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实验素材
对于现在的方老祖而言,所谓常人梦寐以求的财富、权势、美色,是真正的身外之物了。
他之所求,是自身实力的更进一步。
这不仅是对于武道的追求和向往,也是他必须要去追求的。
因为,他快死了。
大宗师境,寿可两百。
而现在,方老祖最多也只能再活二十之数。
这个时间,对于别人而言似乎还很漫长,但对于方老祖而言,却是已经太少太少。
原本,方老祖还是有着自信,能在有生之年更进一步。
可他已经闭关修炼了几十年,丝毫没有进展。
这种感觉,就好像不是自己找不到路,而是前方本就无路,让人绝望窒息。
而现在,“路”出现了!
虽然已是在压下心头的激动,方老祖还是有些颤声道:“不知老夫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得到此法。”
这一刻,方老祖甚至已经做出决定,哪怕要牺牲整个方家,也要换来这传承之法。
然而,披着神使马甲的楚恒却是摇了摇头:“方前辈误会了,此法本座是愿意无偿给予前辈研究。”
“不过,此法并非成品,其中难免有风险,便看方前辈是否愿意尝试一二了”楚恒“开诚布公“道,”吾师研究此法,付之诸多心血,若让之蒙尘,实在可惜。“
“然则此法修习难度极高,非大宗师境不可涉入。”
“本座无偿将此法给方前辈参研,自然也有私心,若前辈能从此法中有所得,说明老师开辟的这条路是可走的,这便也是值了。”
原本,对于这神使说愿意无偿将此法分享给自己,方老祖心中还是起了犹疑之心。
可听对方这么一解释,他算是明白了。
这是把自己当小白鼠来用了啊。
也就是说,这能让大宗师境更进一步之法,是存在风险的。
而且,对方在一开始,就已经十分“坦诚”地将一切言明了。
就好比有帝王得到两颗长生不老药,但不知道实际药效,所以便需要一个人先进行试药。
而这“试药”这人,本身的要求极高,非大宗师境不可。
虽然知道自己这是被利用了,但方老祖心中却是没有丝毫不满。
因为,只要有突破的可能,便是方老祖当下梦寐以求的。
“小友放心,能得此法,老夫已是感激不尽,无论成败与否,皆是老夫自己的选择。”
楚恒闻言,心下呵了一声。
他自是知道,方老祖会做出这种选择。
功法的诱惑,不是方老祖可以抵挡的。
这次,楚恒倒是没有忽悠他,而是真的有这种级别的秘法。
当然,这玩意不是楚恒自己推演出来的,而是国师给的任务“报酬”。
国师有个优点就是,喜欢先给报酬,再让你去执行任务。
至少,给楚恒任务的时候,是这样的。
所以,交给楚恒潜伏进入北疆军这个任务后,国师便已经将“天倾一剑”的原理传授给了楚恒。
而楚恒,自然也已经研究过。
在消耗本源之力,超级悟性加持下,楚恒很快就意识到,这功法明显是存在问题的。
而这说是功法,其实涉及到的是,这个世界区别于“势”和“气”的另一种力量体系。
运!
有人的地方,便会渐渐形成所谓的“运”,而按照这秘法所述,城会有城运,州有州运,而国,有国运。
而这秘法的原理,某种意义上便是借运。
通过对比,楚恒发现此法跟军势之法,有着很大的关联之处。
军势之法的原理是,武将通过借用军队结阵形成的“势”,以此来增幅军队,或者增幅自身,或借势来压迫敌军。
而这“集运”之法,也是类似的原理。
不过区别于军势之法,集运之法是将所谓的运与自身关联绑定,从而借运为自身所用。
与军势之法最大的区别便是,军势之法的借势只会在战场上有效,战争平息后,势也会随之消散。
而集运之法,却是能长久存在。
甚至,能驱运入体,与运同存。
当初巅峰一战,天倾一剑,便是国师对于运的一种应用。
而根据国师传授的集运之法,此法修炼需要循序渐进。
便是先集城运,后集州运,循序渐进,最终可集国运。
通过超级悟性状态下对此法的研究,楚恒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集运之法巨大的隐患。
那就是一旦修习此法,便会彻底与所谓的运进行绑定。
比如纳城运于己身,那此城的兴衰,便与集运者相关。
集运者可借着城运,得到不可思议之威能,但若一城衰亡,城运流失,集运者本身也会受到巨大的反噬。
如果是一般的武者,得到这种惊天秘法,自然会忍不住诱惑,第一时间就开始修炼。
而楚恒并没有,他第一时间想的却是,国师将此法传给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众所周知,国师走的每一步棋,都不会是无用之功。
这看似是对自己执行任务的奖励,但要是真觉得那么简单,那问题就大了。
就比如最直接的影响,如果楚恒修炼此法,纳汤城之运为己用,那自身便跟汤城绑定在一起。
若是天下大乱,汤城由兴盛转为衰弱,楚恒这个“绑定者”必然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那么,不难推理的,如果真修炼了,楚恒就必须守护汤城的繁荣昌盛,才能同时保全自身。
这秘法,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将武者强行与城池绑定在了一起,形成了命运共同体。
而且,一旦修炼,便无回头路可走,只能一直走下去,从城运到州运,才能摆脱一城之地对集运者的影响。
而楚恒故意将此法分享给方老祖,目的自然也很简单。
楚恒相信,方老祖一旦得到此法,肯定会经受不住诱惑而修炼。
而方老祖最佳收集城运的地方,自然是如今天下间最为繁荣昌盛的汤城。
这样的话,只要等汤城内大乱,就能验证出,到底是怎么个反噬效果了,从而“对症下药”,对这集运之法进行改良。
楚恒不急着修炼这秘法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秘法确实是,需要大宗师境才能进行修炼。
所以,方老祖无疑是最好的实验素材了。
而楚恒之前铺垫了那么多,将神秘的天门的存在植入到方老祖脑海中,就是让方老祖的认知中,此秘法的得之不易,让对方放下戒备之心,能“心安理得”地进行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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