像没人要...”
一条条消息由此地，以超光速的通讯方式，发送到黑暗宇宙各地。又由总部下达命令，发送到现场的列强们手中。
统一的旨意：争取以最快速度和山海界取得沟通渠道。
最好能邀请沈然来府上做客。
深渊是后来才发生的变故，又按照山海界的说法，沈然和赫拉两人是在之前进的堕天界！
谁都清楚这说明了什么。
“他一直盯着黄金之国为什么？”那个身披银河长袍的女星灵蹙眉。
自然枭是山海界长期以来的一个大金主。
前不久又刚资助了献尊学者的研究项目。
但星灵族的光照会，同样是山海界的大金主啊！
“我今天要他。”
曦强求不得，转而对山海界一方的命运学者们说。
“啊？”在这里的有两位命运学者，其中一个还是解兽派的。
“我们这些年出的钱，是最多的。就是点明要山兽去，山兽他也得听从。更何况要一个学徒。”曦道。
谈钱，只是最俗的。
山海网的诞生，都有星灵们早年前不可或缺的助力。
“确实...”那位命运学者：“那我帮您问问沈然他？”
“问？不需要问。”
星灵族在很多年前是神族，万族共尊，并且它们还有那种与生俱来的使命感，就跟拥有普鲁士精神的容克贵族一样。
尽管如今地位不再，但曦就是从那个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你们马上把他直接送到我那里。”
尽管听上去有点怪，但那个命运学者反而心里松了口气。
又试探性地说，“那个万物母貘，陆神他...？”
曦道，“陆神会跟我们抢吗。”
那个命运学者心想说，抢？
沈然不是压根就是他们的人？
看了眼，
一头白发如雪的陆神出来后就待在原地，并没有多余的言行举止。
仿佛并不愿太掺和进来。
“我问问了来。”
命运学者们暗中向陆神发出消息。
“你是问我，我什么意思？”陆神本来是作壁上观的，忽然收到传音。
这可真有趣了。
山海界一方，那个命运学者觉得牙好像坏了，酸疼得很，
“不是...怎么可能是问您是什么意思。”
“那是问谁？”
“主要不清楚别人会是什么意思。”
“哦。”陆神想笑，“意思是要我帮你们问问呗。”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诸君稍微静静，我替山海界问一问你们.....”
“算了算了！”
那位命运学者被吓得魂儿都差点飞出去了。
真要让对方说出来了，那还得了？
......
沈然忽然思绪停止，他扭头朝那个女星灵看去。
曦头戴羊角配饰，身绕神秘挂链。眼部被神秘高贵的眼罩遮住，看不见眼睛，只露出下巴与嘴唇。
“不去。”沈然直接了当地拒绝。
“那你也得要回人家一句吧。”一位命运学者传音，“上次，曦还给你们师门捐了一大笔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然皱眉，“一大笔什么？我们有收到吗？”
对方支吾了。
人家师门是典型的，吃草挤奶。
山海界前面搞沈然和姜伊的比赛嘘头，拉了一大波赞助与投资，
到头来基本都是被各家学者叫惨卖苦给分走了的。
但话也不能说绝了。
沈然他们出手一次，就是用刀剐山海界的肉一样的理论验证实验。
像这次的堕天界，人为制造一个“涡流”环境。
所灌注的五行法则能量，那消耗是普通族裔想都想不出来的。
好在献尊是天才学者，沈然也是肯定要青史留名了。就结果来看，这次理论验证实验是要爆了！
“你还是给人家说说。”那位命运学者不想得罪星灵族。
“...傻叉。”
沈然心里吐出两个字。
也罢。
“师姐。”沈然问赫拉的意思，看她会不会帮忙处理这种事。好家伙，自己这会儿还得给山海界负责照顾金主不成？
“不理。”赫拉的态度也一样。
赫拉也有些生气，“他们现在都不理咱们。”
“那我就放心了。”沈然不再理会，直接做屏蔽处理。
另一边。
曦没等到任何回应，发出很明显的一声冷哼，尔后化作一道炽光就地消失掉。
同时，沈然带赫拉来到黄金之国一方。
有人愁，就有人欢喜。
自然枭自然就是得意的那一个。
无需自己开口，此子就主动过来了。连高高在上的星灵族要他去，他都没去。
这可不是当众给自己面子吗？
他还看了眼远处的陆神。
“自然枭大人。”沈然施礼。
一旁，巴哈莫特仍是宛如大理石雕刻而成，看不出任何异议。
“山兽学者刚才告诉我，腥红之月团的其他成员可能有祝冰当时向他们出手的证据。一旦被放出，对他们，对你都有一些影响，所以最好是搁置一段时日。”
自然枭暗中交代，随后一挥手，“走吧。”
......
......
