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谁去夺山口
明军于图拉河全歼瓦剌前锋，取得了一场大胜，全军原地扎营下寨，老爷子在帐中举行家宴。
“等这次咱们遇到瓦剌大军，爷爷让你带着备倭军去和他们面对面的挥刀子，你害怕吗？”
“爷爷！我不怕，王宇那小子武艺稀松平常，都能阵斩瓦剌万户，孙儿一定不会丢你的脸。”
这对爷孙正在说话的时候，一位锦衣卫闯了进来，半跪在地上拱手回报。
“报！陛下！靖安伯遭遇瓦剌溃兵，阵斩瓦剌万户木赤术，另，靖安伯有关于瓦剌的紧急军情，于帐外求见陛下！”
听到王宇又斩了一个瓦剌万户，朱瞻基直接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自己只是给老爷子吹吹牛而已，阵斩瓦剌万户，真的有这么容易的吗？
咱们大明的好圣孙朱瞻基，直接陷入了沉思。
倒是老爷子哈哈一笑，起身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
“小猴子！不要嫉妒他，也不要羡慕他，不管武将有多厉害，都只是咱们老朱家手里的一把刀而已。为人君者，当有气量。”
面对老爷子的教导，朱瞻基拱手称喏，但他真不是嫉妒王宇，而是觉得或许，自己也可以试着去砍个瓦剌万户试试。
毕竟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王宇已经先后阵斩了两个万户的脑袋了。
“小鼻涕！你去把咱们这次大明的大功臣请进来，一道用膳吧！”
这次大胜，首功无疑还是皇帝的，次之便是王宇了，要不是他先阵斩了一个万户，拖延了瓦剌前锋的行动，老爷子大军迂回的时间，还吃不完这个诱饵呢！
原本的历史就是老爷子，让神机营深入诱敌，发炮毙了数百人，然后瓦剌前锋便跑了，两侧迂回时间太长，没堵住瓦剌前锋。
现在王宇的到来，已经开始改写这场局部战争的走向了，还没开始大战，明军就全歼了瓦剌用来做诱饵的一万余人。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马哈木，后续会如何应对。
不知道还会不会和原来的剧中的选择一样，傻乎乎的在忽兰忽失温埋伏，等着被明军的步骑炮枪给按在草地上摩擦。
从第一次随老爷子北征鞑靼的时候，王宇已经在一点一点影响这场与瓦剌大战的进程了。
王宇第一次随老爷子北征，瓦剌收编阿鲁台残部的时候，被他挑拨得火并，现在瓦剌的实力，本身比原剧中的要弱一些。
现在王宇更是在图拉河阵斩了瓦剌万户阿儿刺，拖延了瓦剌前锋佯装败退的脚步，最终导致这支瓦剌的诱饵前锋，直接被明军全歼于此。
现在马哈木掌握的亲信力量，损失惨重，手里可以用于作战的只有三万精骑，其他瓦剌部族人心思动，全是是些蛇鼠两端的家伙。
要是马哈木再损失些直系力量，可能都压不住这些随着明军入塞，内部的想要分行李回家过的部族了。
王宇提议开放互市之后，确实是减少了一个草原小部族对大明的威胁。
现在马哈木损失了一万多的直系力量，连瓦剌内部都不安稳了，要是他还敢在忽兰忽失温埋伏明军，王宇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脑袋坏了。
所以未免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太大，王宇立马求见老爷子，希望带兵去夺下青巴山山口，把瓦剌堵在忽兰忽失温，之后大军压上，迅速了解瓦剌对大明北方的威胁，毕其功于一役。
这样速战速决，不仅能减少明军的后勤消耗，还可以避免出现原本历史中那样情况。
原本的历史中，老爷子为了找瓦剌大军决战，从二月份拖到了六月份，最后一度因为雨季，粮食运补困难，发生了一部分大明将士直接被饿死的惨剧。
这可是饿死的士卒可都是大明人，王宇未来用来稀释土著比例的珍贵人口，死一个都让他觉得可惜。
所以能有机会提前结束这场与瓦剌的大战，为大明保存一部分国力，王宇当然是力求速战速决，减少非必要的战斗伤亡。
王宇站在大帐之外，听到小鼻涕说老爷子传召自己，他才走了进去。
“陛下！圣躬安！”
王宇打量了一下帐中，汉王和赵王冷着个脸，反倒是朱瞻基对他挤眉弄眼，似乎很赞赏他。
老爷子把帐中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暗道老二老三没有一点城府。
“起身吧！朕安！你说瓦剌的重大军情禀报，便说说吧！”
随后王宇把自己侦查到瓦剌大军埋伏在忽兰忽失温的动向，报告给了老爷子。
