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拜年


日本新年准确来说,指的是1月1日至1月3日,又被称为“三贺日”。

  从神社回来,已经上午十点左右。

  赤坂一家换上了新衣服,带着亲手制作的蛋糕和饼干,装成礼盒,一一拜访相熟的邻居街坊,顺带将女儿们介绍给大家。

  毛利兰、铃木园子和京极真等那些朋友们,他也早早地写好了年贺状,也就是贺年卡,寄了出去,现在应该都收到了。

  等给邻居们拜完年,就已经到了中午,赤坂常明开车来到了稍远一些的一座大房子。

  拿好礼物,敲门。

  门很快打开,迎面的是一个精瘦的老人。

  “常明,快进来,等你半天了。”老人笑呵呵地欢迎道。

  老人姓四条,在晨跑时总是跑过来和赤坂常明聊天,和妻子住在这里,子女似乎都在国外。

  反正自从熟识后,每年赤坂常明都会过来拜年,但从未见过老人的家人,当然也可能是错过了。

  “莲华和小穹也来了,这身衣服真漂亮啊,脸也红润起来了,看来精神劲很不错啊。”四条老人和后面的女孩们打招呼。

  “爷爷好。”莲华和小穹礼貌地欠身,齐声清脆地喊道。

  “好好好!真好啊!过年了,这是爷爷给你们准备的年玉,快收好。”四条老人笑得合不拢嘴,满足地掏出了两份年玉,递了过去。

  “谢谢爷爷!”莲华和小穹略带欣喜地接了过来,光从外表看,就是厚厚的一沓。

  老人笑着摸了摸山羊胡子,看向一表人才的赤坂常明,怀念地说道:“常明啊,我记得好像才不久前,我也给你发过年玉吧...”

  “从上大学开始,离现在都四年多了。”赤坂常明轻笑道。

  “都四年了啊,”四条老人目光悠远,感慨万千,“我也是看着你从这么高,”

  他横着手,笔划到赤坂常明如今肚子的位置,

  “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老人一时有些伤感,不知是因岁月无情还是因为男人的过去。

  赤坂常明弯起了眉眼,他和老人也是相识在一个晨练的早上,以后渐渐熟络,他的养父离世后,也是四条老夫妇不断地安慰支持他。

  真的和亲爷爷奶奶差不多了。

  “老伴,待在门口干嘛?!堵着门不让人进来是吧?”一阵中气十足的喊叫从身后传来。

  四条夫人一头打理的极为细致的花白卷发,衣服干净整洁,看上去精神矍铄,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绝对是一个美人的风范。

  她围着围裙,正没好气地喊道。

  立时将老人从回忆中踹了出来。

  “哦,对对,快进来坐,唉,真是年纪大了,总是容易想得入神...”老人连忙让开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几人坐到沙发上,赤坂常明将礼物放下。

  “这就是莲华和小穹呀,真好看,快让奶奶好好看看...”四条夫人是第一次见她们,微弯着腰,将女孩们搂在怀里,慈爱地说道,

  “都是好孩子啊,之前苦了你们了,常明也是个好孩子,一家人以后要好好相处,有需要帮忙的,你们爸爸不好意思说,就直接告诉爷爷奶奶...”

  感性的老妇人一时絮絮叨叨个不停。

  两个男人在一旁也聊着天。

  突然,赤坂常明嗅了嗅鼻子:“什么味道?”

  “遭了,”四条夫人脸色一变,“我还做着饭呢!”

  她小心的松开女孩们,然后连忙疾步走回厨房。

  “哼,这老婆子,做个饭都做不好!”四条老人不开心地哼了一声。

  “我去帮忙,今天人多,我帮忙也快一些。”赤坂常明出声,身体已经离开了沙发。

  “行吧,”四条老人刀子嘴豆腐心,还嘟囔道,“这老婆子...”

  他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女孩,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突然一拍脑袋,从茶几上拿起了遥控器,递了过去:

  “来,看电视吧,想看什么台就换...”

  “还有水果,这是你们奶奶刚洗的...”

  厨房。

  赤坂常明穿上了围裙,熟练地切着菜。

  “唉,确实是老了,刚做着饭,才一会儿就忘记了...”四条夫人叹息道。

  “哪有,您只是被孩子们吸引了注意力,”赤坂常明笑着安慰道,“两老可是身体康健,精神饱满,今天早上跑步时候还聊天,说您一说话,就跟大喇叭似的,不输年轻人啊...”

  “那个死老头子...”四条夫人翻了个白眼。

  她的声音的确嘹亮清晰,穿透力强,没有一般老人的沙哑浑浊。

  两人做着饭,聊着天。

  “常明,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四条夫人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欸,您怎么突然又问这种话啊...”赤坂常明哭笑不得。

  作为他熟人里最为年长的人,两位老人自认要为他的终身大事考虑。

  “你上大学的时候怎么不趁机找一个呢,好歹都是东京大学的,水平不差,也总比社会上的人心思好些...”老人念叨着。

  “我那时候哪有那种心思啊...”赤坂常明无奈道。

  “也是,毕竟...唉...”四条夫人想起他养父的去世,只能伤感地叹息。

  “对了,你二十二岁了吧?”她想到什么似的问道。

  “嗯,今年过完生日就二十二了。”赤坂常明点点头。

  他上学时高中之前跳过级,现在是大学已经毕业一年了。

  “这么算,也就比真妃大个四五岁...”老人喃喃道。

  她抬起头,说道:“常明,我有个孙女,长得也俊俏,年龄相差也不多...”

  “停!”赤坂常明连忙做了个“stop”的手势,他的听力自然听清了所有的话,不确定地问道,“是高中生?”

  “算起来是高一吧...”

  “不不不!”赤坂常明急忙摆手,“那太小了...”

  “也是...”四条夫人也点点头,高中和大学是完全不同的情况,她也是想起来就说了一句,也知道赤坂常明的为人不可能接受。

  不过等上大学的时候,年纪也都是二十多了,那时候再说也不迟...老人琢磨着。

  “对了,孩子们没啥忌口的吧?”四条夫人才想起来,有些着急地问道。

  “没有,她们都不挑食。”赤坂常明笑着说道。

  “都是好孩子啊...”四条夫人松了口气,感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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