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周大人的蓄谋已久
宁姒哭着挡在周炎身前,斩钉截铁的表示,“爷爷,我……我愿意嫁给周大人!”
老爷子恼羞成怒的瞪着宁姒,好歹是自己的亲孙女儿,怎么也打不下去。
只得调转矛头,指着周炎的鼻子骂。
“你小子疯了?阿姒那可是要嫁进皇家的,你这时候来添什么乱!你就不怕得罪了皇家?得罪了皇后娘娘?”
顾樱虽不掺和宁家的家务事,但也担心宁老爷子在气头上万一将周炎打出个好歹来,也在一旁拦着老爷子,“爷爷,您消消气,先听周大人怎么说。”
宁老爷子气得胸膛起伏,宁长安更是懵了。
“阿炎,你怎么回事?你不是不喜欢我妹妹吗?怎的突然来求亲?”
周炎面不改色,挺直脊背,端正的跪在宁老爷子面前,认真道,“如今越阳城闹起了瘟疫,我们皆困守在城中,不知何时能出去。也有可能我们一辈子也出不去了,我早已心悦大姑娘,只是一直藏在心中未曾说出来,一想到瘟疫肆虐,不知还有几日可活,心中越发焦急,辗转难寐,昨夜便下了决心,就算还能活一日,我亦要娶自己的心爱之人为妻,方才不枉此生。”
虽知道他这些话可能是假话,但宁姒还是极为感动。
她真是误解了周大人啊,他人虽淡漠,但接触下来,其实挺好的。
她也不能让他一个人难做,便跪在他身侧,对爷爷道,“爷爷,我宁姒死也要与周大人死在一处。”
宁老爷子气得跺了跺脚,“你们这不是胡闹吗!”
当年他本就想撮合这两个孩子,可一个胆小,一个冷酷。
后来他将阿姒送到汴京,回来之后,她心里就只有一个端王殿下。
他不同意她嫁进皇家,她哭着吵着跟他闹,说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现在可倒好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婚事。
她自己又不要了,便是月颜公主也没有她这般任性的。
“爷爷。”宁姒眼眶微红,“阿姒此前便已经与端王殿下通了信,殿下到时候会主动退了与宁家的婚事,爷爷不用担心。”
宁老爷子怒道,“那你可收到了端王殿下的回信?”
宁姒怔怔的摇头,“还没有,封城之后,我还没收到过书信。”
老爷子越发生气,“既没有回信,你又怎么知道端王殿下会退婚呢!这可不是小事一桩!”
宁姒苦笑道,“殿下宅心仁厚,之前本就欲退了与我的婚约……只是因顾及宁家的颜面,所以还没说出来,如今我主动提起,殿下说不定更加乐见其成。”
宁老爷子气呼呼的吹胡子瞪眼睛。
周炎开口道,“宁爷爷,即便皇家怪罪下来,为了阿姒,我也愿意一力承担。”
他转头,看向宁姒时,眼底泛起一抹难言的柔情,“是我对她情深不不能自已,想必,以端王殿下仁德敦厚的性子,断不会做出夺人所爱的事儿来。”
对上周炎深情款款的眼神,虽知道他在做戏,可宁姒还是心神一震。
周大人戏这么好么?
说得她都快感动了……
她自然不能落了下风,更加卖力的哭起来,“爷爷,求您了……若此生不能嫁给周大人,阿姒一定会抱憾终身的……难道爷爷想看着阿姒整日郁郁寡欢,不开心的过一辈子么?”
周炎淡淡的跪着,听到这话,薄唇抿成一线,心底暗潮汹涌。
她即便是做戏,这几句话却让他得了此生从未有过的喜悦。
大概是老天看他太过可怜了吧,终于将他心爱之人送到他身边来。
大袖底下,他紧紧攥住宁姒的手,与她一同朝宁老爷子跪下去,求他成全。
顾樱亦在一旁劝道,“爷爷,您想想皇家那个地方,哪里适合阿姒生存?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阿姒若真嫁给端王殿下,未必会有好结果。”
上辈子宁姒便是因为端王一头撞死在棺材前。
这辈子,若当真能嫁给别的男子,也是好事儿。
宁老爷子不是个傻子,阿姒嫁给皇家,若端王得了势成为太子还好,他的阿姒好说歹说也能混个太子妃当当,若端王被舒王打压下去,那将来……阿姒可就没好日子可过了,被囚禁还算好的,要是被牵连一起,怕是宁家都未必能保全她。
他被逼得没办法,只得退了一步。
宁老爷子皱了皱眉头,“那好,只要皇家退了这桩婚事,我就成全你们。”
周炎手背青筋暴起,面上却不动声色,“谢爷爷成全。”
“谁是你爷爷!别乱叫。”老爷子面上傲娇,心里其实很愿意看到这桩婚事。
周炎这孩子是真的好,在越阳这么久,对他又尊又爱,每回都是亲自送他这老头子回来。
在府衙内,也数次维护宁家,替宁家出头。
周炎勾唇,“谢宁老大人。”
宁姒欢欢喜喜的挽着老爷子的手,笑得很甜,“谢谢爷爷。”
宁老爷子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别撒娇,现在紧要的不是你们的婚事,而是瘟疫一事,爷爷虽然退了一步,但最后能不能成还要看端王殿下。”
宁姒自嘲一笑,“爷爷您放心吧,殿下并不喜欢孙女,一定会退婚的。”
说不定现在已经退婚了,只是她身在越阳,得不到汴京的消息罢了。
说不心痛难受的是假的,但她已经看开了。
喜欢一个人,未必要死缠烂打的嫁给他做妻子,她是他的臣民,仰望亦是一种爱。
宁长安冷着脸将周炎拉过来,“阿炎,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不喜欢我妹妹?”
周炎挑眉,看一眼在宁老爷子身边撒娇说话宁姒,“我何时说过不喜欢?”
宁长安嘴角微抽,“那个时候她被人欺负,哭兮兮的来找我们,大家都哄她替她出头,就你冷冰冰的不当回事儿你忘了?还有她出去钓鱼,差点儿滚到河里,听说你路过河边,都不肯拉她一把。还有还有,冬天她想骑马出去捉蛇,你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打晕了,这些事儿,桩桩件件,还有许多,我都不想拆穿你,你说,你们两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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