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百日醉

瘴气多生在树林或沼泽，七星钩子蛇却是生存在石崖下，乘人或动物不备，一扫而光，吃饱后又回到崖下，没有人见过它们生活之地是什么样子，其毒性之奇怪霸道，犹如活物！毒素会形成一条小蛇模样的毒流，在体内乱窜，。如遇阻拦，毒蛇不是围住腐蚀，就是集结一团，全力一击，通常的人兽或是别的东西都挡不住这么一击。就连内功高手，都对它束手无策。这些情况是无数先民用鲜血和生命尝试而出，天使虽然说是艺高人胆大，但也不愿这无谓，冒险！

  天使自是不愿东返，西阻南断，只好顺着山势一路向东南方向而来。经过两天的跋涉，天使来到荆门。虽然碰上了黄龙帮的人，却是没有人留意他，看来北堂的人够狂，以为吃定他了，所以没有通知同伙。却也是暗自心惊，若是他们传信过来，岂不是插翅难逃！

  天使决定在荆门停留一下，办一些议必需品。所以天使饱后，来到一个很大的药店，一口气买了几十味中药，只买得店家称奇，忍不住问道：“这位客官，敢问您一下买了这么多中药，可是知道其配合使用？”天使自是不会说他要配易容药，买这么多只是掩人耳目，笑道：“在下只是替人跑腿，并不是要一下都用，”天使自是不能说是防人一手，怕有心人从买的药上推出他变成什么颜色了。掌柜的道歉：“抱歉，在下只是担心客官不明药性……”他自是不好明说，天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多谢掌柜的提醒，在下晓得！”

  二人正边说边结帐，突然过来一位五十来岁的老汉，直奔掌柜的面前，哭道：“江大掌柜，求求你。救救俺家康儿，”

  说着就要下跪，江掌柜连忙扶住他，道：“老伯，不可。”老汉哭道：“只要你救救康儿，老儿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江掌柜的扶着老汉道：“老伯，不是在下不肯救令郎，真的才疏学浅，是无能为力啊！”

  天使觉得奇怪，就问道：“江掌柜，这是怎么回事呀！”江掌柜的也忌讳，直道：“这位老伯姓庞，庞老伯说公子庞康儿，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全身软绵绵的，脉搏正常，却是常卧不醒。这庞老伯先前请了几位大夫，都看不出病症，前来找我，我也同样看不出原因。这样已经八天，这老伯每天都来请我，我根本就没有看出原因，无法下手，所以一直没去。”

  天使也是奇怪了，“什么病这么古怪！”向那老头道：“老伯，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庞老汉却是疑惑的看看江掌柜，江掌柜的连忙道：“这是来买药的客官，连我也不知道姓名。”天使也道：“在下姓关，略通岐黄。”

  老汉非常无奈，那么多的大夫都看不出原因，对这个陌生人并没有多大指望，但还是道：“可以可以，请关大夫随老汉来。”天使付好了银子，拎着一大包药，老汉要来拎，天使拒绝了。

  江掌柜的道：“关大夫，在下能否跟去看看？那个病症可是难住了咱们所有同行。”天使应允：“自无什么不可，倒是让江掌柜的见笑了！”

  三人来到庞家，只见家徒四壁，一张破大桌子，两张大椅子，整家愁云密布。天使也寒喧，直接上手检查，真的是没有异状，但其情况颇似江湖中的百日醉，但天使试过庞康的脉搏，是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天使问道：“老伯，令郎在八天前开始发病时，有什么特别情况吗？比如异味。”老汉想想：“俺没有觉得什么特别的。”庞康的老婆突然道：“酒味算不算异常？”天使肯定的道：“算！他有吗？”康妻道：“头几天夜里，他呼出来的气带着些酒味，那味闻后，就直想睡觉！”江掌柜的失声道：“百日醉！”天使奇怪的道：“江掌柜的知道百日醉？”江掌柜的道：“那还是师父告诉我的，说百日醉是极其厉害的迷药，真的是可以让人在沉睡中消亡！”

