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恶魔
伊万斯妈妈被佩妮的态度弄得僵了僵，反应过来后表情十分难看。
她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却被女儿直接拒绝了，这让她觉得在丈夫面前说出的话变成了笑话。
“你没看见你爸爸腿受伤了吗，你不想着帮帮忙，还当做看不见，你怎么这么狠心。”伊万斯妈妈恼怒的说，“只不过是一万英镑而已，你完全能拿得出来！”
佩妮悠闲的看着手指，神色淡淡。
“说的轻巧，那你别来找我啊。最好把前几次的钱还了。”她瞥了伊万斯妈妈一眼，意有所指的说，“你可以去找莉莉，她可给你们找了个有钱的女婿。”
“你在我搬出来后，忙没帮上一点，倒是找了我好几次。当初说什么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你们也一样如此…我亲爱的妈妈…”
伊万斯妈妈被堵的哑口无言，丈夫在一旁看戏，也不说帮帮忙。
佩妮低头喝了口茶，摆明了不借钱的态度。
伊万斯妈妈紧绷着脸，指骨捏的咔咔响，她不知道佩妮怎么转变了态度，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家里现在很困难，你拿一万英镑出来，我当你前面的话没说过。”她深吸一口气，脸色铁青。
佩妮眉头动了动，难道是她表达的还不明确？
还是说伊万斯妈妈因为前两次借钱认为她软弱可欺？
“说了不借就不借，而且我没钱！”她冷哼出声。
“怎么可能没钱！我在报纸上都看见你的新书了！”
“那又怎么样？”
“你！你这个恶毒、狠心、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就这么对待亲生父母，我当初就该把你送上十字架受火刑！”伊万斯妈妈被佩妮无视的态度彻底惹怒。
佩妮莫名其妙，不借钱怎么就成了狼心狗肺的人了，而且十字架什么意思，她好像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吧。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自从小学我连跳几级，学校都会发奖学金，你们除了给我提供个住所，我可没怎么花家里的钱，也就我生病快要死的时候，你们才不得不为我花些钱。”佩妮很无语，她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记得很清楚。
真要把事情抬到明面来，恶毒、狠心的指不定谁呢。
不过，佩妮很快从伊万斯妈妈的喋喋不休中找到了答案，只是这答案很离谱。
“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你就是个恶魔！你七岁那年就该死去，都停止呼吸五分钟了！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活在我身边！”伊万斯妈妈本就恼怒，被佩妮这么一看，憋在心里十几年的话终于吼了出来。
佩妮听了一愣，恶魔？多么奇特的称呼。
七岁那年，说的不就原身被莉莉魔力暴动弄的昏迷好几天的时吗？
她后面根据原身的状况分析过，如果她不来的话，原身多半会成为植物人，再说了暂时休克的情况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而且那时候她还没附身在佩妮身上呢。
“恶魔？我要是恶魔，早在醒来那天就把你们带下地狱了。”佩妮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伊万斯妈妈嫌恶的瞥了佩妮一眼，有些歇斯底里，“那是因为我带你去了教堂！听了圣经和喝了圣水，还听了神父说与你少接触！否则你带来的干旱和缺粮…早就把我们害死了！”
佩妮闻言身体一震，总算明白伊万斯妈妈对她恶劣态度的由来了，她侧头看了看沉默的伊万斯爸爸，从他平静的脸可以看出，他至少知道些什么。
“那你还挺听话哈，怪不得我搬家的时候都不挽留一下，现在来找我借钱？就不怕把孽障借过去？”佩妮讥讽一笑。
伊万斯妈妈贪婪的望着佩妮，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微微鼓起。
“如果不想我找来神父消灭你，很简单，只要给我一万英镑，三万，不，五万英镑，这件事就此了结。”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彻底与佩妮撕破了脸皮。
不过佩妮却理都没理伊万斯妈妈，她手指敲击着桌面，紧紧盯着伊万斯爸爸。
“爸爸，你也认为我是恶魔吗？”佩妮咧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你们可别忘了哦，莉莉是一个女巫呢。”
这是一个灿烂的笑，可眸底尽是冷漠。
伊万斯妈妈不断冷哼着，仿佛鼻子里塞满了风机。
“问谁都没用，你就是个祸害，如果不是你，家里也不会变成这副境地…只要你五万英镑都是轻的…”
伊万斯爸爸眼神闪烁，在不是很亲近的大女儿和疼爱有加又有前途的小女儿中，他很快做出了决定。
