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师傅，去南通
工厂那边见这个月接货的是个新人，做事虽然也是利落爽快，但看起来没有郑斯南的气势。郑斯南说是合伙人，估计是个打下手的妹子，不怎么重要。于是琢磨着郑斯南对这边的合作是不是不重视了，下个月要的4车货，是嘴巴跑火车、还是真的要。
“肖主任，应该没什么疏漏了吧？”付完货款、给了红包，伍多多起身准备离开。
“没有。”
“没有……”
肖主任看着伍多多，想了想后问道：“伍小姐，郑小姐那边下个月的要货量算出来了没有？”
“算出来了，4车。”伍多多一秒钟都没停顿，脱口报出下个月的要货量。
“我有个朋友老家是江城南国里的，听他说南国里没有市场改造呀。”肖主任试探着问道。
“他啥时候回去的呀。”伍多多一点儿都不慌，对付这种远在天边的客户，她还是有办法的。
“他家人还在那边嘛，电话问的。”肖主任也不敢说得太离谱，怕问起具体情况就被戳穿。
“这样呀。”伍多多哈哈笑了两声，利落地说道：“拖拖拉拉的扯皮扯了半年，才定下来的事。”
“扯皮？这中间还有故事？”肖主任问。
“不是故事，是事故。”伍多多笑说：“三十晚上发生了一个小火情，三个所值班领导都赶过去了。”
“开年后系统里就要求整改，但商户们不同意呀，小商品批发，最好的生意季是什么时候？当然是开年呀。这时候让停业整改，可不要了商户们的命。”
“所以一拉二扯的，这事就耽搁下来了。但消防那关过不去，拖了半年实在是拖不住了，就分两批停市整改。”
“原来是这样。”肖主任点头。伍多多说的情况很符合他对南国里小商品市场的了解。又破又旧鱼龙混杂，那里的商贩以彪悍出名，想让他们休市不出摊，连市政都办不到。
现在能分批停市整改，说明过年那场火烧得不小。那位郑小姐不知道损失大不大，难怪能想出卖废品饼干的生意，看来是有损失要弥补的。
想到这里，肖主任心里就定了下来。送走伍多多后就开始算帐，一个月出个六七车货，他真是要赚翻了，比他辛辛苦苦上一年班挣的都多。
只是收废品那边不知道会不会有意见。
应该也不会，他们拿去就是做猪饲料，没有废品、就换些原料应该也是可以的。
肖主任算完帐后，看着纸上的数字，满心地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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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
因为帐款结清，所以货车出厂的时候肖主任是不在的。至于是在办公室工作、还是去找废品回收公司了，伍多多也不清楚。
她的传呼收到郑斯南在江城发来的车牌号，知道哪辆车是自家的货、哪两辆车是南通的货后，直接将自家货的车号发给了舒临安，她自己则对一直载着她的司机说：“跟着那辆车，一直跟到卸货点。”
“我的车不能出省的。”司机师傅一脸的拒绝。
“南通。”伍多多直接放了300块在师傅车上。
“小姑娘阔气呀，不过我回程还要空跑，我是不合算的。”师傅有意谈价。
“哪个出租乘客会给您付返程的钱呀？”伍多多笑着说：“去程300，回程油费我全出，而且我不要车票，您可以不打表。”
“行，先说好，只到南通。过路费您另出，回程油费由您出。”司机的算小帐的能力也是杠杠的。
“好。”
“走了。”
伍多多指着那辆车，示意师傅跟上：“别让他看出我们是在跟踪，要像正常行驶的。”
“你放心，没问题。”谈妥条件后，司机师傅便劲头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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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姐就这么跟去了？”顾三喜心里有些惶惶不安：“司机会不会欺负外地人呀？大货车要是发现她跟踪，会不会报警、或者打她呀？司机要是把她扔在野外怎么办？”
顾三喜说话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地图，对数字没有概念的她，把那一百七十多公里的数字换算成南国里一条街的长度，再看有几倍，然后就觉得实在是太远了。
“车牌我记下来了，一会儿得空我打电话到出租车公司去了解一下。我们这边争取尽早转完货去接她。”因为有上次陪郑斯南追车的经历，加上对上海的社会次序有种习以为常的放心，开始的时候舒临安还真是没担心。
但听到顾三喜这一连串的问题，舒临安只觉得心惊肉跳的，连眼皮都觉得不对劲似的连跳了好几下。
“我、我、我……要不我去办转运手续，你去跟多姐吧。”顾三喜心里很怕。
“现在是白天，没事的。”舒临安轻吐一口气，说服自己要正常一点，出租是公共运输工具，要相信系统。
“好。”顾三喜只得低下头将地图看了又看，然后收起地图跟着舒临安去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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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一般会帮着卸货，但有的司机耍滑头不卸，这种司机就只结货款、不用给烟。而且下次记住向工厂反应，他们会给司机所在的运输公司扣分。”
“货卸完后，你还要对着出货单清点一遍。对上后再签船运单。”
“这种时候还要了解天气预报，如果有雨雪天气，大雾天气，都要联系接货人在那边了解船行进度。”
“……”
舒临安做一步、教一步，顾三喜也不知道是脑子好还是不用心，反正是没拿本子记下来。但舒临安也不管她，在办完转运手续后，就地找了个公共电话亭，给伍多多发了个传呼消息。
“但是多姐没有大哥大，我觉得司机师傅也不一定有。”顾三喜小声说道。
“服务区会有公共电话。”舒临安通过传呼台给伍多多留言后，拉着顾三喜站在码头边拦出租。
“出租到南通要多少钱啊？”顾三喜问。
“没坐出租去过那么远，估计得要个两百多吧。”舒临安说着，看到一辆出租停下，连忙拉着顾三喜上车：“师傅，去南通。”
舒临安不觉得有危险的原因还因为郑斯南说追就追了，这让他也觉得这事很正常。三喜是因为没出过远门，对社会规则也没有太多的经历，所以才会更担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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