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说明
“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习惯吧？”西弗看出佩妮的疑惑，解释了句。
佩妮点了点头，她都想要这声音去念十四行诗了。
不过她注意到西弗身后很昏暗，心里很好奇，“你现在在哪里，环境怎么那么黑？”
西弗闻言念了个‘荧光闪烁’，不算大的房间就亮了起来。
“我在宿舍的盥洗室里，外面人多眼杂，不方便和你说话。”他小心的把门上的小窗遮住，房间早被施过闭耳塞听，不用担心谈话被偷听。
佩妮撑着下巴点点头，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你没事就太好了，我看见你信中说被伊万斯阿姨他们找麻烦，我还怕你又吃亏……”
“我很好，倒是他们被我用枪吓坏了……”
两人闲聊着，佩妮的眸子一直注视着西弗的脸，依旧是瘦削而苍白，看来他最近没怎么熬魔药。
西弗被佩妮专注的眼神看的脸一红，想起去年圣诞假期的事，他定了定神。
“圣诞假期的时候，我并不想不辞而别，那天我回到家后，妈妈就打包好行李带我上了车，去到对角巷后，又用幻影移形去了普林斯庄园……”
“当时我并不知道妈妈的决定，以为只是认个亲戚，没想到外祖父要考验我的魔药水平，我又不知道离开的方法…只能在那待了两个星期…”
“妈妈去找你的事我根本不知道，抱歉，如果我知道一定会拦着她的……”西弗说着，觑了眼一脸淡然的佩妮。
佩妮无奈的眨眨眼，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而且只是被损几句就有一万加隆呢。
“你那时候已经在学校了，怎么阻止，艾琳阿姨没对我做什么，再说了，她说的也对，你是巫师，我是麻瓜，和魔法界的主流不符合…她担心也正常…”佩妮白了他一眼，低头挠着小狸花的下巴。
西弗尴尬的摸摸鼻子，想到妈妈可能身患重病，他叹了口气。
“怎么这么不高兴？被说教的是我才对吧？”佩妮抬头便看看见他忧愁的模样，好笑的道。
西弗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妈妈的事说出来，如果真的有些什么，他再消失佩妮也能理解。
佩妮听了若有所思，一搬狗血剧里都是写人的性格大变不是受刺激就是患绝症，看来西弗的妈妈也是如此。
她就说先前只是对她冷冷淡淡的艾琳阿姨，怎么突然就登门甩钱了，原来事情的缘由在这啊。
“那只能等复活节回去，你才能确定吗？”佩妮询问。
西弗点了点头，很多事情大人总是瞒着孩子，以为他们什么也不懂。
佩妮哦了声，气氛又沉默下来。
镜子另一边传来了钟声，西弗知道要宵禁了。
佩妮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十点多。
她朝西弗道，“那今天先聊到这里，你快去休息。”
西弗望向和以往没什么两样的佩妮，抿了抿唇。
“我们没有分手，对吧？”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小心翼翼。
佩妮眯着眼，危险地问：“你想和我分手？”
西弗连忙摇头，害怕佩妮像之前一个半月不理他。
佩妮深吸口气，说分手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那就好，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佩妮温柔地说。
西弗点了点头，向佩妮道了晚安。佩妮抿唇一笑，也回了个晚安。
双面镜里的画面消失，又变回了普通的镜子。
佩妮看着镜子发了会儿呆，才小心的把它锁进柜子，起身将小狸花抱回了窝。
1977年3月27日复活节假期开始，西弗再次出现在了普林斯庄园。
西弗的舅舅费米亚亲自出来迎接的他，在进庄园的路上，话里话外都是询问他要在庄园住多久，是否要继承普林斯的姓氏。
西弗沉默了一路，见他越说越离谱，都打算给妈妈找个人再嫁后，才皱着眉出声。
“舅舅，我姓斯内普，而且妈妈现在一个人挺好的。”
费米亚并没有感到难堪，反而笑眯眯的说，“那又没关系，不管你姓什么，都是我的外甥。”
西弗不明白舅舅到底在担心什么，他们回来又不是为了普林斯的家业。
两人穿过门厅来到后面的花园，外祖父和舅妈一家都坐在椅子上眯着眼晒太阳。
“外祖父，舅妈日安。”西弗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等双方打了招呼后，他提着行李箱回到了居住的院子。
艾琳正修剪着独活草的枝叶，脸色依旧苍白但看着有了些精神，她见西弗回来了，脸色浮现个微笑。
“西弗，学校生活怎么样？六年级要考幻影显形证书了吧，学习的怎么样了？”艾琳放下剪刀，让家养小精灵送来些茶水和糕点，坐在石桌上吃起了点心。
