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是活该
街上恢复了平静，再然后是和往日无异的繁华。
月牙城距离京城有差不多上千里远，西戎肯定是打不过来的，京城的老百姓们倒不担心。
窗户关上。
桌上有热茶，还有几盘子点心。
秦笙没什么胃口，又不想浪费了，她自己喝茶，招呼着两个丫鬟坐下来吃点心。
巧儿安慰道：“娘子也别太担心了，咱们大少爷可是大襄的小战神呢，要是开战的话，肯定会把西戎人给打的落花流水的。”
“……”
秦笙抿了抿唇瓣，没说话。
坐了差不多有一刻钟，忽然听见临街外头一片情绪高涨的吵嚷声。
反正她们在楼上，又是在雅间里面，巧儿想看看外头是什么热闹，便征询了秦笙的意见。
秦笙没什么兴趣，让她自己开窗去看，心里还在想着去宁州之后的事情。
大年初五秦笙就已经托了秦府管家的儿子于富过去帮忙看地方买宅子。
想着这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突然听到巧儿一声惊叫，“娘子快过来看看！”
翡翠也道：“是伯、是殷大人，他在和人打架呢！”
“……”
秦笙一愣，就殷文孝那个书生架子，他和人打什么架？恐怕只有被人打的份儿！
放下茶杯，秦笙走过去。
俩丫头连忙让开了位置，秦笙戴好面纱，站在窗边往外探头看去。
宽阔的街道上，看热闹的百姓们围了一圈，都在看三四个地痞无赖殴打着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
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帮忙。
被打的那个人的确是殷文孝，只见那些人边打边大声地怒骂：“呸，什么玩意儿！我们家世子爷的女人也是你能肖想的？”
“就是！殷大人毒害自己的正妻不成，莫不是魔怔了？谁的女人都想染指！”
“殷大人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就让咱们几个好好儿地给您长长教训！”
“打！给我打！”
“……”
殷文孝在这些地痞无赖跟前，压根没有一丝一毫的还手之力，不过这些人也拎得清，打人时并不是下的死手。
既能保证揍得疼他，又能保证不会真的把人给打死了，毕竟还是个伯爷，真要死了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有人大喊：“兵马司的人来了！”
几个打人的地痞无赖一听，立马收手，四散奔逃。
殷文孝的小厮也被人松开了，跌跌撞撞地过去把人给扶起来，红着眼睛嗫嚅道：“伯爷……”
“……”
殷文孝鼻青脸肿的，被小厮扶起来的时候听见旁边有人说：“活该，打得好！”
“就是，居然敢毒害自己的正妻，这种人打死他都不为过！”
“幸好那秦家娘子已经与他和离了，要不然啊，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人呐，可不能做亏心事，要不然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
这些话，从秦笙和他闹和离开始到现在，殷文孝早已经听得麻木了。
他不敢再骑马，每日往返驯马所都是坐的很普通的轿子，倒也没出过事。
可今日---
那武平侯世子武天朗自打去了驯马所之后就没有一日是安生的。
其他的倒也罢了，可他昨儿竟公然带了两个妓子在驯马所里过夜，弄得上上下下一片淫靡污秽。
殷文孝身为他的上司，免不了就斥责了几句，结果那武天朗衣衫不整地，竟然大喇喇地直接推了个妓子给他，让他不要再追究了。
武天朗是混惯了，什么混账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殷文孝却发了怒气，勒令他以后不许再这般胡作非为，否则就上奏参他。
然后拂袖离开了驯马所。
原本是要乘坐轿子穿过这边的街道，从南门出城去往马场的，谁知道---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有人往殷文孝身上砸了个鸡蛋，然后是第二个人，往他身上砸了一把菜叶子。
很快，越来越多的东西砸到了殷文孝的身上。
鸡蛋、烂菜叶子、瓜果、甚至还有破鞋……
那兵马司的统领和秦羽交情不错，这个时候看足了热闹才摆摆手，让人拦着这些情绪越来越高昂的百姓。
很快，百姓们住手了，然后散开。
殷文孝看了眼兵马司统领，他自然知道对方先前是在看自己的热闹，什么都没说，走了。
“真是活该！”
登云楼的雅间里，巧儿看得解气，道：“如今这殷大人可真是过街老鼠了！”
翡翠也道：“都是他咎由自取，说起来，殷大人现在这样的处境，殷老夫人可是功不可没啊。”
“……”
秦笙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遥想起上一世，其实殷文孝也是很听殷老夫人的话，后来渐渐地，有了叶娇娘在从中挑唆。
叶娇娘的野心很大，不甘于殷府那一亩三分地，从一开始只收受贿赂，到后来手伸的越来越长。
可是这一世，叶娇娘应该没那个心思再去挑唆他了。
秦笙唇角挑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殷老夫人心心念念地就是指望着依靠殷文孝能够振兴殷家，不知道这一世，她是不是还是依旧会被殷文孝和叶娇娘给害死。
秦笙倒是有些期待了。
……
殷府。
毕嬷嬷疾步走进来，皱眉把屋里正在伺候的两个丫鬟给打发出去，这才道：“老夫人，叶姨娘昨儿又偷偷摸摸地出府去了。”
“又出去了？”殷老夫人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
有了前车之鉴，那叶霓裳拿着玉牌找来殷府的时候，殷老夫人就悄悄的让人去扈山把这母女俩的底儿给查了个干干净净。
那可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那叶霓裳当年竟是歌姬出身，身份低微下贱，后来因为貌美，被当地的官员献给了微服私访的先惠帝爷。
不过先惠帝爷大约也是瞧不起她的出身，所以离开扈山回京时，并没有带上叶霓裳。
殷老夫人啐道：“我说呢，她身上既然有先惠帝爷的玉牌，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带着女儿找上京来，原来是个低贱之人，这要是贸贸然地拿着玉牌来京城，皇室的人认是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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