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问路
陆清妍一愣，点了点头。
从口袋实则是从空间里，拿出几颗硬糖递给几个孩子。
“是啊，姐姐是从城里来的，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你们。”
小女孩儿有些眼馋陆清妍手心的糖，又不敢随意去拿。
几个男孩儿吸了吸嘴角的口水，糖是个精贵的东西，平时根本就吃不到。
“你叫什么名字？”
陆清妍满脸柔和。
眼前的小女孩儿看着家境要比其他几个男孩儿家境好些，不过依然瘦得厉害。
“妞妞，我叫妞妞。”
妞妞快速回答，一双眼睛盯着陆清妍。
“拿着吧，这是姐姐请你们的。”
几个孩子虽然想吃，倒也懂礼貌。
陆清妍很满意，一颗颗将糖分给他们。
她自然有更好的糖果，不过这些普通的硬糖不惹人注目。
她知道来到这个年代，低调才是生存的王道。
得到了糖，几个孩子明显开心了很多。
有嘴馋的已经迫不及待撕开包装，放入嘴里。
也有舍不得吃的，小心翼翼放入口袋里。
见到这一幕，陆清妍鼻尖有些酸涩，却也没再拿糖分给他们。
“姐姐，我是妞妞的哥哥，我叫铁柱。”
妞妞身边的男孩儿铁柱吃着糖，抢着问陆清妍，“姐姐有什么尽管问我，我都知道。”
一听铁柱的名字，陆清妍觉得还真有年代感。
“姐姐想问……”
“同志，你是？”
没等陆清妍问出话，身后传来中年妇女的询问声。
陆清妍回头看去，那张清丽娇艳的面容呈现在中年妇女眼前。
李素华倒抽一口气，有些沧桑的眼睛露出惊艳和震惊。
眼前这小同志可真漂亮！！
她不是没见过城里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穿着这么好看的城里人。
那衬衫、那裙子咋就那么好看，一个补丁都没有。
已经习惯陌生人对自己的打量，陆清妍浅浅一笑。
“大娘，你好，我叫陆清妍。”
李素华一听这才回过神，心里直嘀咕。
妈呀，这小同志长得好看就算了，那声音也好听得很。
第一次与城里人,还是个长得漂亮、说话好听的城里人对话。
李素华明显有些局促。
她一只手提着竹篮子，另一手在土布衣服上使劲蹭了蹭手心里的汗水。
“好好好！”
李素华连连点头，小心询问，“陆同志，你来咱们这儿是有啥事吗？”
“大娘，我从别的地方来想去盛阳大队看望亲戚，可惜迷了路也不知这里是哪里，想来问问路。”
陆清妍现在唯一祈求就是，自己没走错路。
希望离介绍信上的盛阳大队不远。
李素华一听陆清妍的话，露出喜悦的笑容。
“巧了，我们这儿就是盛阳大队，陆同志，你要去哪个生产队？”
“生产二队。”
“咱们这儿是一队，二队就在我们不远。”
李素华一乐，热情的为陆清妍介绍。
“李奶奶，我可以带姐姐去二队。”
妞妞自告奋勇，其余几个男孩儿蹦跳起来举起手，“我们也可以。”
李素华露出慈爱的笑容。
“素华，你怎么还在这儿？你家闺女生孩子大出血，快去看看啊！”
一名干瘦的妇女跑了过来。
一看到李素华拍了拍大腿，惊慌地喊着人。
李素华一听，脑袋像是被雷劈中，眼前一黑手中的竹篮子一松。
“我的娇娇！”
李素华心疼一吼，踉跄着朝女儿婆家跑去。
几个孩子顾不得玩耍，跟着朝村里跑去。
陆清妍眼疾手快抓住了掉落的竹篮子，微蹙眉头。
她知道这年代在家生孩子，大出血是要人命的事。
想了想，陆清妍抬脚朝村里走去。
一路上不少村里人对着她好奇打量，交头接耳议论。
盛阳大队，大队长家。
李素华女儿徐娇娇就是嫁到大队长家。
整个盛阳大队，多数人都姓徐。
大队长家也姓徐，不过与徐娇娇家并没有亲戚关系。
李素华年轻时丧夫，一个人带大一儿一女。
儿子争气，进城当了工人。
女儿也嫁进了大队长家，谁不说李素华好福气。
徐娇娇嫁给大队长二儿子徐伟明，三年也没怀上个孩子。
好不容易才怀孕，哪曾想会遇到产后大出血。
此时的大队长家，外面围满了不少干瘦黝黑的妇女。
平时爱八卦的妇女，全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院子里，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面露绝望，朝着屋内冲去。
比他年纪稍大的男人在一旁拉住他。
大队长媳妇林红花抱着刚出生的孙子满脸悲伤，怀中的婴儿不停啼哭。
接生婆满手都是血，神色慌乱。
“这血实在止不住，我是没办法了。”
“送医院，赶紧送医院。”
林红花斩钉截铁，强忍镇定实则浑身都在发抖。
“恐怕来不及了。”
接生婆一脸沮丧。
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产后大出血，可现在大出血的是大队长的儿媳妇。
如果真的在她手里出事，如何是好。
“娇娇，哥你别拦我。”
徐伟明拼命往里面冲。
一向憨厚老实的他忍不住悲伤落泪。
“娇娇，我的女儿。”
院子外，李素华浑身发软地冲了进来，径直朝着屋内跑去。
看到满身是血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女儿，李素华差点昏厥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谁能救救我女儿？”
陆清妍站在围观的人群中。
有人注意到了她，提醒身旁的人。
“这是谁？”
“不认识，是城里人吧！除了大队长和李素华家，谁家还有城里人亲戚。”
一个个妇女上下打量陆清妍。
眼底都是好奇和羡慕，也有小心眼流露出嫉妒的。
陆清妍没理会众人的目光。
轻易越过人群，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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