“够了，亲爱的别说了。佩妮，我们想要从你这借一万英镑。”他出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妻子，他的腿只要等女儿回来买瓶魔药就能很快长好，只是他也想从佩妮这捞些好处，所以才没说什么。
现在涉及到莉莉，他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伊万斯妈妈唠叨了好一会，才黑着脸闭嘴，只是眼睛还恶狠狠的瞪着佩妮。
佩妮没有说什么，默默从腰间掏出博莱塔拍在了桌上。
伊万斯夫妇两人脸色大变，惊惧的看着佩妮。
佩妮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拿起枪扣动了扳机。
“你们都说我是恶魔了，不疯一下怎么成。”她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苦恼的皱皱眉，“如果谁再惹我不高兴，我不介意杀了它，反正我是个恶魔呢，对不对？”
她语气轻快，枪口左边点点右边点点。
“佩妮，你怎么敢！”伊万斯妈妈声音尖利，难听到小狸花都抬起头对着她龇牙。
佩妮好整以暇的望着稳如老狗的伊万斯爸爸，咯咯笑了起来。
“我数到三，立马滚出我的房子，还有，记得把欠我的钱还我……”她笑的更甜蜜了，“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两人的腿变得对称些。”
伊万斯妈妈喉咙嗬嗬了两声，被伊万斯爸爸狠狠地掐了两下手背，才清醒过来。
两人打心眼里觉得佩妮这能这么做，但他们早就从佩妮这索取惯了，一时间又有些犹豫。
“滚出去！非得我开始数数吗？一……”
伊万斯妈妈看着指向自己黑洞洞的枪口，咽了咽唾沫，强压着腿软扶起了丈夫。
“二……”
两人歪歪扭扭地来到了门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在数到一时，已经站在了雨幕中。
佩妮站在门边，默默看着两人离开。
这一次是把人逼退了，那下次呢？她也许该考虑换套房子住了。
圣芒戈医院，四楼药剂和植物中毒科。
艾琳咳嗽了声，拿下捂住口鼻的手绢，再次询问着治疗师，“我的病真的不能治疗吗？”
中年治疗师又丢了个检测魔咒过去，紧皱着眉摇了摇头。
“如果是肠子里的毛病还好说，可以掏出来看看（用掏肠咒），可你这是肺里的病…而且还很奇怪…试着吃魔药控制下吧。”治疗师实话实说，见她失落又忍不住道，“你要不去试试麻瓜医院，他们有些地方确实很神奇。”
艾琳苦涩一笑，如果麻瓜医生能治疗的话，她就不会带着儿子回到普林斯庄园了。
没想到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咳嗽，最后却演变成了肺病。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艾琳朝治疗师道谢，起身交钱离开了圣芒戈。
老普林斯在大门口等了很久，终于见到女儿出来，他赶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治疗师怎么说？”他焦急的询问，没想到他熬制了一辈子的魔药，到头来却救不了女儿的命。
艾琳沉默的摇摇头，刚想说话，又开始咳了起来。
“只说吃魔药控住。”她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老普林斯对倔强的女儿无可无奈何，只得拉着人幻影移形离开。
回到庄园，老普林斯让家养小精灵送来红茶和小点心，与艾琳坐在花园聊天。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西弗？”他觑着女儿的脸色，迟疑的说，“失去父亲可能对他没什么，可…要是再失去你，他可怎么办…”
艾琳低头注视着盘子里她爱吃的小点心，睫毛快速眨动。
“他还是有你，爸爸，这就是我为什么回来的原因。”她眼角的泪顺着下巴滴落在桌面，哽咽的不成样子，“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
艾琳做着忏悔，啪嗒啪嗒的眼泪像是砸在了老普林斯的心里。
老普林斯揪着胡子一言不发，西弗的魔药天赋很强，但始终不姓普林斯，许多事情他都插不上手，而且自己的儿子对他最近的做法很有微词。
老普林斯惆怅的叹了口气，浑浊的眼里满是迷茫。
最近西弗有些心神不宁，上次他这样还是收到爸爸死讯的时候。
他在宿舍拿出妈妈写的信，在蜡烛下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似乎要发现些隐藏在字里的线索。
霍格沃茨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在魁地奇比赛开始的前变为了阴天。
西弗坐在属于斯莱特林的看台上，他位于隐蔽的角落，一边翻着《飞天扫帚骑行手册》，一边观看着小蛇和小狮子们的比赛。
他其实不爱看这些，但他答应了佩妮暑假要带她骑飞天扫帚，只能来偷偷学些技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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