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叹气
经过调查发现，原来这就是一班从丑国飞往京都首都机场的国际航班，为首的则就是本次航班的机长。
审讯室里的四个黄毛不见飞机上的嚣张气焰，像是恐惧什么似的，一直打量着在场的警员，缩成鹌鹑。
审讯的警员看的直皱眉，半个小时了，问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干呆着，表情却像是被人虐待了一样。这要是被人拍出去，不得起乱子，更何况什么都没做呢。
本次劫机虽没有造成损失，但是也让受害者感到惊慌，而且据围观群众描述，是有两个长的可好看的男子将他们救下来的，而且还托着飞机降落。机场监控也拍到了画面，可是离得太远，而且两人脸上好像有什么黑气挡住，并没有看见样貌。
虽说现在证明了有精怪的存在，但哪个精怪做好事不留名还托着飞机跑的？！为此专案组特地派了一个专员，翻看山海经，还有古今神话，希望找到那个精怪给大家有个交代，也能塑造精怪的良好形象给国人。
这时边上跟着的一位警员突然开口
“昨晚是一位自称特殊部门秦勉的警员，要求首都机场方面清空滑道，给被劫持的飞机让路的，会不会他知道点什么？”
“对！他也是需要过来的，你们立刻联系人将人带过来。”
边上旁听的首都机场老总也连忙点头，翻出了今天早上拷好的录音，播放给了警员听，还将电话也提供了出来。
“喂，您好，请问是特殊部门秦勉吗？我们这里是专案组，请问您现在有空过来一下吗？”
“您好，我在执行公务，半小时后过去可以吗？对了，那几个罪犯说什么了吗？”
“这个是机密，不能外泄，秦先生，您到时候过来就行了。”
“嗯，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警员看着不说话的四个黄毛，真真要耐不住脾气，给两大嘴巴子让他们开口。心里默念职业道德准则，平复心情。
就这么耗到了中午放饭，几位警员将四个黄毛先带去拘留，然后邀首都机场的老总上食堂吃午饭。
而那头的秦勉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屋内，一个身穿黄底八卦道袍，头戴道冠的长胡子中年人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这是一个结构简单的居民楼，早上一位女士说自家的母亲可能遇到了假道士，正在家里喷狗血跳大神，看样子特别神经病，于是便报了警。
警方先是赶到了现场，屋内一片狼藉，墙上地上喷满了红色液体，四周贴着五花八门写的歪歪扭扭的黄符，一个很明显是道士装备的人在里面张牙舞爪的挥着桃木剑，剑上还插着一张黄纸。
看见警察涌入屋内，‘道士’明显慌了一下，而后强装镇定的停下脚步，抹了抹额头的汗
“不是你喊我来驱邪的吗？为什么会有警察过来？”
坐在沙发上的老妇人盯着一脸血，茫然无措的用手摩挲衣角。
“没……没有啊……是不是咱们动静太大了，楼下邻居报的案啊？警察同志，我们马上就好，您跟楼下说一声，我们很快的。”
老妇人的女儿却是直接从屋里走出来，直言是自己报的案，没有见过哪个道士这么神经兮兮的。明明家里就是发生了一点奇怪的事情，偏偏说自己家里进了厉鬼，再不驱赶就要杀他们一家。
还说什么，这个厉鬼是跟着家里的儿女回来的，因为儿女阴气重被鬼顶了后脚跟。家里就她一个孩子，这不说的就是她嘛！一开始还说要往她身上喷狗血，被严词拒绝后又说母亲可以代替驱赶，就没听说鬼还有代替驱赶的，这怎么想怎么是个骗子！于是就报了案。
老妇人责怪的看了女儿一眼，刚想出声调解，就被民警打断了。
“你说你是道士，你道士证呢？拿出来我们检查一下。”
现在全国的警员，不论类别，都被科普了道士以及道士证的存在，遇事不要慌，先检查证件。
