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痴情人（是吗？）
这时，身后鬼魂室的门打开了，迎面出来的是秦勉，身边的工作人员立刻打招呼
“秦队”
“嗯，通知下去，彻查京都xx小区，重点查询315号楼一单元417相关人员。时间太久了，查不了监控，先用已有证据下抓捕令。”
“是！”
焦爻跟着进入鬼魂室，鬼魂室有两间审讯室，一间养鬼一间惩鬼，而杨灵坐在养鬼的审讯室里表情已经很平静。
焦爻和秦勉站在玻璃窗后面
“这件事涉及的两个人都需要抓捕回来审查，一个杀人，一个间接性杀人。”
“杨灵的父母那边没有找人吗？”
“正在调查。”
焦爻点点头，看了杨灵的面相
“她家庭和睦，父母恩爱，家里人不可能不找人。千万不要是都没留活口，这就太伤天理了！”
“唉，家人若是在世，孩子现在连个灰都没留下，这打击……”
不言之听，连室内的空气都变得寂静。
录完笔录，杨灵留在了特殊办的养魂容器里，焦爻驱车回了公司。
‘叩叩叩’
“进”
焦爻佯装严肃的走了进去，到了酆鹤的桌前，酆鹤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屏幕。
‘嗑哒’钥匙被放在了文件上
酆鹤抬头看向前方，只见焦爻笑眯眯的站着看他，顿时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回来了？”
“嗯呢～钥匙在这里。”
“你拿着开吧，公司停着好几辆车。”
焦爻闻言，直接把钥匙拿起来握住。左右看了眼，没有自己的办公桌
“咦？我桌子呢？”
“你哥还没送过来。”
焦爻一脸疑惑，这都几点了，都快下班了！打了个电话给焦君奕
“喂，哥，我桌子呢？”
“啊……那什么，咱们兄弟两不分彼此对吧！”
“滚犊子！给我桌子运回来！真该死啊你，居然要贪掉传家宝！”
“哼！你这桌子说它爱我，离不开我，想跟我走！”
“咋，反话正说？快给我拿回来，我回头再给你定一个，我等好久了都！”
“你说的啊！今年不见桌子，我就给你小时候穿娃娃裙跳小熊操的视频发出去。”
“真该死啊你！够毒，行。”
“嘿嘿嘿，等着，我就停在公司附近呢。”
焦爻狠狠挂了电话，重重的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嘴撅的高高的。酆鹤看着好笑，看忍不住问
“穿着娃娃裙跳小熊舞？”
“才不是！是操！小熊操！”
酆鹤已拳抵住嘴低声笑了出来，气的焦爻更想把焦君奕打一顿了。
十来分钟后，焦君奕带着几个工人把桌子运了上来，等桌子放平稳，工人走后。
焦爻收起脸上虚假的笑意，两个小火苗唰的冒了出来，一个箭步，抱着焦君奕一个背摔。
“噗……救命”
焦君奕对着边上围观的酆鹤伸出了孤立无援的手，酆鹤像是没看见一样，居然内线通知人去买毛垫，争取明天就全铺好。
“嗯，叫人过来测量，要一整块，不要有空隙。”
焦君奕欲哭无泪，只能乌龟翻身似的来回扒拉。
“错了错了，实在是这桌子太好看了，你这让我看见又不让我享受，太残忍了！”
“狗东西，看招！”
焦君奕不敢还手，单方面接受暴打，还是边上酆鹤上前阻止才停下来。
“哈……哈……打也打了，记得把桌子给我安排上～”
“噗噗噗”
焦爻被酆鹤搂在怀里，像豌豆射手一样对着焦君奕佯装吐口水，焦君奕两手一张
“来吧，大自然的馈赠！”
“艹，你真行。”
焦爻让逗乐了，环着酆鹤咯咯乐的不行。一瞬间，三个人都很开心，酆鹤最开心，焦爻抱起来软软的，腰细细的，背上的手环着自己心里痒痒的，身上还无比好闻！都想把他镶在身体里。
控制住自己的神情，嘴角却不做主的往上扬，手也越抱越紧。也得亏背对着焦君奕，要不然不就直接暴露了！
闹完之后，酆鹤恋恋不舍的松开手，临了还偷摸摸了一把焦爻的侧腰。
焦爻察觉到了，不动声色的避开视线用力搓了搓，狗男人！摸也不用力！轻轻擦过去好痒！
小脸通红，瞥了一眼酆鹤。
笑过闹过，焦君奕准备直接待到焦爻下班，这样就可以直接一起回家，顺便看看焦爻每天都在干嘛。
焦爻没有异议，酆鹤却有些失望，今天下班后没有在一起的时间了。
暗自唾弃自己太粘人，把追妻指南从脑袋里扒拉出来，一边工作一边琢磨，早日追到人，把人哄出来一起住！美滋滋～
坐在沙发上，焦爻催促焦君奕打开游戏，准备来个联机杀敌。
“你天天就干这个啊！我也没带耳机啊！”
“哪有！我这是完成了任务，孙子兵法有一招叫什么？以逸待劳。”
“还以逸待劳，你这不明摆着浑水摸鱼呢嘛”
“滚犊子，玩不玩！菜狗，跟在我身后舔包。”
两人上了游戏，第一把顺风吃鸡，第二把钢枪圈双双成盒……
到了下班点，两人意犹未尽的放下手机
“唉，没办法，太厉害了。”
