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巧解

天使一路向东走，来到了一个大城：吉安。实在是困乏了，带着黄猴住了一家店，洗漱后去吃了饭。别人说，除了青楼，就是酒楼消息最多，天使就是不想听，也被他那变态的耳朵听到好多奇怪的信息：采花贼！说得最多的是采花贼，这段时间盛传吉安来了一个釆花大盗，已经有好几个女子被祸害了，更有两个女子为此自尽身亡！这让天使有点冲动，奸邪淫掠是门规严厉禁止的，并且自己好不容易才能救了几个人，而此人却轻易害死了几个，决定遇上了不会放过此人！另一个是消息是张员外悬赏求医：大小姐得了怪病，虚弱消瘦，城里几个有名的大夫俱不能医！这是个天使感兴趣的话题，决定休息一夜后去看看。

  张府很气派，占地老大一块，门口有两个下人把门，天使来时正见两人把一个年轻人往外轰，“赶紧走，再敢来行骗，打折你的腿！”年轻人狼狈而出，天使感觉到奇怪，上前问道：“兄台这是怎么了？”那年轻人有些羞赧，也不搭理他，径直走了。天使更奇怪了，干嘛不理我，还跟做贼一样？来到张府对两下人道：“敢请俩位通报张员外，在下应员外悬赏之事而来！”那俩家伙早看见他向那年轻人问话，听他这一说，顿时横目以对：“走！走！走！又来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天使愣住了，什么意思？不明白就问：“敢问两位，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见他不似作伪，其中一个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天使回道：“在下中州人，游方至此，听说张员外为大小姐的奇症悬赏而来。”“你是走方郎中？”见他这么年轻，有些怀疑。天使耸了耸背上的药箱，“正是！”“有你这么年轻的郎中？”那家伙疑问，“你没听说过咱家大小姐的名声？”“你家大小姐很有名吗？”天使奇怪了，“与病情有关吗？”那家丁很是自豪的道：“咱家大小姐花容月貌，貌美如花，所以才会有你们这些人冒充郎中，只为了见咱家大小姐一面！”“原来是这样啊！”天使愰然，“首先告诉你，我是一个刚来吉安城的走方郎中，未曾听说贵小姐的如花美貌，再说这既是无缘，也不强求，打扰了！”天使虽对奇怪的病症感兴趣，也不会死乞白赖的为人治病，信是有缘，不信就算了，不会强求。面对天使的转身就走，另一个家丁开口了：“先生且慢！多有得罪，还请先生不要同我们这些下人计较，实在是那些人居心不良。小的观先生所言非虚，还请稍候一下，容小的通禀老爷！”天使信缘，见这家丁谈吐不凡，便点券应下。

  另一个家丁道：“他明显是以退为进，你傻啊！”这个道：“看他不像做伪，或许可以治好大小姐，试试吧！”“要去你去，免得老爷骂我！”“好吧，我去，”

  天使被那家丁禀报后带进张府，果然很是气派的大户人家，前后一共四进院子，天使在第二进院子见到张员外，一个五十多岁的富态员外，很是憔悴，最少两天没有睡觉了！张员外见他如此年轻，有些不喜：“听闻先生乃光州人氐？”“正是！”天使不卑不亢的道。张员外又问：“先生即是光州的大夫，那府城有个林什么老神医，先生听过没有？”天使知道他还有点儿不信自己，自己的年龄是个硬伤，“林仲业老先生啊估计你是请不来的，他的身体这两年愈发衰弱，恐怕经不起折腾。”听他语气，真的认识林神医，当即客气了起来：“先生真是中州人呢，就是听说林神医年迈体弱，才没有差人去请，唉～！小女是命不好啊！生不逢时，奈何！”天使笑道：“员外真是煞费苦心，既然在下碰上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当然，若员外觉得在下年轻学浅，告辞！”“不！不！”张员外连忙道：“老朽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慕名已久！先生既有勇气毛遂自荐，想必自有真本事，怠慢了！请～！”天使也不客气，边走边问道：“令爱生病多久了？”“已半月有余，城里的大夫找了一个遍，俱不能医，只要先生能妙手回春，老朽必有重谢！”张员外道，天使又问：“这半月可曾服用什么汤药？”“没有，”张员外道，“这边，连病症都不知道，如何下药？”

