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老席揭开遮羞布
所以她要出点事、但还要控制损失；她要推迟开业，但不能主动。
让闹事的人看到她无可奈何又无计可施，白白损失集体开业时在全国曝光的好机会，心下得意，又忙着自己回迁开业，也就不会再继续闹了。
她能想到的，市里当然也能想到，自然也就多放心一些、对她多认可一些。
直到这时候，李力对郑斯南的各种故作姿态才算是猜了个七七八八。一边感叹她心思缜密、一边也感叹企业家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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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斯南虽然决定推迟开业，但也不想白白错过整体回迁的曝光机会，更不能让铺子以搭着脚手架的粗糙样子出现在新闻图片中，那样的话，市里肯定没有好脸色给她看。
“在派出所拉警戎线的这两天，把内部施工材料全部拖进去。”
“被砸的玻璃门暂时不安装，用海报把门封起来。”
“天黑后去拍一下铺子外观，让广告公司设计个临时外观展示方案。”
郑斯南对市场部经理交待说道。
“好，我这就找人去拍。”市场部经理冯海洋记下郑斯南的意见后又问：“展示外观也不太妥当，拆掉脚手架后，其它商户就能看到铺子的外观，要打要砸也都还有时间。”
“你这个问题和广告公司说，让他们想办法。”郑斯南说。
“好。”市场部经理记录的手顿了一下，见郑斯南利落地转身离开，只得抱了本子往广告公司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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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南国里新
街上，除了郑斯南的铺子还搭着脚手架外，其它的商铺都把门前的地面冲洗得干干净净，各家都在门口的地上贴出统一的烟花状图形，门口是大红色汽球搭成的拱门。
原本一家两家的这样搭也并不出色，但整条街全是一样的红、一样的拱门，看起来就特别有气势。
路两边的电线杆上挂着彩色的广告牌，方块叠层的设计，有点儿港剧里现代商业街的样子。电线杆的顶部系着十个一束的蓝色汽球。一眼望去，一片红色中跳出一点点明亮的蓝，冲淡了街道里过于浓郁的红，倒显出几分轻盈来。
但商户们也不怎么欣赏这热闹得不太高明的布置，都盯着郑斯南的那两个铺子，想着市里应该不会让她就这么矗在那里，但她又真的矗在那里。
“不会是又借机和市里谈条件了吧？”有人问。
“我看是，这个人从来都不让自己吃亏。”有人答。
“她也没吃亏，那几个不是被拘了吗？说是要赔的。”有了解情况的人凑过来。
“市里对开街可多重视，她拿被打砸当理由拖着工期，市里还能来强拆？”这声音听起来很是不爽。
“哎、哎哎，还真强拆了。”在屋里说话的人，听到动静都走了出来。
派出所的人正押着郑斯南的装修师傅拆脚手架。
退休的老席和现在的所长小李都过来了，看那架式是要站在门口督工。
商户们相互对视一眼，已经走到门
口的退了回去，头伸在窗子外的也缩了回去。齐刷刷的把窗子门关上，只觉得问心无愧。
“看来是安心了。”小李对老席说道。
“我们今天不来，她还真准备就这样放着？”老席的眼睛盯着拆脚手架的工人，嘴里在问小李。
“怎么会，上面有交待，不能给南国里丢脸、不能给江城抹黑。郑总就算推迟开业，但铺子在这里又移不走，记者和视察领导也都看得到，她可不敢不理会。”小李笑着说道。
“你说的是一方面，她就是那种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人，这全国曝光的机会，怎么看她都不可能放过。”老席一脸了然地说道：“既然有安排了，你盯着她些。刚才你也看到了，这两间铺子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在。让她的动静莫搞得太大了。”
“我知道。”小李点头，看着老席说道：“老席，这里我看着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就先走了。”老席敛了下眸子，淡声说道：“开街那天我就不过来了。”
“老席——”小李连忙送出几步。
“除了小郑的事我还能说得上几句话，其它的事我也帮不上忙。”老席把手背在身后，低着头边走边说：“开街那天领导多，我不适合出面。”
“老席，你考不考虑回所里做个闲职？”小李问。
“不操那心，我爱人不同意。”老席直接拒绝说道。
“哦……改天我去看看嫂子。”小李小声说道。
“你和三喜那事关键还是在你父母。你父母也要改改脑子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铁饭碗呢，这多少人的铁饭碗都端不稳了。”老席瞅了小李一眼，淡淡说道：“我听说小郑公司的仓库会计，以前是哪个大厂供销科的科长来着。说是现在只做个仓库会计，挣的比当时做科长还多。”
“是，江汉食品厂的。”小李点头。
“就是说撒，现在哪里还有铁饭碗。”老席接着说道：“再说那个养老金，国家发的和个人存的有什么不一样？还是国家的钱能一块当两块花？”
“你爸妈一个月有个四五百的养老金，三喜能给她妈一个月一两千的零花钱，你爸妈就因此认为三喜拖了小家庭的后腿。”
“她们有没有算过这个帐，你一个月收入一千块、三喜一个月收入一万块，她拿两千给她妈，还有8千块放在小家庭里支出，吃亏的也不是你呀？”
“这个帐你爸妈应该会算，但为什么她们还是觉得三喜拿点钱去养自己的妈妈，小家就被拖累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所谓老一辈人的老观念，也许只是遮羞布。”
老席说完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背着手就走了。但他那话，就像闷锤一样，锤得小李胸口一阵难受。
他的父母……在乎的不是钱，是三喜的学识、和三喜妈的见识。
小李还是这么觉得，他那么霁月清风一样的父母，怎么可能想去占
别人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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