“还跟你后面舔包，你连机器人的子弹都不放过，我在后面舔时装嘛！”
三个人出了办公室，前面两个人打打闹闹，酆鹤在后面跟随，突然感觉三个人的电影，他却没有姓名。
焦爻跟焦君奕驱车回家，到家，桌上刚好放上最后一道菜。两个人洗完手端坐在桌前，等焦父下了筷子，其他人才开始动手。
焦父吃了两口，停下问焦爻
“工作怎么了？”
“蛮好的！很开心～”
边上焦君奕呈现嫉妒的嘴脸
“哼哼哼，何止是蛮好，都快好上天了！”
焦父不解的看过去，焦君奕刚准备述说今天看到的一切，脚就被狠狠踩住了。瞬间，脸上的表情抽搐，险些叫出声。
焦爻满脸真诚的对着焦父说
“我每天跟着酆鹤学习处理合同，还在研究新产品呢！”
“是吗？这么棒啊！”
焦母乐呵呵的夹了一个鸡翅到焦爻碗里，捧着脸看他。
“嗯呢嗯呢，你问哥，他今天去公司了。”
焦父焦母齐刷刷看向焦君奕，焦爻脚下示威，焦君奕有苦说不出
“是……是的，很勤奋。”
闻言，放下心来。
三天后，特殊部门打了电话过来
“嗯，好，我现在过去。”
焦爻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办公桌上画符，宁心静气，抬笔轻快庄重的画下纹路，电话来时浑然不觉，收完尾才反应过来。
电话那头是秦勉，说两位犯人已抓捕就位，希望他能过去一起跟着审理。
酆鹤等他放下手机，才出声问到
“去哪？”
“前两天发现了一起杀人碎尸案，我现在过去看一眼。”
酆鹤见状想起身跟着去，焦爻一把把他按在了文件堆了
“好好工作，晚上我们去吃铁锅炖～”
“……好，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呐嗯呐”
审讯室内，一男子单手抱着土窑罐面容呆滞。
“姓名”
“杨灵休学期间是与你同居在一起吗？”
“七月三日下午你在哪里？”
“说话！”
男子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抱着骨灰盒坐着。
焦爻抱臂皱眉，转头问秦勉
“他就这么一直不说话吗？”
“嗯，去抓捕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反抗，一带就跟着来了。就是那个土窑罐子不允许人触碰，我们警员想要拿走那个罐子检查，刚碰到他就会发疯，你看他那个耷拉着的胳膊，就是抢土窑罐的时候自己拧断的。”
“他状态不太对，心理专家来过了吗？”
秦勉叹了口气，点点头
“来过了，得出的结论是受到巨大刺激，现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他现在抱着你看不见，那个土窑罐正面是一张照片，杨灵的照片。”
“杨灵的照片？这是杨灵的衣冠冢？”
“不得而知。”
男子面对各种问询依然是一言不发，焦爻忍不住了
“我可以进去问吗？”
“可以”
秦勉带着焦爻进了审讯室。打开门，里面的男子浑然未觉。
里面的两位警员跟秦勉点了点头，焦爻随手拖着一个凳子坐在了对面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告先归始！”
说完在男子面前打了个响指。
‘哒’
男子面色慢慢挣扎起来，肢体也控制不住的颤抖，像是在跟什么做斗争，一两分钟后，最终眼神还是恢复了清明。
男子慢慢抬头看向四周，环顾一圈后停在了对面三人身上。
“既然恢复了神智，现在开始进入审讯，你现在所说的话，决定了我会不会对你使用手段。”
男子警惕的看着说话的焦爻，显然是不准备配合。焦爻见状也不说其他，从兜里掏出箴言符甩了过去。
“姓名”
“杨……杨力”
杨力缓缓的发出声，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杨力的声音沙哑难听，像砂纸摩擦地面。
“杨灵休学后是与你同居在一起吗？”
“是，她是我爱人，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七月三日下午你在哪？”
“民政局”
“在那干什么？”
“等吕莹过来办理离婚手续。”
“你说杨灵是你的爱人，可是你有老婆。”
“不……吕莹不是，那个贱人不是！杨灵是我爱人，我爱她，杨灵是我爱人……”
杨力絮絮叨叨的重复，仿佛又陷入了魔怔，焦爻及时叫停
“你什么时候发现杨灵死了的！”
“灵灵……死了。我那天办完离婚手续后，就回了别墅，我想把一切都告诉她。但是我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屋里黑着灯，没有人，地毯上都是玻璃碎片，还有血。而这个土窑罐子……就放在碎玻璃堆中间，上面还有灵灵的照片。”
