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怎么不上天
反正是在秦府里，不是在殷府那个吃人不软骨头的地方，两个丫鬟也放心。
天气不算太好，秦府的花园里已经光秃秃的了。
倒是池塘里面，几尾锦鲤时不时地浮出水面，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条一条，胖嘟嘟的。
秦笙在池塘边的护栏前站定。
说起来，还是小时候那一次，她摔进池塘里被月容恒给救上来之后，秦氏夫妇心有余悸，赶紧让人把这池塘全部都装了护栏围着。
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
秦笙还以为是哥哥回来了，脸上扬着笑意回头，下一瞬，笑意却僵在了脸上。
“是你……”
秦笙下意识咬了下唇瓣。
摄政王月容恒。
他怎么会在府里？先前管家怎么没跟她说？
月容恒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站在几步开外，脸上冲她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
“……”
秦笙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又看了看四周，不远处都有丫鬟和小厮在走动，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传出去，还以为她回娘家是为了和外男私会的。
秦笙福身行礼：“殿下。”
行了礼之后正要走，却听月容恒开口：“我是来找你兄长的，管家说他出门去了，不过已经让人去请他回来了。”
原来是刚刚到的。
秦笙又猛地反应过来，他刚刚没有自称‘本王’，而是说‘我’。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京郊梅林那天，他说她以前不都是喊他五哥哥的么。
“……”
印象里，他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板一眼的，反正小时候秦笙就没看见他怎么笑过。
转瞬之间，月容恒脸上的笑意已经隐没，又恢复成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道：“最近的事情本王也听说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让人送信去摄政王府说一声。”
不等秦笙惊骇，他又道：“不管如何，你幼时总是喊过本王一声五哥的。”
这是……把她当成妹妹了？
秦笙惊讶之余，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
她忽然想起来还没成亲之时和几个闺中密友经常凑在一起谈论的八卦。
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反正京中有一阵儿，曾有传言，这摄政王之所以二十好几了还没娶王妃，是因为他不喜女子，喜欢的乃是男人。
说他表面冷冰冰，实则私底下喜欢豢养男宠。
“……”
秦笙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自己的哥哥，也是二十多了，还没成婚，并且还没有成婚的打算……
脑海里还没来得及浮想联翩，秦羽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下官见过摄政王。”
月容恒微微颌首。
知道他们俩约莫是有正事要谈，和哥哥说了两句话之后，秦笙就先离开了。
时间还早，秦笙打算去自己出阁前的院子里看看。
路上就看到了自己的两个丫鬟。
巧儿笑眯眯的过来，说：“干娘身体没什么大碍，说夫人您身边离不得人，把我俩都赶走了，让奴婢们赶紧回来服侍夫人呢。”
主仆三人笑说着往秦笙出阁前的院子过去。
坐了差不多两刻钟，秦羽就找过来了，还端过来一盅什么东西，说是厨房里熬的补汤，让妹妹喝了。
秦笙乖乖的喝了，是药膳，味道有些苦，但她还是喝的一滴不剩。
巧儿和翡翠已经守在了门口，屋里只有兄妹两人，秦羽开口：“那日你让人送回来的信里，说你要休夫？”
不怪他惊讶，实在是休夫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虽然大襄是有这么一条律例，但可从来没有听过有哪个女子敢休夫的。
秦笙点头，“休夫的理由已经让他们送到了我手里，我为什么不能休？”
“殷文孝答应？”
“……”秦笙摇头。
秦羽：“我不了解他，不过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休夫这件事情，恐怕他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所以---”
秦笙压低了声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他说了一通。
秦羽听完，眉头先是皱起，之后又慢慢舒展，脸色随即就冰冷了下来。
“原来如此！”他咬牙切齿。
他们先前只知道那殷氏母子恶毒，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暗中下毒毒害妹妹。
现在秦羽总算是知道了。
他气得一拍桌子，“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殷文孝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当驸马，他怎么不上天！”
“……”
秦笙有点想笑，不过到底忍住了，道：“我今日出门就是想亲眼看看庆丰胡同里住的到底是不是那对母女俩，我要先他们一步，把叶娇娘的身份给捅出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秦羽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不过用不着你亲自去，我找个身手好点的人替你去看，省得你还多跑一趟了。”
“可是哥哥找的人不认识那叶氏母女的模样啊……”
兄妹俩一合计，秦羽找了自己的副将过来，一个武功和轻功都非常好的小伙子。
然后让对方带上翡翠，到时候悄无声息地趴在屋顶上面看，保准儿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副将很快带着翡翠出去了。
兄妹俩坐着喝茶说话。
秦笙眼珠子转了转，端着茶杯说：“大哥，我看好像自你跟着镇国公平了西北之乱回京后，摄政王好像很重用你。”
“摄政王他心怀家国，只可惜---”
秦羽摇摇头，没告诉妹妹摄政王患有头疾之事，毕竟这样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转了个话题，“如今西戎陈兵大襄边界，蠢蠢欲动，约莫着过了年后，我就要去边关了。”
“要打仗了？”秦笙诧异。
大襄周边有乌月、西戎、南狄、北边则是草原部落。
其中南狄已于数年前就对大襄俯首称臣了，乌月和西戎虽然国力不如大襄，但是多年来一直在养精蓄锐。
至于北边的草原部落，多年来则一直与大襄交好。
“也不一定。”秦羽握了握妹妹的手，说：“西戎这两年天灾不断，许是想跟大襄讨要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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