“另外，末将还查探到瓦剌留了一支士卒驻守青巴山口。”
“嗯！”老爷子捻着胡须沉吟，随后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你的意思是瓦剌人要跑。”
既然老爷子说出来了，王宇拍个马屁，顺道提出自己的猜想。
“陛下圣明，末将也是这么想的，陛下全歼了瓦剌前锋的诱饵，现在马哈木必慑于陛下天威，恐怕不太敢招惹我大明天军，随时可以通过青巴山口远遁漠北，甚至会为了拖延我们的后勤线，逃到北海一带。”
王宇的分析不无道理，在场的老爷子和汉王朱高煦，都对此深以为然。
不过老爷子却没有做决定，反而是看向王宇。“那依着你的意思，这仗要如何打。”
王宇心里暗道老爷子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要是真按自己的建议来，赢了一切好说，输了可就是个大锅了，至少得被夺爵啊！
干嘛不问汉王朱高煦，或者召集那些勋贵武将来问。
老爷子倒是看到了他的犹豫，直接出言打消他的顾虑。“你只管说，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总是要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灵活多了，即使败了，朕也不绝不治你的罪。”
说老家伙的时候，老爷子还有意看了汉王朱高煦一眼，对方这次统率三千营，厮杀一点都不卖力。
看来老爷子在军中重用太子一系的朱瞻基和王宇，确实给了汉王朱高煦不少打击。
“陛下！那末将姑妄言之，还请陛下恕罪。”
正好这大帐中，老爷子身后有一副草原的地图。
“小鼻涕！把这地图给靖安伯搬过去，召众将前来听听咱们大明的年轻人，想要怎么打这一仗。”
听到老爷子的说法，王宇顿时脸色一黑，要是这次自己的计划失败了，这锅不背还不行了。
但是高风险高收益，真要是这次明军按他的进军策略打赢瓦剌了，等于说王宇靖难的二代勋贵第一人的身份，会得到军中勋贵的认可。
况且王宇一则有原剧的剧情和历史参考，加上有无人机在，相当于开了一个地图挂，他提出的作战计划，可行性还真不小。
待军中众将到了老爷子御帐的时候，酒食已经全部撤下，朱瞻基虽然是皇太孙，但也只是一个区区千户指挥使，只能在众将之中，排在末座。
看着站在地图前的王宇，随老爷子南征北战的靖难诸将们，心中也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来要让家中诸位子弟，多与王宇来往了，汉王在军中的位置，似乎有些不稳了。
看大明军中诸将都到齐了，老爷子坐在大座之上。
“好了！小狼崽子，放心说，说错了也不怕，在座的诸将都算是你的叔伯一辈，大家都会帮你纠正的。”
听老爷子这么说，王宇的压力稍微小了些。
抬手对着老爷子一拜，随后对着左右诸将皆是一拜。
“陛下！诸位大人，我带着前哨中卫深入草原沿着斡难河一路北上，在向西折转于忽兰忽失温发现瓦剌大军设伏，再等我军突进。”
听到王宇敢带着前哨中卫孤军深入，转折近千里，这些勋贵众将都不由得啧啧称奇，暗中道这小子命大。
要知道在草原之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参照物，有的时候要不是本地人，完全就是过了一个草原就是另一个草原的状态，完全弄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容易迷路。
当初李广去打匈奴，队伍里照样有匈奴的向导，该迷路还不是照样迷路。
第二个就是补给问题，以战养战没问题，但是找到那些草原部族却不是那么容易，可能仅仅是隔着一个山丘，两者就能错身而过。
所以这群勋贵将领，这才佩服起王宇这小子胆大，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实则是王宇有无人机提供的视野，这些问题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说完自己侦查来的情况，王宇依据现在的情况，推测了一下瓦剌的动向。
原先瓦剌马哈木的打算是，避开明军锋芒，暂时撤退，并用阿儿刺万人部族诈败，使用诱敌深入战术，将明军引至忽兰忽失温设伏，试图待明军疲惫之际，再趁机突袭。
