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直接杀
“你知道我在这儿?”黎艽看着自己爷爷那不苟言笑的样子,往日的敬意此刻荡然无存。
“小尘,爷爷不能把你搭进去,你爸爸要成了杀人犯,你该怎么办?”黎老爷子耐心地给黎艽分析利弊,无非是事情闹大,只会给黎家带来灾难,他顶着杀人犯的儿子的头衔将来如何生活。
他说的黎艽都懂,都明白,可他不接受,不原谅,他目前反抗不了,只能一声不吭,低着头,由着老爷子教诲。
事情如黎老爷子安排的那样,洛家三舅升了职去了西北,洛家大舅调回了北京,江绍均去了海南随军,图南枝也跟着父母去了海南。
初中毕业后,黎艽去了西北见三舅,将母亲的死详细地说给了三舅听,“我要去海南,请三舅帮我打掩护”。
洛三舅给他准备了一把三棱挫刀,一把短匕首,化妆用的物品,做了两个假身份,一个往,一个返。
黎艽飞往西安,再由西安转机飞往海口,出了海口机场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正是下班的时间,他也没打算住宾馆,直接到江绍均工作的医院,在服务台找了个小护士给江绍均递了个纸条,“我在秀英港码头等你”纸条署名“国庆”。
江绍均一见纸条大惊失色,自从来到海南后,丈夫图益州根本就不搭理她,她原以为她的那些事没人知道,没想到丈夫不仅知道,还知道得非常详细,在人前扮演恩爱夫妻,回到家一句话都不会跟他说,更别说同房。
从最初的不安到现在的习惯,慢慢接受了现状,可黎国庆突然的到来,还是让她心潮澎湃,孤寂得太久,她太需要男人的安慰了,于是匆匆收拾一下出了医院,打了辆车就往秀英港码头来。
黎艽穿着椰树短裤,椰树衬衫,戴着三角草帽,脚上趿着人字拖,搭眼望去,在海边游玩的十人中有九人都是这样的穿戴,海南游的标配,一字排开的小摊上全是卖这种服饰的,十元一套,经济又实惠,穿完就扔,也不心疼。
看着匆匆来到的江绍均,主动上前打招呼,“江姨,我爸让我在这儿接你,你跟我走吧”。
江绍均一点也不曾怀疑过,正在海边陪领导的图益州突然看到江绍均跟一个男人往僻静处走,心里气愤又了然,他对领导歉意地一笑,“我去那边草丛里方便一下”,然后就紧紧地跟了过来。
黎艽将江绍均带到无人的地方,天还未黑,只能坐在沙滩上等,“我爸说让在海边等他一会儿,天一黑他就过来”。
江绍均当然理解,毕竟偷情这种事,就象老鼠只能活在阴沟里一样,见光死。
她也理解不能去宾馆的理由,很容易被人查出开房记录,对双方影响都不好。
海浪一波一波地涌来,又一波一波地退去,在沙滩上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那点细微动静也被海浪声和风声给淹没了。
图益州靠得很近,听出了是离艽的声音,知道了对方是谁,他也就懒得管了,反正他目前也不能离婚,偷一次是偷,偷两次也是偷,他转身回去继续陪领导去了。
等待将时间拉得很慢很长,终于熬到了晚上十点,海滩上的游客渐渐少了,偏僻处就更是没人来了。
黎艽也就不装了,直接从腰上拔出三舅给的三棱锉刀,一刀扎向江绍均的脖子。
江绍均感觉到了杀意,一扭头就看到黎艽充满恨意的眼神和那反光的锉刀。
“阿艽,你要干什么,你要杀我?”江绍均吓得声音都在发抖,不明白一个小孩子怎么竟然敢明目张胆要杀她。
黎艽也不跟她废话,第一刀没扎准,他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锉刀又扎过来,15岁的少年,身高已经超过176cm,从外形看,怎么看怎么象个大男人,江绍均虽然是成年人,突如其来的惊吓使她乱了方寸,在身形上又输了一筹,脑子里还在想着是不是黎国庆要杀她,黎国庆为什么还不来救她。
她想跑的,可沙滩上可不容易跑起来。
送走领导的图益州又悄悄地返回来,他要当场捉住江绍均和黎国庆,然后去找黎援朝要说法,然后就可以正式和江绍均离婚。
哪知看到的却是黎艽杀江绍均的场面,他从草丛里捡起一颗石籽,直接往江绍均的膝窝上射去。
军人出身,不仅力气大,准头也好,江绍均当即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沙滩上。
黎艽抓住机会,一锉刀扎进她的脖子里,看着江绍均不瞑目的脸,“你杀我母亲时,我就在计划今天了,我不能杀了黎国庆,但我却能杀了你”。
江绍均终于知道自己种的因,该收今日的果,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却被这少年一直记着,到今天来为母报仇,还这么直接。
她不甘地闭上眼睛,然后看到黎艽跳进海里,沿着海岸线往另一个地方游去。
黎艽从另一处岸,穿着湿衣服往回走,到海边洗浴中心,将寄存的行李取出,直奔机场,从海口直飞西宁,凌晨的航班,到达西宁后半夜,坐机场大巴回到市区,在公园里找个位置坐下休息直到天明,又换回自己的学生装扮,买了一大堆东西,才打车回到三舅所在的部队。
“哟,黎小公子去逛街了”门岗热情地给他打招呼,都知道这是洛团长的外甥,是长得帅气很讨喜的小伙子。
回到西宁的黎艽倒头就睡,洛三舅也没问事情办没办成,看他的样子,想必是成了。
黎艽在西北待到七月底才回到京城,晒黑了,还又长高了,黎老爷子很高兴。
黎国庆脸上没什么神色,跟儿子问个好就独自回了房。
黎艽跟着父亲进了屋,“江绍均死了”,他不是问,而是陈述。
“嗯,在海口被人杀了”黎国庆没听出不对劲。
“我知道”黎艽将嘴凑近黎国庆的耳边,轻声说,“我杀的”。
黎国庆吓得一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离艽,“你,你怎么敢……”。
黎艽嗤笑一声,“有什么不敢,你们杀我母亲的时候难道就没过会有报应”。
黎国庆一下子瘫坐在床沿上,面上血色尽失。
“当时你拿枕头捂住我母亲的头,那淫妇按着我母亲的腿”他指着衣柜和沙发相接处的角落,“当时我就在那儿,看着你们俩干的”。
黎国庆吓得全身发软,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可黎艽并不打算放过他,“如果我当时冲出来制止你们,你会不会连我也一起杀了”。
“图南枝是不是你的私生女?”