  这是天使见过最漂亮的闺房，整个梨花木的家具，漆成粉红色，两个丫头守着，“老爷！”“小姐又睡着了？”“回老爷，小姐刚刚睡着”“那正好，少费一番口舌。”张员外道，“有劳先生了！先生，请！”丫鬟将小姐手臂露出绣帐，天使便皱了皱眉头，很美丽的纤纤玉手，但雪白中不带一丝血色，若不是听到还有气息，他还以为这不是活人的玉手。没有把脉，而是问道：“小姐以前也这么白的吓人吗？”张员外叹：“不是的，小女天姿国色，岂是这样的苍白，都是：：这场病才导致如此！”天使一把脉，眉头皱紧了“我可不可以看看她的脸？”“这～”张员外有些为难，但还是让丫鬟撩起了帐子。果然是天姿国色！只是苍白0无血，宛若死尸！只是看了一眼，天使基本知道了怎么回事，苦笑道：“张员外，恐怕不是别的大夫看不出什么病，而是你不肯定相信而已！”听到此话，张员外如遭雷击！“你也这么说？”天使摇头道：“不是我这么说，而是诊断如此！想必令爱没有对你讲实话，员外既然不信，在下没有什么好讲，告辞！”转身便走，却想起又一件事：采花贼！顿了顿，却没有说什么。“先生且慢！”张员外叫道，“咱们前屋说话。”

  赶走所有人，员外问道：“先生有几分把握？”天使反而问道：“城中是不是还有这样的病人？”张员外点头道：“是的，看来先生有充足把握。这个逆女！太不像话了。”天使却反对道：“员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误会？”员外一惊反喜，“先生的意思是老朽想错了？”天使明白他的意思，摇一摇头，“事情是这么个事情，却不一定是员外所想那样，有可能是她无法抗拒。”“无法抗拒？”员外不信，“难道还有人在府里用强吗？”“不可能吗？”天使反问，“想必员外听说了采花贼的事，官府和江湖中人都无法抓住的人，员外可以防御吗？员外以为，你的家丁比衙役更精锐？”张员外有些出神，对啊，好抓住的话人家早抓走了！恨恨道：“肯定是他！采花案与小女得病，是前后的事！”“以令爱的美貌，必是那贼子的首选，并且不止一次的盗取元阴，如果令爱没有对你坦白的话，其中必有隐情。”天使把事情讲明白了，“如果员外接受我的诊断，在下有一方子可以治疗令爱的身体，并且可以抓到那万恶的淫贼！”张员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他这乖巧可爱的女儿会纵欲过度，导致元气大伤，这才会有无人可医的局面，若是早些调理，恐怕早有好转。现在被逼无奈接受了这一事实，天使又为女儿开脱，顿时觉得，这小伙顺眼多了，连忙道：“先生有何妙计？”“首先一点，令爱元阴流失，是不止一次的，说明那贼人对令爱映像深刻，不忍取其性命，却又自私的盗取，如果令爱身体恢复健康，那贼人肯定会来继续盗取，等于是令爱替他练功，岂能错过？”“先生的意思是那贼子是故意的？”张员外问道，天使这才明白，普通老百姓，根本不知道采补的事。“员外不知道采补之事？”天使奇怪的问。张员外也奇怪了，“采补？什么东西？”天使肯定张员外是不知道采补的事，遂道：“那是一种邪门外道，通常都是一些淫邪之人才会去做的事，员外不知道也很正常，只要员外相信在下，就可以治好令爱的病情，抓住那贼子，一劳永逸！”