西弗放好行李，坐在她身旁，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喝了口茶水润润喉。
“如果没有您隐瞒病情和找佩妮的事，我想我会学的更好。”西弗的语气里带着些讥讽。
他并不是故意要这样，只是一想到他是最后知道这些事的，他就很生气。
艾琳不紧不慢的吹了吹热茶，小小的抿了口，见西弗神色不虞，好笑的摇摇头。
“有些话，是不能被人听见的，西弗，你满了十七岁了吧？”她轻声询问，伸手指了指西弗腰间的魔杖。
西弗闻言什么话也没说，默默拿起魔杖，念了几个咒语，隔绝了外人能够窃听的路子。
艾琳欣慰的点点头，现在的西弗，即便她不在了，他也能过的很好吧。
“妈妈，有什么事您直说吧，我会很担心的。”西弗蹙着眉，握了握艾琳枯瘦的手。
艾琳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只是没想这么快。
“因为长时间在蜘蛛尾巷和纺织厂的工作，我得了肺癌，不管是麻瓜医生还是圣芒戈的治疗师，都没有办法病除，只能吃药抑制扩散，拖延我的寿命。”艾琳看着已经长大成人又英俊挺拔的少年，伸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带你回到普林斯庄园的，西弗，你不要怪妈妈……”
西弗沉默着，他看着悲伤的妈妈，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那你的身体……”他掏出手绢递给妈妈，犹豫的询问。
“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艾琳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别开眼不敢去看儿子关切的脸，虽然医生没有明说，但她知道自己怕是活不了几年了。但有魔药的加持，事情还真说不准。
“说起来，你带我向佩妮说声对不起…我希望你能够和她好好相处，不要因为钱的事情担忧。”
艾琳说着凑近了西弗的耳边小声说，“那一万金加隆我放在古灵阁了，签了转赠契约，只有佩妮能够去取钱，那是你们的家庭基金，我也只能趁你外祖父心软的时候谋些好处了，否则等我…你舅舅还不知道怎么折腾…”
西弗心里叹息一声，妈妈这转移话题的技术太生硬了，不过他只能配合。
“刚刚回来的时候，舅舅问我会不会常住普林斯庄园，还问我会不会改姓。”西弗看着妈妈凝重的神色，补充了句，“我拒绝了，妈妈，我姓斯内普。或许我可以在中间名加个普林斯。”
艾琳被西弗给逗笑了，她点了点头，十分赞同西弗的决定。
普林斯家族又不是没人，不需要外孙来继承。
艾琳腹诽，作为外姓人且西弗的魔药天赋又很高，想必兄长做事会顾虑些。
“这段时间我不方便出庄园，我明天拿些东西给你，你去一趟古灵阁，顺便去和小女友叙叙旧吧。”艾琳舒展了眉眼，还有心思调笑儿子。
西弗只能点头，他看着回到庄园生活后明显开朗许多的妈妈，或许只要远离酒鬼爸爸，回到妈妈熟悉的环境中，她就不会整天郁郁寡欢。
隔天，艾琳拿了一篮子的巧克力蛋给儿子，里面全是可爱的彩绘复活蛋，最小的有拇指大小，最大的有苹果大小。
“这些是我做的，里面装了些小玩具，你拿去给佩妮，看看她喜不喜欢。没事别乱跑，早点回来。”艾琳指了指拇指大小的蛋，意有所指的说。
西弗微微颔首，他告别外祖父后，顺着小道离开了庄园。
西弗走在路上，心里想着妈妈的话。他知道妈妈是在暗示他，让他把最小的那个巧克力蛋送给佩妮。
科克沃斯小镇别墅，佩妮正画着复活蛋，她本来打算去市中心居住的，奈何西弗说要带她骑飞天扫帚，她也就留在了小镇上。
“幸运，猫咪不能吃巧克力！”佩妮眼疾手快的拍开小狸花伸出的爪子，起身从厨房的橱柜翻出一盒罐头倒给了它，“下次煮虾给你吃，你吃虾头，我吃虾肉，完美的配合。”
小狸花埋头苦吃金枪鱼罐头，对妈妈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佩妮摸了摸猫头，听见它呼噜噜的声音，笑着去继续画彩蛋了。
等门铃响起的时候，佩妮正在画一只小蝙蝠，她快速的点上蝙蝠的眼睛，走去开了门。
当看见穿着卫衣和牛仔裤的西弗，佩妮眼前一亮，“我就知道是你，莉莉在昨天就来过了。”
佩妮侧身让西弗进了门，闻见他身上传来的药香味，鼻子动了动。
“这是妈妈给你做的彩蛋，你打开最小的那个，或许有惊喜哦。”西弗将篮子放在桌子上，饶有兴致的拿起佩妮刚刚画好的彩蛋看了起来。
佩妮有些惊讶，今年艾琳竟然还会给她送彩蛋，看来之前那一万加隆真有隐情。
“幸运的头上怎么爬着只小蝙蝠？”西弗指了指颜料新鲜的彩蛋，好奇的问。
佩妮正拆着艾琳送的彩蛋，闻言笑眯眯的看了过去。
她眨了眨眼睛，歪着头说，“你难道不觉得小蝙蝠很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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