“我把整个别墅都翻遍了，没有找到人，打过去打开罐子，里面装的是骨灰。”
警员一字不落的纪录着
“然后呢？你就把它当成杨灵，自己疯了？”
“然后我就找到吕莹，问是不是她干的。她给我看了灵灵的照片，血泊中的照片，包上保鲜膜的照片，殡仪馆的照片。后来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好像还在别墅里和灵灵在一起，我也不用去工作，我还给她煮鸡汤喝，我们两个的孩子一定很好看。”
杨力居然痴痴的笑了起来，狰狞着一张脸，一会哭一会笑。
又问了几个问题，在箴言符的作用下，杨力直言不讳
“当初会去学校门口是因为吕莹不能生孩子，我和她是家族联姻，我并不喜欢她。但是那个男人拿跟母亲离婚逼迫我同意，说外面的情人一大把，要是不结婚，我和我的母亲都会被逐出杨家。母亲很爱那个男人，为了母亲，我只好同意。结婚后我对她相敬如宾，但是一直没有孩子，就去检查，报告显示她流产多次已经不能受孕，真恶心。但看到结果，本来不热情的她居然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来。”
“后来两家商量后代的事，说不能让人知道吕莹不能怀孕，便说找一个肚子生就行了，回头随便寻个理由分手，把孩子拿回来说是吕莹生的。吕莹闹了一个月，但是被两边压了下去。我没有话语权，只能被动的接受，我本想假装做做样子敷衍了事。”
“我妈给我出主意，说大学生体质好，受孕快，生下来的宝宝还健康，让我开车去大学城找女学生。我装模装样天天过去晃悠，看见好多上来搭讪的都不想理会。突然有一天，看见一个女生着急忙慌的赶着公交，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她的脸急得红扑扑的很是可爱。我开车跟了上去，看见她去了一个小区，一直等到傍晚她才下楼。出来的时候还有一对夫妻送下来，跟了几天都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了，就是感觉对她很有兴趣，想要跟她在一起，就找了一天她出校门上去搭话。我追了她一段时间，我们在一起了，她是很善良的女生，很热爱生活。慢慢的从一开始的兴趣，到后来的喜欢。”
“我不敢让她怀孕，也不想让她怀孕，我想着要是一直不怀孕是不是就能一直在一起。但是家里看我这边迟迟没有动静，便让我换个人选，我不愿，找借口推脱了。”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中途套子没了，我也不管不顾……她还是怀孕了，我们搬出了被知晓的房子，我带她躲了起来。对家里就说分了，在找下一个。不敢让她出门，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住在一起。但是她说想要结婚，结婚才能生孩子。”
“我想了很久，我爱她，我想要正常的生活，我跟吕莹摊牌了。她一开始很激动，但是我说我真的没有一丝喜欢过她，她后来平静了，同意第二天下午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我很开心啊，我的梦想实现了，我订购了很多婴儿用品，买了很多孕期的书籍，我满心期待着我们俩美好的未来。但是就在晚上回去的时候，梦破碎了……”
杨力笑着，喃喃自语
“我的宝贝灵灵，变成了一把灰。我和灵灵的宝贝，没了……她多疼啊，那么多血，她很怕痛的。平常割到手大大咧咧的说没事儿，但转过身斯哈斯哈的忍耐。”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我看了照片后，就回到了我们两个的家里，我想着灵灵在家里等着我呢。我收拾了玻璃，把浸透血液的地毯铺进了客房，打扫干净了家里。”
“我每天都给我俩做饭，洗衣服，宝宝的胎教都是我做的，她一点都不上心！我们的孩子快出生了……”
杨力又开始絮絮叨叨个没完，警员却不再记录了。三个人走出房间，留杨力自己在里面自言自语。
焦爻过去跟秦勉说
“前面是他清醒的时候的经历，后面是他受到刺激之后的幻想，他疯了。”
“那那个罐子里是什么？杨灵不是整个人碎成泥了吗？怎么可能还有骨灰。”
“看吕莹那边怎么说，感觉应该不是骨灰。”
秦勉点点头，通知人先将杨力带下去，带吕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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