  既然相信了关天使，张员外也不迟疑，着下人捡来天使开出的药，给女儿服用。不说是药到病除，最起码的，女儿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不得不说，张员外对这个掌上明珠真是疼爱有加，处死了两个嚼舌根的下人，府上对她的事是只字不提！五天后，张大小姐去城外庙里还愿，是张员外许下的，若是女儿恢复健康，必去庙里还愿，以谢诸天神佛。为安全起见，安排了二十名家丁，大张旗鼓。张大小姐虽然有点儿不情愿，但顺从习惯了，也没有拂逆父亲，至于许的什么愿，那就天知地知老和尚知晓了。正因为张大小姐的病好了，有几家人来请天使去治病，天使以张小姐尚未痊愈而推托，现在他只想抓到那个采花贼！相同的病例越多，他的怒火越大。这都是那贼人造的孽！

  天使等了一夜，却没有动静，别说张员外急了，他自己也捏拿不严了。“员外不必心焦，最多两天，必有结果！”他不但要压下焦急，还要劝解张员外，“你也要注意，不能表现出急躁，要高兴才对！”毕竟女儿病好了，不高兴才有问题！天使窝在檐沟里，这里是屋沿转角处，不但挡视线，也背风，默默运转心法，保持空明。天使相信，就算一麻雀飞来，他也能够听得清楚。正因为他藏在大小姐的绣阁上，才知道大小姐果然对员外有所隐瞒！“我身体已经好了，花郎怎么还不来呢？”大小姐将两个丫头打发走，自己独自坐在桌边发愣，喃喃自语，天使自是听得清楚，却也不打扰，“上次花郎就说得我之身，胜过人间无数，只要我身体好了，他肯定来见我的！”天使明白了，感情她什么都知道，心甘情愿的上当，天错，天使也看出了她的身体特殊，是做炉鼎的上好品质，其实她才是修炼采补的极佳体质！所以天使才断定那人一定会来！

  “来了！”天使暗道，他听到一阵衣衿被风吹过的声音，足以证明有人快速而来，但来人停在张府边缘地带，甚至是藏了起来。“难道是来听听风？”天使奇怪，不过来吗，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显然来者很是笃定，根本就没有动弹的意思，直到又有人过来。这人倒是也谨慎，小心翼翼的靠近，在花台边等了好久，确定四周无人时，才靠近小姐的闺房，轻轻的敲了窗户两下，很快，窗户打开，他一闪而入！“花郎怎么才来，想死奴家了！”大小姐的声音传出。“老子也想死美人儿啦！唔～！”天使苦笑，这分明是深闺小姐会情郎嘛！这时，四周陡然传出动静，不止一人快速赶来。天使也知道了别人不是傻子，分明是早有预谋！“不只我一个人想到这一点儿！”收起了轻视之心，却也没有动弹。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出，声音不大，却极有穿透力，“花施主让老衲等人好生等候！”最先来的那个人到闺房外亮出了身份。花郎听到动静，恨道：“糟糕！这该死的和尚又来了！”大小姐却没有什么惊讶，而是不舍的道：“花郎又要弃奴家而去了吗？”“美人儿放心，待我引走他们后再来找你玩！啵～！”尤有闲心亲了一口，然后从天窗钻出，破口大骂，“你个遭瘟的秃驴，又来坏小爷的好事！”却不敢停留，径直向外闯去，速度很快！但来人早有准备，已经是四面八方而围，设下天罗地网，这边顿时有人向他劈出了一刀，势不可挡！花郎不敢硬接，只得转向而行，哪知刚行两步，又有俩人站出来：“此路不通！”