而这位自称是道士的中年男子，听到警员要求出示道士证后，开始慌了。能不慌吗？他没有啊，拿什么给人看？便佯装自己的道士证丢家里了，没有带出来。
警员也不强求，处理事情也是有类别的，便直接一通电话打到了特殊部门。秦勉领命过来了，带着去特殊部门送杨灵杨力进鬼门关的焦爻。啊，为什么特殊部门不能自己送呢？因为特殊部门的鬼门关是给精怪走的，那边还有转鬼负责登记，如果鬼从这个门走就是扰乱秩序了哈。
两人刚到现场，表情就变得一言难尽，秦勉出去接电话了，而焦爻则是在屋里转圈圈查看，眉头皱的死紧。
先是看了看画的黄符
“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字都写错了，十个字写错八个。”
而后嗅了嗅屋里的血气
“人装模装样用的都是黑狗血，你这鸡血掺着水调的色素也太过分了吧？我不仔细闻都不知道你这是血。”
又去看了看摆起来的桌子，以及上面的香台蜡烛还有一碗米。
“……呵呵，用的大米啊，你道法没学过你林正英总看过吧！我这会都想用竹条子给你手抽烂，你站着干什么？蹲下！双手抱头，靠墙蹲好！”
待呵斥着‘道士’蹲下后，才转头对民警摇了摇头
“不用看道士证了，这家伙别说一年半年了，他估摸着就学了一个月，而且还是自己买书瞎学没学会的那种。驱鬼跳大神，喷鸡水血，撒大米，就这桃木剑都是并夕夕19.9包邮的。”
秦勉走了进来，焦爻询问假道士该怎么处理，秦勉思考了一下，看向民警……
“这种情况一般归为诈骗罪处理的，也是属于恶意丑化道教文学进行审判的。”
“那你们就带回去吧，我们那边不处理正常案件的人的。”
民警点了点头，几个人将桌上的东西一个个放入证件袋，而后拷着人就走了。
焦爻则是对着某个地方疑惑的摸了摸下巴，看着被女儿带进去洗完脸出来的老妇人
“老婆婆，你老伴呢？”
“他啊，他上个礼拜没喽！过马路让一个小轿车撞得都没个形了，造孽啊。”
“emmm……你们家出现的怪事就是你老伴回来了啊，看您和您女儿的面相，都没有干过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事，也没有去过阴气重的地方，不可能有鬼怪跟随的。啊……你老伴跟我说，回来也是陪你过完最后一段时间，然后一起去鬼门关排队，路上也有个照应。”
老妇人听闻环顾四周，拍着大腿，哭了出来。
“你个死老头，你天天吓唬我，你那天咋就要出去遛弯呢？留我一个人在屋里，我该怎么办啊！你说你比我走得早我还寻思到时候我没了，到哪去遇你啊，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
焦爻看墙角的老大爷一脸亏意，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便拉上了窗帘，对着沙发上的母女两一挥手……
老妇人正哭着呢，突然透过模糊的眼睛，看见一个半透明的人影走到了她面前，人影身上还亮着浅淡柔和的白光。擦了擦眼睛，面孔慢慢清晰，正是她死去的老伴，还穿着生前的那身皮夹克，里面套着咖啡色的毛衣。
老大爷伸出手想要抚去老妇人脸上的泪痕，但是手却没入面孔当中。叹了口气，对着老妇人歉意的笑了笑。
老妇人目瞪口呆，边上的女儿也是一脸震惊。焦爻和秦勉则是找了个小角落，也不偷听，而是在谈论刚刚的那个假道士。
“这才学一个月的都敢出来接活了，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要是真碰上什么厉鬼，小命都得搭进去。”
“嗯，要想个办法让国人辨别道士真假，提高个人防护意识，现在灵气复苏，预计会有不少人听信别人的谗言而上当受骗。普通人对道士的认知也想假道士那样，跳大神喝符水，贴黄符，喷狗血……都是刻板印象了。”
“你们发个道士证不就好了，这样人人都能辨别真假，还不会被受骗，还不用大费周章。这个直接文案一写，照片一贴，多省事儿。”
