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霸凌的936
副本里老师教的东西和现实世界的学校差不多，原本以为老师会很严厉，但上了一整天的课，老师的态度出奇的平和，几乎可以说得上有点散漫，甚至一班真正在学习的人都很少
睡觉的、说话的、看闲杂书的，打眼望去比比皆是，没人避讳着老师，做的很是明目张胆
在讲台上老师的视角看的很清晰，没人点出来，他们用着几乎纵容的态度对待着这些学生
按照凌翊的话来说，这就是“好学生”的“特权”老师们不在乎你上课时是什么样子，甚至不在乎你的成绩是怎么来的，只要你能维持明面上的好成绩，你就可以一直享受着这些特权，永远高人一等，这样的制度不能深想，事实上它已经激化很多矛盾了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结束，同学们不要忘记六天之后的考试”
想象中的为难，霸凌，欺辱并没有发生，也许是因为凌翊的缘故，班里的同学对他很友好，今天这一天对沈不归来说很轻松的过去了，跟他同班的没有其他的玩家，张音濯在医务室，他对其他人的现状一无所知，这样的情况对他而言实在不利，他现在必须要去找其他的人交换信息了
一号楼没有门禁设置，这意味着他可以多留一会在校园里面，自己获取信息，沈不归目前的所有知道的东西来源全是凌翊的口述
他并不敢完全相信一个NPC的话，尤其是凌翊这个人实在难以捉摸，实力强悍，喜怒无常，做事没有章法完全随心，让人根本猜不到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实在麻烦
班里的同学们并不急着离开，即使晚自习下课，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堆在一起，偶尔发出一阵哄笑，不像是在商量什么好事的样子
转身离开教室，这个时候离开的人并不少，大多数人低着头匆匆走过，生怕被别人注意到，只有他一个人逆行着朝楼上走去
跟他想的一样，越往上走，欺凌的情况越严重，刚走到二楼和三楼的楼梯拐角处就看到了几个男女生嬉笑着在扒一个女孩的衣服
女生长相清丽脱俗，整个人却抖如筛糠，水灵灵的眼睛蓄满了水雾，看上去很惶恐，拼尽全力的捂着自己的衣服“别，别，求你们了”
“装什么呢”带头的一个男生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眼神阴狠，“你干的那些破事儿自己心里清楚，还敢来我面前装可怜？”
女孩的头被这用力的一下打偏，狠狠地撞在了墙上，额头上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眼神都迷蒙了起来，捂着流血的额头，不知所措的蜷缩在地上
沈不归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女孩绝望的抵抗着霸凌者的暴力行径，小鹿一样灵动的眼睛就在刹那间跟他对上，眼底尽是无声的哀求
“……”沈不归没有如她期盼的那般上前解救她，他只是微微一顿，然后移开视线接着向上走去，女孩眼底的光彻底熄灭了，眼中的泪珠滑落，麻木的感受着自己的衣服被人一层层剥下
“住手！”厉声的呵斥从上方传来，制止住了几人的暴行
一个男生狠狠的将几个霸凌者推开，护住了可怜的女孩
“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个女孩儿算什么？她做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她？”男生的声音刚毅，眼中升腾着愤怒的火焰
沈不归上楼的步伐被打断，他有些讶异，微微挑眉朝着刚刚挺身而出的男生看去
“你他妈……”带头的男生被推的一个踉跄，撑着站稳了身子后气恼的朝男生看去“你谁啊，关你什么事儿？”
“你今天欺负弱小就关我事儿了”男生毫不退让，梗着脖子瞪他
看到他这样子，男生有点不确定了，眼神闪了闪“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生？几班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今天这事儿我还真管了”
女孩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生，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小声啜泣起来，额头上鲜血淋漓，却不显得她难看，反而有了一种破碎的美感
“……”男生看着他硬气的样子，生生按下了怒气，咬紧了后槽牙，看向地上正在哭泣的人儿“你他妈真是运气好，给老子等着”说完后恨恨的瞪了那男生一眼，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直到看不到那群人的背影，女孩儿才敢哆哆嗦嗦的扶着墙站起来
“没事儿吧？”男生赶紧上手搀着她，眼神里满是担忧
“没……没事”她勉强的笑了一下，泪眼盈盈的看向男生“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说不定我就……”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咬着唇，低垂下眼睑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么多人欺负你”男生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脸颊有些燥热
“……”沈不归站在旁边，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言情偶像剧的拍摄现场
“总之真的很感谢你，我是9班的36，可以问一下你吗？”
“我是8班的新生，还没有排号呢”男生戴着眼镜，长相一般，但浑身的气质却刚毅正直，看上去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也谢谢这位……”936朝沈不归看去，扬起一个柔软的笑意“你也是新生吗？”
这实在有点攀扯，刚刚的沈不归本打算直接走掉的，但这不妨碍他厚着脸皮面不改色的认下功劳
“新生，一班的”
“一班？”936眸子都亮了亮“您居然是一班的”霎时间，她看向沈不归的眼神变得充满了仰慕
“沈哥？”男生也注意到了沈不归的存在，惊呼出声“我刚刚还打算去找你呢”
沈不归记性很好，他还记得眼前的人在前两天跟他一起考试，他故意装作没想起来“你是……”
“咱们前两天去考试的，你可能没注意到我，但是咱们那群人里就沈哥你考到了，考到了一班，甚至拿了第一！”男生的神情很激动，看上去对他很崇拜的样子
“你是新人？”虽然是疑问句，但沈不归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男生兴奋的点头“对！我是新人！我原本想找沈哥你带我一下的”
话说到这里其实就已经没有必要再多说了，沈不归抬手制止了他的滔滔不绝，噙着笑意转移了话题“这个话题我们一会再说，先把姑娘送回去吧”
936一直在旁边儿听他们说话，明明两个人离她很近，但听到后边儿两句的时候，居然有些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