一艘返回黄金之国首都的飞行载具中。
自然枭和山兽、清明等学者又通了一遍话。过后山兽告知沈然，除了献尊的那几十万份墟界模型以外，其他的都可以全盘托出。
山海界的几大金主，
星灵族的光照会，虽对山海界有栽培之恩，但星灵们太过于高高在上；
绿洲，尽管实力极为强大，属于守序中立阵营，但对山海界这些年的投入并不算很多。并且绿洲的洲主有点特殊，一直在进行生命实验；
解兽，这是观察者阵营中的望族，经常和吞噬者阵营在各个世界中开战。山海界也不想被卷入到种族阵营战争中，尤其山海界内的解兽派命运学者们本就是主战派；
思来想去，
其实还是黄金之国最适合做一个真正的靠山。
自然枭离开后，赫拉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沈然，他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只阖上双眼，似是假寐，休养生息。
房间里有些凝固，安静得能听见对方微弱的呼吸。
赫拉盯着沈然俊逸的面孔，开始数他的眼睫毛。于是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
突然。
沈然睁开双眼，“来了。”
吱嘎。
房门被打开，一道魁伟的身影走了进来。
巴哈莫特反手将房门给关上。
赫拉瞬间看去。
“五分钟时间。”
巴哈莫特开门见山，一跺脚，“不想暴露，就别动。”
嗡~
一股奇异的空间波动。
房间内的空气逐渐变得粘稠，然后腾的一下子爆发出炽光，是时空法则能量的凝聚、升华。
唰！
沈然三人被转移到另一片时空天地中。
红月，黑夜，辽阔无边的大地。
地面上生着一堆篝火。
两个穿着黑袍的神秘人围坐在篝火旁边，听见动静，齐刷刷地转过头，“巴哈莫特你回.....”
戛然而止。
一个黑衣黑发的青年立身于那里，身材修长。
不过区区本源境的生命境界，此时却散发出了肃杀气息。
尤其是那双眼睛，竟仿若深渊般，蕴含有某种不敢与其对视的恐怖感。
是沈然。
他面无表情。
旁边还有个留着齐刘海的黑发少女，有着典型的深渊症候群。
“巴哈莫特，为什么。”赫拉率先开口。
“献尊很早就知道我是腥红之月团的隐藏成员。”巴哈莫特走上前，开口的第一句就让赫拉变了神情。
明显，她并不知情。
生有三颗头颅，身躯魁梧的巴哈莫特坐到篝火旁边的地上，然后从怀里取出两把武器。
分别是[红月]:解，
一个类似匕首的三棱锥，由渐变的墨绿色晶体制成，越往尖锥处，越深黑。
[红月]：红白刀，
两把唐直刀。造型制式相同，刀长两米五，直背切刃，只是一者刀身和刀刃为红色晶体，一者刀身和刀刃为白色晶体。
两把深渊武器被放在地面上。
沈然眸子下移，漠然地看着。
“自然枭大人、命运学者们，明知献尊他和沈然你有问题，仍选择要使用你。”
巴哈莫特道，“沈然你们，明知修炼混沌法则有危险，仍要进行下去......”
“其实，众生并无差别。”
篝火中升起火星，随焰浪而上升。
巴哈莫特的那颗老人头颅，面容愁苦，干枯紧闭的嘴巴张开，
“我们亦有一套行事原则。每个腥红之月团成员所使用的[红月]，皆在另一个成员那里做有标记，一旦出现失控，那个成员便会有感应，化身为行刑者，严格遵守，对同伴执行斩首。”
旁边那两名黑袍人身体抖动。
“干秋悲无耻地陷害了士马，并盗用了本属于对方的[红月]：贪婪圣杯，对吗？”
巴哈莫特背对着沈然，“谁都会犯错。不同的是，他们会模糊善与恶，会混淆对与错，美其名曰大义。对于别人的一次错误，却会进行无限制地放大.....”
“因为干秋悲，我们正在经历也许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沈然，你师弟的家人现在很好，他们并未受到任何伤害。我所需要的，仅是事情的详细经过，以及...[红月]：贪婪圣杯。”
“......”
巴哈莫特抚摸着那两把[红月]，解和红白刀，三颗头颅的少、中、老面孔皆被火光映照着明暗凹凸，
“不是威胁，而是请求。无论你说还是不说，那几个灭却族人今日过后都会被放走。但，你的决定，可以制止一场场深渊仪式。”
“似乎还没有人说要就此事，围剿腥红之月团吧。”赫拉蹙眉。
巴哈莫特道，“那场即将降临在我们头上的重大危机，是献尊说的。”
赫拉愣住。
“因一件[红月]而起的。也许正是贪婪圣杯。”巴哈莫特背对篝火，看向立身于黑夜中的沈然，
“你知道它遗失在了何地吗？”
.....
沈然安静。
只有柴木燃烧发出的“吱吱”声。
他的右眼瞳孔中，倒映着那两个摆放在地面的[红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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