“你配为人夫吗?”
“你配为人父吗?”
黎艽一声声的质问在他耳边,就像那把三棱锉刀一样,锉着他的心脏,他想到当时的情景,如果当时黎艽冲出来阻止他们,他可能真的会连黎艽也一并杀了,那时候只想掩盖自己的丑事,不会想到黎艽是他的儿子,是血脉至亲。
黎国庆突然觉得胸口一滞,一股血气直往上冲,他感到呼吸跟不上来,胃里一阵翻滚,然后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晕倒在地。
黎艽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黎国庆,轻轻退出房门,并将门关好,上楼来送霄夜的阿姨想要推门进去,黎艽直接端了她托盘里的碗,“这碗给我了,你重新再盛一碗吧”
很快,阿姨又盛了一碗霄夜上楼,然后突然发出惊呼声,很快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黎艽也跟着去了医院,他要看看救治的后果,他并不想让他死,但也不想让他好,最好的结果是神志清醒,瘫在床上,他要让他活受,让他生不如死,让他看着曾经在意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手术室的灯整整亮了三个多小时才熄灭,人是救回来了,但因为送来得太晚了,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所以,黎国庆如黎艽计划的那般,瘫患了。
他让他真的脑溢血了。
黎艽满意地回家睡觉去了,第二天傍晚黎国庆醒了,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黎艽,可他说不出话来,只恨恨地盯着。
黎艽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眼神,“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他将水杯递给他,就在他快要拿到的时候,他却停住了,然后将水全部洒在了他身上。
这一幕被赶来看儿子的黎援朝看见了,还有跟在身后的图益州,图南枝。
黎艽没理睬他们,将水杯放在桌上,连做戏都懒得做,转身就走了。
图益州看着决绝离开的少年,想到他在沙滩上杀人时的狠劲,也不由得心里一颤。
图益州将自己和女儿的样本送到国外作了亲子鉴定,如果女儿不是他的,那他会选择透露给黎艽,杀也好养也好,都与他无关。
等人都走了后,只有图益州一人在黎国庆的病房里,图益州凑近黎国庆的耳朵,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儿子杀了江绍均那个荡妇,我在暗中给他帮了点小忙”。
他眼睛瞄向门口的方向,随时盯着护士的动静,“看你们俩个的下场,我笑了好几天呢,你真不配有这样的儿子”。
之后的几天,洛三舅也专程从西北回来探望黎国庆,凑在他耳边跟他说了同样的话,“你儿子杀了江绍均,我帮他做的假身份,给他的锉刀,帮他打的掩护”。
黎国庆痛心疾首,又悔恨交加,此刻他只想死了算了,一句一句扎心窝的话,就象那三棱锉刀一样锉着他的心脏,他后悔了,无比后悔,他不该和江绍均旧情复燃,不该将洛静怡捂死,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他下半年就可以再升一级,脑子里想着穿着高级军装威风凛凛的样子,再看看如今窝在病床上的自己,他已经泪汉满面。
黎老爷子回到家,将黎艽叫到书房,“小尘,你去国外读书吧,那里的教学条件更好,能学到更多东西”。
“好啊,你安排就是”黎艽无所谓地说。
“是你做的吧”黎老爷子望向黎艽的眼睛,希望能看到他的惊慌害怕,但是他失望了,黎艽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十分的平静。
“是啊,是我做的,那是他们应得的”黎艽才不在乎呢,他们又没有任何证据。
他能包庇他儿杀人,那么就得包庇孙子杀人,那也是他应得的。
黎援朝迅速给黎艽申请了护照,办好签证,送往国外,护照用的名字是黎归尘,黎艽回国后,直接根据拼音,将名字改为了离归尘,连姓都不愿意跟他们姓了。
想到此处,那个图南枝,究竟是不是他父亲的私生子还另说,就算不是,别说他从未喜欢过好,就算以前有过一点好感,他和她之间隔着两个女人的命,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随着一声喇叭声,离归尘的思绪回拢,车子已经进入蕙城市区,他赶紧将脑子里那些不开心的往事摒除,程家祈还说了衡炎高速穿小静山修隧道的方案被否决了,他要重新做一份投资规划书。
“直接到公司吧”他握着归尘剑,对于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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