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双方进化加快
......
“对于种子，你觉得它是一个生命吗？”
“这个问题不用回答。”
“第二个问题，你认为种子是寄生虫一类的生物吗？”
“......是。”
高山云海，如诗如画，令人陶醉其中。
一座石亭，四根石柱挺拔而立，像英勇的士兵。亭前可尽览九天云海。
这是沈然要求修建的，原因是有利于心境。这点契合《奉天经传集解》上面的论述。
亭内。
沈然与一老者对座。
老者白发苍苍，颇具仙风道骨之感，对于此间天地风光也是赞不绝口。
老者名为伊红。
是宇宙中泰斗级人物。其余那些号称是研究种子回路的什么陈大师、范大师都得管其尊称一声老前辈。
同时也是目前泰特恒星球上的最高指导专家。
“不是的。”
老者道。
“愿闻其详。”沈然摆手。
老者道，“确切来讲，每个人有各自不同的看法，我只说我的想法。种子如同大脑一样，离了我，它是死的，只有在我体内，它才是融于我生命中的一个生命。我就是它，它即是我。”
“...这点很重要吗？”
“或许重要，或许不重要。”
老者很平和。“单纯只是将种子视作是一个工具，其实也是可以完成某一目标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斗笠帽的神秘人给两人倒茶。
“这就是那个神秘的存在吧。”老者看见神秘人露出的一截漆黑的手掌，声音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伟大的生命奇迹。”
“是。”
......
沈然端起茶，吹了口气。他远眺山崖外翻滚、涌动着的云海。
一旁，第二分身安静地站立。
亭子里古朴典雅的石桌石凳，坚毅中透出岁月的韵味。
此番是自己在潜修期间的小插曲。
但那位名为伊红的老者离开时却抛出了一个极有趣的问题。
他对第二分身，问：
“你认为你是一个什么？”
沈然又再度把这一问题抛给了第二分身。
“沈然。”
第二分身回答，没有迟疑。
“我真是快被搞到精神分裂了。”
沈然自嘲，放下茶杯，
“实在不行去看看圣经是怎么解释耶稣和上帝他们之间的关系？试着接受那一套用来糊墙纸的三位一体说法？”
按照伊红所言，除非沈然接受他和种子是一体的，否则就必须得面对“第二分身究竟是什么”这一问题。
第一个前提：
种子是生命。
第二个前提：
第二分身体内种下了一枚种子。
那么结论就应当是，第二分身是那枚种子。
可实际上，第二分身与自己紧密相连，如同手足。其体内并不存在其他任何意志。
但，伊红又指出，“你心底深处会不会有害怕？
既然你始终坚持把种子视作是单独的生命，那么你就应当担心这具法身未来某一天会成为独立于你之外的一个个体。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许会潜意识地回避这一点。从而大幅度减少为他构建种子回路的成功率。”
“怎么搞得和心理辅导一样？”
沈然摇了摇头。
不过还是十分上心的。
“...确实有几分道理。”沈然陷入片刻的沉思。
这具法身太特殊了，和虚拟机一样，安装上一枚种子就能进行一系列操作。
近来，自己已经隐隐感觉到成功近在咫尺。
只是差了一点，
就能捅破那层窗户纸。
又因为羽化乃是种子吸收神秘能量，尔后“升华绽放”的过程。
导致这就要去追寻冥冥中玄之又玄的一些自然奥妙。需要去把握那种类似于“醍醐灌顶”、“天人合一”的感觉。
噼里啪啦——
突然，第二分身抬起手臂。
一条条漆黑的闪电如小蛇缠绕，诡异且危险。
这是带有部分天煞特性的雷电之力。
由其体内的一枚雷霆种而激活。
“斩。”沈然心意一动。
第二分身就挥手，一条雷切劈开万丈云海，刺眼至极的电光像是将空间都打得支零破碎。
“一点延迟都没有的。”
沈然看着如臂使指的第二分身，“说明你就是我。”
第二分身点头，“没毛病。咱这效率，神经元都反应不过来。”
沈然开始就一直没进行梳理的一些东西，做最后调整，“然后，这枚雷霆种也能完美运用，就相当于是我以特殊手法嫁接的第二枚种子。”
第二分身道，“这就对咯。”
沈然再道，“我试试接受...现在我就是这枚雷霆种，我开始进行生命的拟态演算。”
第二分身，“唉哟，真有内味儿了。继续继续。”
沈然突然皱眉，
“不是你咋还捧哏起来了？”
一秒破功。
第二分身小手一摊，“这不就是你的心声吗？”
“别讲出来。”
沈然额头一黑，“自个儿给自个儿打气，也不是你这样子的。让人看见多怪啊。”
“这儿能有啥人？谁心里没有内心活动啊，接受自己最重要，就没必要尴尬。”第二分身道。
“也是。嘿！你还真是我...可以，我来继续。”
“来吧，早该这样了。”
“......”