但王宇先是阵斩了轻敌冒进的阿儿刺，令瓦剌作为前锋的大军，不得不原地等待新主将的到来，为明军迂回包围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现在这支瓦剌前锋全军覆没，王宇觉得对方未必还敢在忽兰忽失温袭击明军。
毕竟老爷子在图拉河休整了三日，明军已经大致恢复了精神。
“好啦！朕就想知道，这仗你想怎么打？”
老爷子有些不耐烦，朝王宇挥了挥手。
随后王宇点了点，为了表现的诚惶诚恐一些，还深吸了一口气。
“陛下！诸位大人！”王宇依次拱手行礼，而后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咱们大明的大军继续在图拉河扎营，让将士们继续休整，以迷惑瓦剌视线，实则暗中则是遣五千轻骑悄悄的拿下青巴山口，堵住瓦剌的后路。
而后大军直扑忽兰忽失温，到时候是战是和，都由不得他瓦剌，主动权都握在我大明手里。”
王宇自信满满的站在帐中，诸将无不是听得他的计划无不是眼前一亮。
老爷子更是击节称赞，拍着手看向王宇。“好！好！好！你们都听听，这才是咱们大明未来的将军呢！”
王宇这计划虽然有些风险，但绝对算是比较好的谋划了，唯一有点瑕疵的就是，万一瓦剌下定决心要逃，堵住青巴山口的那些明军绝对要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
当然了，要是明军大军开拔的日期得当，瓦剌刚发现了青巴山口被明军堵住了，他们就与大明大部接触，这样青巴山口守卫的明军压力会小很多。
不过王宇毕竟没有统兵经验，稍后老爷子问了众将的意见，大家给他补充了一些。
比如：大军依旧在图拉河佯装驻扎，派出五千人的三千营轻骑，往北十里十里的前进，作出一股试探姿态，迷惑瓦剌。
要是突袭青巴山口的明军失败了，三千营作为轻骑兵，可以直扑忽兰忽失温，拖住瓦剌主力，一则给青巴山口的明军争取撤退的时间，二则给大军赶上来，咬住瓦剌大军的机会。
“既然是你的计划，便由你点将吧，看看何人去夺那青巴山口，何人为主将统帅三千营佯装探查...”
面对老爷子丢过来这烫手山芋，王宇才不接呢！
这种涉及到事后军功的问题，随便建议，可是会得罪一大批将领的，不过倒还可以为自己争一个功劳。
“陛下！”王宇一副为难的样子，随后拱手致歉。“末将不熟悉军中诸将，这委派重任之事，还是全由陛下安排，不过既然青巴山口是个重任，末将倒是愿意与陛下分忧。”
王宇的意思很简单，高风险，高收益，我去青巴山口面对数倍的瓦剌大军坚守，事成之后算我一个大功劳，这没问题吧。
老爷子抚了一下长须，暗道这小狼崽子倒是聪明，不肯得罪人啊！
“既然你愿意去夺青巴山口，便带着你的前哨营去吧，不过你人数不够，还需要一营人马凑足五千之数。”
说完之后，老爷子看向军中诸将。“还有何人敢与王宇去夺青巴山口。”
此时，一直在帐中最末的朱瞻基站了出来，一脸坚毅，拱手对着老爷子一拜。“陛下！末将愿意带备倭军与靖安侯同往。”
“嗯！！！”
朱瞻基这个好圣孙站了出来，众人不由得一惊，要知道夺青巴山口容易，难得是后面要面对数十倍的敌人，就是这些沙场老将都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任谁都想不到，朱瞻基会有这样的勇气，包括王宇，要是他没随身空间这个防御挂，他才不会去青巴山口拼命呢。
倒是汉王朱高煦看到小朱跳出来请命，也起身站了出来，几乎是气势十足的大吼。
“陛下！末将也请命去夺青巴山，截断瓦剌大军的后路。”
说完，汉王朱高煦还看了朱瞻基这个侄儿一眼，眼中藏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要再让朱瞻基立功，那备倭军就真归太子朱高炽了，汉王朱高煦不甘心啊！
“哈哈！”老爷子笑了，这汉王总算是肯卖力了啊。
老爷子搓了搓手掌，先看了身上煞气十足的汉王一眼，又看了还有些稚嫩的朱瞻基一眼，他有些为难啊！
随后，老爷子看向王宇，不由得一笑。
“王宇你来说说，要谁陪你去守青巴山口？”
王宇倒是没想到，这问题被丢来自己这了。
要知道这也算是真实的世界，王宇可不敢朱瞻基不会出一点意外，守青巴山口绝对不是个安全的活计。
但王宇看向朱瞻基时，对方对他挑眉示意，明显已经坚定了决心要去。
加上王宇怕汉王朱高煦不顾大义，直接向瓦剌出卖自己，所以最终选了朱瞻基与自己同去夺取青巴山口，堵住瓦剌远遁漠北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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