她迷茫的站在原地，实现在两人之间徘徊，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对对对，瞧我这个脑子”男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转头朝着936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啊，我们先送你回去？”
936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沈不归，然后飞速的收回了视线，耳边燃起红霞，小声的道了句谢
三人并着肩朝楼下走去，936额头上还有伤口，可能确实伤的有些狠了，走路有些摇晃，男生殷切的上去搀扶住了她
“你的伤口没事吧？看上去流了很多血”
“没事，我宿舍里边有备用的药水，我回去擦一点就好了”936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听上去就知道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比起男生的欲言又止，沈不归显然没什么顾虑，直接了当的发问
女孩显然也没有想到他问的这么直白，身体僵了僵，泪花重新开始闪烁
男生一看她这样子，登时怜惜的心都揪了起来
“那个男生是我们班的01号，没有什么原因的，他们只是喜欢欺负人而已”936强撑起一个苦笑，表情隐忍又坚强“不只是我，只要比他名次靠后的，他都这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老师不管吗？”男生问了一个傻问题
“没人管的，老师们只看成绩，所以他不敢欺负成绩比他高的”说到这里，女生已经泪水涟涟，轻轻抬起眼眸，朝着两人感激一笑
“今天还好有你们在，要不然我估计……就要死在那里了”
“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吗？”沈不归打断了她，询问“他敢弄死你？”再怎么说，两个人都同在普通班，霸凌跟直接把人弄死还是两回事的，如果弄死的只是差生班‘’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但两个人的排名其实不间隔多少
“他没想弄死我”女孩的眼睫上挂了几颗晶莹的泪珠，轻声回答“我承受不住那样的羞辱的，在他们走后我会自己去死”
“……”沈不归无法理解这样的观念，他并不认为贞洁对人有多重要，女子的贞洁也从来不体现在这上面，如果被人扒了衣服羞辱，就要寻死觅活，这惩罚不到任何人，只会便宜了那群霸凌者，哪怕真的别无办法，拎着刀砍死几个也是好的
男生却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看向她这眼神变的更加爱怜“怎么这么傻，这不是你的错”
“谢谢……”936朝他露出了一个浅笑“还好你们出现了”
她笑的实在是过于悦目，这种好看足够让涉世未深的男孩儿目眩神迷，心甘情愿的沦陷在她的酒窝里
“如果以后我再遇到这种事情的话，可以去找你们吗？”
“可以！”
“不可以”
截然不同的回答打破了女孩儿温柔的笑容，两道视线齐齐的看向沈不归，他神色自若“我不太喜欢别人打扰我，找他就够了”
女孩抿了抿唇，轻轻的点头“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
男生却只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是不解风情，但转念一想，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单独的跟936相处，也算是一件好事
“你到了，进去吧”沈不归没在给他们闲聊的时间，到了二号楼门前，立马就开始催促女孩回寝
“嗯，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们”936朝着他们鞠了一躬，随后小跑着进了宿舍
男生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蹁跹的背影，不舍的看着倩影消失
“喂，别看了”沈不归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劝你一句，虽然不一定所有的NPC都是坏人，但是不要妄想和他们发展感情”
男生慌乱的回过头，耳根绯红一片“没，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而已”
沈不归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说，直接开口转移了话题“做做自我介绍吧”
“是，我叫裴昕，是一个大学生，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在上厕所，那个时候是在我宿舍里边儿，一开门就到这个地方……”
“好的”沈不归对这些并不感兴趣，直接出声打断“跟你一班的有没有其他玩家？”
裴昕细细的想了想“有一个，我去找他了解过了，他跟我一样也是新人，应该比我大一些，看上去像是大三，大四的学长”
“你有没有了解过其他班的情况？”
“有，我们班的学生还挺好的，他们跟我说了很多事情，这里的校园霸凌很严重，我去了二十班一趟，那里很多老玩家，差不多十几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流落到那儿去的”
“他们看上去待遇挺不好的，你应该也看到了吧”他一言难尽的看向沈不归
“就早上他们吃泔水的事情”
“嗯，知道有这回事儿，但我没看到他们”
“他们没吃，毕竟那东西简直不是人吃的下去的，中午的时候倒是有几个玩家给他们送饭，好歹今天一天没饿着”
“我也去送了，毕竟我这种新人，还是需要前辈们提点的，而且咱们在游戏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果然还是新玩家的思维，沈不归蹙了蹙眉，但也出没声反驳
“我今天去的时候，他们的处境并不算好，为了不被人注意到，吃饭都不敢出去吃，他们吃的是泔水，也没必要出去吃，在班里边儿，也许因为他们是新生，还没有人对他们下手，但是班里的其他人一下课就会被别人当成玩具欺负”
这倒是可想而知的，作为食物链的最底层，二十班是人尽可欺的存在
“还有他们住的地方，我今天跟一位前辈混熟了，他跟我说了一下，他们住的是那种，大通铺，条件很破旧，连洗澡，洗脸的地方都在外边儿，那一个宿舍里面100来号人，他们睡的那个床铺都跟我们老家那边儿蒸肠粉用的东西一模一样”
不动声色的分析着他话语的信息，沈不归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看来现在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关于成绩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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