  天使应道：“是的，的确有这么厉害。”天使看病人家属那担心的样子，笑道：“不过这庞康倒是没有那么严重，再睡两天应该就会醒来。”庞家人大喜，江掌柜的佩服道：“关大夫高明！”庞老汉忧儿心切，问道：“关大夫，有什么办法早点儿让他醒来？”天使也理解他们的心态，“可以的，陈醋一桶，再加几味药，泡上一泡，便可醒来。”念出几味药，江掌柜的问：“就这么简单？”

  天使答：“就这么简单。”

  “樟脑只是可解酒而已。”

  “但泡在醋里，效果就不是解酒那么简单了。”

  “有区别吗？”

  “有区别的，经醋一泡，药性会更强！一进入血液，就会激醒沉睡中的腑脏，刺激头脑醒来。”天使解释，“如江兄不信，咱们可以等着，看看结果。”

  二人在辩论中，庞老汉已带回一坛陈醋，三味中药，天使动手泡药，然后道：“放入水锅里加加热，不需太烫。”

  对于普通人中百日醉，天使难以置信，要知道，那东西可不是便宜货！反正是要等，天使问道：“老伯，令郎前几日，就是没睡倒以前，都是干什么的？”庞老汉略一思忖，皱眉道：“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就是那天下午出去卖了一担粮，回来就睡了过去！”天使疑惑：“奇了怪了，”又问江掌柜：“江兄，八天前，这边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有？比如杀人，群斗？”

  江掌柜的道：“大争斗倒是没有，小争斗还是有的，前八九天的样子，有两个江湖人在我那里买过金枪药。”

  天使追问：“能不能看出他们武功如何？”

  江掌柜的苦笑：“这个我们普通老百姓不懂，不过，那人一手托一个受伤极重的人，走路还虎虎生风，这算不算武功得高？”

  天使点点头，有些明白了。“这样的人已是很难得的高手。庞老伯，令郎可能是遭受无妄之灾，用了别人喝酒或是喝水而没有及时清理干净的杯子，受到余毒波及。”

  江掌柜的忽然问：“关大夫，你也是江湖中人吧？”

  天使一怔，笑道：“江掌柜的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江掌柜的尴尬的笑道：“老弟你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像个书生，却又多了一股逼人的英气，又不同于那些江湖人物的鲁莽，总之，老弟你给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他先是尴尬，说着说着就是语调真诚了。

  天使怔怔笑道：“是吗？我自己怎么感觉不到，”天使从没有听人这样夸过他，尤其是这种初交的人，“我不是书生，以前是郎中，现在是江湖中人。”

  不久，庞康儿醒了过来。见自己泡在醋里，众人都在，不明所以，不禁问道：“这是干啥呢？咋给俺泡醋里啦？”众人大喜，“你好啦？”叽叽喳喳一通对话，他才知道自己一觉睡了八天！

  庞康儿从里间出来，见从亲与两个人在说话，一个是城里的江大夫，他见过，另一个年轻人肯定是关大夫了，他冲关天使道：“小的谢过大夫的相救之恩！”说着就要下跪，天使忙扶住他道：“兄台不可！就算我不来，你也可自行醒来。”天使他庞老汉道：“老伯可以问问那天下午，令郎的情况。”老汉果然问道：“康儿，那天晚上你喝过茶或是酒吗？”庞康儿应道：“卖粮的那天晚上吗？嗯，在城东外亭子里喝了一碗茶，口渴的紧，连碗都没让小二换！”江掌柜的惊叹：“果然如此！”

  天使见人没事了，遂跟庞家告辞，任庞家的人再三挽留，还是坚持离开，江掌柜的同天使一起离开了庞家。

  江掌柜的也邀请天使去家里做客，天使同样不去，解释是真有要事。两人在街上分开，天使又去买了颜料，小鼎等东西，便去投店。

  忙活了半夜，整出了五炉各色易容丹，两炉洗容丹。完成后，东方欲晓，天使这才运功调息。直到日上三竿，才调息完成，清理好后，这才结帐南行！

  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天使取出红色易容丸，以溪水化之，将药水涂在了脸手上，顿时变成一个红脸关公，威风凛凛，再不似以前的一个文静书生，除了那双温和的眼睛以外，就连关瑞生夫妇也不可能从表面上看得出他是谁。天使对着溪水一照，笑道：“还不错，就是这身衣服有些不像。”随后又在一个小镇上买了两套衣服，加上铁牛跟了天使一段时间，天使已能学会铁牛那种莽撞的味道，又将嗓音变成一种豪放的调子。这时天使已真成了一个豪放的大汉！