远处。
那个至沈然开始炼第二分身就存在的神秘身影，此时又浮现了出来。
“这小子原来这么戏精？”神秘人看着，“怎么自己和自己都能捧哏得有来有回？”
同时。
地球，那伙超古代地球进化者也看着沈然“自个儿给自个儿加油打气”的画面。
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也是录下来了好吧。”尤其尚武还道，“待会儿发源海上去。”
......
......
“这叫本我性，分身性，然后是虫性。合起来就是主体了。”
话说回来，沈然哪儿管那些。
他此时就伊红之前所提出的问题做出了回答，“咱这就叫作，三性一体！”
“太伟大了！沈然。”
属于是佛教和基督教听了想打人的一个概念。
总之，这玩意儿本来就是弥补逻辑上的漏洞的。尤其对当下的自己来说，只要能说服自己，过了心里那道坎就得了。
少钻牛角尖，人生道路才能豁达。
“该写一本书。”沈然摸着下巴，又思索了一遍，
“没错，从此种子就是我的虫性。不用想了，不容质疑！”
没有了这方面的弯弯绕绕，
山崖上。
沈然坐看云起云落，
然后是第二分身也坐在他身边。
阖上双眼。
沈然感受着高山上的寒风拂面，万物俱寂，慢慢一颗心陷入到平静的状态。
与他一模一样，只是因为骨架不同，稍微要壮那么一点的第二分身也相同。
“分身与我，天地与我...种子与我。”
沈然完全沉浸，连心跳都开始慢了下来。
对于早年开启过“心流”的人来说，沈然还是属于比较少有的天才，如今进入“忘我”状态也很水到渠成。
很快。
他便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个类似于胚胎，类似于心脏，类似于大脑般的东西。
那是第二分身目前体内的雷霆种。
接着又在另一片黑暗中看见了一个更加强大，同时又带有隐隐血腥色彩，给人以可怕邪恶之感的同类。
那是本体的天煞种。
因为吸食了部分旅者之血，天煞种有了很明显的天灾系种子色彩。
“构建种子回路，对于自身血肉之躯有巨大的影响，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好在第二分身没这方面的顾虑。”
沈然“一头钻进”那颗雷霆种里去。
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
沈然要一点一点地“融合”，以此来切实感受那枚种子延伸根系，构建回路图时的真实反馈。
甚至是感受。
俄顷，他便有了一种像是被埋在土壤里的感受。
泥土外面是......
“浩瀚无垠的星空。”沈然陷入一种奇异的境地，“宇宙在呼喊我，群星都在等待我的降生...源于本能的感觉不会有错。”
“那些同胞或许是主角。而我，一定是！”
“希望的种子，春暖花开。”
......
......
这几天，对沈然而言是过去一两年来所积攒的潜能的一次总释放。
不。
不只他一个，还包括大量前人、今人所总结的回路图数据库。
有成功的，也有千千万万份失败的范本。
同样的。
天灾阵营一方。
它们也无时无刻不在进化的过程中，同样也“离不开”千千万万个生灵。
就在沈然闭关之时，一个深蓝世界内。
“噗”
天，突然暗了下来。
泰皇抬起头，震撼地望去。
一个张开双翅，遮天蔽日的黑影，宛如地狱魔主般，将无尽的绝望与死亡播撒世间。
“你们踏上了一条荒谬至极的错路。”
祂对着大地上，一个个宛如蚂蚁般，惊惧万状的高阶用户，如是说道，“生命至混沌中来，到混沌中去，宇宙亦是如此循环往复。真理，隐于其中。于秩序中建立的一切，不过泡沫幻象，被真实所存在的造物主一触即破。”
“没关系。终极不需要你们去理解，
只需要接受。”
“——让我来教你们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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