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小神像
虚耗休息了几天又踏上了征途，迈着小腿一路狂奔，走的那天王虎让焦爻带着去送行，虚耗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虎，而后集体略施一礼，向着远方奔去。
“等他们歇停了，我在八宝山那块给他们建个小观，那边墓园多，那不可多悲伤了。”
王虎背着手看着消失不见的地方，眼里亮晶晶的，焦爻闻言拍了拍王虎的肩膀。
华国专家组正在研究怎么悄没声息的将文物合理安排，直接放出去指定是不行的。有y国那边刚抢完，这边就出台，简直就是在警戒线上蹦迪。
“把东西分开放置到各个古墓里，然后跟着批次出土。”
“老师……这么做合理吗？”
“合理？他们进来抢的时候讲什么理了？我没直接拿出去展览都给他们脸了，要什么自行车！！”
“这……好像也是哈。”
不得不说，华国是懂得按兵不动，静候良机的，在虚耗带回来第三次战利品的时候，西北的墓穴才将将撬开一个边。y国都快闹翻了天，这边依然岁月静好、有条不紊的拿着小工具洗洗刷刷。
将墓穴上下左右都放进去掏空了之后，这才进行下一步操作。
先是登记展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铜币，而后拔萝卜带泥的端上了各种瓷器，其中就包括从y国海运回来的瓷器沾了大部分，华国特地召开新闻发布会说了这个事。
表示这个墓穴是明清某个云游王爷的墓，这个王爷的墓志铭上写过，极其热爱瓷器玉器，甚至有几位好友就是铸造师。
有如往常一样，播放开墓开棺的有画面，几位专家拿着自己放进去的瓷器，装作欣喜的样子，表演程度百分之九十。
播放完了之后，新闻发布会上的老专家泰然自若的端坐着，边上几位学生互相对视了一眼，低着头写写画画。
底下的y国记者忍不住提问
“贵国出土的文物，和大y博物馆丢失的文物重合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上，这是不是一场阴谋，是不是你们的国人盗取？”
“哦？day博物馆丢失东西了？这里展出的都是我华国的东西，跟贵国博物馆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你认为这些瓷器珠宝都是你们y国的？”
“y国那边刚刚丢失，这边就被出土，是不是太可疑了一些？！”
“我们华国人只关注我们华国的东西，你们y国博物馆丢失的是什么东西？我们根本就不了解，也没有去注意过。我们华国是个土地面积辽阔的国家，这藏个王爷，那葬个公主，山里埋着皇帝都是有可能的。再说了，这些小物件在我华国的古墓里可是司空见惯的东西，撞个几件不是很平常吗？”
y国记者被堵的哑口无言，愤愤不平的坐下。老专家挑了挑眉毛，抬起下巴看着下面众人，似乎在寻找有要提问的记者，然而在y国的两个记者坐下后，便无人提问。
“没有问题了？那这次新闻发布会就告一段落吧。”
下了台子走到后方，几人扶额无声笑了出来，肩膀一抖一抖的，老专家擦了擦眼睛都眼泪，摊开手义正言辞的说。
“我这可不是骗人，我刚刚哪一句话说谎了？没有吧！”
老专家叫叶守，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孙子叫叶声空，孙女叫叶声明。名字是奶奶取的，取自最喜欢的一首诗，也是之前他们两个书信确认心意的诗句。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有一天，老专家和儿子儿媳妇在家讨论这次取文物的事情，不由得感慨了一下虚耗的优秀。正巧被厕所里蹲坑的孙女知道了这件事，她本来就是个有神论者，不过不供奉神灵，只是用资料研究罢了。
在无意中听到这个事情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某宝上搜索华国本土神像，结果出来的都是些佛祖菩萨之类的，没有她想要的那种。