  花郎这才急了，他知道了这次是栽了，对方分明是早有准备，不给他再次逃脱的机会！别说这么多人，单凭那个和尚，他都打不过，只是仗着身法滑溜，才会多次逃离，于是不再前冲，反而一个后跃，窜入闺房！一把抱起大小姐狰狞笑道：“秃驴，老子从未得罪与你，为何要与我过不去？”“阿弥陀佛！施主所行，有干天和，老衲岂能袖手旁观！”和尚平静的道，“施主已是插翅难逃，还是束手就擒吧！”花郎伸手轻轻抚摸着大小姐粉白玉颈，邪笑道：“你们谁敢上前，老子立即拧断这粉嫩的脖子！”说着伸出舌头，在脖子上舔了一口，深吸一口气，“这香喷喷的美人儿可就是因为你们而死的！”那张家大小姐却是因为情郎当众亲呢而羞红了脸，闭上眼睛靠花郎身上，感情她还没有查觉到危险！“别这样，有人看着呢！”闭眼低声道，原来花郎的手从她脖子衣领处滑到胸前！花郎闻言，哈哈大笑：“听到没？你们妨碍好事了，还不滚！”他得意的大吼，手上更是用力，痛得张大小姐叫出了声音，他更得意忘形，欲火难耐！外面的人却是误会了：“这对狗男女，都不是好东西！大师，别管那么多，杀了他们！”和尚也是愤然扬眉，高喝：“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花施主，休怪老衲无情了！上！”

  院子这么大动静，张员外如何能不知晓，他早已赶到，听得分明，女儿那不是在卖弄风骚，而是痛呼出声，当下叫道：“大师且慢！还请救救我女儿，她是被逼的！”还有几个明白人，当时只是被气到了，一时冲动，待一打岔，明白过来，又为难了！如果此次放花郎离开，他肯定是远走高飞，再想像这样围住他，难上加难！“不能放他走！”有人喝道，“这贼子狡猾无比，一旦离去，如虎出笼，必定又要为祸一方！”这是肯定的，但又不能眼看着张大小姐无辜丧命，一时束手无策。花郎更加得意，“既然你们想看着老公快活，老子今天就表演给你们看看！哈哈哈哈”他兴奋的一阵大笑，竟然真的挟大小姐往里去！大小姐再傻也知道不对了，她可以私下的与情郎鱼水之欢，咋样都行，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有点廉耻心的，挣扎道：“不行！花郎，不可以的。”花郎此时已经丧心病狂，哪顾她的反对！并且他有感觉，只要这次吸尽她的元阴，他必然功力大进，能逃脱的机会更大！至于对方给不给他时间消化吸收，他不管了，快活而死比恐惧而亡要强的多。“没什么不行的，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到这一步，说不定老子吸干你后，还能跑掉呢！”花郎狠狠的道，他已是疯狂，对谁都恨，连她也怪罪上了，听他狠毒的话语，大小姐如坠冰窟，浑身颤抖，“你～你～”

  再他们扯犊子的时候，天使从天窗溜了下来，悄悄的站在灯光的阴影里，花郎正背对着他，只要他轻轻一伸手，花郎就是在劫难逃！但花郎挟持张大小姐，让他有了一点点顾虑，可以说，他有十种以上的方法，致花郎死命而不及伤人，可他不想暴露武功，只有等了！很好，花贼防着和尚，只因为和尚的念珠非常厉害，若是被他从背后偷袭，后果不堪设想！只有挟人后退，他准备在桌子边成就好事，因为桌子靠另一个窗户边，那里离和尚远一点。天使笑了，这真人不作死就不会死，花郎正像他背退而来，无论是银针刺穴还是用真气制穴，都可以的悄无声息！花郎只顾着前面，后退的过程中，感到脖子上一麻，顿时全身发麻，手脚失去知觉，往下倒了下来，一双桃花眼瞪的老大，因为他看到了天使手执银针！显然，是他搞的鬼，并且是自己撞上来的！该死的贱人，她故意坑我！直到此时，他也没有悔过，因为他知道，就她这种体质，一旦知晓男欢女爱，恐怕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并且他也初步传授她采补的知识。当时只是想培养她吸取别人的元阳，而他再收取回来，没想到她装病，肯定是早有预谋，包括上香还愿！这该死的贱人！他觉得明白了一切，恨恨的想道。天使可不管他是咋想，趁他倒地不起时，又扎了两针，让他晕了过去。张大小姐却是叫了起来：“你干了什么？他怎么了？”连忙来扶花郎。外面的人听得真切，也看到他的做法，不禁松了口气，没想到被一大夫解决了此事？

  天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张员外一千两银票的馈赠，继续去自己的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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