  见天使装扮的豪爽，白云也是连连厮吼，状甚高兴。天使笑道：“你难道也想改头换面？”白云应承的叫了一声，“呵，你还真想啊！”天使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连马也易色，彻底断了他们的线索，天使找了个瓦盆，化了一盆红药水，用布将白云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染了个遍。

  一个纯白无杂气的白马变成一个通体红亮的红马，那种震撼效果，连天使自己都惊讶了！白云跑到溪边一照，甚是高兴，仰头高嘶，天使笑道：“现在不能叫你白云了，那就红云吧！我也改名，就……叫史天！走，红云。”说着一人一马径直向南奔去。

  江陵北门，远远来了一红骑，一个威猛的红脸大汉，莫约二十五六岁，猛汉加骏马，相益行彰！旁若无人般，径直跑到城内。虽在闹市骑马横冲直撞，却没有伤到一个人，可见来人骑技之精，马匹之良。

  红脸大汉径直来到一家酒楼，瓮声瓮气的道：“小二！将马好生侍候着，待会儿大爷有赏！”说着将马缰抛到小二的手里，大踏步走进店里。店里坐了不少客人，其中尚有江湖人物。红脸大汉来到一副空坐头，叫道：“来八个菜，一斤老酒。快点。”不一会儿酒菜上来，本来是够快的了，他依然喝道：“怎么这慢！你们这哪像做生意的！”嘴上埋怨，手上却是实诚，埋怨的同时，也将酒倒进了嘴里！又夹了一撮菜进嘴，大呼痛快。突然听到那几个江湖人在说：“大哥，咱们三兄弟不去吗？”另一个声音道：“去！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会，说不定咱们几个好运得了那崩云八式，就能成为大豪侠啦。你说是不是，彭兄。”又有一个较细的声音道：“是的，到时让谁都都知道石山三侠，比这什么神秘三侠客要有名！嗨！连做兄弟的都感到荣耀！”那大哥的声音道：“到那时候，咱们四兄弟齐参，可就不是三侠，而是四侠了！”先前那个声音道：“大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哈哈，三弟你真是性急，巴陵离这里不过三四百里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尽可从容赶到。喝！”接道：“他妈的，小红那妞儿的确不错，够劲！”

  后面他们就是聊些风花雪月，没有正事。

  红脸大汉听他们说到在巴陵有武林盛会，暗道：不知道这崩云八式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秘籍，惹得众人齐来争夺，我何不趁此时机，也去巴陵看看，再从那儿入川到青藏！

  决定后，他高兴的笑道：“小二小二！结帐！”小二跑来道：“容爷，共计二两七钱！”红脸大汉在怀里摸出一块碎银，约莫三两，在桌子上一放，“多的赏你了！”小二连忙躬身道：“谢谢客爷！”大汉又问：“小二，你这里有没有豌豆老酒？”“有的，客爷，小的这儿有上好的豌豆老酒，～”“少啰嗦，快去弄三十斤的豌豆二十斤的老酒，将那豆袋酒囊装满，”红脸大汉大声道：“我那袋囊都是特制的，快去将之装满！少了我打破你的头！”想不到他倒是粗中有细，小二忙道：“哪里敢！哪里敢！客爷，您老坐，马上就好！”“快点快点！”红脸大汉不耐烦的挥手道。

  这时，那四个江湖人物中先听说话的一个声音传来，“那个小子这等猖狂！”红脸大汉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个瘦瘦的汉子就待起身，另一个壮汉道：“算了，三弟，何必在我们高兴的时侯惹麻烦呢，喝酒喝酒！”“便宜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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