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桥归桥、路归路
听到云朝暮的话，他抬起眼，眼尾发红的问道。
“是，我爱上他了，我爱上帝无暝了！”
下一刻，云朝暮陡然出声。
她站在那里，亭边的凉风吹的她发丝飞舞，那双清眸明明还染着红意，却坚定的清澈，她说“我爱上他了，我爱上帝无暝了！”
而策马而来帝无暝正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胸腔震荡，满腔欢喜。
而萧绝如坠冰窖。
寒眸猩红，冰冷寒彻。
他抬起眼与策马而来的帝无暝对上了视线。
一时间，风起云涌，谁都没有说话。
而萧绝只觉得万箭穿心，痛到他几乎站不住，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尽管他早有预料，可是当听到暮儿这么决绝的话的时候，他依旧痛的喘不上气。
可是！凭什么？
十五年啊。
她跟帝无暝才认识多久，不过半年，半年她就爱上他了。
“暮儿，别爱他，回到本王的身边。”
他说。
“绝不可能，萧绝，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早就完了，在你囚禁我的那一刻，在你娶云芊芊的那一刻，在我死去的那一刻……”
“可是，本王不会放手，既如此，我们之间便总要死一个了。”
云朝暮的话音落下，萧绝的声音忽而响起。
下一刻，他整个人飞身而起，直接越过云朝暮，朝着身后帝无暝便冲了上去。
软剑出手，利刃寒光。
云朝暮呼吸一窒，猛的回头，便见帝无暝已经迎刃而上，两个人当即缠斗在一起，是真的生死较量，萧绝不要命了一般，嫉妒和痛苦几乎扭曲了他的神志，冲向帝无暝，手下毫不留情，皆是杀意奔腾。
而帝无暝同样凤眸布满杀意。
他只短短听到几句话，便已经推测出了整个事情。
萧绝知道了云朝暮的真实身份！
好，很好。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
草地翻地，劲气外协，剑气飞过，便是道道痕迹。
萧绝疯了！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他竟是真的想要杀了帝无暝。
云朝暮大惊失色，虽知道帝无暝能够应对，可他的腿还不知什么模样，之前在乾坤殿的时候他站的时间过长，便说腿疼，深怕他吃亏，云朝暮当即就要冲上前去帮忙。
一直用眼神飘着她的帝无暝，看到她的动作，当即厉声道，“暮儿，别靠前！退后！”
那一声暮儿是脱口而出，在马车上动情的时候，他便不小心呢喃了这个宠溺的称呼，也是在内心里明白她到底是谁。
可这一声暮儿又刺激了谁的心？
萧绝的双眼都是狠厉，猩红一片，似要发狂。
“暮儿？暮儿！帝无暝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你还敢夺走她！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她与本王之间的十五年，你竟敢，你怎么敢？”
恨怒和痛苦几乎燃烧了他全部的神志，他手中的剑更是挥到了极致，每一剑都是杀招，一个青龙剑，一个软剑，碰撞之间，皆是火光。
那涌动的剑气和呼啸的碰撞的内力，无人敢靠近。
“本王知道又如何？萧绝，你没有资格了！”
没有拥有她，得到她的资格了！
这话彻底的让萧绝陷入狂怒。
帝无暝，有什么资格？
两个人谁都不相让，尤其是萧绝，简直是疯了一般，面对帝无暝的反击，利剑刺穿了他的血肉，他甚至都不闪不避，竟是拼着身死也要拉着对方同归于尽，竟是恨到了这个地步。
“够了，住手！”
“住手！”
云朝暮急声呵道，这边动静太大，两方人马迅速集结。
“主子！”
“主子！”
“杀！”
不知谁先动的手，顿时混乱成一片，帝无暝和萧绝的人当即打在一起。
而帝无暝和萧绝，一个眸光冰冷到了极致，一个血色一片，就在这时，云朝暮凌空而起，她眼中都是怒意，眼看着场面越来越难以控制，她需的出手，她夺过一个暗卫的剑，当即就冲了上去，而此时，萧绝软剑锐利，朝着帝无暝的脖颈刺去，而帝无暝不退不避，竟是反手刺向他的心口。
“够了！”
就在此时，云朝暮当即冲了上去，直接挡在了帝无暝的面前，萧绝手中的剑在刺入的瞬间，看见是云朝暮冲了上来，手腕一颤，便是一躲。
他不能再伤害她了。
他已经伤害了她很多了。
他一偏手，帝无暝瞳孔一缩，也不屑于趁人之危，便在最紧急的关头，手中剑一偏，赐了个空。
但是……
噗！
云朝暮手中的剑没收，直接刺穿了萧绝的左胸口。
一切似都在此刻停止。
嘀嗒，嘀嗒。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萧绝胸口的衣襟。
“主子。”
“王爷！”
萧绝的属下红了眼，惊吼出声。
“都别动！”
他冷声道。
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命令，他的手下顿时定在原地，一个个又急又恐。
萧绝眼睛很红，尽管极力压抑，可瞳孔深处的痛苦和悲戚也似乎要溢出来了。
“暮儿，你护在他的面前。”
“你护着他。”
萧绝沙哑的出声。
好似因为云朝暮的这个举动，让他的心都撕裂开了。
他跟帝无暝决一死战，可关键时刻，暮儿护着帝无暝。
只这一点，便已经能说明很多的问题了。
他很难过，心都被撕裂了。
云朝暮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刺穿了萧绝的左胸，她控制不住的手腕有些发颤，她没想到萧绝会突然收了出手的剑，也没想到他会迎着她的剑往前一扑，好像是故意朝着她手中的剑撞了过来。
“是，萧绝，我护着他，因为他如今是我认定的人，我与你曾走过山水一程，爱过，恨过，但……今日一剑之后，我希望我们能够两清，我与你的恩怨过往，一切如烟，今日过后，桥归桥，路归路。”
云朝暮看着他，平静的开口。
多么残忍的话？
她怎么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萧绝大笑出声，悲凉的声音听的人心里难受至极，他忽的想到了孟轻歌曾对他的诅咒，她诅咒他一生不得所爱，一无所有。
如今，诅咒应验了。
“好一个桥归桥、路归路，如果本王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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