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一军挑战赛（二）
“仁王前辈今天的表现好奇怪，”场外观看比赛的切原蹙着眉开口道，“截止到目前已经三局了，仁王前辈一个技巧球都没用过，而且……”
“而且，他的操作也有些变形了。”柳接着切原不忍心说出口的真相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桑原看向柳生问，“你知道原因吗柳生？”
“他没和我说，”柳生隐藏在镜片下的眸子轻轻转动了下，“不过，他肯定是在计划着什么事情就对了。”
“以沉着的态度、冷静的判断力，牢牢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旦猎物露出破绽，就毫不留情的击溃对手的精神，这就是所谓的精神暗杀者，越知月光。”观月与平等院一同来到立海大七人的旁边，对众人说道：“和他交战越久，就越受他的精神影响，而雅治却有意把比赛拖了这么久，所以，99.99％的可能性是，雅治在主动配合越知月光，击溃自己的精神。”
“什么？！仁王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做？！”
切原这一嗓子吸引了他们周围的其他人也悄悄竖起了耳朵，毕竟仁王的异常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立海大的人不解，他们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他们的疑问暂时是不可能得到解答了，平等院不分敌我，把所有人瞪了个遍，低声但格外有气势地说道：“都安静看比赛。”
比赛场上，仁王手中消耗了诸多精神力凝聚起来的光，在网球抛出的一瞬间，溃散开来，原本的光击球，眨眼间变成了一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发球。
“那个球……”青学的人堆里，乾贞治记录数据的手都停了下来，“他是准备打光击球的才对，怎么会，没用出来呢？”
“越前，发生了什么事？”手冢国光看向了越前龙马问，他注意到，从仁王上场开始，越前龙马的眉眼间就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凝重，而刚刚仁王光击球失误后，越前的身子一下子就紧绷了不少。下意识的肢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手冢确信，越前龙马绝对是知道些什么。
听到手冢国光的问题，越前龙马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一军队伍中，坐在台阶最上方，反复抛接着橘子玩的越前龙雅身上。
“昨晚，这里发生了一场比赛。”
“比赛？”
“一场，卑鄙无耻的比赛。”越前龙马的眸子低阖了一些，在场上一军二军比赛继续的同时，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大概与青学讲了讲。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竟然被夺走了网球技能……”
“可是，昨晚被夺走的招式，今天比赛也用不出来，难道说，那个人的吞噬是永久性的技能？！”
“不会吧？！”
“继续看比赛吧。”手冢在知道前因后果后，倒不如其他人反应那样强烈，语气也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比之平常，更多了几分坚定。“我相信他自有分寸。”
“Game6比6，双方占平，现在开始抢七局。”
第一盘打了一个小时，没有结束，反而进入了抢七局，而这时，仁王看上去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虽然他还是几乎没出什么汗，但是神情、气场等等是做不了假的，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很明显是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雅治，”迹部看着眼睛都变得有些无神的仁王，担忧地问，“真的没问题吗？”
闻言，仁王略显空洞的眼睛眨了眨，开口确认道：“已经差不多了呢。”
越前龙雅的能力，其实分开来看，就是吞噬加吸收，换两个更常用的词，就是剥夺和复制。
而这两个概念，于网球选手们而言，可不是第一次接触啊。
第一个，剥夺，幸村最有代表性的灭五感，不就是典型的剥夺类绝技吗？只不过，灭五感是纯粹的精神力压制，通过幸村自身完美的球技，压迫对手的精神力，让对手对自己丧失信心，从而一点点陷入幸村的圈套，被无法挣脱的无力感支配，甚至失去打网球的念头，即，灭五感剥夺的就是网球选手的信心与勇气。
第二个，月光的精神暗杀，这个技能其实是很隐形的剥夺技——被越知月光精神暗杀后，会因为强烈的压力而频频出现失误，而后，越失误越着急、越着急越失误，陷入不可挣脱的恶性循环，丢掉比赛。那么，换个角度想，精神暗杀，不就是剥夺了对手的技术吗？
至于复制，那就更多了，任何一个开启无我境界的人，都拥有复制别人招式的能力，还有最典型的，桦地崇弘的赤子之心，以及仁王的幻影，全都是绝佳的复制技。
而越前龙雅的吞噬天赋，其实就是剥夺对手信心、勇气——即精神层面的意识，与技术——即身体层面的肌肉记忆。同时，再把被剥夺的能力化为己用，也就是瞬间学习并使用出的复制功能。
所以，仁王为什么要和越知月光对决呢？为什么要不停接收越知月光的精神刺杀呢？很简单，他要配合灭五感，把自己的网球，彻底吞噬。
白光在仁王身上炸开，连接的，却是他与越知月光。
而这一刻，仁王目光所及的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完全寂静无声的黑暗，只不过，黑暗之中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被他拉进来的越知月光，以及丝丝缕缕、密密麻麻、五彩斑斓的精神丝线。
“领域？”
越知月光握紧手中的网球，黑暗中微风四起，渐渐，风逐渐变大，大到吹开了越知月光的头发，再次露出了他那双不愿轻易示人的眼睛。
“马赫。”
“在这里，一切都慢起来了啊。”
仁王喃喃自语，如瞬移一般，消失又再现，来到了马赫发球的落点，在网球弹起后，挥动手中的球拍，将这颗在他视线里慢到几近静止的网球打了回去。
而随着这一颗网球打出，黑暗中的某根丝线也化作光雾飘散。
下一颗马赫再来，仁王抬起手，一个后移缩地法后，抬起右手，将光聚集于身前一圈，在网球一点一点、一帧一帧地出现在自己身前，弹起到光圈范围内后，挥拍。
黑暗中根根丝线纷纷崩断，化作无数颗光击球——希望，如流星雨落般，划飞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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