苦恼的挠了挠头，叶声明决定自己买陶土自己制作，但是问题又来了，她根本不知道神像长什么样子，照着千度千科捏？是假的还好，万一神不对物是不是算亵渎啊？万一那个画像就是鬼怪啥的会不会招来祸事啊？！
于是叶声明在老专家回家的时候，从厨房跳了出来，一把揽住了老专家的胳膊，亲昵的凑了上去。
“我~滴老爷爷~我最亲爱滴人~爷爷晚上好，孙女这就伺候您洗手吃饭~”
“哎哟！你这丫头，今天闹什么幺蛾子？”
“好爷爷先别问，先吃了我特意为您熬制的大骨汤，补钙~”
老专家笑呵呵的被叶声明带进洗手间洗了个手，而后推着来到了饭桌边上。家里就他们两个人，老专家的夫人在叶声兄妹两还很小的时候就便因病去世了，父母则还在外面工作没回得来，哥哥叶声空是化学研究生，平常都待在研究室里鼓弄东西。
叶声明端起小碗给爷爷盛上了一碗，又开始疯狂的夹菜，在爷爷捧起小碗喝汤的时候，冷不丁的开口。
“爷爷呀~这饭菜好不好吃呀？”
“唔！唔！”
老专家眯着眼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呢，就听见他的宝贝大孙女说道。
“这饭也好吃，汤也好喝，爷爷要不你就告诉我你们之前聊的鬼怪神仙是怎么回事吧！”
“？？！”
老专家的一口汤不知道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这吃都吃了，这会吐有些没必要，况且他的修养也不允许他把汤水喷在菜上，只能咽下去。
“你……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上次你们回来商量事情，我房间的厕所刚洗完澡湿漉漉的，我就上客厅的洗手间上了。然后就听见你们说的了，可不是我偷听啊！这是门不隔音的事。”
“我们还以为你们不在家……唉，这个事情其实我也不太了解，也是听上边的领导说的，你问我算是问错人喽。”
“上面领导？爷爷~你就告诉我联系方式吧，我有用的！我保证礼礼貌貌的，人家不说我绝对不多问！”
“那行吧，我先跟人打个招呼，你突然去问人家也没个心理准备。”
吃完饭，老专家在孙女的‘逼迫’下，无奈的开始拨打电话。
“老周啊，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消息你是在哪听来的？啊，我就是这有个事情需要相关人士咨询一下……”
“老何啊，就是你说的那个鬼怪神仙的事谁跟你说的？我这那啥有点事……啊？顶层领导人说的？那那那这……能帮我联系问一下那边的联系方式吗？”
“哎，您好，啊是是是，我这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一下……哦？是吗！那真是麻烦了！感谢感谢！”
兜兜转转电话拨通到了酆鹤的手机上，酆鹤看着这陌生号码本不想理会，但焦爻看他举起手机没个动作便凑了过来。
“接啊，咋不接呢？是带通话特效吗看老半天。”
酆鹤还是滑了接听，顺便开了免提，一个苍老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你咳咳……给我拿杯水，我嗓子哑了……”
那边先是咳嗽了几声，随即好像是在跟谁对话，焦爻和酆鹤一脸疑惑，按错了？几声咕嘟之后，那边清了清嗓子。
“哎，您好，我是文物专家组的叶守，请问是酆鹤先生吗？”
“嗯，您好，有什么事？”
“啊，是这样的，有个冒昧的请求。我孙女想要知道关于鬼怪神仙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帮她解答一下，真是打扰了。”
“不好意……”
酆鹤直接拒绝，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焦爻一把推边上去了，夺过手机。
“不打扰不打扰，想问什么呢？我可以解答的！”
祖孙俩本来听到不好意思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老专家将手机递给叶声明，叶声明恭敬接过。