“也是……”
秦勉点了点头，对焦爻伸出手。
“干嘛？”
“道士证啊，我又没有。”
“我的道士证？你等等，让我权衡一下利弊，如果我给你，我以前的同学不得咯咯笑死。”
“给你打个码总行了吧。”
焦爻思考了一下勉强同意，掏出道士证，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打码。秦勉耸了耸肩，打开正反都拍了一下，开始打码上传。
『近日有假道士出街诈骗，请广大居民认准道士证，下有配图，所有的合格道士都会拥有国家盖章确认的道士证。说是山野道士不知道的，不要信，道长们都是互通有无的，信息发展的今天……（配图道士证正反）』
焦爻没看秦勉的P图过程，他需要送老爷子去鬼门关排队，不知道老爷子通过什么手段躲过了鬼差，但是于理来说是不符合规章制度的。在通知了这一消息后，客厅两人一鬼沉默了，老爷子皱眉
“就不能留下吗？”
“不可以的，你要是留下，不过多久就会消散于天地间，电视里说偷摸躲起来生活在阳间的那些，都是假的哈。”
焦爻给几人留了最后三分钟道别时间，到点就必须要走了。三分钟到了，焦爻掏出符纸轻晃，符纸无火燃烧，慢慢向上飘去。
‘叮铃’
一见发财，天下太平
黑白无常半恭着身子自虚空中迈出，对焦爻略施一礼。
“焦大人，这个鬼魂暂不能入地府。”
焦爻掏元宝的手一顿，看了看老大爷，又看了看黑白无常。
“为何？又收不下了？上次去没多少鬼啊。”
“阳世的因果结完才能入幽冥，这位老者的果还未摘下，行凶者还未判刑，所以不能进入幽冥，如若刑罚不够合理，这也是给自身报仇的最后机会。”
白无常说罢伸手在老大爷额头上拉出一条红线，红线的另一端没有撑直，表示事情还未有结果。
焦爻问老太太，她老伴什么时候被撞没的，老太太说是一个星期前，焦爻挠了挠头，按理来说这么明显的交通事故应该早就判了啊，为什么一个星期还没有个结果？
叹了口气，烧了几个元宝给来的鬼差，将老大爷先带去特殊部门了，也不能让他在外边乱溜达啊。
将老大爷送进养魂室住着，焦爻去找了调查部查找老大爷这起案子的驾驶员。
“钱勤……唔……21岁，酒驾致人死亡，当晚酒精含量120mg，车祸导致自身左臂骨折，身上伴有多处擦伤，现拘留在xx私人医院104病房，结果待恢复后处理。这不写的明明白白的吗？为什么要恢复后处理？这不判刑赔钱，是准备陪着他下幽冥一起算吗？”
焦爻看着照片上不可一世的脸，啧了一声，弹了一下纸张。
“这小子，后台不浅啊。红钱牵头，黑线挂顶，长的不好看桃花还一朵一朵的飘着。弄死这么多人干了这么多坏事没被抓，不可能没有后台，他上面是不是有人？”
“我查一下哈……他母亲是钱氏二小姐，父亲……不详。”
“这个案子锁定一下，一个星期后要是还没出结果，或者是人放出来了，麻烦立刻通知我。”
调查部专员点点头，在这个提出来的案子后面标注上日期和提醒时间，加红加重。
焦爻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了，跟专员打了声招呼驱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焦爻皱着眉头，不是很开心。老大爷在家人面前是正常的温柔和乐样，在他眼里就是一团懒人四散的飘着，没一块好的，眼珠子一个突了框，一个直接飘在空中。都难以想象到是多快的车速撞击的，而且碎肉中段还有很明显的被车来回碾压的痕迹，这根本不是一起简单的酒驾交通事故。
到了公司，也不躺沙发了，直接一屁股坐在酆鹤腿上，搂着酆鹤脖子，把头枕在脖颈边止不住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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