“你好你好，我是叶声明，我就是想要请问一下，神仙是长什么样子的？我想用陶土制作一尊神像摆在家里，但是害怕冲撞，所以想问一下。”
“你好，我叫焦爻。神像啊……这要看你求什么了，每个神管的都不一样的。而且现在众神还没有归位，也就归位了一个，或许你需要一丝温暖呢？”
“唔……什么温暖？”
“归位的是火神祝融，他可以把你点了。”
“不不不，不用了，我就是想求一个普普通通的神灵，灶神爷也行，做饭还能好吃些。”
“其实神像都是后人想出来的样貌，你就是拿陶土团个球，你认为他是谁，精心供奉，他知道了就会把神识分进去，没有什么主观意愿上的样貌的。现在仙家还没归位，我也没法给你请神入像，要不你再等等？”
“好的好的，太感谢你了！”
挂了电话，焦爻给酆鹤一记头锤，试图撞清明他停止不运行的大脑。
“狗男人！现在佛家盛行，信仰我道家稀疏的就像中年医生头上的头发一样，你居然敢挂断拒绝，还要挂断电话？！仙家没有信仰往哪活？还复苏个屁了！”
“……我错了，你消消气。”
这边发生了相处以来第一次单方面家暴场面，那边的叶声明确是眼睛亮亮的，真的有神仙！真的真的！嘻嘻嘻~容我打叶声空的脸！
想着将手机还给老专家，一蹦一跳的跑回房间，独留被利用完就撇的老专家坐在沙发上。
叶声明取出之前网购好的陶土，摆上了工具台，她不是学美术的，但多多少少会一些简笔画。既然焦爻说团个球都行，那她这简约版小人一定没问题！
说干就干，在白纸上涂涂改改画出了一个简笔小人，添上五官，满意的点了点头。按照玩橡皮泥的手法捏出了一个娃娃大小的神像，还不忘把两条小短腿盘在一起，放置在阳台的桌子上风干。
第二天爬起来一看，干是干了，全裂开了，又回工重造，这次放在屋里阴干，下午一看，还是裂了。华国的女人从不服输，上网查了下原因，恍然大悟，跑去两元店买了五六瓶封层还有几个颜色胶，捏好涂上。第二天一看，果然没裂，正当她以为成功的时候，上手一捏，黏答答的……没烤灯，没干……
又重新涂了一遍，下单了一个可拆卸美甲灯，照了两分钟，总算是给小人雏形做好了。之后就是涂颜色，拿出之前的颜色胶花了衣服和脸，感觉哪里怪怪的，左右打量了一下，一拍手，把脸给擦了。
这下一个没有五官的小神像横空出世，叶声明将其放在买来的木质床头柜上，放置在阳台，掏出买来的降真香，点燃拜了三拜插上。
唔……信奉哪位仙家好呢？这样，现在自己没个对象，拜月老吧！反正仙家还没有归位，随便哪位都行……除了会点着她的祝融。
确定好了仙家，叶声明跪在神像前的蒲团上，郑重的许愿。
“信女愿用三十斤肥肉，换一个帅气开朗的男朋友！”
是了，叶声明是一个肉肉的女孩子，因为她根本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尤其是上学时的后街小吃一条街，几乎是天天光临。性子也好，班上学校的同学都愿意跟她玩耍，出去买个零食，买个小吃也会顺便给她买一份，她当然也会回别人一个。
这样日积月累，叶声明看着自己慢慢胖起来的身子，先是感到无措，运动节食两天，放弃，后来直接摆烂。朋友们也挺喜欢揉她的脸，表示她肉嘟嘟的也很可爱，更加放任了她肆无忌惮的吃吃吃。
看着周围的朋友都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对象，她开始慌了，别人看上去好甜啊！狗粮真的吃不下去了！于是，在神像做好后，叶声明得着空就过去上香念叨，居然成了一种习惯。
到家先看自己的小神像，而后坐在蒲团开始说今天的经过，有趣的事情，今天学了什么什么听不懂云云的，最后结尾做个总结。
“今天就这么多啦，对了！信女愿用三十斤肥肉换一个帅气开朗的男朋友！”
往常没有回应的神像，这次居然发出了声音。
“允”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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